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临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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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过后,叶素问便回了百草堂。
她把自己要随许连山去红南郡赈灾的事告诉给了华百草。
华百草得知后,很是感慨了一番。
旋即便把这些时日百草堂的营收分作两份,一份用于维持百草堂的经营,一份则交到了叶素问手上。
“师父,你这是……”叶素问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一包银子,犹疑的问华百草。
华百草和蔼的笑了笑,他拍了拍叶素问的手背,示意她收下。
“路途遥远,虽有许将军在旁照看,但你也该留些银子傍身。再有,灾区的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届时你也可用这些银子,为他们尽一些绵薄之力。”
叶素问于是点了点头。
她心里明白,虽然早前隐居避世多年,但华百草心中始终怀着一颗慈悲之心。
凡遇疾厄来求者,不论贫富贵贱,长幼妍蚩,他从来都尽心尽力。
况且,她隐约记得,华百草的故乡便在红南郡。
见叶素问收下了银两,华百草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君迁子与宋延。
他说:“我年老体衰,不便陪叶丫头同往,但让她一个人跟着许将军去赈灾,我到底不放心,你二人可有谁能替老夫走这一趟?”
宋延闻言,皱了皱眉。
叶素问与华百草待他恩重如山,他自然是愿意陪叶素问同去的。
只是母亲体弱,这一去得好些时日才能回,他从未与母亲分开这么久,一时间便有些犹疑。
君迁子就没这个顾虑。
看出来宋延的纠结,他笑嘻嘻道:“我还没去过南边呢,正好见见世面。阿延可不许跟我抢!”
“此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华百草闻言,不由得瞪了君迁子一眼。
君迁子嘿嘿笑了笑,“我晓得,师父你就放心把小叶子就交给我吧!”
华百草打量了君迁子一番,而后点了点头,“你二人同往,凡事要有商有量。”
君迁子点头接应。
这时,宋延提议道:“师父,小姐与小迁哥明日便要启程,不若咱们今儿便不营业了,给他们多准备些路上用的东西?”
“如此也好。”华百草捋了捋胡子,允了。
几人于是关了铺子,回到华百草的小院。
少顷,宋延揣着一包干粮来到君迁子房间。
“小迁哥,今日,多谢你。”他将干粮放到君迁子的行囊中,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君迁子挑了眉,故作不懂的回道:“谢我作甚?”
“原本应当我陪小姐同往,然我忧心母亲,才摇摆不定。不管怎样,之后小姐就拜托你了。”宋延深吸口气,犹豫半晌,才低声说道。
君迁子闻言,却没好气的给了宋延一个脑瓜崩。
“怎么着就应当你陪同了?师父只问咱俩谁愿意去,可没指定是你,这机会是我自个儿争取来的!”
见宋延低着头不吭声,君迁子于是放缓了语调,“你刚来那会儿不是挺机灵?如今眼瞅着怎的越发呆傻了?”
宋延不明所以的抬头,他目光清澈的看着君迁子,眼底却隐隐藏着忐忑。
兄长走后,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每天都战战兢兢,他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到能够独当一面。
他想让母亲过上好生活。
可他笨得很,母亲跟着他,常常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直到遇见了叶素问。
她让他们母子在百草堂落了脚,虽然是做着打杂的活儿,但闲时师父也会教他一些浅显的医术,小迁哥待他也极好,一切都在变好。
好到,他快要忘了从前的悲苦。
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希望能为叶素问和华百草做点什么。
可今日,机会就在眼前,他却迟疑了。
他很感激君迁子主动开口,使他不必左右为难,同时又很内疚,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
正当宋延胡思乱想的时候,君迁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似看穿了宋延内心深处的纠结。
他一本正经道:“我与小叶子随许将军去赈灾,此去不知何时能回。我们不在的时候,师父便交给你了,素日里干活勤快些,照顾好师父,知道吗?”
宋延闻言,郑重的点点头。
他说:“我会的。”
君迁子于是笑了笑。
宋延也跟着释然的笑了开来。
再说叶素问那边,对于赈灾这件事情,她还真没什么惊艳。
看着华百草给她准备的大包小包,从被褥到干粮,再到跌打损伤药等七七八八的杂物。
她不由得扶额,“师父,我不过是随许将军去赈灾,这也太多了吧?”
华百草闻言,瞪了她一眼,“你从未独自出过远门,此次又是去赈灾,到时不定会遇上什么事,这些都是为了备不时之需,你莫要嫌麻烦。”
叶素问见状,只得点头应下。
她看着华百草为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师父,我记得你有故人住在红南郡,此番可要我代为问候?”叶素问冷不丁开口问道。
华百草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倒也亏了你还记得。”他佝偻着身子回头看向叶素问,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随即淡淡道:“不必了,你也说是故人,过去了的,便合该让它过去。”
叶素问于是乖巧的应了一声。
华百草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匆离开叶素问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又拿了个碧玉小坛子进来。
“这个你也带上,也许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这是?”叶素问疑惑的皱起眉头,当即就要打开坛子。
华百草却拦下了她,神秘的道:“这是救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打开。”
华百草越是这么说,叶素问便越是好奇。
华百草拿她没办法,怕她回头趁自己不注意胡来,遂解释道:“这坛子里里装着的乃是碧玉寒蟾,既是剧毒,也是救命的良药,师父的话你须记在心上。”
如果坛子里装的是碧玉寒蟾,那确然不能随便打开了。
叶素问肃然起敬,小心地接过碧玉小坛子,收入行囊。
次日清晨,一名戴面具的年轻男人早早来到华百草的小院,说是奉许连山之命,来接叶素问。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是三元来接我?”叶素问皱了皱眉,总觉得男人的声音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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