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你像是爱死亡一样的爱她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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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情绪代入的有些太深了,藤原雅只觉得自己哭得好像有点缺氧了。
她的眼中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黑斑,而森鸥外像是某种鬼魅似的,缠绕着她。
他浓紫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像是墓地散落的人的头骨之中长出来的小花,黏稠的阴湿的,稍一揉搓就会变成泥。
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是宿醉之后晕眩的迷乱击中了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另一个拥有浓紫色眼睛的人,她的母亲。
小时候,在她因为发热的高烧而无法入睡的时候,母亲会抱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摇晃着她,轻声哼唱着摇篮曲,以此来哄她入睡。
她的眼泪伴随着安抚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紫眼睛充满了爱与痛惜,她的手指凉得像块冰。
但不知怎的,那些美好的记忆却伴随着她的长大而一点点的变得模糊。
就像是被海水柔软了边角的磨砂玻璃。
可事实也证明,记忆会变得模糊,但却并不会消失。
它会在她需要它的时候,从角落中突然蹦出来。
母亲啊,您的倒影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上呢?
“阿紫,阿紫……”
被扼住了喉咙的男人像是蛇一样的缠上来,对她吐着信子,在她的耳边倾诉着爱语: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但爱是这样的吗?
爱是想要占有一个人的一切,占有她的喜怒哀乐,像是野兽一样的吞吃一切吗?
她头痛欲裂,她几欲作呕,她攥着拴紧了自己心脏的绳——
“不。”
她用手拽过那只放在枕边的双肩包,里面放着自从同床共枕后就收起来的,那把开了刃的刀。
森鸥外的眼睛像是提线木偶似的,伴随着她的动作,看向了那把刀。
但他并没有感到恐惧,亦或是退缩。
他的眼球像是玻璃珠。
就是那种,里面填了些色料,然后融化了玻璃包裹的,珠子。
他的唇角勾起,眉眼舒展,像是鼓励。
“我……爱……你。”
刀像是切入一块豆腐一样,插进了他的小腹,鲜血涌了出来,如同开了的井中冒出来的甘泉。
但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那痛一样,仍是在笑。
他的脸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脸颊却反常的泛起了红,胭脂般的红。
“不对……”
他用手握住她拿着刀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向外拔出,“这里不是致命的地方……”
那声音甚至带着几分缱绻,像是在大学时上实验课时老师的指导似的,“这杀不死我。”
血,鲜红的血沾染上他修长纤细苍白的手指,“这样插进去,像是要从我肚子里面掏出什么东西似的。”
他在笑,她的眼前却已经看
不清他的脸了。
紫色,红色,黑色,黑色,黑色……
大片大片的色块撕裂,重组,消失,出生,最后付之一炬。
啊,好漂亮。
藤原雅只觉得自己大脑中的某根弦,突然啪嗒的一声断掉了。
她也开始笑。
“哈哈……哈哈哈!”
她眨眨眼睛,那些色块也跟着旋转,就像是万华镜中的那些图案一样,破碎成了一个森鸥外。
好多,好多蝴蝶在飞。
冬天为何会有那么多蝴蝶呢?
冬魔女怎么没有杀死蝴蝶呢。
她从那张病房雪白的床上走下来,鞋面踩到地上,站到人间。
“亲爱的。”
她俯下了身子,凑在他耳边说道:“我不爱你。”
说完,她轻轻地,用沾了血的手将自己掉下来的头发掖回耳后,动作甚至是优雅的。
她就像是一只天鹅那样,轻盈的躲开了他伸向她的手,衣服的下摆像极了某种美丽的裙子,上下的飞舞着。
“去叫医生吧,不然就算不是致命伤,你也活不久。”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一声,“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引导我捅你这一下,本来就在你的计算之中,对不对?”
听着她的话,森鸥外的表情罕见的陷入了空白之中。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已经织好了网的蜘蛛,只等着猎物自己送货上门。
但那本已经被吸引了的猎物,竟然甩了甩羽毛,看透了他的陷阱,不屑一顾的飞走了。
“你……”
他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失血使得他眼前发黑,根本站不稳。
该说是算计人者终被算计吗?
现在的一切明明都是他所设计好的,是他早先就已经织好了的网——
却在现在,发现一切都没有用了。
这种超出了他计划的事情,使得他有一种踏空感,快要坠落了似的。
“离婚协议会由我的律师送到你府上的,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
藤原雅扯过一旁放着的红围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然后像是裹木乃伊似的将他的伤口缠上,打了个蝴蝶结。
她擅长20种不同的蝴蝶结系法,知道怎么样系最紧。
“……你觉得我会签字吗?”
他望着她,伤口被粗制的围巾毛刺得生疼,又有点痒,脸上终于没了笑。
“我觉得你会签。”
藤原雅笑了一下,声音中听不出来有多么认真,就像是在闲聊一样的说道:“还是签吧,不然的话,我哥哥的死也不好交代。”
“你是因为藤原道長,才会选择与我离婚?”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而听到他问话的她,真的差点笑出来。
因为藤原道長所以选择离婚?这人是不是脑补了什么离谱
的剧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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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种恶趣味,她如此答道:
“哦,顺便一提,只要你一天不签字,我就一天稍微给你制造一点小麻烦。”
“但是,小麻烦会像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多,越滚越大……”
她用手怜惜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为了我们的婚后分割财产能够保存得多一些,我个人建议,这个离婚协议还是尽早签比较好。”
说完,她也不等他是个什么反应,便站起了身子,拎起了那只双肩包。
她的腰杆挺得很直,就像是在教堂订婚的那一天一样的直,或者说,那段骨头从来都没有弯下来过。
她从病房走出去,双手插在兜里面,身边的医护人员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与她所行方向相逆。
她觉得自己有点像逆流而上的鲑鱼,这个想法使得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将她的脚印所掩埋。
她要把自己这一刻的感悟赶紧写下来,然后复盘。
她的大脑无比的活跃,正在恳切的等待着她的书写。
后来,风雪捎来了消息。
不知是否是那些,源源不断的被送到各大记者手中的‘猛料’起了作用。
还是说,出于某种情愫,森鸥外还是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但他说,他想要见她一面,然后再在上面签字。
“这是谎言。”
会计说道。
“这不仅是谎言,而且是陷阱!但现在确实需要他在上面签字……”
律师附和道。
两人的统一意见是:不去。
对此,已经从疯癫(?)状态脱离出来的藤原雅表示:“我去。”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在骂人的双关词,当然,也可以认为她是在骂人。
她看了一眼冒出了新芽的枝头,已然是春天的景象,“只是去签个离婚协议,我带上保镖,也做好两手准备,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律师和会计的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也没有拗过藤原家最后一任家主的想法。
作为家臣,他们的意见并不是决定性的,最多只是参考罢了。
于是,藤原雅便愉快(?)的挑选起了自己要穿的衣服。
在脱离了之前的那个状态后,她现在的心境那真是不一般的平静。
但那种,如同阿蒂尔·兰波所说的那种通灵一般的写作状态,却时不时的让她回想起来。
她一边继续着这个世界的写作工作,一边试图再次进入到那个状态里面去。
不过,却一直都没有再成功。
这一次再次见到森鸥外,她能够顺利进入到那种玄妙的状态吗?
那种仿佛灵感女神亲自握着她手写作的感觉,实在令人上瘾。
这样想着,她再一次的回到了那栋美丽的庄园里。
但是,这
座初见时只觉得华美的庄园,不知为何,在现在的她看来,却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冷意。
森鸥外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的。
他看上去消瘦了一些,头发没再用绳子扎起来,而是就那样散散的披在身上。
见她过来,他对着她温和的笑了一下,说道:“好久不见,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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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对他有些生分了的称呼,他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但并没有对此发表些什么意见,“陪我走走吧,好吗?”
那听上去甚至带这些请求的味道了。
“可以。”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也确实想要看看这里都变成了什么新的模样,便答应了。
他们并肩在一起走着,刚刚出了冬天的院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盛开的花,只是多了些棚子,下面是一丛丛的冒着绿芽的小苗。
那些是什么?
或许是她的目光有些太明显了,森鸥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淡的说道:
“是新种上的茉莉,要到夏天才会开花。”
“原来如此。”
藤原雅点点头。
她对于花没有什么特殊的喜欢,脑海中对于新写的书的思考挤占了大半的空间。
“我以为你会喜欢那些花。”
森鸥外说道。
“还好。”
她看向他,“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我现在只想赶紧签离婚协议。”
对于她的态度,他并不是很意外,只是用一种好像撒娇一样的语气说道:
“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吗?好无情啊,阿紫。”
“……”
藤原雅没接话。
但很快,森鸥外拿出来了一张叠成两半的白纸,“放心,我已经签好我的那一边的名字了。”
“只是,我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
“你爱我吗?藤原紫。”
到这个时候还问这个?
藤原雅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但也没必要在这上面再浪费时间了,于是她便回道:“爱过。”
“是嘛……”
森鸥外笑了。
他将那张纸放到了她的手上,另一只手却用力抓住她没拿东西的那只手,大片大片的血渗透了衣服流了出来,是那被反复撕裂,从未长好的伤口。
他看着她,那双浓紫色的眼睛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说道:
“我永远爱你。”
【森鸥外当前好感度:100】
【已获得异能力:vitasexua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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