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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生怕怠慢了两人,饭菜准备的尤其丰盛。
唐韵一人也吃不完,抬头见太子终于平复了一些,端正地坐回了蒲团上,便问道,“殿下要用些吗。”
“孤不”
唐韵说完想了起来,他眼睛瞧不见,又道,“我喂殿”
“不用。”太子拒绝的有些急促,胸口眼见又要开始起伏了,唐韵忙地道,“好好殿下不吃就不吃,我不碰殿下,可别再喘了”
太子:
太子稳住了心口的喘咳,端正地坐在那儿,没再说话。
没有太子在耳边问东问西,同她要死要活的,唐韵终于能安静下来,好好地用一顿饭菜。
唐韵用了两刻,太子便干坐着等了她两刻。
碗筷一搁,唐韵便同太子道,“殿下先坐着等一会儿,我先去沐浴。”
昨儿从山坡上滚了一路,今日又奔波了一日,她那一身还未来得及换,怕太子坐在那无聊,唐韵说完,又道,“要不我先扶殿下去床榻上躺着?”
适才那一阵喘咳,扯到了太子后背的伤口,如今并不想去躺,“韵儿去吧,不用顾虑孤,孤再坐一会儿。”
这一坐,便不是一会儿。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唐韵出来,太子颇有些坐不住了。
可他此时的眼睛瞧不见,既看不了书,又动不得,只能赶坐在那,等着人出来。
太子突然觉得没啥意思。
明儿还是复明了吧。
太子正是煎熬难耐之时,赵灵来了。
赵灵的脚步一踏进来,便见到太子眼睛上缠着一道白绫,坐在那蒲团上,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赵灵心头一紧,忙地上前扶住了他,“殿下。”
太子一张脸难看之极。
他要再来晚点,他就该坐死在这儿了。
赵灵诧异地看着他脸上的白绫,疑惑地道,“殿下的眼睛不是”
昨夜他亲眼看到殿下一石头砸死了那条蛇的脑袋,便知他的眼睛恢复了,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河道。
怎还复发了。
太子:
太子不想回答他,也没要他搀扶,起身自个儿往床榻前走,他坐累了,他想躺一下,“援兵到了?”
赵灵看着他眼睛上套着白绫,却走得极为顺畅,彻底不明白了,点头答道,“到了,五千铁骑已经进了城,余下的五千人,埋伏进了林子里。”
太子点头,“窝点可寻到了?”
“五皇子此人极为狡”赵灵的话还未说完,突地见太子后退一步,捏住他的胳膊。
赵灵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出来了一阵动静声。
片刻后,唐韵从旁边的稍间走了出来。
因府衙的这间院子本就是用来小憩而用,知府大人临时拿来安置了太子和唐韵,沐浴的地儿便不在里间,而是隔壁的耳房。
赵灵:
赵灵回过头,看到唐韵的那一刻时,便也什么都明白了,配合地扶住了太子。
第85章
自从两人跌进山崖后,唐韵一直在担心赵灵,白日在林子里遇上了刺客,却不见赵灵,唐韵心头实则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灵多半是凶多吉少。
如今进门突然见到人,唐韵心头一喜,唤了一声,“赵大人。”
赵灵回头行礼,“娘娘。”
“赵大人是如何脱险的?”唐韵抬步跨进来,走到了赵灵跟前,伸手从他手里扶过了太子。
动作亲热熟络,又极为自然。
这番场景,太子见过。
母后对父皇便是如此,每回父皇一到凤栖殿,母后便会上前,极为自然地扶住他的胳膊,不去刻意客套,那股子亲近,看得出是从心底而发。
真情实感,没有半点伪装。
太子以为,能做到这番真情,要么像父皇和母后一般生活了几十年,已经成了老夫老妻,要么就是感情浓烈到了不分彼此。
太子再想起适才她同自己说的一席肺腑之言,那番直白的表白,连他一个男子开口,恐怕都要顾虑几分。
她当真是爱自己的。
太子心头一悸,感动地伸出手,反手握住了她。
屋内的灯火,从那白纱内透进来。
模模糊糊,却也够他瞧得清楚。
唐韵沐浴完换了一身蜀地的襦裙,蜀地服饰与江陵的样式有所不同,唐韵不太会整理,又懒得再唤丫鬟进去,这才在里头耽搁了些功夫。
这会子出来,头发丝都已经绞得半干,随意用簪子撇在了脑后,一身水汽灵灵,楚楚动人。
太子的身子不动声色地一侧,挡住了赵灵的视线,见赵灵立在那,犹犹豫豫,不耐烦地道,“太子妃问你话,答就是。”
禀完赶紧走。
这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唐韵不过是见赵灵刚回来,不宜再操劳伺候人,这才上前去扶了太子,丝毫不知太子已为此浮想联翩。
且她也只是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赵灵是太子的侍卫,即便不答,也没什么。
太子一发话,赵灵倒是回答地极为顺溜,“殿下和娘娘跌入山崖后,刺客便撤退了,属下负了伤,当夜没能下山,天亮时,属下才下到了崖底,没见到殿下和娘娘,只见到了一堆燃过的柴火,便知殿下和娘娘安全,属下担忧刺客尚未死心,先去了一趟芙蓉城调取援兵。”
这套说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去芙蓉城调兵之外,赵灵前面所有的话,几乎都是假的。
太子和唐韵坠入悬崖后,刺客确实撤退了,但赵灵并没有负伤,而是从两人跌入的悬崖口上,跟了下去。
到崖底时,太子正在同唐韵说起他儿时之事。
从太子那句,“孤很优秀。”之后两人的所有谈话他都听到了。
但他不敢听,也不敢看。
两个贵主子,一个放下了自己太子的尊严不要,掏心掏肺地说起了胡话,一个又没穿外衣,他只能躲在林子的树木后,不敢现身。
唐韵替太子疗伤,他也知道。
看着那刀子又颤又抖地戳进太子的伤口,赵灵都觉得疼得慌,忍不住绷直了脊梁。
唐韵守着太子睡过去的那阵子,赵灵自然也没敢合眼。
等到了后半夜,太子醒了,赵灵正想着弄出点动静,好现身,谁知太子突然又睡了过去,赵灵只得作罢。
唐韵扶着太子,离开了河道时,赵灵也一直跟在身后。
同样都是习武之人,太子自然知道他的存在。
但那条蛇出现时,太子并没有等他出手,赶在了他之前及时地‘醒来’,便也是不想让他再现身。
本还担心太子的眼睛,见他准确无误地砸中了蛇头,且还补了一石头,将那蛇头砸得稀巴烂,赵灵也彻底地放心了,没再跟着两人,回到了山顶,在官道上的树枝上,绑了一条绳带,给太子留下了记号,连夜去了芙蓉城,接援兵。
这才是实情。
但赵灵不能说,半编半造得找出了一套说辞。
说完,赵灵便跪在了地上,同两人请罪道,“属下护驾不周,请殿下、娘娘责罚。”
唐韵到没去怀疑他的话。
那么多刺客,个个凶猛,他能活下来,已算不错,唐韵随口应了一声,“赵大人安然无恙便好。”
赵灵依旧跪着。
太子眼睛瞧不见,听得见动静,见他还是没起身,才道,“没长耳朵?太子妃宽宏大量,饶了你不死,不懂谢恩,是孤没教过你?”
唐韵:
赵灵:
“多谢娘娘。”赵灵说完利落地起身,异常识趣地退了下来。
适才唐韵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如今又是传膳,又是沐浴,到了这会子,夜色又深了。
唐韵扶着太子走去了床榻,伸手便去解他的腰封,“殿下,早些歇息,蜀地实在是不宜久留,既然援军已到,明日天一亮,咱们便出发”
唐韵刚沐浴完,水汽熏得她一张脸,泛出了红润,露出的一截颈项,莹白如雪,晶莹剔透的水珠子,顺着美人骨,滚滚欲滴,缓缓而落。
隐入了丘壑。
太子猛地一紧,口干舌燥。
唐韵解开了腰封上的玉扣,身子微微前倾,胸膛贴着他的胸膛,纤细的胳膊绕到了他身后,拉出他的腰封。
美景才入眼,幽香又袭入了鼻中,香软的冲击感不断地浸入脑子,太子的身子越崩越紧,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了她的胳膊,“韵儿”
唐韵也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抬头一愣,问道,“殿下,可又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又疼了?这蜀地的大夫,怕是比不过宫里”
唐韵叨叨着,不待太子回答,突然踮起了脚尖,开始去褪他的衣衫。
外衣里衣,层层扒光,直到褪到太子一件不剩,露出了缠着薄薄一层绷带的结实胸膛,才绕到了他身后。
太子:
昨夜的伤口,是唐韵替他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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