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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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时间长,她顺势倒地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她之前还想,今年是她有家之后过的第一个年,她悄悄并期待的,买了许多东西藏在房间里,准备等过年之前好好将家里装扮一下。
而现在,她只庆幸,她还给自己留了个小窝。
这是她大学时,房价还没有暴涨时买的。
她将自己十多年攒的第一笔钱,全款买了两套老旧的小房子。
在滨大附近,有重点学区,后来她刚买完第二年就赶上了房地产暴涨,这两套房子连番了好几倍,她开美肤店的钱就是卖了其中一套。
不知哭了多久,她觉得头发沉,眼皮也肿的难受,强睁开有种挤压感。
手机的震动声就没有断过,她不想动,不想起来起来,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可能是哭的缺氧,安锦昏昏沉沉,手机震动声就跟白噪音催眠一样,将她拽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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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莫名其妙回到古代,身着繁复典雅的襦裙却在狼狈的逃跑,拎着裙摆赤脚在田野里奔跑,田垄间的枯枝将她脚划破鲜血淋漓,正是冬日,天寒地冻,脚被冻的生疼,又是一阵阵刺痛,可她不敢停。
她不知道什么在追自己,可是她却知道,一旦被捉住,就将万劫不复。
她跑啊跑啊,一直跑,到最后力竭也不敢停下,眼泪洒落,祈盼着有人能来救救她。来人救救她吧。
老天爷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有人身着夜行衣冲出来将她拢住,疾速向前。
她刚松口气。
眼前场景突然变化,大片泥土荒地,后面阵阵马蹄声将地面砸的直震颤。她慌忙向后看,城墙上站着一排士兵手持弓箭已经瞄准他们。
紧追其后的骑兵们也高举□□,疾驰不舍。
她长发散乱,狼狈不堪,紧搂住男人腰身不敢放开,强撑着颠簸提醒他,“危险……”
来不及再说话,箭羽冲破空气,唰的一声,她猛的回头,箭矢被日光照亮,她清清楚楚瞧见上面尖锐的倒刺。
然后她被人猛往前一推,错愕回头时只瞧见他瞥过来冰冷的目光和飞奔离开的背影。噗呲一声,胸口中箭,她也嘭一声被人扔在地上。
一时间浑身每处都疼,胸口更是剧痛无比,她颤手捂住,温热的血液往外流漫过她的指尖。
下一秒,尖利的□□刺入她的身体,一颠。
安锦猛的睁开眼大口呼吸。
房间里黑的彻底,只有清冷月光陪着她。
梦境太真实,胸口被生剜的剧痛,她惊喘几口气后看清眼前景象才松口气。狂跳不停的心脏也渐渐平复。
“原来是做梦。”她低喃,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的不行。
嗓子冒火,头也发沉,躺在地上睡着不出意外着凉,可她觉得挺好。
手机还在震,她摸出来看到傅寒时的名字,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地上,拄着膝盖艰难起身,浑身都疼。
“有病,现在打电话有什么用。”
她缓慢踱步往卫生间走,摸摸鼻子,鼻子也堵住,她起身到卫生间打开灯,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惨淡的自己扯了扯唇角。
打开冷水将水池积蓄满,又将脸埋进去。
冰凉刺痛的感觉,让她有几秒能忘记胸口被撕裂的痛楚。
抬起头水滴淋漓,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眼周和鼻头像是打了腮红。
深夜,客厅里,手机在木地板上震动的声音格外明显,一直没有停过,好像昭示着来电人焦急的心情。
“笑话。”她冷嗤一声,抬手抚住胸口,梦里的伤口上。
她就是个笑话。
在这一刻她心中的厌恶已攀上顶峰,甚至与他同在滨城这片土地,呼吸一样的空气这件事都让她有种极度难受的窒息感。
她想远离他,离的越远越好。
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她在镜前站立良久,最终转身走到门口,俯身将手机捡起来。无视数不清的未接来电,打开订票软件,在里面寻找最热的城市,最临近的票。
明明今年一直很暖,可她觉得太冷了,她像迷路的飞蛾,只想去光明热烈的地方。
她要走。
离他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说:
我还真遇到过文里这样自私的人,真是大开眼界啊当时--!
有万章,放夹子那天了,还有加更,那天估计更一万五!
下章预告——“那要是,嫂子不跟你回来,怎么办啊?”
下更明天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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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这段触到我的心了我曾经连续三天做了连续梦没了。这个梦和作者写的差不多。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为什么被追。但是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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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飞到别的城市,遇到了更好的男的,然后回去跟男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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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大入v~小手一挥,手榴弹一堆。】
【好好看!加更加更】
-完-
第十六章
“那要是,嫂子不跟你回来,怎么办啊?”
说走就走,安锦买了能买到的最早的一般飞机。
她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环顾一圈,突然很落寞的发现,即使要走,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想一起带走。
一周的时间,她去了很多地方。
去了遥远的海南岛,在那被热烈的阳光晒着,踩着人字拖穿着松散的沙滩裙,戴着遮阳帽在街上漫步。
让阳光晒掉自己满身沉郁之气。
这几天四处游荡吃了清补凉,海南风味的米粉,也品尝了椰子鸡。
晚上也会随意在街上找家清吧,进去之后点瓶酒,坐在窗边吹着清凉的晚风听台上人的情歌浅唱。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样自在自由过。
她任性将自己苍白皮肤晒黑,又在兴致起时在外面淋了一场雨,拎着湿淋淋的裙摆掂着脚尖在水坑里跳舞。
短短一周,她独自经历许多,做了许多之前没有陪伴不敢做的事情。
在感冒好的那一天,她恍惚间觉得她的婚姻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她坐在阳台上,出神的望着窗外,即使被淋湿,也不觉得冷。
雨水敲打地面的水坑,叮咚作响。
突然楼下有声响,安锦闻声看过去,不远处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缓慢往这边走,似乎是要在酒店遮阳棚下面避雨。
他们两个人撑一把黑色小伞,都把伞往对方那推。
老奶奶好像推不过爷爷,还嗨呀一声生气了,扭头不理老爷爷。
老爷爷无奈极了,又凑过去哄她。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跟两个老小孩似的又和好了。
安锦看着看着,有温热湿润的水滴落在手臂上,她一愣,先是抬眸往上看阳台边缘。可随着她的动作,泪珠滑过脸颊的感觉格外明显。
居然是眼泪,她怔然,呆呆的抬手抹掉。
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没想到居然又哭了。
她略微出神,又想到之前。
之前她也偷偷想过,待自己年老时,就像这对老夫妻这样,搀着傅寒时的手臂在外面遛弯。那时候他们也许皮囊老去,青春不在,可说不定更默契了呢。
她还想,也许那时候他们的孩子正奋斗事业无暇顾及他们,他们两个老家伙会跟空巢老人似的觉得孤单。
她还想,要不然到时候养条狗?或者养只猫,可以看看傅寒时喜欢什么。
可她觉得傅寒时那性子,估计什么都不喜欢。
从前有多憧憬,此时无形的耳光就多响亮。
她突然很恨他。
他将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给毁了。
她也想像祖父祖母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牵着手走过漫长的婚姻时光。
外面雨还大,安锦转身给前台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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