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自刎于她坟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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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僵,猛然想起那个梦!那把染血的长剑,那片血泊。
“裴翊被明王送到了南辽,谢韫轻为了救裴翊去的南辽。回来时在南辽边境被明王的人围攻。”萧景之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闭着双眸,缓缓说道。
林晚月咬着唇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萧景之看不见,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萧景之继而说道:“后来又出现了一队南辽兵。”
“江州有十万人马,江州难道袖手旁观?”
“江州太守是明王的人。明王要对谢韫轻下杀手,看来谢韫轻已经抓到了明王致命的把柄。”
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传入萧景之的耳中。睁眼就见林晚月红着眼眶,欲语泪先流。“明王权势如此大,陛下为何还会放任他?”
心头仿佛受了一记闷拳,压的喘不过气。全然不在意这问题不该是她问的。
“明王救过我父皇的命。父皇曾经赐了道圣旨给他,除非造反篡位,否则可保他一世荣华。”这是先皇犯的最大的错,纵得明王搅乱超纲,以致民心不稳。
林晚月恍然!原来如此,看来私营赌坊、买卖官职、放贷杀人这些罪名对明王来说无关痛痒,不会伤及根本。
只是,林晚月有些迷糊:“既然如此,明王为何还要杀我夫君?”
“谢韫轻怀疑他,不是明王。”
“不是明王?易容?”林晚月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景之。为何
“你不也易容了吗?”萧景之反问。
“殿下的意思是这个明王,是南辽人?”
林晚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疑问。却得到了萧景之的认可。林晚月只觉得自己脑子混乱成一团乱麻。
“此次去江南查案,原是本王去的。他一朝丞相自该留在京城辅政。只是我皇兄的身子大不如从前,即使有百里玄墨在,也是强弩之末。如果本王离开时,皇兄驾崩,京城就会被明王夺下。如果明王真是南辽来的奸细,东楚危矣。”
他和谢韫轻虽然并不对付,曾经彼此看不对眼,而后因为林晚月,更视对方为敌。但他们的政治立场是相同的。
他们的心里装了整个东楚的百姓,只为安定天下。
“本王和谢韫轻都认为,明王必须铲除。先皇的遗诏不可违,那就只能让明王犯下必死之罪。只是没想到,谢韫轻竟然真的查到了明王的秘密。”
“所以明王才想杀人灭口!”林晚月拧着眉想不明白。明王是南辽人就罢了,他费尽心思匿藏于东楚皇室,享受荣华富贵也是情理之中,可为何要将手伸到朝堂,给自己惹得一身麻烦。
“明王不止想杀谢韫轻。”萧景之眼神瞬间变的阴鸷起来。
最怕的是,明王会利用林晚月,来要挟谢韫轻和他。那简直就是一招毙命!他们的软肋!
林晚月深呼一口气,不愿再想了。“那我夫君现在到底在哪儿?”
“谢韫轻确实失踪了。本王已经派人去把江州太守押回京城了,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得知消息。”
最后萧景之让林晚月去了趟刑部大牢,见了林江远。
林晚月又从林江远那里知道了一个秘密。当年她娘亲被明王折磨死后便将尸体还给了林江远处理,而林江远却发现白雪凝只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他把白雪凝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与世隔绝。
林江远的目的也很简单,要用白雪凝一命,换林知杨一命。
林晚月不禁冷笑,这样一个伪君子,最后竟然还有一丝为父仁慈,不是救自己,而是救林知杨。
那一日,菜市口斩首,萧景之监斩,午时三刻一到,行刑官刀起刀落,血流成河,染红了半边天。
秋后,罪犯家属流放三千里,永无回京之日。
这日夜里,林晚月睡的特别好,只觉得置身于花草的清新里混着春泥的味道。
远远地看去,一座坟头,两挂白纸,香烛冉冉,一碟桂花糕,一个男子血染白衫,手握长剑,在那坟前倏然跪下。
男子纤长的手指拂过墓碑上的字,一点点往下滑。
终于看清了:爱妻林晚月之墓!
林晚月?她死了?不,这是上一世!
上一世的她,死在明王府,无名无份,如何能是别人的妻子?她那副残躯,怎能有人视她为所爱?
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支簪子。她竟然见过!是在书房暗格里的那支金玉梅花簪。
只见他把那簪子放在坟前墓碑上。
虚无缥缈的声音入耳:‘晚晚,我来陪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晚了。’
男子提剑刎颈坟前,鲜血染红坟前的一片茵草。
她缓缓走进,蹲下只为看清那人的面容。
是谢大人!
恍惚间,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如真实存在的情景,一一闪过,她上一世未经历,未看到的事情。
飞马入京,直奔明王府,只见到她一具冰冷的尸体。眼底从未有过的悲痛,心死茫然。
搂着她的尸体不知过了多久。
龙凤烛燃了一夜,满堂红绸喜字,却无一个宾客。只有新郎抱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凤冠霞帔,妆容精致,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他从她发间取下了一支簪子,藏于胸口。
又见他满目苍凉,含泪不舍将她入棺埋葬。不嫌尸体冰冷,吻在她的额间。
向来儒雅清冷的他,如杀神一般,冲入林府,将林江远一家亲手屠尽。
他杀入明王府,把剑架在明王脖子。一寸一寸的削其骨肉,断其根脉,血溅四起,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却忘了自己有严重的洁癖症,最后才一剑了结了明王。
原来上一世她死后,是有人替她收尸入殓的。原来上一世,她也嫁人了。原来上一世,他便深爱着她。
“晚晚。”
熟悉不过的声音,一声声的唤着她。
林晚月睁眼,就见谢韫轻一身白衫立于床边,神色有些疲色,却依旧眉目如画,绝世风华。
猛然站起,看着眼前之人,想着他上一世为自己的所做的一切,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把谢韫轻吓得不知所措。他在南辽边境遇险,生怕自己晚回来一步,会让她担忧。
“谢大人。”薄唇微启,泪如雨下。
下一瞬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环着他的腰,呢喃道:“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谢韫轻茫然,但还是搂着她,在她发间轻轻落下一吻,贪恋的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晚晚,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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