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旅行恋综篇:清冷美人不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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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昏暗的车厢里,施成身上掺杂着汗水与乌木沉香混杂的气息,伴随着他颤抖的呼吸传递过来,充盈在她四周。
林恩静睫毛垂下,掩住了眼底翻涌的贪婪和野心,轻声回应紧贴着自己的男人:
“把能量全部给我?那你该怎么办?”
施成和她的额头触碰在一起,嘴唇明明只隔着几公分,却愣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当过兵,接受过职业训练,足够自保了。”
林恩静摇了摇头:“施成,你当我是傻子么?”
在变异鼠群出没的高危地带,能量爆发的紧急时刻,失去超能力就意味着自缚手脚,任人宰割。
林恩静固然可以凭借施成的冲动,将他的能量悉数霸占,顺理成章地获得更多自保的力量。
但这样做,目光也太短浅了。
施成要是因为意外死在这里,她对未来的谋划恐怕就是一纸空谈了。
毕竟在场除了施成,还有另外两位心思缜密的男人。
她和施成此刻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尤其是蒋廷颐,林恩静笃定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把施成吸干的。
所以林恩静直截了当地拒绝他:“我不要你的东西。”
“可是——”
“嘘,”她把手指按在他微红的眼尾,状似温柔地摩挲片刻,“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受伤的话,我也会内疚的。”
微凉柔滑的指腹,还有她身上传来的袅袅幽香,把施成庞大的身躯瞬间定格。
他垂头望着她盈润的眸,呼吸一顿,心跳频率竟无法自控。
砰、砰、砰
她是在关心自己?
男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狼狈地侧开头颅,嗓音微哽:
“湘禾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他愿意把一切都给她,换她平安顺遂——
这份心意没有一丝虚伪。
一个素来铁血刚强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软弱乞求的姿态,还是有几分惹人怜爱的。
但林恩静不是一般人,她心硬得很,直接歪头反问了一句:
“如果只是想保护我的话,你亲自来不是更好吗?”
作为最早觉醒的高端战力,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死板呢?
林恩静就算吸收了对方储存的能量,仓促之间也没办法用得比他更好,毕竟她不是土系特攻。
她给自己的定位也不是前排抗伤害的战斗人员,而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底牌”。
“底牌”怎么可以暴露在危险之下呢?
所以,施成这家伙的思路错了。
他既然愿意牺牲这么多,那就应该扛起保护她的责任,乖乖给她当肉坦工具人,而不是自作主张,把能量都送给她,让她直面险恶。
不过她
也能理解,同僚的牺牲,紧张的局势肯定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的精神负担。
所以,她也没有计较施成的“冒犯”,反而耐着性子哄他:
“施成,你不觉得能量留在你身上更有用吗?”
施成听见她的反问,脑子也慢慢清醒,眼里闪过一丝恍然:
是了,以湘禾的性格,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提议呢?
她一直都是为他人考虑的好姑娘。
自己让她吸收能量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两人在车厢里的视线纠缠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蒋廷颐终于过来了。
他一开始之所以没有拦住施成的“发疯”行为,自然不是他对付不了自己的下属,更不是不重视林恩静。
事实上,蒋廷颐也是希望林恩静能够尽快撤离的。
但他比施成更理解林恩静的本性,当她提出什么要求时,旁人很难扭转她的决定。
所以蒋廷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想借助施成的真情流露,让林恩静接受逃离圣保罗的选项。
现在一看,还是失败了。
蒋廷颐心里轻叹,两三步上前,把车门口还压在林恩静身上的同伴领子一扯,用力地拽了起来:
“好了,施成,闹够了吗?”
林恩静瞬间就感觉身上沉重的压力消失了,呼吸也顺畅起来。
她并不知道蒋廷颐在车门口听了多久,只是觉得对方此刻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清冷淡渺,仿佛一泓看不见底的深泉。
其实,相较于施成孔武健硕、久经锻炼的身材,蒋廷颐略显清瘦,但胜在肌肉线条流畅干练,发力时毫无凝滞,压制施成这个两米大汉完全足够。
林恩静缓缓撑起身体,扶着座椅靠背,眼看施成被蒋廷颐拽了一个踉跄,不由眯了眯眼。
都这个时候了,她可不希望这两位内讧。
于是她揉着刚才被施成抓疼的手臂,走向神色微冷的青年:
“蒋廷颐,你先别教训他了,我没事。”
“湘禾”蒋廷颐的眉眼间蓄着一层阴霾,复杂的心情让他原本温润的嗓音也干涩了几分,“很抱歉,是我没有及时拦住他。”
林恩静摇头,她觉得关键时刻应该分清主次:
“跟你没有关系,是施成犯轴了。总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安排后面的计划,孟星来还在等着我们救援呢。”
蒋廷颐敛眸,手指一松,把施成放开,转头盯着她:
“说得没错,这样吧,你既然不打算离开,就跟着我们一起去找他,等人齐了,我们再去跟军队会合一起搜查鼠灾爆发的源头。”
林恩静颔首,眼角余光又扫向旁边似笑非笑的安德烈:“那他呢?”
“我当然要跟你们一起。”安德烈主动凑过来,弯起来的蓝色眼睛里像是有碧波荡漾,深邃又美丽,“毕竟是同伴,肯定要同甘共苦
。”
林恩静:脸皮真厚。
蒋廷颐倒是没有纠结,他和安德烈虚与委蛇的次数多了,也不在意对方口头说什么:
“同甘共苦就免了,你注意四周,帮我们清理干净路障就行。”
安德烈身上的热武器在某些时刻还是很好用的。
大人们讨论完行动方案,现场就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互相牵着手,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孩。
林恩静既然带他们过来了,自然不可能半路舍弃他俩:
“卢卡,贝拉,你们愿意去里约避难吗?”
小卤蛋原本很紧张,因为刚才他看到高大健壮的施成把林恩静抱到车厢里,还以为她被欺负了。
现在发现她没事,他终于松了口气:“我们跟着你可以吗?”
林恩静这时候总算体会到了施成的心情:
“嗯不太可以,因为接下来应该会冒出更多老鼠,你们没有能力应付。”
小贝拉忽然扯了扯林恩静的衣袖,让她低下头,附在她耳侧很小声地说道: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好像,跟你一样有超能力了哦。”
林恩静挑眉,旋即想起自己从她身上吸收到的黑色能量——
怪不得,原来是小姑娘自己也觉醒异能了。
但林恩静“透视”了一下,发现小贝拉身上的黑色能量连1级的水平都够不上,微弱得可怜,拿来战斗简直是杯水车薪。
见“救命恩人”沉默,贝拉还以为是对方不相信自己,有点着急地跺脚:
“真的,我刚才杀了一只老鼠,下水道那边它想咬我哥哥的脚,我一着急,不知为什么它身上就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林恩静眸光带着欣赏,揉了揉小姑娘的头:“真厉害。”
居然比她更快一步找到了黑色能量的用法。
或许,她眼前的贝拉也是个被命运青睐之人。
在场的几位都耳聪目明,小女孩自以为压低了嗓音,实际上早就被他们听得一清一楚。
蒋廷颐和施成虽然有点讶异,但并未表露,只是多看了眼平平无奇的棕皮小女孩。
安德烈没有觉醒异能,身体素质还属于人类范畴,但不影响他结合口型进行猜测。
此时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瘦小的贝拉,蓝眼珠眯起,仿佛弯钩月牙:
“我看这两个小家伙挺可爱的,不如让我的人送他们去里约吧,这样姜,你也不用继续操心他们了。”
林恩静狐疑不已:“你的人?你哪来的人?”
“蒋带了特警部队,我当然也要带帮手过来啊。”安德烈语气轻快又理直气壮。
林恩静沉默了。
她感觉这场巴西之行根本就是两个势力的斗兽场,也不知道逃离这里的节目组现在是什么心情。
但比起罗曼蒂克,这座城市的氛围现在
确实更适合拍末日逃生。

安德烈的下属也是个黑人,生得高大,像电视剧里雇佣兵的体格,开着一辆吉普车来的。
对方会说当地话,加上肤色相同,所以两个孩子并没有太过抗拒。
把满脸不舍的卢卡和贝拉送走后,林恩静和剩下三个男人登上了节目组剩下的面包车。
“都坐稳了吗?”充当驾驶员的施成留意了一下后视镜,确定林恩静无恙后,才一脚踏下油门,“出发了。”
贴着“邂逅一夏”粉色标志的灰色面包车朝着隔壁街区疾驰而去。
林恩静靠在车窗一侧,眼睛端详着四周,目光逐渐凝重: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孟星来就在这一带的,但是这里的老鼠都跑哪去了?
先前她逃跑的时候,鼠群就像海啸一样汹涌激越,浓稠的黑色能量几乎可以把地面淹没,但此时
只剩下零散的几只小老鼠在街头巷尾奔逃,空气里散发着一股焦肉味,还有很多碳化后的鼠尸。
“哦,这里有人电烤老鼠?”安德烈的气息就覆在她后颈,温热粘腻地扑过来,刺激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林恩静有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贴近,眼眸定定地回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你指的是什么?”安德烈与她对视,带着一丝玩味,“我该知道什么?”
“异能的事。”林恩静从蒋廷颐他们的态度里,就能推测出安德烈肯定也是局中人。
因为他们关于异能的交流,全程都没有避开安德烈,还说了要“临时合作”。
所以安德烈大概率已经得知了他们几个超凡者的信息。
“当然,我想我应该是这个星球上最早发现这些能量的人之一。”安德烈懒洋洋地倾身,高大的身躯和车门形成了一个夹角,将她整个人笼在其间,带着隐隐的侵略感,“好姑娘,我知道你也有超能力,就是蒋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能力具体是什么。”
“这么防备我,可真让人伤心。”
林恩静正要驳斥,坐在副驾驶的蒋廷颐就已经回头,看向安德烈的眸光带着森冷的警告: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离她远点。”
安德烈轻哂:“蒋,你在害怕什么?。”
蒋廷颐脸色一沉:“施成,停车。”
拳头紧紧攥着方向盘,恨不得给安德烈这个吊儿l郎当的家伙一锤的施成,用力地踩下了刹车。
林恩静晃了一下,连忙扶住车把,转眸一看,只见前排斯文俊冷的青年已经利落地拉开车门,并且敲响了自己这边的车窗:
“湘禾,下来,我们换个位置。”
安德烈睐起细眸,似乎没想到冷静自持的蒋廷颐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就停车发火。
林恩静揉了揉太阳穴,不想耽误时间:“好。”
只不过她前脚刚
踏出面包车,迎面而来的焦臭和腐烂的味道就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呛了一下:“呕”
林恩静掩住口鼻,脑海里迅速回想:
孟星来刚才留在了巷口,从这附近老鼠“尸横遍野”的情况来看,应该发生过一场恶战。
但问题是——
她现在已经无法感知对方的能量,包括铺天盖地的鼠群,居然也只剩下这么零星的两三只。
这并不值得庆幸,因为当敌人突然消失时,往往意味着一场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孟星来出门时没带手机。”因为是深夜,车灯只能照亮一部分范围,林恩静有些看不清路了,“我们现在该怎么找他?”
蒋廷颐也陷入了深思:“他身上没带定位器,还有什么电子产品吗?”
“没有。”林恩静摇摇头。
“很明显,这些战斗的痕迹都是小孟留下的。”施成也下车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箱筒式的高功率手电筒,把方圆几十米照得亮如白昼,“鼠群被密集的电流笼罩,很多都被高压电烤得碳化了。”
“那小子的能力是电啊,真是可怕的运气。”安德烈摩挲着下颌,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惜用得太粗糙了,要是能接上整座城市的电厂,用处会大得多。”
蒋廷颐没有理会安德烈的自言自语,在他看来老天爷没有让安德烈获得异能便是最大的仁慈。
当一个冷血自私的高智商科学家拥有了超能力,给社会造成的破坏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敢相信,但凡安德烈能操控电流,这个城市——不,甚至是整个巴西全境都要遭受比鼠灾更惨烈的破坏性实验。
比如抽干发电厂,制造电磁风暴,让千亿瓦的能量摧毁方圆几公里的一切建筑和生命。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以安德烈的性格,即使做了蒋廷颐也不会惊讶。
被当作恐怖分子对待的安德烈还挺热心的,他发现众人找不到孟星来,提了个建议:
“这样搜人效率太低了,不如分开找吧?”
蒋廷颐蹙眉,现在他们总共四个人,还要分组就只能两两一组。
林恩静正在感受空气中黑色能量的流动趋向,并没有说话。
施成看了一眼林恩静,上前一步:“我认为最好还是不要分散,毕竟这里的变异老鼠智商很高,一旦落单,很容易引起它们的埋伏和围攻。”
他的同僚就是在搜查一栋建筑物时,被潜伏在阴影里的鼠群一拥而上,硬生生咬死的。
而且安德烈也不是一个值得交付后背的人,万一出事,这家伙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安德烈这个人精里的战斗机自然听出了施成语气里的戒备。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干脆把难题抛回给蒋廷颐:“那么,不分开的话,我们现在去哪?”
蒋廷颐拨弄了一下发颤的腕表,目光扫向黢黑的巷道:
“两点钟方向。”
林恩静攒眉,发现
这里过去的路线有点眼熟。
卢卡和贝拉居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那只被自己和孟星来联手解决的巨鼠尸体,应该也在原地。
“蒋廷颐,”林恩静想了想,还是加快了步伐,把实情告诉对方,“我就是从那个方向逃回来的。那里有一只特别大的变异老鼠,它被杀死前故意发出尖叫,引来了更多的老鼠。”
“我不确定那里面现在还剩多少只耗子。”
蒋廷颐按住她因为激动而轻颤的肩膀,眼神多了一丝安抚的意味:“湘禾,不管有多少,我会挡在你前面。”
“我不是害怕”林恩静摇头,心道蒋廷颐怎么还把自己当孩子哄,“只是提醒你,别阴沟里翻船。”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众人来到曾经发生过战斗的地方时,见到的只有一具两米多高的老鼠骨架。
在手电筒森冷的照射下,现场掉落了很多血块和老鼠皮毛的残屑。
放在恐怖片里,这绝对是令人肝胆俱颤的画面。
但现场四人的身心素质都绝非凡俗,林恩静嗅到空气里沉闷的血腥味,还摩挲了一下颌角:
“自相残杀啊”
巨鼠的身体被它的同类们毫不留情地分食了。
不过这些老鼠没有啃完,似乎就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全都朝着某个方向跑了。
蒋廷颐也注意到了地面的细节:“老鼠的脚印是往东北方向走的,我们追上去看看。”
安德烈兴致勃勃地观察着现场血腥的场面,尤其是这具庞大到令人惊恐的老鼠骨架:
“这只老鼠变异的速度很快嘛,要是再往下发展,恐怕都能媲美棕熊了。”
“真想研究看看”
林恩静瞥了眼对方,发现男人居然在认真地惋惜,不由眯起了眼:
“你还有什么是不想研究的吗?”
安德烈被她打断思路,却也不生气,反而轻挑眉梢:“谁知道呢?或许有吧。”
在众人借助手电筒和月光,追踪着鼠群的行动踪迹时,林恩静听到了枪声。
这座城市,显然已经被暴动的鼠群搅得难以安生,四处都涌动着暴戾的叫骂声,喧闹声还有砰砰的子弹声。
混乱,绝望,嘶吼充斥着整片居民区,时不时有被杀死的鼠尸被人从窗边丢下来,砸在地上,变成了一摊摊肉泥。
林恩静不得不加快脚步,躲避着这些四处乱丢的“垃圾”。
然而好不容易从狭窄逼仄的住宅区出来时,众人却被一群荷枪实弹、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围住了。
“什么人?”端着枪的黑大个冷声质问,背后刺眼的车灯几乎射得他们睁不开眼。
“我们是华国来的游客,刚好遇到了鼠灾爆发”蒋廷颐用葡语跟对方解释了几句,那人才冷哼一声,挥手示意其他士兵让路。
“你们
必须从这里出去。”他指向了一侧的路口,“其他地方现在都在封控中,不得通行。”
林恩静却皱紧了眉,因为这个方向是通往商业街的。
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下,果不其然,商业街此时还充斥着散乱的黑气——
鼠群还滞留在那,很危险。
“那个”她正要提醒蒋廷颐,却感觉手背被身侧的金发男人一掐,微微的刺疼让她顿住了话头。
“姜,别出声。”安德烈的嗓音仿佛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耳侧,低哑又暧昧,“他们都举着枪呢。”
林恩静的余光一瞥,果然发现后面的这批士兵,居然把枪口对准了他们四个人,满脸冷漠,仿佛随时都会崩了他们。
为什么?
如果自己这一行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去了商业街分分钟就要被那些变异鼠咬死吧?
这些家伙真的是负责管控局势的军方人员?
林恩静被安德烈按着肩膀往前推搡,不知不觉间,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距离商业街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刺耳的鼠鸣声。
仿佛成千上万的啮齿吞噬血肉的沙沙声,被夜风携带了过来,犹如梦魇般恐怖。
林恩静抓紧了自己的手指,虽然前面有施成和蒋廷颐顶着,但她的第六感却在不断发出警告:
危险!危险!危险!
她不怕老鼠,却无法解释自己到底在心慌什么——
直到下一秒,林恩静听到了嗖嗖的风声
不,那不是风,而是身后子弹划破空气的袭击声!
“趴下”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被扑倒了。
金发碧眼的男人把她掼倒在地,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头颅抵在她的肩窝,声音显得有些喑哑:
“姜别回头。”
林恩静的手指撑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指腹都要被磨破了,但在“砰砰砰”的枪林弹雨之下,她只能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任由安德烈的手臂压在她腰间,一点点掐紧。
他就像一条蟒蛇在束缚着猎物般,将她压制在他的身下,但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思考“为什么那些士兵会开枪”,无暇顾及身后的男人隐晦又充满掌控欲的动作。
黑暗中,枪声呼啸不断,子弹冲击到墙壁和地面,掀起阵阵灰尘。
蒋廷颐和施成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各自找了个掩体一滚,躲避第一波齐射。
当然,他们注意到林恩静被安德烈庇护在身下,目前来看还算安全。
那些士兵可能是因为灯下黑,没发现匍匐在地的年轻男女,子弹根本没往那边射。
所以蒋廷颐和施成哪怕万分焦急,也不敢靠近林恩静,生怕给她吸引仇恨。
火力着实凶猛,扬起来的沙尘混杂着硝烟味涌入鼻腔,让林恩静根本无
法抬头,只听见那些士兵粗鲁的叫嚷声和蒋廷颐他们散乱的脚步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终于消失,林恩静却已经看不到另外两个男人的身影——
“咦”
安德烈攥住了林恩静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嗓音莫名地轻快:“哎,他们终于逃进这条街了。”
“那我们也——”
“我们也过去吧,”安德烈打断了她,“该欣赏好戏了。”
林恩静陡然眯起了眼,戒备心升起:
这家伙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却感觉呼吸一窒:“呃”
鼻尖不知何时传来了一股暧昧的香气。
像是男士古龙水的香味,但又比那更浓密窒闷。
她的四肢忽然就失去了力气,踉跄一步,在摔倒之前被安德烈的手臂再度揽住。
“你”
“亲爱的姜,好好睡一觉。”男人低下头颅,把冰冷的唇烙在她耳侧,仿佛情人般低喃,“终于到我收网的时候了。”
林恩静的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也像是被催眠般不由自主地阖上——
该死,这家伙早有预谋。
阴沟里翻船的,居然是她自己。

再次睁开眼时,林恩静面前的景象已经彻底变样。
虽然还是深夜,但月光却格外明亮。
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幢两层高的商业建筑的天台,宽敞又平整的水泥地面上停驻着一排眼熟的迷彩服士兵,还有一架小型直升机。
螺旋桨咔咔旋转着,挟裹着夜晚的冷风灌入她的领口,刮过她的脸颊,让她感觉到一阵刺痛。
“安德烈——”她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麻绳捆缚,像货物一样被丢在地上。
而换了一身防弹紧身制服的金发男人正从刚才那个威胁他们的黑人军官手里接过一把造型奇特的长筒步枪。
“长官,这是您要的特制子弹。”黑大个的语气此时格外恭敬,全然不似之前威胁蒋廷颐他们时的凶恶。
“不错。”男人掂量了一下弹匣,似乎颇为满意,蓝眼珠含笑地望向了她,“姜,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你的抗药性不错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林恩静脑子飞转,脸色不变,被绑在腰后的双手微微一动。
一颗尖锐的石子悄悄浮起,缓缓切割着捆住她的麻绳。
安德烈高大的身躯缓缓走来,背对着月光,神秘优雅的步伐仿佛电影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绑架你?不,我是在拯救你。”
“哦?”林恩静抬起眼眸,眸光冷冽,操控着身后的小石子加快切割速度,“你在开什么玩笑?”
“蒋和施,今晚注定是要死的。”男人似乎还挺有分享欲的,蹲下来,用枪托挑起了她的下颌,带着一丝亵戏的意味,“你要知道,这
块土地早就被我们盯上了。”
apapapldo上周,圣保罗南部的一个小镇里,出现了第一个被老鼠咬死的人。apap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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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抓住了这只样本,在研究后发现——它被一股很小的异常能量侵蚀,才引发了变异。”
林恩静的下巴被冰冷的枪杆抵着,呼吸却反而平静下来:“这跟蒋廷颐他们有什么关系?”
“先听我说完。”安德烈微微一笑,“这种小老鼠有很多,但经过我们的卫星观察,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
“那就是,它们都听从于同一只老鼠的指挥。”
林恩静瞳孔一缩,心下惊疑:
什么意思?这场席卷整个巴西南部的鼠灾,居然是有头领指挥的?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那只狡猾的头鼠把自己隐藏在了鼠潮里,通过异能控制了一只又一只同类,让它们去攻击人类和野外的动物,吞噬更多的血肉,供它发育成长。”
“现在,它盯上了圣保罗这个物资丰富的地盘,想把整座城市都占为己有。”
安德烈此时语气里多了一丝微妙的赞赏:
“它的智商绝对不低于一个成年人类,甚至把它当做老鼠里的领袖也不为过。”
林恩静反应过来:“所以你们早就发现了这只奇怪的老鼠,为什么不把它控制起来?”
“亲爱的,你觉得抓老鼠很容易么?”安德烈笑意微冷,“我们出动了十几支特殊行动部队,结果都被它玩弄于指掌之间它把自己隐匿在鼠群之中,无论是局部轰炸,还是投放化学武器,它都能及时溜走。”
也正是因此,安德烈才会亲自上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这个“鼠王”带回去。
而恰好,这只老鼠可能吞吃了太多能量,已经藏不住身上的波动。
安德烈昨晚开始布置军队,分割区域,一点点地缩小包围圈,终于把它引诱出来了。
这也要托林恩静和孟星来的福。
他们对付的那只特大变异鼠发出的尖啸,其实是在给“鼠王”报坐标,提醒它这里有很厉害的敌人。
“鼠王”当即派出了四周的鼠群进行试探,追杀林恩静他们。
安德烈早就接管了圣保罗的城市监控系统,所以把全程看得一清一楚。
“蒋也猜到了,但他发现得太晚,我的人手比他多。”安德烈耸了耸肩,“现在,鼠王就在我们脚下的这条商业街,为了引蛇出洞,我可是特地放出了三个诱饵。”
林恩静垂下眼眸:“你是说蒋廷颐他们?”
“没错。”安德烈手上微微用力,把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语气暧昧又冰冷,“本来我想把你也送进去的,但算了。”
他一想到她会就此消失,就觉得人生无聊了许多。
月光下,清冷昳丽、乌发散乱的少女坐在地上,冷眼瞪他,漂亮得仿佛一樽皎白的玉像。
安德烈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笼住她,好似
与她融化在了一起,不由笑了:
“姜,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他的未来里,应该有她的位置。
林恩静懒得理他,此时她已经把麻绳锯断了,双手也终于获得了自由。
但她攥着绳子,没有让它掉在地上,以免被安德烈发现端倪。
现在,天台上除了螺旋桨转动的风声,其他人都很安静。
伫立在原地的士兵们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长官正在跟一个女人调情。
林恩静盘算着逃离安德烈的可能性,无论是出于人情还是利益考量,她肯定是要想办法救一把蒋廷颐他们的。
于是她手指一动,把安德烈身后的一颗石子浮了起来,打算先控制这家伙,要挟那些士兵给自己让路。
但还没等她动作,楼下就传来了一声爆鸣——
轰隆!
林恩静忍不住扭头,定睛一看:
楼下的大街上,只有一盏路灯还亮着,其他地方铺着密密麻麻的红眼珠小老鼠,腥臭的气息弥散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跟一只拳头大的,站立在最前面的灰毛黑瞳老鼠对峙。
“孟星来”她呼吸稍顿,因为那个高挑颀长的少年,此刻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脸颊和脖颈上都是污血和老鼠的咬痕。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甚至连站着都摇摇欲坠,明显落于下风。
那只比他小了那么多的灰毛鼠,似乎在玩弄他一样,指挥着街头巷角的其他老鼠一遍又一遍地偷袭,撕扯着他的腿肉,手臂,肩膀,却又不急于杀他。
孟星来的能量明显已经耗空,手指的电流闪烁片刻,却连凝结成团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抬手,笨拙地挥开一只只扑向他的小老鼠,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朝着那只老鼠头子缓缓走去。
林恩静皱眉,指尖冒出的绿色能量和金色能量交错着,急速催生地下的植物种子——
再不救人,这小子就要英勇就义了。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却被人擒住,拎了起来。
“咦,你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安德烈有些新奇,擒着她挣扎的细腕,不紧不慢地问道。
林恩静没有出声,回答他的——
只有一颗破空袭来的石子。
它尖锐的菱角正对着他的喉咙,带着一击毙命的狠厉。
安德烈心脏猛地一悸,但长年的户外训练让他及时反应过来,当即侧身躲避。
可石子的尖端依然擦破了他的颈侧,拖出了一道四五厘米长的血痕。
他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抚摸脖子上的湿润,血色染红了他的指腹,也映入了他漆黑的眼底:
“姜,你打算用你的超能力杀了我?”
“不然呢?”林恩静丢下冷冷的一句话,就转身过去,盯着楼下呼吸逐渐微弱,身上挂着好几只老鼠,被咬得鲜血淋漓的
少年。
不行,没时间再拖了。
得意洋洋的灰毛鼠王,本来已经打算把面前这个杀害了自己无数属下的人类玩弄致死——
但它忽然就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地面的裂隙里长出了茂密的杂草,缠裹住了它的双脚。
“吱吱!”它认出了这个招式。
这是它的得力下属的死因。
但作为鼠王,它和下属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的异能等级高太多了。
须臾之间,这只老鼠脚下的杂草就迅速枯萎,黑气仿佛瘟疫般感染着这些异能植物,让它们根本来不及成长就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林恩静心里一空,旋即就反应过来:
“这个能力”
简直是生命系的天敌。
鼠王似乎也嗅到了别的敌人的气息,乌黑的小眼珠陡然向上一滑,盯上了探出半个脑袋的林恩静。
“吱——”它仰头长啸,仿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整条街道,无数只老鼠开始朝着天台的方向飞快地涌来。
本打算让蒋廷颐他们在下面拖住鼠王,自己最后坐享渔翁之利的安德烈,表情也瞬间变了:
“堵住大门,准备执行灭鼠计划。”
“是!”士兵们纷纷端起了枪械,子弹上膛。
林恩静也站起身,目光游弋在这些枪弹之间,有点怀疑:
“用这个杀不完它们吧?”
“我的子弹比较特殊。”安德烈手指摩挲了一下还在流血的颈侧,望着眼前心狠手辣、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少女,眼神无比复杂。
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跟他搭话的?
难道她一点都不为先前的行为感到心虚吗?
还是说——
她早已看穿他的心思,所以有恃无恐呢?
无论如何,鼠王的注意力被转移,孟星来身上的老鼠也都停止了攻击。
获得喘息之机的男孩并不好受,他半跪在地上,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不断流失,脑袋越来越沉:
是临死前的错觉吗?
他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孟星来缓缓仰起头,只看见天边出现了一张熟悉而又美丽的面孔,比月亮更亮。
他下意识咧了咧嘴角:
真好最后一刻,还能看见最想见到的人。
但很快,他的笑意又开始发苦:
希望是幻觉吧。
这里这么危险,她可千万别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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