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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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
但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这种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
结果因为第二天拍摄的戏份也很重要。
今天接着拍女主角逃离的那场戏,拍她疯狂逃跑渐远的背影。
长镜头缓缓拉远,从消瘦的背影一直到最后她变成枯林白雪中的那个模糊的点。
安锦早上退烧,上午就缓过来,然后下午来拍这场戏。
男人混着冒着黑气跟在她后面,时不时深吸口气让自己别血压蹿升。
安锦坚持要把这场戏拍完。
要不然差很多天,身体状态胖瘦很轻易能看出不同。
卫也担心安锦受伤,一直惦记着嘱咐人清理好路面的事,就把这事给忘了。
他也有点侥幸心理,大白天的,剧组这么多人四面八方地看着呢。
再说了傅寒时还在这坐镇,能有什么事?
上回拍上半场把安锦脚差点冻伤了,这次安锦的身体健康是被他放在首位的。
而且这还有条狼天天阴惨惨地在旁边盯着,他也不敢造次啊。
因为主要拍远景,卫也在傅寒时凶气逼人的目光下颤巍巍地建议,“要不安锦你还是穿双合脚的练舞鞋吧,再在外面套双肉色的袜子,咱镜头隔一百多米呢,离得远看不清这些。”
安锦有些犹豫。
卫也瞧着,悄新笔趣阁挪开视线瞥一眼守在安锦身后跟保护神似的傅寒时,又求救地看向一直沉默隐身的谢衍。
谢衍沉吟片刻,瞥一眼傅寒时开口声援卫也,“他说得对,身体健康第一位,不然如果再生病,我们接下来的戏还怎么拍?”
闻言傅寒时抬手轻握她手臂,往前一步虚拍她一下,“我去给你拿鞋。”
一锤定音。
见他们都这样坚持,安锦也就顺着台阶下去了。
她是想追求完美的拍摄效果,但是她也知道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
她不扛冻,是身体原因,没有办法。
不一会儿傅寒时就回来了。
换好鞋,工作人员帮忙调整了一下,安锦就出去候场准备开拍。
寒风凛冽,安锦就位好一会儿没听卫也喊开始,她打个哆嗦扭头催他。
卫也连忙喊开始。
等安锦冲出去之后,卫也想起件事。
“啊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卫也一边看镜头里安锦奋力奔跑的身影,一边往后靠在椅背上小声跟傅寒时说话。
傅寒时闻言往右跨一步,他离监控近,能更清晰地看到屏幕里安锦纤细脆弱的背影,虽是如此,但充满了韧性。
如今他知道为什么安锦这样想演这个角色。
她和这个角色有共鸣,并且她更喜欢角色里的韧性。
坚韧不拔的精神。
他目光紧落在屏幕上,看着她越跑越远,离树林前干枯的灌木丛渐渐近了。
等她跑进去这段戏就拍完了。
他最担心这段路上有冰有石子把她绊倒。
见快拍完才松口气,低声问卫也,“什么事?”
“昨天群里的消息安锦跟你说了吧?事情有些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们点人?”
“借多少?什么方面的人?”傅寒时没当回事,淡声问他。
卫也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猛地侧头看傅寒时惊愕地瞪大眼睛,“安锦没跟你说?你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见卫也如此神情,傅寒时也敛神肃然,“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昨天晚上……”
卫也把昨天发生的奇怪事情讲了一遍,简略过那个人,就说感觉剧组需要安保团队。
他感觉可能是附近的人来捣乱的?
傅寒时凝神聆听,随着卫也的话眉心越拧越紧。
觉得不对劲。
突然,卫也的对讲机响起来。
周晓筱拿着对讲在那头问,“导演……制片呢?”
“她怎么还没过来?”
卫也立刻顿住,夺过摄像手里的对讲机,疾声问,“她刚跑过去,你没看见她吗?”
“你再往前走一走,迎一迎她。”
“看看是不是她摔倒了,快点跑过去看!”
“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人……?”
“不能吧,你别这么说,好吓人啊!”
角落里的工作人员小声嘀咕猜测。
傅寒时闻声拧眉大步过来,肃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跟傅寒时还算熟的场务小哥立刻被推出去,他紧张又担忧地说,“昨天晚上我们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场务小哥把卫也略过的昨晚的详细经过讲了一遍。
傅寒时越听眉心拧得越紧,到最后直接看向卫也斩钉截铁道,“报警!”
同时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助理立刻接起来。
“老板怎么了?”
“调一队安保过来,尽快,要最好的!”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报警了?”
众人一懵,但见傅寒时肃然的神情谁都没敢说话。
周围突然静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紧张茫然,他们在等周晓筱的回信。也许制片在前面只是没碰到呢?
拍这个长镜头,不能有人在边上。
但是他们又担心安锦穿的少再折回来的时候冻着。
于是周晓筱在林子里头抱着羽绒服和暖宝宝等着。
结果等了半天,周晓筱跑着往前迎也不见安锦的身影。
安锦不见了。
突然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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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小木屋四处漏风。
如鬼魅般的人影从门缝里钻进来,蹲在安锦面前歪着脑袋看她。
“你怎么不哭啊?”有点嫌弃安锦平静的神情。
“你觉得我厉不厉害?”这人眼睛亮晶晶地等她夸他。
他知道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掳人不容易。
所以他提前摸准安锦的拍戏路径之后,这些天悄悄在林子里挖了个坑。
又弄来远看跟雪面看起来相似的布料遮在上面,又撒了不少干枯的杂草和树枝混着真的雪小心翼翼又精心地在上面铺上一层。
然后他就蹲在不远处的树杈上。
还好这里有株挺高的松树能藏身,就是扎的他满身都是松针。
他一边打量安锦,一边闲的往下薅松针。
“我是不是特别天才?”他笑嘻嘻地卖乖。
等她掉进坑里之后,他一个箭步跃下去疾速跑到坑边跳进去,在安锦抬眼满眼惊愕看过来时一个手刀狠狠劈过去。
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扛个几十斤的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他就这样抢着时间差把人都给抢过来了。
他对自己这次的计划得意坏了。
“不过一会儿我就得先把你转移了。”他摩挲着下巴说。
安锦冷冷地看他,也不答话。
不过他也不在意,一新笔趣阁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托着腮问她,“我有三个选择,你先听听。”
“第一个呢,是先弄死你。”
“第二个呢,是在这等你冻死我再找地方给你炼了。”
“第三个呢”,瘦削的男人玩味地盯着她,视线从上到下来回打量,然后很满意的嘶两声,“第三个就是听别人的话把你给卖到深山老林里去。”
他蹭着往前挪动,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托着下巴。
两只手一齐捧着下巴跟捧朵花儿似的歪头看她,“你喜欢哪个?”
安锦抿唇不答,视线越过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小窗户。
只能看到光秃的枝丫和一片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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