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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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劲儿出奇的大,把小年轻的脑袋用力往下按,脖子弯曲成了诡异的弧度,小年轻实在受不了了,膝盖一软,脑袋被死死地按在了石头上。
“打你不就赔钱吗?你以为你值几个钱?”沈檀音调很低,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从地上抄起石头就朝小年轻脸砸去。
“沈老师!”何霁生顾不上手腕疼,想要上前制止。
“沈檀!”
在场的女孩也吓得花容失色,拉着伙伴就想走。
小年轻一张脸涨红,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啊!”
可石头在离小年轻额头几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沈檀冷笑了一声,“这就怕了?刚刚不是挺硬气的?”
小年轻拼命吞咽着唾沫,只能斜视着去看沈檀的脸,这张精致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疯子…
何霁生拉住沈檀的手,把石头夺了过来,他怕沈檀气昏了头,手上没个轻重,真要闹出人命来了,沈檀没法脱身。
“没死!没死!”小年轻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腹部和脸上的疼痛渐渐变得明显,“打了麻药…”
何霁生忙上前去确认,摸了摸shaun的肚子,一上一下的,还在呼吸。
“沈老师…”何霁生冲沈檀点了点头。
沈檀又将人提了起来,“谁叫你来的?”
自己不是本地人,和这几个人更是没见过,何霁生家又住得偏,shaun怎么会被他们惦记上,不是他们惦记,那就是别人惦记。
沈檀回想自己来这儿跟哪些人结过怨,房东的儿子儿媳,之前找何霁生做饺子帘的酒楼老板,也就没有别的人了。
“说啊!”沈檀不是一个耐心的人,这一次冒火时,已经在寻找就近顺手的石头了。
小年轻喘着粗气,“镇上的酒楼老板…他说给我们点儿钱…”
有钱拿,还有狗肉吃,一举两得,他们何乐而不为。
这破镇还能有几个酒楼,沈檀抓着小年轻就往外拖,小年轻全身都疼,又拧不过沈檀,嚷嚷道:“你拉我去哪儿啊?”
“那酒楼在哪?那破酒楼在哪!”
沈檀的情绪很激动,小年轻捂着肚子,“行…我带你去…”
shaun还在地上,何霁生还得管狗,又怕沈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又冲李顽和纪言说道:“你们跟着他…”
李顽赶忙追了上去,纪言没急着走,揣上手机,上前帮何霁生,“shaun怎么办?”
“我背它。”何霁生在纪言的帮助上,把狗子弄上了后背,不知道他们给它打了多少剂量的麻药,闹得天翻地覆了,这小东西睡得这么沉,“纪先生,别管我了,你去拦着沈老师。”
何霁生背着shaun,手里还有个破破烂烂的口袋,里面装着蛋黄派,纪言随口问了句,“给沈檀买的?”
这个时候,怎么还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22
第22章
酒楼门口满地的彩带,头顶上还挂着横幅,音乐声喜气洋洋,人头攒动,这副福瑞祥和的景象,看得沈檀更是火冒三丈。
“诶?”门口的迎宾穿着土气的红色,正想上来问问情况。
沈檀拖着小年轻就往里走,不耐烦地躲开了她。
右手边就是收银台,酒楼老板就坐在里面,他长得尖嘴猴腮的,一副小肚鸡肠刻薄像,见到沈檀拽着小混混进来,脸色一变,立马站起身来。
“这是干嘛啊?”
酒楼大堂里摆了十来桌,热热闹闹的,多沈檀一个陌生人,大家也没大注意。
沈檀单手就能拧起小年轻,将人往收银台上一抡,“你给我好好认认,是他吗?”
小年轻头磕到台子上,顿时头昏眼花,但是酒楼老板化成灰他都认识,忙不迭地点头。
沈檀先将小年轻搡开,顺手将旁边的一箱啤酒掀翻在地,玻璃瓶子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原本闹哄哄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吃席的人纷纷朝这边头来了目光。
“你!”老板一拍桌子。
沈檀淡淡道:“赔给你。”
顺势将老板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席间,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对着老板和沈檀指指点点。
老板赔笑道:“我这儿可是开门做生意的,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们私下解决,别影响了其他的客人嘛。”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沈檀,shaun没出事,报警能有什么用,就算是出了事,在人家眼里,shaun顶多就是一条狗,大不了赔点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正巧李顽和纪言、何霁生一前一后地跑来,何霁生背后还驮着shaun。
沈檀瘪了瘪嘴,既然这么喜欢做生意,那他到要看看,酒楼老板今天这生意怎么做?
他转头冲着在座的客人,“还吃啊?也不怕吃死你们?”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酒楼老板从收银台里绕了出来。
沈檀指着何霁生背上的shaun,“他家的东西给我的狗吃死了。”
“啊?”众人马上看向饭桌上。
“他胡说八道!”酒楼老板立马反驳,“我家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
沈檀指着饭菜,说的有模有样的,“这饺子。”
他指一样,大家的目光紧跟着。
“还有这鱼。”
“这肉汤。”
“我都点了。”沈檀一把将何霁生拽了进来,“看我的狗!死了!”
乡下人好糊弄,再加上何霁生背上的大狗一动不动,那简直不要太有说服力,况且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命又不能开玩笑的。
一时间,大堂里炸开锅了,办席的人家找酒楼老板理论,觉得晦气不说,还要他退钱,吃席的客人也骂骂咧咧的,那场面别开生面。
“你个操蛋玩意儿!”酒楼老板隔着人群,指着沈檀骂。
沈檀却拨开众人,把他拽了出来,“找他算账的也得排队,你们要是不嫌麻烦,就跟着我一块儿去派出所。”
浩浩汤汤一群人,派出所的民警看了都愣了愣,以为又是什么哪家不安分地抢人别人家的地。
一听事情的原委是因为一条狗,如果是都是镇上的人,民警都打算大事化小了。
偏偏纪言说了一句,“我朋友这狗挺贵的,个人财产呢,这是偷盗行为啊。”还顺便拿出了刚刚小年轻承认的视频。
撕逼是一门艺术,纪言牢牢掌握了这门艺术的敲门,没从沈檀动手开始录,他指着小年轻,“他是未成年人吗?他是的话,那不就是教唆未成年人偷盗,他要不是,他俩一个主犯,一个教唆犯。”
这犯那犯的,把酒楼老板跟小年轻说得七上八下的。
“那你们动手打人了怎么说?”
纪言像是在吓唬小年轻,“你要是未成年,就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就只找这个酒楼老板了。”
沈檀接过话,问了小年轻一句,“我打你了吗?”
吃个狗肉而已,惹得一身骚,小年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吼道:“我下个月才满十六呢!”
不指望能给酒楼老板多大的惩罚,最后也只是道歉认错,还顺道写了保证书。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酒楼老板还有钱没退,沈檀他们人多不说,一个个看着都不是善茬,他没精力去惹他们。
一行四人带着条狗,坐上了三轮摩托回家,到了家,shaun还没醒。
沈檀翻来覆去地找shaun身上的伤口,幸好除了脏了一点,没看到皮肉伤,他气不过打了shaun一巴掌,“怎么睡得着的。”
刚刚情绪都紧绷着,还不觉得饿,现在放松了下来,肚子里空荡荡的,饿的犯恶心,何霁生简单煮了几碗面,方便大家尽快吃饭。
shaun一直没醒,沈檀胃口不佳,吃了两便吃不下了,守在shaun的身边。
到了夜里,shaun才醒来,想着这狗子睡了那么久,醒了该精神一点,哪料它像是蔫儿了一样。
沈檀拿了它最喜欢的零食,它都无动于衷,连何霁生手里的树杈,它也只是恹恹地看了眼。
“它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何霁生摸着shaun的头,“他们别是骗我们的吧,打的不是麻药?”
照刚刚小混混的态度,估计是不会拿这种话骗人,就怕是麻药剂量过大,shaun有别的不良反应。
沈檀看了眼时间,起身就要收拾东西,何霁生不知道他想干嘛,“沈老师,你干什么?”
“现在去市里。”沈檀拿了手机和充电器,别的行李都不打算要了。
何霁生把他拦了下来,“现在哪来的车出去。”
“那怎么办?就让它这样?”
狗跟人不一样,它又不能亲自告诉你,它哪儿不舒服,去晚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这儿有个兽医,谁家的猪病了都是他给看的,要不然今晚先把小羊弄到他哪儿去?”何霁生怕沈檀不相信他们这儿的兽医。
没想到沈檀一反常态,只是有些迟疑,没有大喊大叫,“兽医…他能行吗?”
“总比你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带着小羊去市里好。”
一旁的纪言也搭话,“保险一点,先去兽医那儿看看,如果不行,明天再走,现在急急忙忙的,找不到出去的车,shaun路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确定好先去看兽医,何霁生大半夜的没别的人能麻烦,给自己妹夫打了个电话。
摩托车来得特别快,何霁生和沈檀背着shaun下山,在路边站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了灯光。
妹夫把摩托车交给何霁生,“那我上去等你。”
“嗯。”何霁生跨上摩托车,示意沈檀上来。
沈檀抱着狗有些不知所措,何霁生他会骑摩托车吗?况且这两个轮子的车,带条狗怎么坐啊?
“没别的车了,将就一下。”妹夫解释道,“能坐下的,后座这儿之前还绑过猪的。”
在妹夫的帮助下,shaun被抱在了沈檀和何霁生之间,沈檀看着何霁生的后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人家的腰。
“我们走了。”何霁生招呼了一声,摩托车慢慢发动,朝前驶去。
兽医家里镇上稍微有点远,不在大街上,摩托车被何霁生开到了小路上,路颠簸了一点,何霁生骑得倒是挺稳的。
在拐过一棵大树后,一排平房出现在视野里,何霁生将车停在路边,“到了。”
乡下人睡得早,路上又没个路灯,漆黑一片,虫鸣声伴着两人的呼吸,何霁生抱着狗,沈檀拿出手机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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