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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好之后,便各自将消息告诉对方的母亲,林夫人见儿子因祸得福,心中大喜,而蓝氏得知女儿想要嫁给林慎之,一开始是欢喜的,但看到女儿神色淡淡的,便知道顾星滢并不是那么开心。
蓝氏知道女儿嫁给林慎之多半是因为林慎之救了她一命,不过慎之那孩子是个好的,她相信女儿嫁给他之后,一定给会过的幸福。
次日,林夫人便带着媒婆上门提亲,蓝氏当即答应下来,两家便交换了庚帖,因要给林愿冲喜,也不能按照往常那样来,当然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两家迅速合了八字,又挑了日子。
虽然这婚期定的仓促,但林家的聘礼可没有少准备,为了取顾星滢,林家几乎将整个家底都掏出来了,聘礼送上门之后,两家结亲的消息一下子就传来了。
江舒韵得知顾星滢竟然要嫁给林慎之,失手打翻了一个茶盅,她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去对门找顾星滢问问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她踏入顾家大门时,却被外头看门的小厮给拦下来,小厮说道:“江三姑娘,真是对不住了,我家县主这些日子要忙着准备嫁妆,实在没空招待你,请您回去吧。”
江舒韵倒是冷静,问了婚期后才折返回去。
回到江家后,她便赶紧给江屿寒写信,告诉江屿寒顾星滢与林慎之定亲之事,让棠书派人快马加鞭送出去,成亲的日子是十日之后,希望大哥能赶在成亲之前回来,否则顾星滢就要嫁给别人了。
这件事情传开之后,惊讶的不仅仅是江舒韵,还有深宫里的宁皇后,宁皇后见江屿寒刚走,顾星滢转头就嫁给别的,只觉得奇怪,宁皇后下了一道懿旨给顾星滢,召她进宫,江舒韵可以不见,但是宁皇后的旨意却拒绝不得,顾星滢只得进宫去。
宁其琛已经尽数将顾星滢等人遇到刺杀,刺客说是江屿寒指使之事告诉宁皇后,顾星滢入宫后,宁皇后头一件事便是跟顾星滢解释,告诉顾星滢江屿寒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可事情还未查清楚,宁皇后也不敢打包票,最终也不能说服林慎之,见顾星滢是真心想要嫁林慎之,宁皇后也不好过分干涉,她是她的义妹,宁皇后早就替她准备好了一份嫁妆。
等太监宣读礼单后,顾星滢听着冗长的礼单,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娘娘赐臣女一笔这么大的嫁妆,臣女如何受得起?”
宁皇后笑道:“你是本宫的义妹,当然受得起,你若是不收下,岂不是要跟本宫生分?”
这样一来,顾星滢便只得收下了。
离开皇宫时,宫里的人也跟着她一路将嫁妆都送到了顾家。
成王府上,得知顾星滢与林慎之定亲的消息后,魏颐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现在江屿寒不在上京,林家和顾家在京中又无根基,这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此时还不能将美人夺过来,更待何时?
他查过了,那林愿和胡玉文是宿敌,胡玉文很是忌惮林愿,这个时候若是他能帮胡玉文一把,地方应该会对他感激涕零吧。
放下茶盏,他对自己的侍卫说道:“送一张帖子去胡玉文的府上,请他来王府一叙。”
大军留在北境镇守,江屿寒这回从上京带走的只是一队骑兵,百来个人快马加鞭,七日便抵达了北境大营。
主帅归来,北境大将出营迎接,江屿寒进入大营后,便与诸位将领商议军务。
商议完毕后,江屿寒下了一道军令,令江离为先锋,带着数百骑兵前去边境打探虚实。
江离打探之后才发现,只是一伙土匪冒充骑兵在边境作乱,并非铁漠国的骑兵。
江屿寒并未掉以轻心,担心是铁漠国故弄玄虚,或许还有后招在等着,让江离先带着一队人马去将那些土匪给剿灭,再看铁漠国的反应。
江离带着军队出去没多久,一封急报就送到了江屿寒的手中,江屿寒还以为是朝中之事,看一眼手中的信笺,却是亲妹妹写的,他打开一看,俊美上迅速覆上一层寒霜。
骨节分明的大手,瞬间将手中的信笺捏成齑粉,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拧的发白。
江离在剿灭土匪时,铁漠国的骑兵忽然出现了,原本以为这些骑兵是来杀他们的,谁知铁漠国骑兵反而帮助他们一起剿灭土匪。
待土匪都消灭后,两国将领短暂的对峙,江离问明原由,得知这伙土匪是被铁漠国萨阳王收买来侵扰边境的,为的就是要引诱大徴将士上当,出兵攻打铁漠国,让大皇子带兵来边境,然后他再趁着大皇子离京之时发动兵变夺位,可惜奸计被大皇子识破。
如今萨阳王已伏诛,新可汗夺了他的兵权给边境将士下令,让将士们赶紧阻止这些土匪,好在他们来的及时,并未引起很大的误会。
江离回到大营,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江屿寒,既然是虚惊一场,江屿寒当机立断道:“江离,你留在北境,有任何事情即刻传信给本侯,本侯现在要回京一趟。”
江离应下:“属下遵命。”
江屿寒骑着马,连夜离开营地,往上京奔去。
三日后,才刚刚天亮,上京的城门迎着晨曦打开,一匹快马,如闪电般奔入城中,守城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只隐约看到那人胯、下的一匹马额心有一道闪电般的印记,有人认出是江屿寒的坐骑,高喊一声:“江侯回京了!”
江屿寒根本没回江家,路上便受到暗卫送来的消息说顾星滢在馔玉楼,他直接将马停在馔玉楼门口,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冷着脸疾步走进去。
这馔玉楼如今成了上京权贵吃饭喝酒的首选之地,迎面走来几个官员跟他打招呼:“江侯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
江屿寒森冷的眼神斜了那人一眼,低斥一声:“滚。”
吓得那官员瞬间噤了声,暗里奇怪,这江侯怎么吃了火药似的,谁得罪他了?
此时,江屿寒已经看到了那个得罪他的人。
顾星滢眼看就要成亲了,此时正在柜台后面跟掌柜的交代一些事情,话才刚说到一半,忽然一个黑影挡在她面前,顾星滢抬头一看,视线里出现一张清癯俊美的脸,男人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双乌沉沉的眸子,眸中乌云翻滚,仿佛黑云压城,随时都会掀起狂风暴雨。
她手上一抖,狼毫掉了一滴墨在纸上,瞬间将刚记好的账给弄花了。
第61章 明明答应等我回来,为何……
顾星滢低头一看自己才记好的账, 可惜的蹙眉,纤细的手指将狼毫搁下,她抬起头, 看着江屿寒的脸,他的薄唇上方已经冒出浅浅的胡茬子,眼眶下放有两弯淤青,神色比他出征之前要憔悴了几分,不过一双眼睛却一如既往如九天寒星一般闪耀。
忽然,她手腕一紧, 低头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钳住她的手腕, 她疼的蹙眉,埋怨的瞪着男人, 男人的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给刺穿,他低沉的嗓音压着怒意:“明明答应等我回来, 为何要嫁给林慎之?”
馔玉楼内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 这时,有不少目光往这边投来,顾星滢有些尴尬,她忍了忍道:“换个地方说话。”
江屿寒本就是想听她解释清楚,当即放开她, 顾星滢从柜台后绕出来,看了他一眼, 随后便往楼上走,江屿寒跟在她后面,
二楼有两间房是空的, 刚开张的时候,顾星滢和蓝氏忙不过来,夜里便在这房间里歇息,她推开一间房的房门,江屿寒随后跟进去,将门关好,一个转身,他将她压在门板上。
许是愤怒,男人没有以往的克制,身躯直接靠过来,紧紧的抵住她。
她的柔软更是紧贴着他宽阔坚硬的胸膛。
她被笼罩在男人铁臂之间动弹不得,男人的力气她根本无力抗衡,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侧,声音低沉沙哑:“给本侯一个解释。”
顾星滢的鼻端都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以及混合着汗味散发出来的热气,她看着男人克制隐忍的眸子,攥紧手指,咬牙道:“还要解释什么,我是心甘情愿嫁给表哥的,倒是侯爷,欠我一个解释!”
这句话如同刀子般刺痛江屿寒的心脏,他不远千里快马加鞭的奔回来,不是为了听一句,她心甘情愿按嫁给别人,他眼里燃起熊熊怒火,他咬着牙道:“你说本侯欠你一个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
顾星滢见他明知故问,更加生气了,她怒道:“侯爷自己心里清楚。”
她真不明白江屿寒为何要跟她演戏,他明明做过那么卑鄙之事,为何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玩弄她真的有意思吗?
江屿寒虽然火气极大,但他想到之前离开时,顾星滢还答应会等她回来,那一夜他们柔情蜜意,不到十日的功夫,她却忽然变脸,一定有什么原因,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本侯不清楚你想要什么解释,这些天本侯都在北境,根本不知上京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本侯你想要什么解释,本侯都跟你说清楚。”
顾星滢见男人眼神坦荡,不像是在撒谎,她的内心又忽然有些动摇了,想起之前的事情,她的怒意再次上涌:“你为何要派杀手杀表哥和我?”
什么?
他派人杀她和林慎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江屿寒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之事,他冷嗤一声,仰起浓黑的长眉,瞪大眼睛,露出不屑之色:“林慎之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
何况……,他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搂住的顾星滢,这具香软的身子正紧贴着他,他用粗粝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侧脸,很快,她娇嫩的肌肤上就泛着红色,他怨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冷冷道:“你这身子,我喜欢的不行,为何要杀你?”
顾星滢愣了愣,她怔怔的看着他,从江屿寒的神色看啦,他根本不像是在撒谎,可是那封信……,她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男人几句话句说动了她道:“若不是你,为何那杀手那儿会有你的亲笔书信?那笔迹我找韵儿对过了,就是你写的。”
还有亲笔书信?看来这个冤枉他的人做足了功夫,连笔迹都一模一样,
江屿寒一时也想不到,到底是谁下的手,他道:“那封信本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解释,你不要嫁给林慎之。”
顾星滢轻轻摇头,逼着自己下了决心,她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已经答应表哥了,不管那事是不是侯爷做的,请侯爷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就算那件事不是他做的,可做这件事这人,定然是不想让她嫁到江家的,一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凶险的敌人,她对他就望而却步。
江屿寒见她如此无情,说不要他就不要他,根本不顾他的感受,心里一痛,他握在她细腰上的手骤然收紧,他的俊脸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道:“你现在跟本侯说这些,也太晚了,你当初就不应该松口答应本侯,本侯看上的人,绝没有可能放手。”
顾星滢见他非要纠缠不休,心里一阵门闷痛,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固执,说什么都没用,江屿寒并未为难她,生气过后,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哪怕她负了他,他仍然不忍心责备她,他在她雪白的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他道:“解除婚约,否则本侯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星滢不喜欢被人这样威胁,从前她人微言轻,只能忍受,可现在不一样,“江屿寒,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权倾朝野就可以随便干涉旁人婚嫁吗,我是皇后的义妹,你若是敢乱来,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江屿寒见她为了林慎之,真的是豁出去了,心里越发抽动,他双眼猩红,不管不顾的吻住她的红唇,一只手稳稳的拖住她的后脑勺。
顾星滢肺腑之间的气息仿佛被他吸干来,身体绵软,提不起劲来,这时,男人的手忽然伸到她的领口,猛地用力撕扯,将衣领扯开。
顾星滢来不及护住,男人继续发疯一样撕扯她的衣带。
顾星滢被他欺负的哭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等男人种下印记,他才放开她,眼看顾星滢柔软的身子便要顺着门框滑落,他伸出一只手将她捞起来,又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他两指夹着,将她的小衣往上提了提,哑声道:“听说离你的婚期还有三日,你若是不想这些痕迹被夫君发现,就听本侯的话。”
他一边说,一只手替她将滑到肘间的衣襟拉上来,胡乱的将系带系好。
看着她红肿的嘴唇,以及散开的领口处那些印子,他心情好了不少,他还要去宫中复命还要查清楚此事的真相,没有太多的功夫久待,不管她愿不愿意解除婚约,他都不会让她嫁给林慎之。
等江屿寒走后,顾星滢失魂落魄的坐了一阵,随后才起身去照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些痕迹时,顾星滢只觉得可怕,她赶紧拿出脂粉,使劲在脖子上抹了厚厚一层,才堪堪将那些印子都给遮住。
怎么办,以江屿寒的脾气,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林慎之,林慎之如今还只是在翰林院供职,手中没有实权,若江屿寒要对付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难道非要退婚才能保全表哥吗?
顾星滢心乱如麻,根本想不到用什么法子来阻止这一切发生。
或许她可以入宫去求皇后,请求皇后来阻止江屿寒,或许会有用,想到这里,顾星滢决定要进宫一趟。
她换了身高领的衣裳从房内出来,走下楼的时候,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她,总算是放心了,到了外头,她坐上马车,吩咐小厮去皇宫,可江屿寒刚走,她现在去,说不定会碰上他,决定再等一会儿。
足在马车内等了半个时辰,她才出发,然而到了皇宫内却被告知,大皇子忽然得了病,皇后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这几日谁也不见。
顾星滢无功而返。
另一头,江屿寒来到宫中,跟乾泰帝说了边境骑兵扰边之事,又将铁漠国国君的国书交给乾泰帝,乾泰帝得知这场变故是铁漠国内乱引起的,现在内乱平息,边境也跟着平静下来,这才放心。
原本他还想留下江屿寒在宫中用膳,谁知江屿寒说有急事要处理,乾泰帝也没有留他,让他出宫去了。
江屿寒去了趟顺天府,从顺天府那儿了解了情况,又去找了宁其琛,宁其琛将那封书信交给江屿寒,说道:“江兄,我相信你不会对宜兰县主动手,可这封书信又是怎么回事,当天县主看了这封书信,便再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了。”
江屿寒将书信放入怀中,也没工夫再跟他解释,只是道:“事情我会查清楚,你以后就知道了。”
宁其琛着急道:“那你可得快点,否则县主就要嫁给林慎之了。”
江屿寒冷笑道:“我不会让她嫁过去。”
第62章 为什么你总觉得别人说的……
离成亲只有两天了, 林家正在筹办婚事,虽时间定的仓促,但林家也没有随便应付, 一切都按最好的来办,林慎之也人逢喜事精神爽,伤口也不痛了,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愉悦之色。
管家笑眯眯的说道:“老奴在林家待了这么多年,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如今公子终于要成亲了, 老奴为公子感到高兴。”
林慎之笑着道:“谢谢你, 陈伯。”
这时, 一伙人忽然冲进来,府上欢乐的气氛瞬间凝滞了, 林慎之看着那伙来人,为首的那位是大理寺少卿于从简,此人出了名的刚正不可, 手段狠辣。
林慎之皱眉, 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大理寺会带着人来他府上,他上前拱手道:“于大人,不是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于从简道:“林大人,你涉嫌一桩命案, 请随我走一趟。”
林慎之诧异道:“命案,什么命案?下官从未杀过人, 这几日也告假在家中,不曾去衙门,又怎么会有命案。”
于从简皱着眉头道:“是昨日, 商天瀚从你家里去之后,被人发现他横死在一个破庙里,是被人砸死的,在命案现场,找到了这块腰牌,上面正刻着你的名字。”
商天瀚死了!
林慎之震惊不已,商天瀚是他的同窗,两人同在翰林院,他得知自己要成亲了,昨日是给他送贺礼的,因为商天瀚说他成亲之日,他要外出一趟,来不及来喝他的喜酒,所以他便提前过来送礼,没想到他会死在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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