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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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飞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余曜不得不打开一直没来得及看的社交平台。
果不其然,余曜阿斯本机场、余曜确认参加比赛、余曜身残志坚的标题被挂在了热搜的前三位上。
第一个还好,第一个有点离谱,第三个直接让余曜一整个愣住。
现在的网络谣言都这么言之凿凿的吗?
他挨个点开。
第一个热搜里充斥着粉丝们的尖叫和各种角度的生图照片。
余曜随便点开几个,发现大家的摄影技术还都不错,至少他以普通路人的角度看,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会被拍得这么好看。
不是五官精致的好看,是用粉丝的话说,自带某种光晕和氛围感的好看。
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余曜自己回想了一下早上照镜子时看见的自己。
感觉粉丝们的拍照技术是真的好,至少在他自己看来,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顶多就是比其他人长得精致点,比例和谐点,因为常年运动皮肤气色都好一点……
打住,感觉越想越自恋了。
少年摸了摸鼻子,有点羞赧地打开了第一个,看着看着,春山般的眉梢就慢慢皱了起来。
“一句我说的原话都没有,就认定我出现在阿斯本一定就是为了参加比赛?”
他注意到祁望霄的视线望了过来,语气无奈地继续说道。
“现在的媒体越来越能编造了,我说我来阿斯本观赛,他们就敢在标题写我是来参加比赛,而且网友们居然都信了。”
祁望霄沉吟片刻,还真给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答案。
“媒体模糊词汇,把观赛等同于参加比赛,满足了网友们的心愿,他们自然会大肆宣扬。”
是这样么?
余曜想了想,眉眼渐渐舒展开,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不过自己注定要辜负大家的期待了。
余曜心里叹气地摸了摸自己腿上的石膏,再看由第一个热搜引申出的第三个标题,好笑里就透着几分心酸。
虽然但是,身残志坚还是不适合他。
双腿对于一名需要经常涉足于无人之境的极限运动员来说,重要性远远超出双手,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是不可能拿未来的运动生涯开玩笑。
要怪,就怪他想参加的knucklehuck赛项开赛时间太早,来不及等自己的石膏拆掉。
其实也就差两个星期而已。
余曜对此深表遗憾,却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请求赛方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推迟比赛。
那就只能放弃了。
他又看了几眼饱含粉丝们热情和向往的一条条文案,说实在的,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但月无常圆,总有些事情的发展并不总是圆满。
余曜垂着眼,安静地想了会儿,为了避免大家期待越高失望越大,登上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开诚布公地发布了一条——
【cp】余曜:因伤缘故,暂无参加比赛的意愿,期待其他参赛选手们的表现。
不忍看见网友们的反应,发布消息后,他就关掉了手机。
“先去别墅吧,”余曜勉强扯了扯唇,对祁望霄道。
阿斯本雪堆山滑雪村名流荟萃,除去专业的滑雪学校外,还有一整片的高档别墅区,是不少社会名流的后花园。
余曜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祁望霄几年前就在这里购置了其中的一栋,据说和某位好莱坞知名巨星是前后栋邻居。
祁望霄将少年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却也没说什么,闻言只是眼神温和地点了点头。
车子一路驶向滑雪村,大路平坦。
网络上却是因为这一颗重重砸下的石子激荡起无数涟漪。
如果说在这之前,网友们还能自我欺骗和安慰,余曜的这一回应,可以说是直接打碎了他们的全部期待。
余居然真的不参加比赛?
他是受了什么很重的伤吗!
网友们蜂拥而至到戴维的主页,强烈要求这位负责对外发声的经纪人说明情况。
【之前不是跟我们说石膏只是为了固定,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会好吗】
【那为什么余不参加比赛?】
【老戴维,别装死,快出来把话说清楚!】
群情激奋里,时刻注意网络动向的戴维不得不主动站了出来。
他先是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说辞,再三保证余曜确实只是软组织方面的伤病,并没有伤筋动骨那么严重。
然后就异常官方严谨地说明了,参赛与否取决于余曜本人的意愿,主要来自于他对本身伤情的预判,希望大家能够支持理解他的决定。
长长的说明图片末尾特意盖上了红色的团队公章。
观众们一字一句地看完,原本因为少年出现在阿斯本的兴奋与激情就像是烧红的炭火被劈头泼了一盆冷水,滋啦滋啦地直冒烟。
【可能是伤还没有好吧】
【亏我还买了票……】
【新雪季最重要的极限运动会居然没有余,还有什么看头】
【暴言,没有余,本届x-gaes最大噱头为0】
【我就是为了余才买的票,马上退掉】
网友们的反应很强烈,看得赛事主办方的舆情监控人员心惊肉跳。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喜欢双板和单板的观众也许各半,但喜爱余的人绝对占据大头,基本上一大半的观众都是冲着这个去年才横空出世的传奇少年来的。
如果看不到余曜的出场……工作人员再想到同样退赛的那几位一流选手,唰的一下,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们连忙把相关情况上报给主办方领导层。
网络和赛方就此乱成了一锅粥。
阿斯本雪堆山滑雪村,山脚下一栋罕见的华式风格装修的别墅里,当
事人余曜却在气定神闲地烤火。
不是壁炉,是华国传承下来的围炉。
特定加大的红泥版本,盛满一颗又一颗的圆滚滚烧红炭球。
炉面上罩着铁丝网,刚好可以放下煮茶的壶,待烤的梨、龙眼和甘蔗,同时网眼又密到不会漏掉开了口的板栗。
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混着板栗被烤开的噼啪声。
铺面而来的热度里混合着梨和甘蔗被烘烤时的甜香,无不让人心旷神怡,心下镇定。
余曜原本因为看见舆论纠结的心都安静了下来。
他望着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的雪山,和天空里正扑簌簌落着的鹅毛雪花,捧着热茶的十指都慵懒地舒展开。
“我很喜欢阿斯本。”
余曜没有解释自己在这个世界明明从来没有来过阿斯本,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出蛛丝马迹,祁望霄也会懂。
祁望霄当然明白,但还是照常反问,“为什么?”
他问的是为什么喜欢。
余曜就眨了眨眼,不疾不徐地打开了话匣子,“因为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活力。”
少年清朗温润的嗓音合着炭火风声娓娓道来。
“和极限运动一样,滑雪比赛也是起源于欧洲风靡于国,但单板滑雪却是直接起源于国的洲。”
“那时候各大滑雪场认定单板危险且容易失控,干脆禁止了单板入内,也是国的单板爱好者最先抗议。他们扛着单板爬上雪山,在各个雪场最显眼的雪道顶端举板拍照抗议,这才换来了不少雪场的妥协。”
“虽然时至今日,仍然有不少雪场禁止单板入内,但已经是极少数。”
少年显然对自己热爱的运动如数家珍,说时眉眼都柔和了起来。
祁望霄也听懂了其中的深意,只不过,“他们是从阿斯本开始的?”
要不然他不理解余曜为什么独独偏爱阿斯本。
“不,”余曜神情微妙地伸手去抓栗子,“阿斯本是我第一次来国滑雪时落地的雪——嘶!”
他说到兴起,忘记了火上的栗子热度惊人,触碰瞬间就下意识抽回了手,控制不住地摸耳朵。
“好烫!”
祁望霄被逗得眼都弯了,却还要控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先拉过少年的手,“没事吧?”
“没事,”余曜苦大仇深地看了眼栗子,“晃了下神,没想到会这么烫。”
但还是很想吃。
少年眼底深处的那点渴望被青年捕捉得明明白白。
祁望霄仔细端详,见掌心盛着的手指连红都没红,才放下去拿竹木的长镊子。
他把烤得裂口,露出其中十字金黄的栗子一个个夹到旁边的木盘里,略缓了缓,才拿起一个用力一捏。
烤熟的板栗连皮都是焦的,指腹轻轻一捻,就破碎分离。
祁望霄一连剥了好几个,盛在小碟里,看向余曜,“要蜂蜜吗?”
余曜摇了摇头,“那就太甜了。”
板栗本身就已经够甜了,他们烤的还是从华国中部某三省交界处特产的豫罗红板栗,以皮薄饱满,香甜细腻出名,并不需要蜂蜜来增添味道。
祁望霄就直接把小碟递了过去。
余曜接过,捻起一颗,果然入口绵密,香气扑鼻。
其他烤过的梨、龙眼和甘蔗,也是入口热烫香甜,美味非常。
他的心情彻底被美食治愈,又烤了会儿火,就提议一起出门走走。
毕竟隔了一个时空,余曜也好奇这里的阿斯本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有哪些不同之处。
祁望霄自然无有不应。
两人只带了几位安保人员,就一起出了院落。
余曜原本想的是,带安保可以起到保护作用的同时,还可以在道路不便时帮助他们两个轮椅人士。
但出了门,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和记忆中的阿斯本一样,打一出门,他们上的第一条道,就已经被滑雪村的工作人员仔细清理过。
没有积雪,没有冻冰,裸露出来的干净地面只有两侧才保留着厚厚雪层的原生野趣。
而当他们走上林间小道,迎面而来的不少人都拥有着一张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熟悉面孔。
他们显然也都认识余曜。
狭路相遇时虽然都在礼貌客气地让道,极其克制地点头微笑,但却怎么都遮不住眼里那种普通滑雪爱好者对于专业滑雪天才的赞赏和向往神采。
还是他们带着的小孩子们更大胆些,时不时就会热情地扬起冻得粉红的小脸,对轮椅上的少年打招呼。
“嗨!余!你的腿有好些吗?”
余曜只得不断地重复回答,“你好,谢谢你的关心,比昨天好多了。”
偶尔也有努力想多说几句的,余曜也很耐心,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他们的问题大同小异,少年的回答也相当雷同。
“是的,是在乔戈里峰受的伤,那座雪山充满着危险和神秘。”
亦或者是,“很遗憾,但我的确不打算参加这一次的x-gaes比赛,或许你可以期待下一个雪季。”
话题基本上进展到第一个回答,提问的小孩子连带着他们的家长都会露出如出一辙的沮丧神情。
但出于教养,基本上都还会鼓励一句。
“真的吗?那我明年冬天还来阿斯本度假!”
小孩子的笑容纯真无邪,只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内里的失落。
这可比网络上单薄的文字更加深入人心。
余曜看在眼里,面上虽然仍是温柔浅笑着,心里没能完全被压下的那股莫名滋味却是在不知不觉浮上心头。
少年心知肚明自己心绪起伏的根本原因。
其实都在于他本身其实并没有完全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软组织损伤而已,没有伤及骨头,韧带也只是有撕裂的症状,又
没有完全撕裂,对于累累伤病的专业运动员来说,其实问题并不是很大。
就算还没有到拆石膏的时间,还疼着,也只是几针封闭亦或者是止痛药的事。
只是那道自己肩上的任务还很繁重,务必要尽可能保护好身体的执念困住了自己而已。
余曜在凛凛的冷风里慢慢呼出一口气,在打招呼的人们渐渐离去,越来越靠近雪山缆道时陷入了沉思。
他的视线也越过树枝,越过积雪山石,静静落到远处天边连绵起伏的雪山脊线上。
祁望霄落后一步,目光尽数沉默地落在少年此时骤然落寞的背影上。
其他安保人员则是自觉退后,尽可能地不发出除呼吸和心跳以外的任何声音。
一时之间,天地山雪里,余曜只能听见风声和远处雪道上欢呼吆喝的游客声。
这里似乎离滑雪学校常年包场的雪道据点很近。
余曜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没多久,就听见了一群青少年们叽叽喳喳的靠近声音。
少年扭头打算离开。
但两个轮子在雪道上显然没有人类自带的双腿跑得快。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的人,当即就高喊着“余!”“余!”的单音节,率领着洋洋洒洒一大帮半大不大的同学们围了过来。
他们穿着滑雪学校统一的鲜亮滑雪服,眼角眉梢里都是偶遇偶像的惊喜。
“余!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我超喜欢你的!你真的好厉害!”
“哇哇哇,我是不是在做梦!快掐掐我,我居然偶遇了余!”
稚嫩的,变声期的,已经接近成人的不同嗓音环绕在轮椅四周,余曜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先接谁的话。
他被四周高高低低的声音吵得有点头疼。
安保人员见状就走过来驱赶人群。
被驱赶的学生们也不生气,反而一个连一个地排成长队,眼巴巴地望着轮椅,试图保持安静地跟着一起走。
他们的眼里亮晶晶的,崇拜也很纯粹。
余曜看在眼里,也不好让人撵得太狠,见他们没有再贴过来,就示意安保人员退后。
期间不经意地目光扫过,视线就不由得停在了末尾那个被人背在背上的十四五岁的亚裔面孔上。
在西方人眼里,亚裔似乎都长得雷同。
但在华国人眼里,华国人,r国人和h国人的长相从气质上就有很大区别。
至少在余曜眼里是这样。
所以他一眼就敢断定,这个缺了一条腿,戴着单板滑雪用矫形器的小少年是华国人。
而且不是籍华裔的abc,就是土生土长的那种华国人。
如同验证余曜的猜想般,见偶像望了过来,这个八岁时因车祸左腿瘫痪的少年就忍住害羞,高举着手臂喊了声,“余哥,欢迎你来到阿斯本!”
字正腔圆的华国话,还带着东北腔,没有长时间的语言环境浸染很难学会。
余曜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不过如果身有残疾的话,为什么不留在华国训练?
据他所知,光是东北就有十多家不错的雪场,基本上够日常的训练所用了。
余曜谨慎地没有问出来,但不知不觉就多在意了那个残疾少年几分。
原因也简单。
单板滑雪冷门,残奥会更冷门。
如果说学单板滑雪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冬残奥会的单板滑雪金牌可以说是毫无水花。
非得是热爱到极致,才会选择这种受伤率高,回报率极低的运动。
余曜的心绪被同样的热爱牵动。
等到发现两人居然是门对门的邻居,背着残疾少年的人告别时,又自我介绍说他就是孩子父亲的时候,少年就在对方殷殷切切的灼热目光里,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祁望霄。
“我没有意见。”
祁望霄在余曜的面前向来很好说话。
余曜就主动开了口,“天气冷,我们临出门前煮了茶,要一起尝尝吗?”
对面的父子俩登时就是两眼放光。
做父亲的一开始还试图客套,“哎呀,这是不是有点太打扰了?”
做儿子的却已经迫不及待了,“去去去!我爸爸藏的就有好茶,我让他都拿过来!”
被儿子卖了的虞岩柏:……
不过上门喝茶的哪有不带礼物的,他把儿子往门口一放,就跑进屋把自己才收的安溪铁观音拿了出来,微微气喘道。
“冬天最适合喝乌龙茶,养胃!”
被亲爹摞在门口的虞元志就主动捧场,“真的,我见过这个盒子,在行李箱的最最里面,肯定是我爸收藏里最喜欢的!”
父子俩热情地一唱一和,反倒让随口邀请的余曜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异地同胞,邻里之间,倒也不用计较那么多。
他照旧邀请新邻居进门,把他们带到了热腾腾的围炉边。
虞岩柏四下打量几眼,很有些感慨,“这栋别墅空了好几年了,没想到居然是你们老余家的。”
他不清楚余曜和祁望霄的关系,按照年纪自动默认祁望霄是余曜的哥哥之类。
余曜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愿,只是在虞元志落座后,把烤得开花的板栗推了过去,“尝尝这个。’
虞元志接过,也不忸怩,咔嚓咔嚓地剥起栗子来,边剥边傻乐。
“余哥,我之前还以为只有在集训中心才能见到你的真人呢,没想到在阿斯本就见到了!”
集训中心?
余曜想了想,明了,“你要进国家队了吗?”
华国有残奥队这事余曜知道,但残奥队有没有单板项目,又是在哪集训,他还真不清楚。
虞元志性情活泼,见余曜有些疑惑的样子,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个遍。
余曜这才了解了些始末。
华国残奥队之前有过单板方
面的赛项,但一直没被重视,往往只有残奥之前才会临时组建,成绩也不太好。
还是在他单板夺冠后,整个单板项目都被拔到了新的重视高度,残奥队那边自然注意到了,才动了重新招收集训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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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元志就是今年第一个获得进入资格的人,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开始集训而已。
说起来,他们还真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
余曜一时有点感慨。
虞元志的父亲就紧接着补全了关于自家孩子的另外一段。
原来虞元志打小就喜欢滑雪,只不过他从小学的是双板,因为成绩斐然,也被选进了省队。
但在八岁那年,一场意外车祸让他的左腿从膝盖以下都没了知觉,还是听从了教练的建议,才改成了单板,并且一直坚持至今。
祁望霄平淡的神情在听到车祸时微微动了动。
余曜有注意到,不着痕迹地把新泡好的甘醇茶汤递了一盏过去。
虞岩柏说得动情,倒没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反而一巴掌呼在自家小子背上,老泪纵横。
“我老虞家运气不好,但我家小子够争气,也不亏了!”
虞家父子显然都是大大咧咧的北方人性子,说话都够敞亮,没几句就交了底儿。
余曜见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多了几分熟稔。
只是在对方兴奋雀跃地说起他们来阿斯本租别墅进学校短训的最重要原因是想看x-gaes的比赛,尤其期待自己要参加的那场时,还是心里沉甸甸了一下。
直到送走虞家父子,都还有些沉默。
“可惜我没机会参加比赛,”余曜望向正在喝茶的青年,叹气,“时间来不及了。”
就算去掉拆完石膏后续休养的时间,也需要两个星期,主办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人就延迟比赛,其他的参赛选手又怎么可能乐意。
余曜有点郁卒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纷扬雪花从零星到鹅毛。
哪怕感受到肩膀一沉时也没有回头。
祁望霄用另一只手刷新着网络上其他参赛选手的主页,见他们纷纷在余曜退赛的相关话题里留言表示遗憾和失落,眉眼就慢慢舒展开。
“或许事态比你想象得还要好一些。”
祁望霄轻轻扬了下唇角,“你要不要试试再发一条动态,不,或许只需要回复一下上一条评论区最热门的粉丝评论。”
余曜还没有从情绪里回过神,扭头时表情都是怔忪的,“什么?”
但他习惯了信任祁望霄,到底还是跟着他的指引,第一次回复了粉丝的评论并转发到了主页。
【cp】余曜:我也很遗憾,如果再多给我两个星期,或许就不会错过这次的knucklehuck比赛了。
“现在就是等待奇迹的时刻。”
祁望霄看着显示一直在线的x-gaes官博,语气温和,却俨然智珠在握。
余曜却对自己的重要性没有太大的底气。
毕竟是两辈子第一次和x-gaes的主办方合作,他对他们的行事风格一无所知。
只是网友们的评论,路人和虞家父子的目光的确让少年心底本就不甘熄灭的参赛欲望重新燃起。
至少要试一试。
他对这条转发寄予厚望,就这么静静坐着,都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只是好运似乎并没有眷顾自己。
一楼的吊灯打开,灯火通明时,余曜自嘲地看了眼黑着的手机屏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上去并不——”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屏幕响起,吉他曲的铃声也随之响起。
接听界面上,赫然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外国号码!
会是x-gaes的主办方吗?
余曜一下悬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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