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让他主动走向我怀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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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锐俱乐部,后台主控室——
“小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刚才那种,你可以再多来点吗?我好喜……”
褚华面无表情的按下主控器,刹那间,以他为中心,四面环绕式监控大屏同时关闭。
门窗紧闭、帘幕厚重的主控室,黑暗吞没得很彻底。
褚华坐在原地,放纵一般,任由同那人有关的记忆,又一次再一次侵吞他的脑海。
【你,过来,给我递箭】
【手脚还算麻利,来,你也玩一把?】
【不会?怎么可能?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吗,怎么连射箭都不会?】
【这样蠢笨的人,褚家居然也要?】
【你该不会……是靠这张脸混进来的吧?】
“侧身。”
“身躯挺直,两脚开立,距与肩宽……”
【褚……褚华?!】
“胸打开,搭箭,三指扣弦……前手推,后手拉,开弓。”
“靠位,是这里,按我指的方向来。”
“瞄准,右肩加力,三、二、一,松三指,放!”
羽箭破空而出,遥遥刺入箭靶,激得箭尾震颤不休。
【八……八环?!】
“谢谢您!我中了!没有脱靶!”
“这还是我第一次射箭……真的多亏有您!”
明明是一桩再小不过的事。
对他的指导也只是他的临时起意。
开口的那一刻就没有指望对方能学会。
只是对上殷岁星光一样明亮着的眼眸,一句句指令就先于理智,说出了口。
一切顺其自然,羽箭射出时他就料见了结果。
八环,一个对他而言再寻常不过,甚至有些偏低的数据。
可依旧是殷岁的双眼,不,也不止是双眼,还有对方唇边漾起的笑意,春日初桃,夏日碧泉,秋日杏影,冬日新雪……
怎么会有一个人,如此轻而易举,就在他心中具现化出这么多种意象来。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但无法预测的事物,把握在手里,才是最正确的吧。
他的世界这样告诉他。
所以他走向他,所以覆水难收。
褚华笑了声,想起方才监控中,殷岁张弓瞄准,一箭正中靶心的利落模样。
十环。
音讯全无的这三年,他亲手教会他的箭术,殷岁并没有生疏。
可也正是他亲手教会他的箭术,让谢笙这条脏狗,成了在对方身边摇尾讨欢的,更恶心碍眼的存在。
还有谢庭霁,姜邵。
殷岁的名字连着太多他不想听的名字。
所以再怎么鲜明的记忆,到最后都只会化作粘稠腐烂的液体,他闻不得,不想碰,更吞不下。
没必要了。
褚华想。
如果不是殷岁主动找上来,那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他不会再为殷岁设第二次局。
—————
——驰锐俱乐部,地下车库——
“他喵的,什么癫人?!”
殷岁擦擦额上因为急着躲谢笙那条疯狗,而落下的汗,变得潮湿的手帕让他心情更糟糕了。
【我好喜欢】
【怪不得谢庭霁在你跳海后,人变得更疯了】
【丢了这样的宝贝,不疯是不可能的吧?】
【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见过谢庭霁吗?他有再勾引你吗?】
【他那么老了,你也该换个口味了,姜邵和褚华也是,都太老了】
【你和我试试,我正年轻,和他们都不一样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变身尖叫鸡都不足以形容,殷岁在听见谢笙说这些疯言癫语时的炸裂心情。
谢笙真的,就不会羞耻的吗?
可谢笙不会,他会的啊!
他犯了什么天条要和谢笙一起,在熟和不熟的人面前,一视同仁的社会性死亡啊?
“真是遭大霉了!谢笙这个傻种!”殷岁骂骂咧咧:“满级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他那么纯的神金!”
谢庭霁那家伙虽然冷,控制欲强,龟毛,洁癖,嘴巴毒,还表里不一的喜欢玩强|制……呃,但他高低还是个正常人。应该是吧。
但谢笙就不一样了,癫成这样,谢庭霁这个做人兄长的,都不知道要带人去看看脑子的吗?
果然,谢庭霁就是很冷酷!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殷岁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谢笙的烂账,也算在了谢庭霁头上一份,就像从前无数次他和谢庭霁相处时,做过的那样。
————
小黑本一记,气也出了大半,殷岁这才有心情细看下周围的环境。
他方才躲得急,电梯怕被堵个正着,就只能走安全通道,一路七拐八拐地,不知怎么就进到了地下车库里。
这家驰锐俱乐部又格外的有实力,占地面积极大,地下空间更是宽阔充裕,殷岁一时半会还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具体是在什么区域。
“d区……”殷岁找了半天,才终于在东南方向远远望见一个告示牌。
他松口气,脚下加快步伐向告示牌走去。
“殷岁!”
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男人剧烈跑动后的混乱喘息,殷岁被谢笙这一声,惊得直接原地打了个颤。
殷岁:(崩溃)(尖叫)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他们中有人看到你往这边了。”
殷岁:靠!
“我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你别躲我,好不好?”
好个der啊!
殷岁拔腿就跑!
他殷岁!就是跑死!累死!绕圈圈晕死!
也绝对不要被谢笙这个死变态癫公追上!
汽车解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殷岁望过去时,只看到了缓缓闭合的车门,和随即亮起的车灯。
不管了!
他咬咬牙,抓救命稻草般奔向这辆车,边跑边祈祷车主人最好是个百年难遇的大善人,看见他这样就忍不住伸出援手的那种。
殷岁本来是想先轻敲窗户,礼貌询问下的,但谢笙的声音逼得更近了,他心下一急,手下意识地就握上了后车门的门把手。
手腕一转,车门竟然开了。
殷岁:!这么顺利的吗?!
就要逃出生天的喜悦压倒了一切,即便车内很暗,后排只能隐约看见里侧还坐了一道身影,模样身形什么全都看不清……
但殷岁还是动作迅速地坐上了这辆车。
车门在他身后合拢,汽车向前驶去,两面倒映出的事物向后倒退,由慢转快,像是一卷被时光拨动的灰暗默片。
车内静到可怕,殷岁后知后觉地察知到异样。
像是误入猛兽巢穴的无辜羔羊,他放在双膝上的手缓缓收紧,指节蜷缩,竟不敢偏头去看身边人一眼。
“殷岁。”
熟悉的声音,三年前,不,该说是六年前,日与夜都曾听过的声音。
殷岁心尖一颤,手下意识抬起摸索向车门的位置,只是还没来得及碰到……下一瞬,车座骤然放倒下去,他的世界也跟着颠倒。
褚华的吻压下来时,错位的视角里,他看得到的,只是前排缓缓升起的挡板。
前与后被分隔成毫不相干的空间。
清醒与沉沦在这一刻泾渭分明。
昏暗的车里,褚华的眉眼像笼了层薄灰的雾,灼热的吐息将殷岁吞没,潮浪一般的贪得无厌。
双臂被迫环上男人肩背时,殷岁听见褚华沙哑且斥满欲望的声音:“这次,是你主动找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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