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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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有些讶然,她看着冷山雁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衣襟,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嘴唇一路往下,轻轻含住玫瑰色的珠峰,翻涌起云层般乳白的浪。
“怎么恢复得这么快?”沈黛末舌尖短促地啊了一声。
她见过冷山雁生产时的景象,简直可以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
她本以为至少得个月才能恢复,这怎么才一个多月怎么就能恢复如常了?
冷山雁抬眸,垂落的浓墨发丝下,他的狐狸眼风情摇晃:“吃了最好的补品,自然恢复地快,不行的话,您摸摸我的腰。”
他拉着沈黛末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腰身上,纤细劲瘦,从后面望去,细腰只有窄窄的一线,垂落的长发都能将他的腰身完全挡住。
无人知晓他用了多少过激的手段,才能以这样的速度恢复身材。
就像他宁愿牺牲身体,未来的孩子,也要伺候侍奉沈黛末,每一次陪伴都是一场消耗,但冷山雁很开心。
他已经给沈黛末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虽然他自己仍然觉得不太够,但若真的素上年,他等不起,他的身体更承受不起如此漫长的折磨。
尤其在他听说沈黛末在外面遇见了一个极有才华的才子之后,他更加坐立难安,仿佛被丢进了滚水里反复煎熬。
反正他的身子已经废了,不如放开了争宠。
而未来沈黛末这样年轻,她若真觉得孩子少,有的是男人为她生,他只想让她多为自己停留。
温存之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沈黛末觉得有些渴了,下床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你喝吗?”她问,准备给冷山雁也倒一杯。
冷山雁微微摇头,冷白的指尖微微抬起她手中的茶盏,将里面残留的半盏茶喝了下去。
喝完,他抬眸朝她无声一笑,淡色的薄唇沾上了茶叶,变得亮晶晶,像浸饱了月光。
沈黛末微微莞尔,朝他伸出手,冷山雁很自然地靠进了她的怀中,枕着她的肩膀,一起看着月亮。
“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了冬儿,冬儿正在和孟燕回玩。”沈黛末轻轻说道,并且观察着冷山雁的反应。
他没有反应,好像真的不在乎冬儿与孟燕回的过分亲近。
但沈黛末没有直接问他,而是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这些日子我知道你跟冬儿经常在一起玩,你们亲近了许多,我很开心。”
冷山雁的眸光中这才有了反应。
他笑着,因为得到沈黛末的褒奖而笑,笑容中带着浓烈的爱意,在月光下静静地盛放。
沈黛末凝着他:“雁郎,你还记得甘竹雨吗?”
冷山雁的笑容略微淡了些,点了点头:“黛娘提起他做什么?”
她柔声道:“那时我被甘竹雨欺骗,然后去赶考。你忽然写信给我,说甘竹雨怀了我的孩子,你才我当时在想什么?”
冷山雁咬着唇:
“想如何给他一个名分?”
“算是吧。”沈黛末似笑非笑:“我当时很平静,没有惊喜和叹气,只是一直在脑子里告诉自己,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善待他,可具体如何做,我就脑袋空空,并没有深想,空泛而浅薄,我想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可是在你告诉我,你怀了冬儿的时候”
沈黛末故意停顿了一下,在冷山雁殷切切的神情中。
她轻声慢语:“那个时候我人傻了,就在我愣住的那一瞬间,我连以后给这个孩子存多少钱,买多少幢宅院,置办多少亩田地都想好了,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无论他是男是女。”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加重了些语气,让冷山雁呼吸凝滞,好像一瞬间被她看穿,卑劣地无所遁形。
但沈黛末依然抱着他,娓娓道来:“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一件事,就是在你生冬儿时候,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那是你第一次生产,你的恐惧和害怕无人可依。”
她继续说着,眸光温柔包容,有一种宗教性的神光,缓缓地降临。
“雁郎,我们成婚六年,头三年你跟我一起过了最贫穷的日子,第三年被害流产,失了第一胎。第四年为生下长子,第六年诞下两个女儿,我们是少年夫妻,我知晓你的一切,包括你对冬儿的爱与恨,纠结和痛苦,然而我却依旧觉得,谁也比不上你我是因为你才会爱这些孩子。”
冷山雁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他的眼眶,泣不成声。
翌日,乳父照例带着冬儿过来请安。
冬儿已经对冷山雁十分抵触,像刺猬一样抗拒他的冷漠和强硬。
但这一次,令冬儿有些意外,冷山雁并没有和从前一样,为了突显如何爱他这个儿子,故意将两个妹妹带下去,干涩又强制地要求他如何如何。
这一次,他的怀里抱着姝儿和阿琉,让他一个人随便玩,虽然不常理他,但却也不会加以干涉,大家各做各的,互不打扰,倒也算和谐。
冬儿玩腻了想要离开,冷山雁也不会阻止,任他自由来去,好像束缚在冬儿脖子上的绳索突然间松开了。
冬儿和乳父都觉得意外,但却很舒服,比起冷山雁的强制性亲近,这一刻他们倒更像父子,只是关系平淡的父子。
黛娘因为他而爱这个孩子,他也愿意试着因为黛娘而去爱这个孩子。
只是他的精神太过贫瘠,残缺又病态,这样的他注定无法给冬儿一个完整的爱,更无法像孟燕回那样与他像朋友一样相处。
但冷山雁很有耐心。
得到爱意滋养的他,就像即将枯萎糜烂,却突然间喝饱了水的花,理智慢慢地回笼。
时光会像虫子,一点一点,蠕蠕地啃噬掉他们之间难以名状的冷漠与隔膜。
直到他们从塘州城搬迁到璧城的之后,冷山雁和冬儿之间的关系,终于缓和了一些。
只是这父子俩的脾气天生
就不对付,冷山雁性格沉静,冬儿调皮好动,那怕关系缓和了,依然剑拔弩张。
冷山雁最终还是拿起了书本,要给他启蒙,不想让他出身名门却大字不识一个,闹了笑话,给沈黛末丢脸。冬儿依旧不肯学习,闹得不可开交。
但这时,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一点凶辣的温情
——但真的不多,并且始终比不上他对姝儿和阿琉的态度。
冷山雁偶尔会在夜里一边抱着姝儿哄,一边嫌弃冬儿皮得不像个男孩儿,只想跟着孟燕回一起骑马,也不怕摔断腿,心野得不行,该给他请个启蒙老师好好教导。
沈黛末捏着帘幔上的流苏逗着阿琉,随口笑道:“好啊,正好我认识一个男子,有些才华,明日让他进府你看看,合适以后就让他教冬儿。”
冷山雁垂了垂眸,故作平静地放下怀中的姝儿:“妻主怎么会认识男子?还颇有才华。”
沈黛末嘴角的笑容一僵,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嘶嘶地响,原来是嫉妒的蛇在吐信子,冷白的手臂已经缠上了她的脖子,凉幽幽地像蛇尾,紧紧绞着她。
“宴席上认识的,因为会作诗,所以才留意了一些,我对他没意思,只是心疼你每天为冬儿操劳,想替你减轻负累。你不喜欢,那就不见了。”沈黛末笑着亲了亲他酸溜溜的狐狸眼。
“别,谁说我不喜欢,能得妻主青睐的男子,一定不是寻常男人,我也想见识一番。”冷山雁慵懒的眼梢上挑,带着淋漓尽致地媚态,仿佛和那不知名字长相的‘才子’隔空比较了起来。
冷山雁一直清楚,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位大才子,还和沈黛末闹出了不小的绯闻。
他只是佯装不知罢了,毕竟他如今不能生,若沈黛末真喜欢,纳回来多替沈家开枝散叶也好,只是他的命在生产时约莫也到头了。
“好了好了别醋了,我真的对他没兴趣。”沈黛末被他这副拈酸吃醋的样子逗笑。
冷山雁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日夜缠着她,弄得她现在见了外面的男人都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如果非要说她现在还对哪个男人抱有兴趣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太后文郁君了。
半年了,怎么还没消息啊。
是她的筹码给的不够?还是孟灵徽和文家小将的策略有问题?怎么太后始终不给她回信呢?她的大军已经饥渴难耐很久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太后得回复,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洪州城,南山观,文郁君急得团团转。
观内如繁星般的烛火映在他被白布遮挡住的半张脸上,紧抿的嘴唇泄露出他焦急的情绪。
“小鲁,母亲怎么还不同意?为什么还不把诏书给我,让我按印?”
小鲁柔声劝道:“太后太皇太后您别着急,丞相她也有她的顾虑考量,这件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丞相她也是担心您被利用。”
文郁君无助地跪在神像前的蒲垫上,被蒙住的双眼仰望着一片漆黑。
“我这一生被利用的还少吗?都说我傻,我天真,什么都不懂,可是我一个瞎子,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道观外,黑暗中模糊的树林被风吹刮得沙沙作响,像神明在叹息。
“我真羡慕艳儿可以嫁给她,本以为这辈子是无缘了,没想到还能有相助她的时候,哪怕是利用也值了只求她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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