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污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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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城是大城池,来往商贸自然非常繁荣,三天后才要出发的灵舟,这会儿二等舱已经卖完了,好在前两日他们小挣了一笔,咬咬牙干脆定了个上等舱。
等到了出发的日子,码头上好是热闹,三人混在人群中,倒也没那么显眼。
主要原因倒不是他们三个安分守己了,而是那排场大的世家子弟出行是真的高调,估计是嫌弃排队上船太拥挤,直接花灵石从空中走,那飘逸潇洒,卞真人看得眼馋,可惜囊中羞涩,上等舱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诶,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如此挥金如土啊?”
闻叙就逗他:“你想体验?我可以……”
“别别别,你的灵石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万灵石的特权啊,咱们的船票才几个钱啊,不值当不值当。”卞春舟说完,看到闻叙叙脸上的笑意,立刻明白过来,“不是,你……快把会给我斥重金买灵食吃的闻叙叙还给我!”
“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居然还装上傻了,凡人境一来一回,闻叙叙简直脱胎换骨了,卞春舟拉上陈最,表示了强烈谴责:“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陈最:“……你说我说话难听的。”
……这个时候,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了,卞春舟气嘟嘟地生了一会儿气,很快就忘了,又开始说这艘灵舟如何如何,说起来除了上次去五宗大会,他们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灵舟。
毛估估,这船上起码得载了两千余人,也不全是修士,也有旅人、游侠、或者探亲的普通百姓,但这种灵舟就跟豪华游轮一样,船行一共半个月,船上的消费并不低,他们定的上等舱有灵阵加持,除此之外的一切娱乐设施,都需要额外付灵石。
且只支持灵石支付,金银并不在流通范围内。
三人是上等舱,排了没一会儿就登船了,船上引路的并非人类,而是一种飞虫傀儡,看着巴掌大小,但兼顾了“私人管家”的功能,可见船票这种东西,确实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
他们因买票买得晚,所以位置算不上太好,在三楼船舱的楼梯口,如果不开隔音法阵,估计一整日都能听到楼梯上上下下的脚步声。
不过这间船舱胜在聚灵阵法够大,三人夜间修炼可以互不打扰。
卞春舟推开舷窗,清晨江上的薄雾笼着远山,可谓是尽收眼底,这忙碌地奔波大半年,总算是能停下来舒缓舒缓了。
“咦?陈最最人呢?”怎么一扭头,人不见了。
闻叙指了指舱内的练功房:“……练刀去了。”
“这么积极,我又不跟他抢!”卞春舟倚着舷窗打了个哈欠,“闻叙叙,你是不是快要突破金丹中期了?”
“暂时不会突破,还差一点儿。”其实自凡人境回来,他心境提升,修为就一日千里,但他有意压制,并不想天骄榜的名次升得太快。
而且,他还没有完全驯服折风,也没必要急着进阶。
“好快哦,我好
像进入了平台期,我这段时间准备静下来心仔细梳理一下。”
卞真人说着要梳理,然后开船梳理了两天,就坐不住了。倒不是他贪玩或者是惫懒,而是他发现自己就不适合这种闭门造车的修炼路子。
历练嘛,本来就具有多元化的,对吧。
不过很稀奇啊,他刚刚出门的时候闻叙叙的房间居然是空着的,因为眼盲的关系,其实闻叙叙不太喜欢接触陌生人,卞春舟忍不住下楼找人,然后从武斗台找到了拍卖场,从拍卖场找到饭堂,又从饭堂寻到了赌坊,最后从赌坊出来,他去了船头的甲板。
总不可能,是在甲板上晒太阳吧,然后……还真让他在船头某处钓鱼点找到了闻叙叙。
“你居然在这里钓鱼?这船行这么快,能钓到鱼吗?”
闻叙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钓不到。”
卞春舟顺势坐下,这才发现闻叙叙手里的钓鱼竿子居然是没有鱼线的:“……现在钓鱼界的钓法,已经领先到这种程度了吗?”这鱼得是多傻,才能被钓上来啊。
闻叙失笑:“是用灵力勾画成线,引江下的灵鱼上钩,不过船行太快,还未等灵线下水,就被水面上的风吹断了。”
……懂了,他还道闻叙叙是对钓鱼感兴趣了,原来是锻炼控风能力。
他就说嘛,钓鱼佬的技术就算先进,也不可能先进到这种地步。
“你怎么会跑来钓鱼的?”这不符合闻叙叙的行事风格啊,卞春舟见大家都有鱼竿,也玩心大起,正欲找人租个鱼竿玩玩,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起来:“快帮我!要脱杆了!”
这么猛?卞春舟抻头去看,却见那握着鱼竿的修士半个身子都要翻出去了,虽然这灵舟上有结界,但要是掉下去也挺麻烦的。
正这么想着,卞春舟就听到了“噗通”一声,似是重物坠入水中的声音。
“不是吧?这么灵验?”
“什么灵验?”
卞春舟刚要说话,就听得有人高呼船上的护卫:“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这条江叫碎玉江,因江中盛产一种食肉的碎玉鲢而得名,碎玉鲢体型很小,隐藏在水面之下,便如同碎玉坠水一般波光粼粼,而且其肉鲜嫩、食之甚至能延年益寿,极受有钱人家的追捧。
为什么是有钱人呢?自然是这种鱼极难捕捞,不仅在水中行动速度极快,还会成群结队的出现,一旦被碎玉鲢群拥住,普通人极难脱身,哪怕是炼气修士,也有不少葬身鱼腹的。
“是碎玉鲢过来了!快救人了!”
碎玉江上每年都有人落水,船上的护卫都是熟手,很快就将落水的人捞了上来,甚至还有人下去捕捞碎玉鲢,聪明的人已经提前去饭堂预约今日的晚膳了。
“我还以为是刚才钓鱼那哥们落水了,合着是另有其人啊。”
卞春舟听完了热闹回来,顺手还捞了个鱼竿:“你猜,落水的人是谁?”
“谁?”闻叙相当捧场。

好像是什么世家的小少爷,姓罗,还未满十八岁,带了一大票的护卫,居然也能掉江里去。”
闻叙:“不会是我们排队时,头顶飞过的那一群人吧?”
卞春舟一拍大腿:“嘿,还真是!你怎么一猜一个准啊,不过你肯定猜不到他是怎么落水的。”
“……你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
“就听了一耳朵,这位小少爷是跟人打赌,自己跳江的。”
闻叙:“……他图什么?”
“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
两人说完,开始跟手上的鱼竿较劲,卞真人手上的鱼竿虽然鱼线鱼饵俱全,但他可能天生不受鱼儿喜爱,硬生生坐到傍晚,也没见一条鱼跃出水面跟他上岸。
当然了,闻叙也颗粒无收。
“一定是这个位置的风水不行,明日咱们再来。”
闻叙难得附和:“你说得对,明日换个地方。”
于是两人早出晚归三日,某个练刀狂魔终于发现了,他循着气息过来,一时之间脸上充满了疑惑:“你们不修炼,跑这儿做什么?”
“没看出来吗?钓鱼啊。”
陈最:“……我阿娘说,钓鱼的男人,狗都不看一眼。”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阿娘说的钓鱼,和我们这种钓鱼不太一样呢?”
陈最看了一眼翻涌的水面:“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卞真人懒得解释:“你说一样就一样吧,你不是忙着练刀,怎么有空来找我们?”
说起这个,陈最脸上带着点怨气:“方才有一波人来敲门,敲得邦邦响,说是什么东西失窃了,非要进船舱搜寻。”
“啊?那你把人打出去了?”
陈最点头:“当然,我又没拿人宝贝,都说没有了,他们还要强闯,我当然不会放他们进门。”
卞春舟apapapap闻叙:……还有这种事?!
“常管事,便是此人!我看他们三个穷酸模样,穿得如此普通,只租这些低廉近乎免费的钓鱼杆子,却非要住上等船舱,显然就是为了便于盗窃!方才那莽夫还打了我家的护卫,肯定是他们偷了我家少爷的宝贝!”
说谁穷酸什么呢?他听不得这两个字!
“你说谁穷酸呢!我们真金白银买下的船票,同样都是客人,你就高贵了?”卞春舟气得耳朵都红了,“而且谁盗窃了?这是诽谤,你得给我们道歉。”
卞春舟认出来了,这人是那个前两日落水的罗家小少爷身边的,没想到竟如此嚣张跋扈。
“你——你们有本事就让我们搜,倘若搜不到,道歉就道歉!”
“凭什么给你搜!”卞春舟气哼道,“我还说你们看上了我们的宝贝呢,谁知道你们丢了什么,到时候岂不是说不清?”
常管事往来江上,自然认得景元城罗家的人,罗家家大业大,确实犯不着去冤枉三个普通人:“三位客官,罗家在景元城是世家大族,定不是随意污蔑他人之辈,三位若是愿意配合,到时若是没有搜出来,我给三位升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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