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离弃（1 / 1）

荣安公主皱了皱眉，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叶素问，“第三名病人有些特殊，不能来百草堂，且要等我禀明了母后，母后的旨意下来才行。”
叶素问却蓦地起了兴致，她以为，富贵病和相思病就已经够出人意料，难不成这第三位病人才是重头戏？
“那小女便静候公主的佳音了。”叶素问掀了掀唇，不悲不喜的模样。
荣安公主转而又气急败坏的瞪一眼马公公，“回去再收拾你！”
旋即，就领着她的人要走。
那马公公便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个焉啦吧唧的，他拉耸着脑袋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叶素问可没心情去探究这些，待围观的人群散去，她便来到了内堂后边的屋子。
梁小虎依旧守在门口，见是叶素问，当即殷勤的迎了上来。
“叶大夫，小妹一直昏迷着，当真无事？”
叶素问示意他把门打开，“我说无事自然就无事。”
进门后，便见梁小妹安静的躺在软塌上，方大成神情恍惚的守候在她身侧，时而脸上带笑，时而眉头深锁，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妹？”叶素问漫不经心地问道。
方大成愣了愣，他下意识的往边上让了让，给叶素问腾出位置，旋即怔怔的看着她。
“你现在想再多都毫无意义，小妹未必会按照你想象中的去回应你，等她醒了，你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素问说着就从随身的佩囊中取出银针，当她在梁小妹的几处穴位施针过后，梁小妹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大成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梁小妹扁了扁唇，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方大成，生怕自己一晃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方大成努力牵出一抹笑，哑着嗓子道：“是真的，小妹，我在这。”
“真的……大成哥，你总也不回，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梁小妹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极力隐忍的模样，直看得方大成心都要碎了，他连忙俯身将梁小妹揽在怀里，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
“别哭，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梁小妹听了，咬了咬下唇，不敢置信的样子，“再也不走了？”
“只要小妹不嫌弃，大成哥愿意永远陪着小妹。”方大成艰难的咧开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梁小妹喜极而泣，“大成哥可不许反悔。”
方大成摇摇头，旋即垂下眼帘，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时，叶素问提醒道：“小妹刚醒，不宜大悲大喜。”
方大成了然的点了点头，梁小妹则无忧无虑的靠在方大成怀里，笑的合不拢嘴。
随即叶素问便退出了屋子。
自打叶素问进去，梁小虎就一直趴在门上，偷偷瞧着屋子里的动静，是以，不必叶素问告诉，他便自然知晓了梁小妹醒了的消息。
见到叶素问出来，他更是千恩万谢。
“叶大夫，小妹醒来后可有什么需注意的事项？”
叶素问扬了扬眉，“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按之前的方子慢慢调养身子，保持心态平和，饮食清淡即可。”
梁小虎听了连连点头。
这时，叶素问又道：“你去里面陪着你妹子，再把方大成叫出来，让他到前边找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梁小虎只当叶素问是为了梁小妹的病要找方大成，闻言下意识的就回道。
叶素问却皱起了眉头，诚然她确实也算是为了梁小妹的病着想，可要能一样，她何必多此一举？
“让你叫你就叫。”
“是。”梁小虎大声接应，他见叶素问面有不悦，生怕是自己惹恼了她，不由得懊悔方才自己多事。
话落，他就推门而入。
朝梁小妹一通嘘寒问暖后，他便把方大成赶了出去，要他去找叶素问。
当方大成拄着拐杖来到前面。
叶素问开门见山的就问道：“你这腿是怎么伤的？”
“南征时，战场上刀剑无眼，不幸没的。”
方大成看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腿裤，神色有些哀伤。
“眼睛也是那时伤的？”叶素问又问。
方大成了然的点点头。
叶素问把方大成叫到跟前，仔细端详起他来，便见他的右眼结着厚厚的痂，这辈子都注定只能这样了。
再要他撩起裤腿，又发现方大成的左腿自膝盖以下都没了。
“你是害怕小妹嫌弃你身体残缺，还是害怕身体残缺的自己无法给小妹好的生活？”叶素问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大成，一本正经的问道。
方大成听了却自嘲的笑了笑，反问叶素问，“两者有什么区别？”
“两者自然有区别，你如实告诉我答案即可。”叶素问并无为他解惑的打算，只继续追问。
方大成不知道叶素问问他这个作甚，但她是梁小妹的恩人，便是他的恩人。
莫说是要个答案，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不含糊。
“我如今眼瞎腿断，什么也做不了，不过苟延残喘，莫说给小妹好的生活，便是寻常人的生活，都难上加难。我其实很希望小妹能嫌弃我，忘了我，她值得更好的。偏偏她是个傻丫头……”
方大成说罢，便低垂着头，颓然的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腿，嘴里喃喃着，“像我这样的人，早已没有未来了……”
“那你方才说要永远陪着小妹，你是骗她的？”叶素问眯起眼睛，又问。
方大成摇摇头，“我躲了她两年，我以为她会忘了我，好好生活。结果……是好是坏往后我都会陪着她，或许日子会很艰难，但我愿意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
“真心喜欢一个人大抵便是如是罢。”
叶素问眼前一亮，旋即，她斟酌着对方大成道：“我有法子能让你不必依靠拐杖便正常行走，但适应的过程恐怕很辛苦，你可愿一试？”
“叶大夫当真能叫我正常行走？”方大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叶素问点点头，“如你能坚持直到适应，大抵不成问题。”
“那便多谢叶大夫了，我怕辛苦，定能坚持！”方大成大喜，不论能不能成，他总算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