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全部都是毒人（2 / 2）

“这……”老头子又说不出话来了。

“老先生，说到底，山下所发生的惨案都是因你们而起。既如此，你难道还要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命吗？老先生，你可知道，这次山下面到底死了多少人？你心里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难受，不觉着愧疚？”

“愧疚有什么用？”老头子终于开了口，“人这辈子最不应该有的情绪就是愧疚。既然做了事情，那就不要后悔。”

言诺简直快被气笑了，“老先生，你这个话我可真是不敢苟同。难道明知道是错事，还要一直做下去？”

“就算是错了那又如何？”老头子一边说话，一边抬起佝偻的腰，朝着言诺看去，“既然都已经错了，那再想这些有什么用？更何况，错了就不做，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呢？”

这样一番歪论，言诺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办法反驳。

“还有，纵然他做错了事情，但是，他初衷是好的，他也是想要帮人，想要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老头子再说。

“所以，他们是想要改变自己，不想继续做毒人，所以才会去山下做那些研究？可你知道吗，你们所谓的研究是用苗寨已经禁止的办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老头子沉默片刻才说道：“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机会？”言诺冷笑，“你们唯一的机会却是用那么多条人命换回来的，这也叫机会？”

老头子微微叹息了声，“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控制，我们能够选择的。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当然，并不是谁都愿意选择这条路的，至少，我们这里的这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走那条路。”

“所以你们才留在这里，没有下山？”言诺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为何她觉着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呢？

“不管如何，山下的事情并非是我们这些人做的。所以，还请你们将人交出来。”老头子的声音陡然间冷沉下来。

言诺冷冷一笑，“若是我们不放呢？”

“他们是我们的同伴，是我们的亲人。如今我们的亲人被人抓了，我们自然不能轻易罢手。”老头子的话说的格外冷硬。

“你这是要跟我们硬碰硬了？”言如诩冷笑。

老头轻轻摇头，“我们不愿意这样，但，迫不得已之下，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要守护我们的家园，我们要守护我们的家人。还请你们能够理解，也希望你们能够放过我们。”

“让我们放过你们，可是，谁来放过山下那些死去的人了？”言诺冷声低喝，“我不管你们村子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管你嘴中那个他到底是谁，总之，你们做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之后，那就必须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那你们想如何？想杀了我们给那些人陪葬？”老头反问。

言诺被问住了。

如何处理这些人，说实话，她真没有想过。

言诺犹豫了下才扭头看向言如诩，后者一脸的冷然之色，沉声说道：“是非对错只有公论，依照律法来判定就是。”

“律法？”老头忍不住的轻笑出声，“什么律法？你应该知道，很多人，很多事情都是律法所改变不了的。”

“律法不行，那人情呢？”

突然间，一道略显冷凝的嗓音自众人背后传出。

言诺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颜。

“相公，你怎么来了？”言诺赶紧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