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最后修罗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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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圣老祖贴着她的面,从唇齿流泻出丝丝缕缕的凉气。
或许是吃了情药,张悬素比平日还要率直坦白,将祂的心意全然袒露,“不必担心吾,吾很清醒,本是为了庆你登天成功,这才备下的。”
祂难掩失落,“可不曾想,你竟要与那小凤皇成婚,吾太嫉妒了,太生气了,就把备的都吃完了。”
祂吃完还顺路追了过来,刚好将她堵在此处。
阴萝:?
别人发疯乱砍乱杀,您发疯是乱吃情药三千粒吗?
那是能乱吃的吗啊我的师尊老祖啊喂?!
祂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妒,与那刻骨的情欲恶意。
“裙裙……吾做了太久的圣尊帝君,早不知动怒,动情,动欲是何物,就让吾为你犯禁,犯错,犯诨一场。”
话音未落,祂乌发飞扬,眸心闪过一轮漆黑月轮,竟是霎时施展自己的黑月遮天的道场。
终极神降!
坠月禁录!万法不渡!
阴萝被挟裹进了黑月空间,更是第一次直面这位师尊老祖第一道的威势。
她弑过天道,兄长天跟她同时出世上世荒古,但论起年岁来,都比不上这位终极元祖,也就是说,她的法源纵然是顶级,至尊,第一等,也不够这位元会尊者纵横万古累积得浑厚深远。
她当即运转司夜帝庭想要抵抗,就被祂压住腕心。
听得祂轻轻地说,“没用的,吾今日就是要算计你,已经做好了周全准备,小天道,你怨我也好,这三千夜,吾必要留下你,这婚吾主持了一次,断不会主持第二次。”
阴萝双足踏着一望无际的漆黑月海,头顶上也是一轮寂冷阴惨的黑月。
而无边无际朝她涌来的不是海风,而是师尊老祖身上那一股湿桂花的香气,又像是被糖腌了许久,粘稠覆上她的口鼻,让她甜得昏沉,手脚无力。
身后响起了水声,很清晰,是衣物坠海的声响。
阴萝猜想是那一根封着仙圣月宫那纤纤身腰的雪域老料珠带腰封。
阴萝余光瞥见,那双雪足之上,竟也是不着丝缕,青白的小梅枝迅速生长,转眼成了一片红梅盛林。就连阴萝的裙摆都被一两枝红梅给撑开,她连连快步走了,避开这些吐蕊的情梅。
阴萝都有些懊恼了,她当初送什么不好呢,非得送这种红梅,那长长的尖锐的枝茎儿都能把她戳成瘪心梨儿!
那仙圣月宫的声嗓依然淡冷寡欲,却撩拨着她的情弦,“裙裙,吾的小天道,吾是您之下的第一道,从万古至今,早已等候天意已久,如今吾愿意献上圣躯供奉您,您真的不转过身看吾一眼吗?”
阴萝:“!!!”
万万没想到,蛇蛇我还有被强制爱这一天?!
奈何龙蛇天帝族本性就好美色,而且她副修的功法还是情法,这双重加剧之下,她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阴萝掐碎了一枚雷霆万天小帝牌,
那是带着她个人灵息瞬发的救援牌玉,本来是用来联结内外界的。
不管是谁,来一个都行!
她就不信这位脸皮薄的师尊老祖还能做得下去!
岂料,祂贴靠上来之际,解开她的闪闪桃绒小罩衫,冰冷素指从她的手肘一路游走到掌心,再与她食指夹扣着,竟这样低声诉说,“也好,让他们都来瞧瞧,天道与第一道,会是何等的契合,那小凤皇也终会明白,长生万古,不只是靠一腔热血就能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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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悬素胸膛又是微微一震,丝腺开始疯狂吐丝,祂手掌缠绕了这些粉红晶亮的丝线,还从背后绕到她眼前,递给阴萝看,“你瞧,就这么一会儿,春蚕丝就这么多了,多漂亮,你还要怀疑吾的情意吗?”
阴萝心道,这不是怀不怀疑的问题,这是您老祖宗要霸王硬上天呀。
阴萝琢磨着,自己要是吼出那一句经典,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不得到我心,会不会提前去西天报道?
因为师尊老祖太过熟练,以至于阴萝这一只小天道都开始怀疑——
自己的合欢天功跟祂的无情功业是不是修反啦?
“郑!阴!萝!你!敢!偷!吃!”
沉黑无光的道场劈开一道烈嗓。
小凤皇感知她的气息,奔跑在救援的第一线,却见阴萝衣衫不整坐抱在老祖的怀里,他瞪直了眼,嗓子都要劈哑了。
阴萝表示自己可冤枉得很,什么偷吃,她摸都没摸好吧?
她翻了个白眼。
“臭鸟,你没看见我神国被禁了吗?吼什么吼!还不快来捞我!”
她刚夺了兄长天的权柄,又用创世神国吞噬了日权,一身功行都还在转换中,在第一道的突发围剿中,难免就落入下风,偏偏这师尊老祖竟也狡猾许多,竟然用情功引诱她,这种融于她本道的方法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要不是她的天道意志还在,这会早就进入春蚕三千夜了!
阴萝感觉佛家都得给她颁发个坐怀不乱!
第一道张悬素见小凤皇挤入了黑月道场,竟也是不慌不忙低下头,用祂那淡唇,雪齿,轻轻咬开阴萝肩胛骨后的一对金桃色丝绒蝴蝶,那冰凉的气息全面入侵。
“你!你放开她!张悬素!你个该死的老东西!!!”
“那是小爷的!你不许啃她!!!!”
赤无伤双眸都瞪得赤红,脖颈暴扎血筋,直接暴骂出口。
太漠凤皇几乎陷入了魔像,降下炎炎炽火,朝着这位诸天极祖扑去!
乌黑深海落了无数火种,转眼沸成火潮。
阴萝也趁机从中脱逃。
就是她上半腰
被老祖宗跟剥核桃似的,都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串缠胸缠腰的透亮的珠母玉串花儿,好在她是没什么羞耻的龙蛇天道种,这点走光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她小时候光着小屁墩儿跟赤无伤满地乱爬乱闹呢。
阴萝正要换上法衣,就被一双男臂揽住前身,替她挡住了春光乍泄。
而这种冰冷苍白又充满血色禁忌气息的手臂肤色,阴萝都不用辨认就知道是哪位。
白衣魔种阴恻恻的,“元幼平,你玩得高兴吗?”
阴萝从来不惯这位,越惯他就越蹬鼻子上脸的,当即反唇相讥。
“高兴呀,你也要插一脚吗?要排队的喔。”
练星含:“……?!”
她、她还不知悔改!
练星含的手臂勒住她,又凶狠地紧了紧,元幼平真该死,四处招惹情种,他是真恨不得她死!
但练星含低头一看,这该死的多情种额发漆黑,唇珠鲜红,肌颈又是细腻闪烁着微光,而被他笼在手肘里的胸膛也是可爱至极,大约是被炙火烤过,肉肌并不冷,热乎乎暖稠稠的,像是刚倒出金碗里的热酥油。
他还能感应到那微微弹跳的心跳,禁不住贴近了她,手臂也开始缓慢擦动。
练星含拼命想要克制,但心上人就在他的怀中,情功《《水蝶伏花抄》不由自主运转起来。
阴萝:?
不是,怎么又吸起我来啦?到底是我修合欢还是你修呢?
而小凤皇赤无伤刚跟老祖打得天昏地黑,火石乱飞,转头一看他的家又被偷了,气急败坏地辱骂,“你们是没有道侣吗?没有女人吗?老逮着郑阴萝干什么啊?该死的魔种,你给我滚开!”
阴萝分明感觉到魔种的情火高涨,不禁对小凤皇说,“别说了,你越骂他,他越爽。”
少年天神:?
变态吗他!
赤无伤怒骂情敌,连无动于衷的阴萝也给迁怒上了,“郑阴萝,你傻站着干什么啊?好歹给小爷抵抗一下啊!”
阴萝无辜,“我抵抗了,用我的心呢!”
她还一本正经痛骂练星含,“听见了吗,狗杂种,我不爱你,你摸我可真恶心下流,还不速速放开我!”
练星含充耳不闻,她骂她的,他摸他的,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元幼平是个可恶的小滚刀肉,有事没事都要骂他一顿,还好他没有祖宗,不然祖宗十八代也得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他要是脸皮薄一点,早就被她骂去轮回了,哪里还能在这里站着?
何况这小滚刀肉嘴里骂得狠,动情也是很快的,明明都对他的撩拨有感觉的,不然怎么会一次次跟他好,哼,元幼平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有时候练星含也宁愿她更绝情一些,把他所有的骨头都打断,把他所有的情欲都灭绝,可她偏偏狡猾,分明是覆顶的灾难,总是能给他一线生机,让他总是错误地以为,前方还有等着他淋瀑的天光。
即使那出口早就封死。
他就这样,爱得发恨,又恨得发毒,割不掉,又舍不得。
骨血筋脉都牵系着她,扯一扯都泛着疼。
阴萝就朝着赤无伤摊手,“看见了没有?我骂他,他脸都不红一下,这些妖魔真是没羞没臊的!看来还得加强思想道德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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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萝还真踹过去了,但被对方预判,掌心握住,就把她的腿熟练架在腰上。这白衣魔种也没再毒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有些急促地摸索她,鼻息如炙火,“……要不要?元幼平,我想要,你要不要?”
他又想要个孩儿了,这次想要个弟弟,虎头虎脑又活泼泼的弟弟。
他越来越渴望圆满,跟元幼平的儿女双全的世俗圆满。
而阴萝的锁骨渐渐结了一抹粉色的细丝。
这不是春蚕丝吗?
阴萝连忙看向脚边,赤红的水影映出了他们交缠的身躯,她又吸了一口冷气。
“是复刻!该死!”
她当即旋起月轮,击向练星含,将他打进火海里,让这仨人玩儿去,又使出妖梦小幽抄飞快闪向出口。
“郑!阴!萝!——祖宗!!!衣服!衣服!”
赤无伤刚困住那不要脸的老家伙,还没松一口气,就见那小冤孽裸着白生生的莲藕臂儿到处乱飞。
阴萝小手一挥,洒脱得很。
“逃命要紧!老娘不穿!”
“老娘站住!呸!不是!郑阴萝你给我停下!不许不穿!!!”
少年凤凰种又是羞又是气,好不容易追上她,他连忙脱了自己的桐花红服给她披盖,一边痛骂为老不尊的老男人,一边还不忘嘲讽美貌歹毒的年轻魔种。
属于是个公的,雄的,路过的,都得给这头小凤皇骂个周天轮回。
而阴萝听他骂着骂着,那大掌长指不自觉掌住她的腰肢,还有往上爬升的趋势。
于是,桐花红服再一次落地。
她:?
再看这小凤皇的脚踝,已经堆满了厚厚的春蚕丝。
“啪!”
姑奶奶当场刮他一个大耳刮子,他被扇得有些懵,但很快,淡金色双眸闪烁,泛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唷?
还给您扇爽啦?
阴萝立即抛掉他,蹬脚继续狂奔,多亏这一门妖梦小幽抄,速度快得几乎可以独步诸天,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门功法的祖宗,容雪诗破开坠月弥天的道场,一个急掠落到她的跟前,“怎么不穿……嗯?”
他直勾勾瞧着,也不避眼。
阴萝抬手又是一掌,被他捏住指尖,容雪诗似乎早有准备,取出了一件流星白羽袍给她罩上,一副温柔狐狸情郎伺
候周全的模样。
他并不把她视为众生畏惧的新天,口吻仍旧宠溺温和,给她系着衣襟尾摆。
“蛇宝不怕,已经没事了。”
阴萝冷笑,“说这话之前,先把你运转的长夜多情经给停下来,以及——”
阴萝转身,一脚踹在这座突然罩下来的翡翠金笼上,当啷作响。
“把这鬼东西给我打开!”
一个两个的比她还能玩儿呢!
容雪诗缓步其中,给她慢条斯理介绍,“蛇宝,这可不是什么鬼东西,这叫翡翠合欢笼,是双修圣物,比春蚕三千夜要乖顺得多,只需要一场心意相通的合欢就能打开。”
“容雪诗,看来送你去佛门,你没有学乖啊。”
纵然成为了天,阴萝那小孩般变幻莫测的脾性没有半分改变,她那冷翠瞳里泛着森冷的郁气。
“怎么,圣佛也要为我破禁吗?你不要你的师父,你的佛了吗?”
狐狸情郎那细腻的指腹轻轻滚过她的唇,擦去她那一抹残留的血污。
“蛇宝不是想我万劫不复吗?那这一尊金刚不坏身,当由你来破才更痛快,不是吗?”
阴萝偏头躲开他的唇。
容雪诗指骨微颤,又拢紧,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但仍旧泄露几分不安与焦灼。
“为何还是不行?为什么……只有我不行?是因为我入过佛门吗?你就……这样讨厌我的亲近吗?”
“因为你是她修情天不伤禁录后,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禁绝情爱的对象。情劫若是无欲无情,自然也构不成威胁。”
翡翠合欢笼外漂浮着一道秀拔的身影。
那清隽周正的脸面覆着鹿头骨礼器,腰身捆着锁链,那宿墨般的长发解了下来,松松散散坠在腰腿,而阴萝闻到了一股清新飘逸的白丁香的香气,显然是沐浴过后的清爽。
阴萝:“?”
阴萝:“郑夙你来救我你还顺带洗了头?”
她差点就被这群家伙叼烂小蛇屁屁他居然还忙里偷空洗了颗头!洗了颗头!洗了颗头!!!
那颗破头是很漂亮不错,她也很喜欢不错,但有什么好洗的呢!!!
阴萝怒声谴责:“郑夙!你还是个人吗?!是我的小蛇腰重要还是你那破头发重要啊?!”
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郑夙撩开眼皮睨她,“我看你玩得也挺爽的,看样子是不急着小哥来捞。”
阴萝瞪回去,“你再说一句爹就踩烂你的嘴信不信!”
“信,儿子怎么不信。”
郑夙哄住了阴萝的活祖宗脾气,又转头看向容雪诗。
他那凤眼细长,一贯清薄似雪水,从那神台天山流下。
“情天不伤禁录,是我们为了破你这情劫,研究万种破情法诀,共同创录下来的。”而他当时兵解,不是因为失败,而是不想创录成功,提前一步解了情天不伤禁录,再去成为东陵共主,为她的日后出世做好准备。
郑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阴萝修合欢道,也是因为心意相通。
这小坏胚是他一手带大,她转了转眼神,他就知道她的想法。
他什么时候不顺着她呢?
毕竟,那一束情花递过来之后,他就再也拒绝不了她。
容雪诗猝然被真相冲击,双耳都轰鸣一瞬,如同空山茫然崩落。
“共同……什么?”
共同创录情天不伤?这么说,情劫诞生后,他们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他?甚至是利用他更进一步?她从二十万年后归来,那场让他开始喜欢上她的情天之雪……也是诱他入戏的圈套?都是假的?都是演的?
郑夙道,“兰麝,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
妖狐何等聪慧,他只需要一条线索,就能追寻到所有的答案,他死死盯着这俩人,一个是他的挚友,一个是他的挚爱,而他们却联手背叛他,只当他是一个利用的工具。
“所以,由始至终,你们以我这场情劫为最终跳板,先破,后立,再以众生情道称世,登鼎。”
容雪诗的声音放得很轻,很缓,像是一篇动人的诗集在缓慢凋零。
“所以,从头到尾,不管是摘情花,还是皈依佛门,你们都在利用我,都在玩我,容兰麝说的,对吗?”
“兄长,蛇宝,我说的,对吗?”
阴萝的腰间也爬上了一对细长掌骨,妖狐那张脸也歪在她的视野里,他是曲着腿,歪着脸,从下至上仰着她,眼尾狭沟碎着一地云霞,“对吗,蛇宝……裙裙?”
狐狸又摇头,“不会的,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对吗蛇宝?”
这种当场凋零的艳色过于震撼,阴萝这种没心没肺的都移了移眼,难免浮起一丝心血。
阴萝不满,揪住郑夙发难。
“干嘛说给他听?显得咱俩像个勾搭成奸的阴毒幕后大反派!”
郑夙偏头问她,“咱俩什么时候不勾搭成奸了?现在不告诉他,你还打算把这情债背到几时?他都要快成圣佛了,你是打算让这天圣大佛追着你屁股后头渡?”
阴萝噎住。
她都成天道了,还被佛追着索要情债,那是挺没面子。
“好吧。”祖宗瘪嘴,但她一贯是没错的,所以只能错的是别人,“都怪你!做事这么粗糙!”
郑夙:?
郑夙幽幽,“你刚出世的时候,半块肉都挂不上的白骨精儿,这样还要勾搭哥哥,我也给你勾搭了,你爱美爱俏,天天要我把你那副骨头啜得干干净净晶晶亮亮的,我叛了天,又叛了我挚友,你还想哥哥怎样?”
阴萝:哇!
咸鱼郑夙好重的怨气!
话说那段时间,郑夙把这小骷髅精给啜的,他都不爱吃肉排了,直接影响他的肉系食谱。
他一个主杀伐的兵主魔神,还得为她束起了邪性,混迹在众生当中。
这活爹以为他一路混成诸天神主很容易吗?
最开始混的时候,郑夙每天都在想死,发疯,创死众生的边缘徘徊着,他总是反复在想,他当他的邪恶饮血兵器不香吗,干什么要掺和进去这天道兄妹的厮杀中呢?这小骨排脾气又硬又臭,总是生气,还很不可爱!
她唯一干的可爱死了的事情,就是给他摘回了一束长欢花。
他竟这样被她哄到手了。
郑夙就只想咸鱼躺平,根本不想干一些动脑费力的事情,偏偏这小骷髅精命途还很坎坷,他不得不为她最后的夺天之战长出脑子!
长脑子是很痛苦的!
他还得长个千千万万年,时刻都不能丢,那就更痛苦了!
他最开始真的只是一件老实本分、靠天道混口饭吃的兵器而已!
要不是上了这小骷髅精的贼船,他还在没脑子赶着他的活尸,做着他的不高兴棺哥!
阴萝感受到日月珠的动荡,怒骂,“郑夙,你又在蛐蛐我!”
她的珠珠都震肉了!可想而知他多蛐蛐她!
郑夙:“……”
至于阴萝,时间太久远,她都记不起郑夙是当初怎么啃她骨头的。
不过她哥能对一堆白骨下嘴,对她也勉强是真爱了,阴萝把自己的滚刀肉本质稍稍收敛,就不继续蛐蛐郑夙了。
“哈……是我……我佛,是我不听您的预言,不听您的话!”
而妖狐看见他们这如胶似漆的亲昵,却是越笑越大声,唇色泅染了血,鲜艳夺目,更如同一束盛放到极致的红花。
在他心神动荡之际,郑夙探出手掌,把阴萝从崩毁的翡翠合欢笼牵出来。
这一刹那,容雪诗又仿佛看见了阴帝世代那一幕。
那一把架在棺哥肩头摇摇晃晃的雪白骸骨,他们仿佛生来就是一对,而他只是不识好歹闯进的外客。不管离合多少次,他们是如此亲密无间,而他始终插不进去。
阴萝刚要跨过去,那流星白羽的尾摆就被揪了一小角。
妖祸狐狸的指骨攥得发白。
“……别。”他听见自己的傲骨又碎一次的声音,怎样都好,“别走。”
别跟他走。
留下来。
让我赢一场,哪怕一场都好。
阴萝顿了顿,仍是向前,尾摆被攥得发皱,几近撑裂,再无力跌落。
身后是幽幽的男嗓,“郑却祸,我是真的把你当挚友兄长,也是真的把你妹妹视为我终身挚爱,你们兄妹但凡差遣我,刀山火海,我没什么不应的。”
所以他心甘情愿在这三次循环里,不管有没有记忆,他都为他们一次次奔赴那个命定的结局,只有他站在那个位置上,他们才能做到最好的布局。
“我知道。”
郑夙牵住阴萝,没有回头。
“但是抱歉,情场没有永恒的挚友,她只有一个,我们也只有唯一赢家。”
阴萝借着郑夙的手,可算是出了自家师尊老祖那天罗地网般的坠月道场。
返回神天的路上,她跟小哥呶呶抱怨着,“谁知道祂会突然发疯啊,那情药是能乱吃的吗?还吃了整整三千颗,我真被逮住了,得死呀。”
小哥嗯了一声,随手翻过黑白册本。
俩人坐在一头漆黑山都的肩膀上,身躯随着它的行路而不断起伏着,阴萝闲得无聊,又凑近郑夙,“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让我也来康康!
郑夙道,“没什么,随便看的,快看完了,也快学会了。”
阴萝勾头一瞧册本封面。
嚯!
《诱狮困虎功》!
她:?
怎么啦,她这位小哥还要当驯兽师去不成?阴萝又扭头去看内容,险些没从山都肩背滚落下去,还被郑夙捞了捞小腰带上来,他顺手就把她捞进怀里,口吻平淡,“好了,这补阳圣功我懂了,现在开始?”
他还颇为体贴问她,“你是要哥哥攀龙附凤呢还是法鹤交颈呢?”
阴萝:“老娘我这是刚出龙潭又进虎穴?!”
“年纪轻轻,说什么老娘呢。”郑夙淡眉微挑,又回她,“你修的是众生情道,入得哪处不是虎穴?怎么,现在还留恋?”
阴萝怀疑他又在蛐蛐她。
郑夙的手掌没有套戴任何饰物,拇指摩挲着她的润泽唇珠,“你既成天,又摆脱了旧天的双死咒,天下再无局可困你,这双唇,往后就不要再吻其他人了。”
阴萝顿时笑嘻嘻,“你嫉妒喔?”
郑夙啧了一声。
阴萝抱胸,“你这样态度,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她双耳一紧,就被一双欺霜赛雪、修长秀窄的玄妙掌道圣手掩了起来。
郑夙额发微分,长发还未束起来,只在额心披了一条仙家无事的逍遥带,他懒散瞧着她,那笑又勾着几分欲气,魁梧雄壮的山都驮着他们飞快攀爬,翻山越海,闯进一片乍落的春景,野鹿眠在山野里,飞鸟跃向高天,活的,闹的,声息动人缠绵。
“我嫉妒死了。”
黄蕊黑纹的蝶儿正从他颈间闪过,连那投射在挺高鼻梁的薄薄阴影都轻盈唯美起来。
“求求爹了。”
他低下脸,鼻尖也亲昵剐蹭着她。
“以后只吻我罢。”
阴萝也扬起手,搂住他的颈,要将唇儿凑过去,凑到一半,还呶呶骂他,“会不会闭眼的呀?你怎么跟师尊一样古板啊,一点情趣都没有的呀!”
郑夙无缘无故又挨了一顿,只觉好笑又无奈,他便也听话合了合眼。
岂料——
“嘭!”
他胸心挨了狠狠一记,阴萝则是倒翻着摔了下去,重新落入另一个炙热的胸膛。
郑夙缓缓睁眼。
扫下下方时,眼锋还有些冷。
赶过来的少年天神还呼哧喘着气儿,把阴萝接着,拢在怀里,就地滚了一圈儿,还不忘气愤质问她,“你刚干什么呀?你怎么可以亲你哥呢!”
“他不是我亲哥!是可以亲的!再说我哪也没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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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少天君可太生气了,又搂着阴萝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他还特地把她的小翘臀捧出去,高高突了出来,让她磨一磨棱角。反正这处的软肉多,再疼也疼不到哪里去,得叫这小冤家好好长长记性!
阴萝的翘臀被一撅一撅的:“……”
这心眼小的!
当然这凤皇也不是真的小笨蛋,他滚动的过程中还脱出了一枚劫量金环,当场就把一龙一凤给吞噬了。
阴萝最后瞧见的,是郑夙站在山都之上那猎猎飞扬的暗黑袖花,以及一抹冷淡锐厉的目光。
阴萝:“我哥绝对是要把你剖了的。”
这小硬骨还很横,“他惦记妹妹,还有脸剖小爷?哼,果然东西都是越老的越坏!”不管是想当郑阴萝奶父的,师尊的,还是哥的,都是坏东西!
阴萝扯他脸儿,“哼,你怎么不说东西越嫩越不中用!”
“小爷又怎么不中用了?!”
小硬骨爬了起来,双臂撑在她的颈圈,那小烈情辫被他盘到了颈根,青筋微露。
劫量金环把他们直接传到了赤无伤的神国圣境,磅礴巨树在她眼中倏然撑开,巨硕深黑的根系,高峻挺拔的树干,青碧华盖,高耸入云,祂正在最盛时,那净白的古神桐花吐出紫绒色的花萼,正如这少年天神的情意也吐露得华灿,全热淋淋地浇着她。
这么一场下来,小天神再大的火气也消了,他就小时那样,脑袋热烘烘顶着她的胸口,搂着她小睡在昆山芙蓉里。
赤无伤玩着阴萝的头发,嘴里还嘟囔着。
“郑阴萝,咱们就不能回到二十万年后么?小爷的家当都不在这里啊,娶你的聘礼又得重凑一遍!”
这小冤家最爱华艳,也最爱出风头,这场诸天婚典要是不能办得一等的风华,她肯定又得骑着他脖子撒野!
阴萝则是翘着脚,夹着那白柳玩儿,满不在乎,“我都在这里称天了,还回去做什么啊?合契大典你要是敢让我丢脸,我就揪个好看又阔绰——”
他急赤白脸捂住她的嘴。
“知道!我知道了祖宗!不会让你丢脸的!快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少年凤君郑重起誓,“就用不死梧桐圣树做我们的喜车,我会取来九极沧渊最灵深那一颗帝珠来嵌你冠上婚珠!采到凤凰台最奇丽那一抹云霞纱绣你的肩上霞帔!到那时候,凤山玉律,天籁龙吟,郑阴萝——”
他掌心与她交合,热汗黏黏糊糊的,阴萝嫌弃想要出去,被他扣得更紧。
阴萝故意吓唬他,“到那时候,你就完啦,手上被我拴了绳儿,脖子也得套一根呢,天天都要被我拴着走,小马驹可怜得很呢,怎么样,要不要反悔呀?”
“嘿,谁反悔谁就是小狗!戴就戴!我乐意着呢!”
他又跟她稚气笨拙地拉着拉钩,像是两条小游鱼儿互相嬉戏。
玩着玩着,赤无伤又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头,少年英俊的眉眼扬开了快活的意气。
“郑阴萝,小爷又俊又能干,你可得把我好好拴着,就拴着你的床边,腰边,手边,所有你能看得见的地方!”
小爷定一辈子快快活活驮着你走!
酉时,金乌西坠,天地昏黄,小圣陀天宫也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霞里。
梦春羽的脚步顿了顿。
在山门前,最暗的一处角落,那茂盛的黄姜花丛里,掩着一束狼狈仓惶的红衣,等梦春羽走近,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它顶着一颗毛茸茸的鲜红狐狸头,呆呆又乖乖看着天边的落锦晚霞。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这颗皈依了佛家的狐狸头,也是每逢黄昏,都要趴在那佛塔琉璃瓦上,痴痴遥望着天边的落日。
它还说,八万春山的落日最好看。
在它皈依释迦的期间,它一次也没回去过春山。
后来狐狸看得久了,记忆也开始错乱,渐渐生了病,梦春羽跟其他师弟商量后,第一次生出私心,瞒着它,给这情狐传了无量渡海经,让它逐渐忘却那些回忆。但它跟那小天道的牵系太深了,三万年后它还是成了他,成了容雪诗,要去应他无望的情劫。
梦春羽深吸一口气,狠狠踹了他一脚。
“起来!我小圣陀天宫就没这么孬的情种!咱们的老祖宗可不是坐以待毙的!”
“那神天婚典又不是今日举行!你摆这副死狐样子是要给谁看?就算是要卖惨,也得卖到她面前才有用,你师父我可是铁石心肠的,说不出嫁妆,就不会出一分嫁妆!”
这是要他抢婚的意思。
但狐狸动也不动,心灰意冷,它抱着狐狸头沉默了会,又扬起那长长的吻尖,语气茫然碎裂,“师父,我好痛啊,可我,舍不得杀她,又不舍得死。”
“师父……兰麝能怎么办呢?”
想看她长长久久,又不想看她跟别人长长久久。
狐狸又陷入凌乱的痛楚里,他甚至说,“对,婚典不是今日举行,我得去挑件好看的红衣,我要,风风光光给她送嫁——”
狐狸跌跌撞撞,就要离开山门。
梦春羽按了按额头,“回来!”
他还是说了,“你托为师注意的,与我长欢花,今日在本世代落根了。要不要去摘,随你。”
妖狐背影一僵,“……什么?”
他几乎挪不动脚步,生怕又是一场错觉。
梦春羽有一门秘密法诀,可以感应到这种先天灵花,他道,“今日有一颗先天情心脱了情身,坠了天地,这才滋养出了本世代唯一的一株长欢花,但具体方位,尚不明确,能不能赶上婚典——”
话音未落,他身边哗啦啦涌出一群老光头,大光头,小光头,皆是双眼放光,在瓜田里吃得心满意足。
梦春羽:“……”
这群八卦光头真是很阴魂不散哪。
大小光头们争先恐后围
起容雪诗,七嘴八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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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别看俺们这些吃白饭的,一把子力气,可能干得咧!”
“你放心,等师兄一声令下,百万光头给你冲上神天抢亲!!!”
梦春羽当场黑脸,“抢什么亲,佛家净地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儿吗?去去去,都别添乱了!”
妖狐那苍白的脸色又渐渐有了血色,他急促喘了口气,死灰复燃般,揪住了梦春羽的佛袍,“师父!师父!我要它!我要长欢!兰麝若能得偿所愿,定将鸿钧混元界天拱手奉上,酬谢师兄师弟们对兰麝的爱护!”
梦春羽:“?!!!”
可恶!我佛!不是我不坚守本心!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
梦春羽立即给大师哥彻静,二师哥彻默,三师哥彻流等诸天大佛尊发去了申请协议,就连师弟们他也没放过,从五师弟到二十五师弟,没陨落的通通都发了个遍。
主题:《论百万光头神天抢婚的可行性》
佛尊师哥们:“……?”
虽然知道四师弟老爱发癫,但这一次是不是癫得佛祖都看不下去了?还上神天抢婚?
抢天道的婚?
他怎么不把他们这群师哥都嘎了去见真佛啊?
等佛尊师哥们看到那抢婚的酬金,迅速披上袈裟,戴上金钵,肩头抗上降魔杵,凛然发了传音。
“我佛有成人之美,师弟别急,师哥这就带百万光头,来助你天宫抢婚!”
寒仙洲,龙潭剑崖。
剑风阵阵,刮骨刺喉,那一束红衣早已被冷血浸透,膝骨碎裂,仍是挣扎着爬起来,去承接第九万三千六百道剑意。
大师哥彻静眉头微皱,“这究竟是什么先天情心,竟然如此——”
他一个佛家圣者,说不出歹毒之语,但九万道剜骨刺心般的剑意,每一道都透着无穷的恶意与阴冷!
说是考验,它就要摘花者死!
二师哥彻默有一双毒眼,他叹息道,“这颗情心是被迫陨落的,情怨极深,菩疆若想摘到,怕是不易。”
何止是不易!
他们三大佛尊,还甚至还有梦春羽这一尊未来天佛庇佑,竟也让那妖狐生生去了大半条命。
快到了。
容雪诗眼前弥漫起一层浅浅的红光,玫瑰色的凄冷美感,九万七千六百道剑意,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但与我长欢花也近在眼前,跟上次一样,他涉过那冰寒刺骨的血河,爬到那彼岸旁,伸手轻轻地,掠过这一株纤弱的花植。
他仍觉这是一场梦,指尖颤着,竟不敢碰。
这是真的吗?
他怕一碰,又要坠入那场无穷无尽的血色梦魇里。
妖狐仓惶回头。
佛尊们就在周天庇佑着,梦春羽被他气死,“快摘啊!
你愣什么!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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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快!丢掉情花!!!”
梦春羽何等眼力,他几乎不用权衡,就做出了舍弃的打算,没有任何外物能比得了生灵的性命重要!
但他也知道,他的提醒是无用的。
那狐狸似乎早就料此一劫,早就回归了真身,那体型庞大修长,足足迎风长成了八千丈,它四肢是半跪在地,像是锁着,漆红锋利的指爪深深刨进石地血河里,殷红的毛发似血瀑般飞扬直落,这永劫天狐高高弓着背,将那一束娇的,小的,脆弱的情花拱进了它最柔软无害的腹部。
“刺啦——!!!”
饶是有着佛宗的莲华大世界降临,那至恶剑魂仍是凌厉无双,从天狐的颈部一路切到后背,如同一道血色沟谷,诸天都染上血红。
等这场凌迟结束,剑魂消失,容雪诗也退化成一只娇小的、不足手臂大小的的狐狸,奄奄一息蜷缩在那血河中,四肢抱着,团着腹部。
“狐狸!!!”
梦春羽焦急大喊,连忙飞跃过去,他刚翻了下,指头沾着狐毛跟血污。
“没事……师父,我没事……”
狐狸用吻尖拱了拱他的佛袍,又极其骄傲地,极其欢喜地,小狐爪举起那一株与我长欢花,那尖尖粉粉的小琼苞被他的爱意浇灌着,竟然瞬间开了花,在天光下晶莹透亮。
“师父,我,我摘到了,她,会喜欢吗?”
她会喜欢小狐狸容雪诗吗?
会……再一次跟我回春山摘葡萄看落日吗?会接我的姻缘签吗?
容雪诗种种猜想着,但情花在手,还是让他有了几分底气。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是神天传下的战鼓,属于郑阴萝的独有战鼓,容雪诗知道四声是开战,六声是归来,那这九声是……?
“——是婚律。”
大师哥彻静脸色凝重,又缓缓归于平静,“菩疆,天道婚典开始了,你要去吗?”
容雪诗怔了怔,梦春羽更是大骂出声,“神天这是故意的吧?我们刚摘完花,她那边就开始了,这是想要谁的命?”
他直接按住容雪诗,“这新天与你们过去有怨,在情爱上一向刻薄你们,你去了也是无用,只会被她再伤一次!”
“容兰麝,你要是还有点骨气,就把这破花给扔了,跟师父我回去,不管你是想继续出家,还是找小母狐狸,师父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容雪诗低声,“可是师父,我只想要她。”
梦春羽顿时哑然。
天道婚典,通传天地,来的宾客都是诸天赫赫有名之辈。
时间太紧,容雪诗怕赶不上,只是潦草吃了几株止血的佛莲,甚至都没来得及更换那一身血衣,就闯入了金阙天的红寿宫里。
容雪诗踉踉跄跄往前走,背后的血河淌了一地,可他已感觉不到痛,眼里只有那一道娇矮袅娜的身影,她戴着一顶沧溟帝珠黑冠,后背裸空,披着一段长长的薄明霞纱,竟是绿翡翠的婚裙,好似梦中的景色,让他屏住了呼吸,竟也不敢唤她。
“你来了喔,路上很赶吗?”
她转头,口吻熟稔,仿佛他才是那个合契爱者。
“……嗯,来了。路,是有些赶。我,我给你摘了花。”
容雪诗有些慌,他捻了捻掌心,还是捏出了那一朵长欢花,像个腼腆无措的狐狸少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英勇心性,轻轻捧到她面前。
“蛇宝,裙裙,跟我回春山吧,葡萄,葡萄要熟了。”
阴萝接了过来,情花开得极玲珑可爱。
但她只是笑着,轻吻唇边,又随手抛到天际。
什么……?
容雪诗的妖瞳猛地震动,里头的水气近乎碎裂,他发疯要跑过去接住,被阴萝拦住了腰,他法力都耗尽,根本抵挡不了她,“你放开我,蛇宝你放开我,那花,那花经不得摔,它会碎的——”
他赤着眼尾桃心,哭声嘶哑,“它碎不起第二次!!!!”
“我知道。”
阴萝扬唇,“可我就是要让它碎第二次,我的佛。”
她轻抚着他的脸,她曾经的最爱,指尖也在那一颗烧灼的桃心停留,“初见日我就说过,我佛,你成你的禁佛,我入我的合欢,你别再回头,也别再渡我,我等世代言出法随,现在又反悔什么呢?”
在小凤皇的紧迫盯梢下,阴萝转瞬收回了手,准备继续婚典。
曾经的妖狐圣君最不屑忠贞长情,如今他死死牵住了这一角即将属于别人的婚裙。
“蛇宝……裙裙,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们怎样利用我都好,但别这样扔我嘤呜。”
他不想成什么佛,成什么至高,他只想做一头快活的公狐狸,在春山里种满甜葡萄,酿酒,做甜糕,天气好时,他们会一起外出打猎,野鸡胸留给她,野鸡屁股留给他,他们还能下山,去吃她没吃到的第二碗糖芋苗。
他会泡一缸满满的糖醋蒜,是助情圣物,他会坏心眼勾着她要,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生一窝的狐狸蛇仔仔。
容雪诗身心都痛极,泪珠晶莹,淹过眼尾的小桃心,狐狸的哭腔娇嫩如婴童。
“嘤呜,裙裙,你疼一疼我。”
求你吻一吻我。
求你别把我丢在你不再过问的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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