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臣妻5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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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陆淮的声音透着乌衡未曾品过的冷,那双美而温柔的眼一朝染着愤怨,是当真生气的姿态。
若是同他更熟悉些的沈三那些人瞧见了,必定已经是十分知情识趣地选择规矩收敛些,再很是没骨气地在君子面前滑跪。
对陆淮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了如指掌,懂得耍滑头叫他快快消气。
可惜面前的是压抑爱恨千个日夜的异族新君主。
他注定只懂得不知收敛地掠夺,和欲壑难填地侵入,逮着机会便绝不松开口。
“这么敏捷,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瞧着自己心仪的猎物用衣袖拼命想要擦拭干净那被他留下的牙痕,还一面警惕地看着他往旁边退。
可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一顿操作反而让那片红的领土扩张,在白皙的脸上格外分明,反而更显出几分被蹂躏的凄惨和惹人生怜来。
宛如那名贵清绝的花儿被人留下了褪不去的、被占据的踪迹。
令人想顺着他的操作把手捆缚在头顶。随后顺着那一片绯色填充完整,再让他生动的恼怒神情维持得更久一些,最好是再染上泪意哭出来。
乌衡心中本来对陆淮这种嫌弃他的行为感到有些恼火,想做的更过分。
虽然他知道对方和他之间从来都没有半分逾越的情谊,便是他自以为的算得上朋友这一份关系,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是,他一显露出自己的半分意图,就被这原先还因着带着任务来,姿态恭谨端方的小公子这样推拒,未免还是心头刺痛。
他陆淮就这般厌恶他么?厌恶到,即使自身是个忠心耿耿的大雍臣子,对方是有意要谈和、本应以礼相待的敌方首领,这种立场的不对等也敌不过他对他的厌恶么?
乌衡到了现在才可悲地发现,他之前所幻想的人一到嘴边就狠狠咬住不松口,一点都不顾及对方的感想,要粗暴要直白,直到对方成为他豢养怜爱的明珠,依附于他留在草原上做他的阏氏才肯稍稍放松手。
这些都耐不住这真真在他面前时,中原文臣那一个似嗔似怒的眼神。
只是多瞧上几眼,都无需对视,他便知晓那被他踹下台的父王口中见到他母亲、对她一见钟情时“仿佛听见了木篱花盛开的声音”的形容在实际中是怎样一种感觉。
木篱花是他们族中的圣物,而陆淮,也是一颦一笑牵动他心神的心尖神明。
可是他不是个好货,他偏要…
亵渎神明。
“陆大人不是来同我讲和的么?为甚么此刻便在躲我?”
“这便是你们大雍的诚意么?”
乌衡看着陆淮的脸色一点一点被抽离血色,忍住情难自禁滴涌起的心疼,一面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一面有又狠下心肠进一步往下催逼。
“那么很遗憾,我想也没有甚么谈的…”
“等等!”
陆淮怎么能让这两国议和天大的事
务毁在他的“不识抬举”上,很快便在君子的自尊和大雍的利益之间做出了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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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那正直得有几分呆憨可爱的中原臣子竟是屈下笔挺的身,要在他的视线中行那中原的大礼。
乌衡见状赶忙扶住眼前人。
作为首领他岂会不对自己想要占据的国家有深入的钻研,再加上他的母亲也是汉人,若是对大雍的礼节一无所知,那边贻笑大方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臣服,若是叫他给他这个敌方君主行了,便算得上是令君子折节,碾碎一身傲骨承认他。
在国仇家恨上,他注定无法让步,但是在当前二人独处的时候,乌衡希望莫要再横生枝节弄出甚么多余叫对方远离自己的事情来。
在扮演者陆淮的眼里,这或许是狼残害了一窝里其他的小羊,却对其中一只情有独钟到越了界。然后拿捏着它剩下的同伴威胁它,最后在如愿以偿之后又深情款款的说“我爱你”,不希望对方生恨。
不过身处局中的乌衡终究不会理解“羊”的痛苦心态。
他刚扶住人,就被那柔韧腰肢的触感激得浑身有种过电的刺激感。
这在手下眼里对汉人女子没有丝毫抵抗力、照单全收风流快活的乌衡,实际上却没出息得很。
“陆大人这是何苦?”话还是不饶人,实际行动上却没骨气地软了几分口气。
陆淮忍着被对方拥着的不适,没有再闪躲,而是同乌衡对视,问他道:“陆淮一人微不足道,方才是我怠慢王上,想向您赔礼。”
“当下,淮欲同您商议两国合盟之事,一切条件必当竭诚相待。至于先前种种,若王上过意不去,尽可任您惩罚,我愿担责。”
乌衡当然知晓陆淮着急甚么,否则也不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拿捏关键。
只是见陆淮明确地提出,却还是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求爱,看来想诱导着他主动答应做他的人这个计策是泡汤了。
那就他自己来罢!
他用手挑起一缕原本乖巧垂落在陆淮肩颈的发,指尖卷着抬到了自己的鼻尖,似是在轻嗅其间属于本人的香气。
心情似乎也随着他的举动升起,很是愉悦地说到:“陆大人可明白我的心意?自崇州一叙,便再无人可入我眼了…我先前对你所说的,可没有一句是虚言。”
狎昵的举措让清雅君子更加局促,可是碍着乌衡先前话语里的恐吓威胁,只能乖巧又僵硬地绷紧身体任对方操控,继续听着他的话。
随着那话语越来越露骨,里面甚至都提到甚么“在我最低迷的时刻,都是大人的画像陪着我度过”“衡早已仰慕大人风姿许久,你可知我第一眼看见你,心中就在想,若是这玉雕似的人能做我的阏氏该有多好”。
这下,陆淮已经再无半分觉得对方只是单独想羞辱于他的侥幸。
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能斡旋于瑞王与丞相之中不沾染风尘、也无法稳定自己的“妻子”、知己与君主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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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并不喜爱男子,沈三是那唯一例外,其余人的情感令他感到复杂,却无法想像接受了会是怎般。
更何况眼前人是自己的敌人,和煦的表面中藏着过不去的国仇家恨、以及先前不甚愉快的经历。
他在曾经半分不留情地对乌衡进行追查时便已经有所预料,若是无法把人留住,恐怕一朝对方崛起,便要承受失败的代价。
可比起闭上眼任人亵玩,他更宁愿以死谢罪…但他无法承担以死谢罪后的后果,不知晓乌衡会不会更加震怒,对大事更加不利。
但对方狡诈如狐,比起三年前稍显青涩的模样,陆淮如今已经有些分辨不出他的炙热感情、他的言语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口中的爱又究竟有几分价值。
于是他开口:“能得王上恩眷,是淮之福分。”
之后一福身,声音软和抓耳:“只是,淮也想同王上商议一番那黎安七城的事情。这般多,大雍那头可能无法接受,可否…”
“只要是大人你同我谈,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乌衡觉着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是个愣头青,美人稍稍服了软便觉得一激灵,有些受不住。
但现在那枝白昙已经孤身一人入他帐中,他又有了那能耐占有。
于是他干脆顺从自己的心意捕获了美人的腕,一把把人拉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凑到对方那柔嫩精巧的耳侧声音沙哑道:“我知道陆大人什么都明白,难道非要我说出‘我要你’三个字么?若是这般直白地说出来了,我此刻想要得到的,就更多了,大人恐怕受不住的。”
“我的诚意便是可以减少城池的数量,只要不叫我觉着这议和条约使我亏得厉害。那大人,或者说阿淮兄长,你可否展露一下你的诚意呢?”
听到那熟悉的、属于程若琛的称呼被这人用着,陆淮不自觉地攥紧那只没被控制的手,心头既酸涩又悲楚。
但偏生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最后还是咬牙凑近对面那张生的俊美异常、却让他生不起半分欣赏之心的面庞,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闭上眼在他的面颊落下一记轻吻。
0359在先前看到乌衡欺负宿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狠狠磨牙了,这下好了,自家宿主还真的乖乖地便宜了这小子,实在是气的够呛。
要是陆淮此时还有闲心瞧一眼自己的空间,可能会望着0359操作着里头造物捏了一个乌衡人偶再狠狠拿自己的小翅膀扇的样子哭笑不得。
但他却是怔愣地看着眼前深肤色的俊美青年在被他亲了一口后肉眼可见的红了脸,一时之间方才的那种窒息感消退了几分。
对方却由不得他思考,而是托住他的后脑勺,掩下先前的不自
然,露出了一抹纯澈一如多年前的笑。
在对着陆淮道“这般,诚意还不太够哦,让我来帮帮你···”之后便不由分说地对着那柔软唇瓣吻了下来,把人推倒在宽敞、兽皮铺就的主座上。
陆淮的发冠都被他这迅猛的攻势弄得散开,一时青丝蜿蜒流淌,显得整个人愈发婉约清潋。装束得严实的领口也敞开,露出凹陷而工巧雅致的锁骨以及小片玉润的肌肤。
实在是让人食指大动。
深色百兽织造的皮毛本来已经是整个部族中最为精细柔软的,可在白皙如瓷的小公子肌肤的对比下,着实是过于粗糙了些。
但这种白的白、黑的黑,精致与粗犷的反差反倒更激起人心头因着把谪仙拉下凡尘而欣喜、那种想要任意施为的占有欲和冲动。
乌衡此时便是这样一位得志的凡夫俗子,他望着身下人鸦羽似的长睫脆弱地颤抖着,目光有些涣散失神,心头痴迷地感叹道“真美”,一面又不肯放开舌的攻城略地,仿佛要把那空气搜刮干净似的十分坚定。
0359的愤怒更胜先前,那乌衡小人直接被他牵动空间里的风刮到地上,被他恶狠狠地踩上几脚。不知道是不是和陆淮一样在这个小世界呆久了,他是真的对大雍有点感情了。
虽然追求统一是天下大势、是否选择战争也很难说是一个人的决策,但先前他和宿主一同从衡州过来时沿途看到的场景实在太过震撼人心,叫他们都要失语:
边城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面上带着木讷和绝望,便是年轻人也如同垂入暮年。身侧不是残垣断壁,就是散落的尸骨。
几经丧乱的人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在荒漠之中,被剥夺了历过千万年发展才获取的食物链顶端身份,再度沦为食谱上的一员。不信,便看那饥肠辘辘地秃鹫已伫立在嗅到死亡气息的难民边,等待着饱餐一顿。
但难民们还是在努力朝关内迁徙,因着被俘获的下场更可怖。
这些异族实在是残忍冷血,对待他们的百姓就像对待牲畜,动辄打杀,而这样统领他们的人,又能是甚么好货色?
所以0359在这些和淮淮有接触的角色当中,最不喜欢乌衡!
而正当乌衡想像拆礼物一般往下探索,营帐中却有人突兀地闯入。
乌衡松开对陆淮的桎梏,挡在他的身前锐利地往来人看去,放在岸上的刀已是一把握住,就连看清是手下之后都没有放开。
来人知道自己破坏了单于的好事,连忙跪倒在地程,诚惶诚恐地禀告来意:
“王上,方才我们发现今天在入口值守的四个人都被打晕过去了,现在生死不知,不知道是不是有贼人侵入。”
“你们离呼延他们不过十五步之隔,怎会不曾察觉到动静?”乌衡看着眼前这无用的下属,语气没有多生气,却让对方吓得够呛。
“这…属下惭愧…或许是那贼人武艺高强…”
他善察言观色,看到乌衡微微咪起眼知晓这是发怒的前兆,便赶忙补充道
:“属下这就带队前去追查,??????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请王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去罢…”
“若是造成什么无法弥补的后果,便按令处置。”
“谢王上,属下这就去,必定不辱使命。”
下属一眼都不敢多看他十分好奇的那被王上藏在身后的美人,得了令赶忙连滚带爬地出了帐。
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自己的主上待他出去后便把挂在墙上的铜面具取下,交到了陆淮的手里。
对着一副遭人肆虐过、虽然衣裳还算齐整但处处透着艳色的小公子交代道:
“一会儿我会遣人过来给你一套我们族中的衣物,你这般太打眼了。陆大人若是不想我幸了中原来使的信息传递出去,便还是换上得好。”
“这面具,是我自己锻造出来的,并不重。正巧你的面纱寻不见了,便拿着戴上好。”
陆淮顺从地点头,心中却波澜起伏,难道乌衡是真不打算放他回去了,要把他扣在这里么?
“王上,那这和谈之事··”
“阿淮莫再这般疏远地叫我王上,唤我弥衡或者阿衡,然后听话,把衣着换了等我,顺利的话很快便能达成共识。”
“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毕竟那武力高深潜伏进来的,应当只能是裴少将军那些人罢了,在这个关头闯入我帐,很难判别他们的意图是甚么,这和谈又会否是真心实意···”
“好。”陆淮也不敢再说甚么,在发觉对方先同他道的是和来人无关的事,内心本来刚稍稍放松,谁料下一秒乌衡便方向明确地扯碎了他的乐观,令他的心再次坠入谷底。
“那大人应当唤我甚么?”
乌衡见他乖顺地回应,有了一种对方已经是自己阏氏的错觉感,但还是心中痒痒地觉着不够,坏心眼极了的催他。
陆淮只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违心地喊了声对他来说过于亲近的称呼:“阿衡。”
乌衡只觉得盛日时才有机会瞅见的烟花在脑海中绽开,满满当当填补满了沉寂的黑夜,好似又回到了没有经过这地狱般三年的时候——那个虽然本就不算根正苗红但依旧真诚的三王子。
软声对着陆淮道:“阿淮真乖,这般便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是愿意为你摘得的。”
只要你愿意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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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陆淮被引导乌雅那侧去,换了一身和北匈人一样的服饰,还被戴上了一些玛瑙玉石串成的饰品链条,额头上有,手臂上也有。
再加上听话佩戴着的面具,便是除了气质出尘、与众人各各不入外,便是很难再辨别得出这人是先前那来自大雍的臣子。
乌雅本就无心权势,只是弟弟上位她也能享着些好处,故而愿意帮他做事。
此刻这美艳逼人、典型的异域美人极其“敬业”地拉着陆淮的手,一面感叹着“怎生这么好看?瞧瞧这小腰细的,这皮肤白的,便是在我这边这么多姐妹当中,都打眼的很。”
陆淮被她说得脸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人留住。
还一面柔软的身子亲热地贴着他,那丰腴蜜润的胸脯和肌肤魅力十足,仿佛绝世的毒药叫他与她相触的地方每分都如同过电般不自然,情人般低语道:“你便是我弟弟喜欢的那雍朝官员吧,果真是个尤物。”
纤细的手指抚摸上那覆盖着面具的脸,弯唇补充道:“若是他太不解风情让你不开心了,便来找我···我可比他怜香惜玉得多”
下一秒却被迫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僵在原地。
陆淮顺着乌雅的视线往边瞧去,竟是对上了一双熟悉万分、却好似只会在梦里出现情感复杂的美目。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拿着匕首抵着乌雅的背,故而对方才会一动也不敢动。
陆淮想说话,却因着太激动发不出声,只有面具下的嘴唇动了动,唤了一句甚么。
对面人也不知是否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苦涩地问了一句:“阿淮···可还认得我?”
认得!
他又怎会认不出来,这是他的妻子呢?
可是他不是应当在京城,怎么会也跑九里关来,还淌了这趟浑水?
他的思索却被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到来不被期待,落寞地别过眼,一边手上动作逼得紧锁着乌雅出帐篷,一边低声对他说:“怀远和玄宁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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