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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嗓子学游戏里的npc高喊那句“为了部落”的经典台词。
江代出是喊得最大声那个,当时觉得自己酷的一绝,后来想想简直傻的冒泡。
他玩的角色是牛头人德鲁伊,午休或是周末常以一个顶着牛角的粗犷形象带领一众大长腿血精灵打装备,自称一中最强坦克,事实好像也如此。
贺繁受不了网吧里抽烟人多,空气不好,一起去过几次后就不再去了。江代出今天和同学约了下副本,急匆匆吃完午饭就跑了。
无论他和谁去哪里玩,饭都一定会跟贺繁一起吃,已经成了习惯。而贺繁这些年的挑食始终没改,跟江代出也有直接关系。
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就爱看贺繁吃饭时那挑挑捡捡的娇气样儿,再毫无怨言地把那些挑出来的食物收进自己肚子。江致远总说他是贺繁的垃圾桶,他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贺繁一个人回教室时,同桌正和前座的女生头凑着头看杂志,见他回来,说他如果要睡觉,她们可以去后排聊。贺繁表示没关系,他听歌就好。
同龄的女孩总比男孩要成熟,当男生们还在成群地哄笑着玩裤裆撞树那等无聊游戏时,女生们已经开始交笔友网友,研究星座塔罗牌,成系统地朝着远方与未知探索了。
两个女生聊天探讨的间隙,同桌转过来问贺繁:“你是几月几号生的?”
贺繁正拿着p4翻目录,看江代出从网吧给他下回来什么新歌,闻言答道:“十二月三十一。”
“那你摩羯座。”同桌说,“你跟书上的描述还挺像的。”
另一个女生得意地插了话:“我跟你说了我这本最准。”
贺繁笑笑,随意问了句:“那要是早十天呢?”
同桌推算了下,“射手,这谁的生日啊?”
贺繁直接说是江代出,反正他早把自己混成了五班的编外人员,跟大伙都认识。
同桌把手里杂志找到中间一页,给贺繁念起摩羯座的当月运势,贺繁听的心不在焉,等她又念到射手座时才集中注意力,当听到“户外活动时需多加留心,注意安全”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他不算信这个,听完便过了。
午后时光闲适,耳机里,任贤齐用他极具辨识度,温柔独特的嗓音唱着: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怎么舍得让你受尽冷风吹。就算全世界在下雪,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归
贺繁的座位临窗,刚好可以看见操场东边那几棵身姿俊挺的刺槐。听说一中建校前它们就长在那,校领导不欲砍伐,可因到了秋日会掉扎人的毛刺,便规定固定时节学生不可以从树下经过。一入槐序,枝上素白浅粉地开起了荼盛的花,落入少年眼中成了朵朵濡湿的云,片片障目的雾,浓浓也淡淡。
教室门没有关,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乐休止间贺繁摘了耳机刚好听见。他下意识转头看去,见江代出的同桌王姝正站在门口朝内张望。
看到贺繁一个人坐在那,王姝像是印证了某个不好的猜想,低骂了一句口音纯正的英语经典。
一与她对上视线,贺繁不禁联想起刚才听到的星座运势,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起身扯下耳机便朝她快步走去。
王姝手里还拎着来不及吃的炸串,回来时一路颠簸,弄了一手油也顾不上,不等贺繁开口就先问:“江代出是不是去乐天堂了?”
她本来还心存侥幸,觉得江代出可能和他“童养媳”在一块儿。
锦阳的教育文化部不是吃干饭的样子货,对学生上网吧这事抓得尤其严格,隔三差五就有执法人员突袭当地大小网吧查身份证,抓到一回容留未成年人就要罚款大几千,因此大多网吧连高中生都不让进,更别提初中生。
但有守法经营的老板,就有另一些奉行富贵险中求的。一中后门几条街外有家叫“乐天堂”的网吧,因为是两层楼,结构上有优势,便会把二楼一处隐蔽的区域专门租给学生。
江代出的确去了,贺繁点头,“出什么事了吗?”
“我跟我同学在后门买吃的,见一女的打听我们身上校服是不是一中的,然后我俩回来的路上就碰见宋军了,表情特严肃,问我们看没看见咱们学校的人去网吧。”
贺繁一下捋出头绪,“是有人穿校服进网吧被举报了吗?”
“肯定是江代出前桌,他早上把豆浆撒短袖上了,就套了件校服。”王姝思路同贺繁一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说他就是脑残,光着去也不能穿校服去啊。”
事已至此,贺繁飞快思索着怎么能在副校长赶到之前联系上江代出,“他们谁有手机吗?”
王姝摊手,“我没手机,有我也没号码。”
贺繁想了想,问王姝:“你校服能不能借我?”
一中的校服除了规定周一升国旗必须穿,平时没有要求,贺繁今天没穿,王姝倒是穿着。
虽不清楚贺繁有什么打算,但他和江代出的交情让王姝觉得他会去捞那二百五,来不及多问,直接就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拿去,不急着还我。”
贺繁点头道谢,转头匆匆下楼,边走边将校服套在了长袖外面。
他不常运动,跑到乐天堂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流的汗把额发都湿透了。他看着乐天堂紧闭的大门弯腰呼了口气,没再耽搁,抬步迈上台阶。
还没等他进去,一个认识的网管倒先出来了,神情晦涩地朝他比了个“快走”的手势。
贺繁就知事情不妙,退到台阶下,反朝这个叫大鹏的网管做了个让他过来的动作。
大鹏以为他没有看懂自己的暗示,只好下来跟他解释,声音压得很低,“今天里面有点情况,先不让进学生了哈,你明天再来吧。”
贺繁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有几个一中的男生在里面,又来了一个男的找他们?”
大鹏一听睁大了眼,“对,说来找他孩子,一台机子一台机子地挨排看,你认识?”
贺繁:“是我们副校长。”
大鹏瞬间头皮一紧。他真以为来的是位家长,拎出自己孩子也造不成太大影响,最多退网费了事。但要是学校的人就麻烦大了。
“没事儿,学生都在二楼,我们楼梯上贴着非营业区呢,还有路障,他不能上去,转一圈儿找不着估计就走了。”
大鹏挠着后脖颈,话说的好像很有把握,但语气里听得出他像是在自我安慰。
贺繁正要开口,网吧的门被人朝里推开,一个年轻的女网管神色慌张地探出个头,看见大鹏赶忙过来。
“大鹏哥,那穿老头衫的男的说他是一中副校长,接到举报说看见一个穿他们校服的男生进我们这了,非要上二楼看看,现在王哥找借口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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