第一百五十一章 肃清余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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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字迹潦草,末尾没有落款——书信出自安宁之手没错,但已是十余年前的旧物了。

当年公子琰以玉采之名假死,安宁曾写予他数十封信,如今看看,全在这里。

沈沅倒似不见外,凑近看了看,清冷问道:“那丫头写给你的?”

语气中,不乏傲慢,还有对后来者的轻蔑。她觉得自己不需见外,因为她不仅是废太子琭的正妻,还是沈灵均的胞姐,更是公子琰的旧情人。

旧情人一词,用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方式来解释,就是初恋女友。初恋女友,按照意思,就是公子琰曾经倾慕过、交往过、深爱过的女人。

凭着这一层关系,沈沅觉得公子琰定会卖她三分薄面。

但公子琰头也未转,只是不咸不淡地纠正道:“安宁,知生安宁。”

“别装了,”沈沅讥笑道,“她人不在这里,你捧着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做样子给我看么?”

公子琰不辩驳,竟拾起桌上的趣÷阁,开始临摹书信。

沈沅当他是故意回避自己,转到他身前,言之凿凿道:“燧人琰,你凭良心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公子琰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趣÷阁,摩挲着绢帛上的草字,思索了半晌,仍是没有抬头,淡然说道:“这个问题,全九州的人都知道答案。你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给观众添堵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沈沅便当他不敢正面作答。

她不太客气地去抢他手上的趣÷阁,却被他闪身躲过。女子一个趔趄,委屈兮兮道:“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有意思,只要是安宁给的东西,什么都有意思。”他眉眼含笑,神色是说不出的温柔。

沈沅又想去抢桌上的绢帛,公子琰却抢先一步,将整张桌子移到了身后。

女子眼眶湿润,却无论如何也不任命,干脆拔出发髻上的金钗,朝着自己的脖颈狠狠扎去。

公子琰抬手一挥,青蓝色的火苗将金钗包裹,瞬间化为粉尘。

沈沅冷笑道:“不舍得了?”

公子琰不做声。

沈沅追问道:“你怎么不看着我去死呢?”

公子琰实在受不了这女子的胡搅蛮缠,沉声说道:“你几时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就知道回避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事出去做吧,孤这人爱干净,见不得要死要活的。”公子琰闭目,下出了逐客令。

沈沅不依不饶道:“你口中的那个安宁,她在周饶唱的《九歌》,不是我最爱听的曲子么?”

公子琰不答话,她又指着墙上那副画说道:“这身鹅黄纤衣,不是我最喜欢的装扮么?”

一黄衣少女身骑大猿,青丝如墨,窈窈窕窕,明艳动人——这样的画面,千百次出现于公子琰的梦境之内。

相思入骨,挥之不去。

他闻言沉默,却始终一言不发。

沈沅又问道:“百余年前,你可是因我嫁做人妇,而从此自甘堕落?”

公子琰不说话。

沈沅再问:“十余年前,你母妃病重,你回胜神探病,是否到过我的住所,偷偷地看过我?”

公子琰还是不开口,仿佛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满目柔情。

沈沅想靠近他,他却总是不着痕迹地略略飘动,凭空拉开与人的距离。

沈沅忍无可忍,哽咽问道:“这么多事,你都不打算解释?”

公子琰不抬头,不搭茬,只小心翼翼地整理起桌子上的锦书,将它们一一卷好,仔细叠好。

沈沅哂笑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吧?”

“孤是要解释。”公子琰一边整理绢帛,一边柔声道,“但需要听解释的那个人,不是你。”

“燧人琰!”

“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公子琰捧起绢帛,径自向里屋走去。

沈沅见此人不念旧情,蓦地跪地,在他背后哭诉道:“我今日来,不是想与你重叙前缘。”

公子琰闻言停住,听她继续说道:“只是我与琭有个儿子,他也是你的侄子。求你念在我们二人旧日的情分,网开一面。”

公子琰停顿半晌,终是迈开步子,朝着里间去了。

只听沈沅接着说道:“你若是不同意,我便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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