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惊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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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刚才完全被陆熵的气势吓到了,感到危险的来临时也本能性地想保护自己的肚子,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即使很抗拒,很不想承认,但他内心深处却仍然如此在意这个孩子的存在。
说是对他有感情还不可能,毕竟才短短的两天,但至少是不希望他真的出事的。
但是刚才,差一点,差一点就在男人的粗鲁下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迟雪洱突然涌出一阵强烈的委屈感,他这两天有多纠结,有多害怕和无助,为了变回“正常人”,他甚至想过要把孩子打掉,哪怕这件事很危险,会让他本就不健康的身体雪上加霜。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轻轻松松在自己身体里种下的那颗种子。
但是他倒好,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不仅如此,还想要对他用粗。
迟雪洱越想越觉得愤怒,心里又气又怨,还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偏过脸,红着眼瞪他。
陆熵不知道他突然间怎么有如此大的转变,只是看着他仰起的苍白漂亮的脸,因为生气,双眸里的光芒愈发清亮逼人,眼尾沁着明显的红,生动又可怜。
陆熵喉结滚动:“再这么看我,就真的硬了。”
“你……!”
迟雪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难道他的愤怒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迟雪洱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份难得的怒意和情绪外泄,才让陆熵如此不能自控,这种鲜活又灵动的生命力是陆熵最希望在他身上看到的。
又或者说,不管他做什么,哪怕只是对着他柔软的笑一下,陆熵都能立刻被他招得“精虫上脑。”
他根本就对迟雪洱全无抵抗力。
迟雪洱当然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脏东西,坐起身推开他,在要下床时被陆熵握住手臂:“宝贝,我们谈谈。”
“谈什么。”迟雪洱瞥着他,连正脸都不愿意给他看,冷漠道:“不是说我出轨了吗,既然这么不信任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陆熵愣愣,被堵得一时无言,但既然迟雪洱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他对此事是问心无愧的,心下也略微安定一些:“我刚才是气急了。”
说罢将人转过来,握着他的肩膀:“让我看看,有没有弄伤你。”
生气的时候那么恐怖,温柔起来又恨不能将人捧在手心似的娇宠,陆熵总说他拿自己没办法,可在迟雪洱看来,他其实才是对这个善变的男人没有办法真正狠下心来的那个。
“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误会什么都不该误会我会出轨。”
“是,我不好。”
“你还对我那么凶,还想对我用强。”
“是,我不对,我该死。”陆熵抱住他,似乎也在他的指控下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荒唐和不可饶恕,他是真的被嫉妒和愤怒冲昏头了,语气极尽懊恼:“洱洱,你骂骂我。”
迟雪洱一口咬住他的
脖子,狠狠用力,想借此把自己这两天来的不安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你混蛋!”
陆熵疼得皱眉,脸上的表情却有一种甘之如饴的痛快之意,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甚至将他朝自己摁得更重一些。
迟雪洱却不比他心狠,才刚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就心疼得松开,嘴角牵出几l缕透明的水丝,看着渗出红血丝的牙印,忍不住又在上面舔了舔。
陆熵捧起他的脸,手指抹掉他嘴唇上的红色:“心情好一些了?”
迟雪洱抽一下鼻尖,眼周红红的,可怜的很:“还差得远呢。”
陆熵失笑,亲一口他的嘴唇,试探着问:“那我们可以聊那件事了?”
迟雪洱知道他想问什么,眸光颤颤,微撇开脸:“那个男人是小清的表哥,他是个医生,今天过来也只是询问我的身体情况,我们什么都没有。”
陆熵“嗯”一声,经过刚才的事,现在的迟雪洱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丝毫怀疑,紧接着又问:“医生?宝贝你去医院了?为什么,身体又不舒服了?”
就知道只要一牵扯到他的身体问题,陆熵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虽然从昨天知道这件事后,他整个人就一直处在纠结自弃的状态,但是经过这两天的深思熟虑,还有今天曲司宴过来后跟他说的那些类似劝解疏通的话,迟雪洱内心对这件事其实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么冷漠坚硬的态度。
刚才又被陆熵那么闹了一通,让他莫名意识到对这个孩子一些微弱的不舍和感情。
这毕竟是他跟陆熵的孩子,就像颜清说的,陆熵有知道他存在的知情权。
就这样,在心里做了所有的准备和建设后,迟雪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男人透着焦急和关切的黑眸。
“陆熵,我……”
又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他过于紧张的原因,已经消停快大半天的呕吐感竟然又在这时涌了上来,他立刻转身趴到床边,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陆熵被他这个反应吓到,身体快过大脑,先伸手去拍他的后背。
“洱洱,你怎么了?”
迟雪洱也吐不出东西,就是觉得难受,头晕,身上也说不出的酸痛,之前难受只能强忍着,虽然有颜清一直陪着他,但也不能任性的给他太多负面情绪。
但现在不同,在他身边的人是陆熵,是他的爱人,不仅如此,眼前这个局面也可以说是由他而起,说是“罪魁祸首”也不为过了,想到这里,迟雪洱心中所有的委屈就都有了正当的宣泄出口。
红着眼睛抬头瞪他:“都怪你。”
陆熵点头,照单全收,抽出纸巾给他擦嘴巴:“是,怪我,都是我的错。”
迟雪洱撇撇嘴:“你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吗,就这么揽错。”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没有照顾好你。”陆熵轻抚着他的后背,手指在他蹙着的眉心上碰碰,想把那里舒展开:“宝贝,还难受吗,怎么
会吐成这样。”
迟雪洱靠在他怀里,轻阖着眼缓了会恶心感,然后才拿起他的手,小心放到自己肚子上。
“嗯?”
陆熵以为他是胃不舒服,想到刚才他也说不要碰他的肚子,便用手轻轻在上面按揉:“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很痛吗?”
“不是……”
迟雪洱眼皮颤了颤,心想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果然还是没办法用简单的肢体暗示就能让人了解。
他只好重新坐好,握住陆熵帮他按揉小腹的那只大手,看着他深邃温柔的眉目,咬咬唇,轻声说:“我有了。”
陆熵望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晰的疑惑,而后在迟雪洱严肃清澈的眼神下又缓缓消散,他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只是微皱起眉,似乎在思考,在权衡迟雪洱跟他开这种玩笑的可能性。
迟雪洱有些摸不准他这种反应是什么意思,抓着他的手用力,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急迫:“陆熵。”
“宝贝,嘘。”
陆熵手指轻抵住他的唇瓣,低头望向他的腹部,隔着衣服感受上面的温热和柔软,微哑了嗓子:“你是说,这里有了,你怀孕了?”
迟雪洱用力点头。
陆熵又默了会,这才有了一个微弱吸气的动作,虽然很不明显,但迟雪洱还是注意到了。
他突然有些担心,早上梦里陆熵那种冰冷厌恶的眼神再次在他眼前浮现,心脏蓦地抽紧,差点又想吐出来。
陆熵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及时观察到他的反应,抬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宝贝,没事,没事,你不要激动。”
迟雪洱红着眼眶,愈发委屈:“你肯定觉得我是个怪物。”
他说完,再也受不了那种煎熬感,眼皮动了动,滚烫的泪珠子就这么成串滚了下来。
陆熵捧起他的脸,皱眉给他擦眼泪:“什么怪物,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别再哭了,眼皮都肿成桃子了。”
迟雪洱“唔”一声,哭得抽噎:“那你为什么这种反应,到底是相信还是惊讶,还是接受不了。”
从他问的话里陆熵就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轻声叹气:“刚开始是惊讶大过惊喜,现在是惊喜大过一切。”
迟雪洱眨眨眼,有些呆滞。
陆熵把他抱到怀里,因为知道了他怀孕的事,动作都不敢太用力,手臂虚虚圈着,沉声解释:“这不是小事,你总该给我几l分钟的反应时间,宝贝你在被告知这件事时肯定也害怕惊慌了很久对不对。”
迟雪洱愣住,随即想到这两天他的种种心里路程,跟他相比,陆熵这几l分钟的反应时间已经是极其冷静和理智分析的最佳结果了。
这样一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手指轻抠着他大衣的纽扣:“反正我就是没你成熟。”
“这不是成不成熟的问题。”陆熵摇摇头,又把他放开,低下头:“我现在可以看看你的肚子吗?”
迟雪洱“嗯”一声,在陆熵面前,也没什么
需要不好意思的,轻轻掀开身上的t恤,小声说:“医生说才两个月,就算看也看不出什么的。”
陆熵没说话,盯着他白嫩平坦的腹部看,又伸手在上面碰碰,想到里面真的有一个生命的存在,一个属于他跟迟雪洱共同创造出来的小生命,心中便蓦地涌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轻易形容的,浓烈的爱意。
分不清是对迟雪洱,还是对这个小生命的。
“宝贝。”陆熵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俯下身,脸颊贴在他腹部轻轻摩挲。
因为身高和体型差距的原因,这个姿势其实是有些滑稽和难受的,但迟雪洱看了却没有一丝想要笑他的念头,手指在他发尾处轻轻抚摸,软声问:“你是在叫他,还是叫我呀。”
陆熵在上面亲亲,坐起来,轻搂住他:“你们不都是我的宝贝吗。”
迟雪洱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安静了一会,低低地问:“你真的这么简单就接受了他的存在吗。”
“为什么不接受。”陆熵声音平淡,语气更是理所当然:“难道宝贝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他不是我操出来的?”
迟雪洱又被他的话噎住,气得抬拳捶他一下:“你从刚才开始就一口一个操字,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啊。”
陆熵用指尖抵住他泛红的眼尾,表情温柔:“再多骂我两句,都说出来,心情是不是会畅快一些。”
迟雪洱愣愣,这才知道他其实是想着法子让自己发泄情绪,撇撇嘴,握住他的手:“这两天我真的特别害怕。”
“嗯。”陆熵亲亲他的额头,语气透出心疼:“但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误会你。”
迟雪洱摇摇头:“是我故意瞒着你的,我怕……”
后面的话迟雪洱不想再说下去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陆熵的态度,再去想那些也没有了意义,还会重新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陆熵也没有跟他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才隔了两分钟,忍不住又去碰迟雪洱的肚子,摸摸揉揉的,最后干脆让人靠着枕头半卧着坐好,掀开他的衣服,仔细全方位的观察。
迟雪洱被他这反常的模样弄得有些好笑,忍着被他摸来摸去的痒意,笑着问:“能摸出来区别吗?”
“摸不出来。”陆熵诚实摇头,隔了会又轻轻搂住他的腰,低哑着嗓子:“怎么办,我现在才开始有了一些实感,我高兴的快疯了,宝贝。”
迟雪洱也有些被他的情绪感染,“嗯”一声,鼻子微微发酸。
陆熵亲亲他的胸口,若有所思:“你刚才说有两个月了,是那一次?”
迟雪洱身体不好,做这种事时陆熵总是会尽量考虑到他的承受情况,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是不会冲动行事的,安全套更是必不可少。
偶尔有几l次特殊情况,事后也都及时清理了,唯独只有那么一次。
陆熵记得,是过年前后那几l天,当时两人都喝了点酒,喝醉后的迟雪洱缠人得厉害,陆熵意志力也不够,回房间一半的路上,就在楼梯上做了起来。
事后看着满阶梯的狼藉,还有迟雪洱胳膊大腿上的掐红,两瓣那里更是被摧残得不像样,粉色的蕊芯红肿异常,还有盛不下的流淌出来,看得陆熵第一次有想骂自己是个畜生的想法,
迟雪洱明显也记起了那一晚,羞得脸颊热辣,捏着他衣领的手指用力绷紧,指骨泛着异样的潮红:“别,别说了。”
陆熵呼一口气,抱住他,偏头轻咬住他柔软的耳垂,哑声说:“宝贝,我一点都不后悔那晚的事。”
迟雪洱轻阖下眼睫,身子克制不住地抖了抖,抬手圈住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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