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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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予第一次力不从心。
以前她干妈姜岑晓说,她为什么找了个顾宥辞这么难哄的男人,纪允琛就不存在这种,冷脸又难猜的时候。
温温柔柔的。
阮予想到,当时自己正和顾宥辞甜甜蜜蜜的热恋期,甚至还反驳了。
以至于已经忘记……
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顾宥辞这种从小物质、成就感全然不缺的人,对于多出来的“爱情”精神需求有多高。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
仅仅因为一次她受伤,想隐瞒还没隐瞒成,他一直记着不说,还怀疑她早就习惯性撒谎……
靠!
比偏宝儿都难哄!
人家一天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一顿奶就好了!
阮予站得脚累了,但现在让她累了这么久,还要亲亲抱抱哄哄他,她也不乐意。
顾宥辞抬起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太淡了。
淡漠地令人心惊讶。
然后就听到阮予继续说道——“顾宥辞,我和你说没关系,不代表那真的没关系,如果说你觉得我隐瞒你,你大可以问我,而且……”
“奶奶生病你半个月没告诉我。”
“我说我不在意,那只是奶奶还病危,我不想大闹一通,把你和妈弄得心里负担很大,说实话,我难过了很久。”
“我不是你的妻子吗?”
“是。”
顾宥辞只说了一个字。
肯定阮予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管他要如何为自己辩解,最后那个问题,他永远是肯定的答案,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当时所想:“因为我很早就知道,你的事业对你很重要。”
“你以为呢?”
阮予苦笑一声,“你为什么会觉得,奶奶比不上我的工作?”
“我不知道。”
顾宥辞字句低沉,“我有时候甚至无法衡量,自己和你的事业比起来,到底哪个更重要……当然,我尽量避免让你做决定,我很抱歉,还是让你为难了。”
阮予心抽了一下。
“你……”
他们之间的误会远不止如此。
他竟然……
顾宥辞没在犹豫。
打开一侧柜子,摸出几个牛皮纸的信封,他几下拆开,将所有照片推到阮予面前。
“我没有查过。”
“关于奶奶的事情,阮阮,对不起……我那时候就已经无法衡量自己在你心底的位置,现在亦是如此,如果你真的没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只是我很清楚——
”我离不开你。”
“阮阮,我们能不能……不要吵架了?”
阮予僵在原地。
她真的被这番话气到……
手都在抖。
她没有伸手拿。
却清清楚楚看到那些照片,上面那些她完全没想到可以用的角度,有些表情,甚至就是在对戏时候的,都算不上是在私下。
很膈应。
她只能这么说。
所以……
“为什么和好?”
“事情解决了吗你就和好?”
阮予深吸一口气,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解决,让这样的不满的雪球越滚越大,她起身,拿出几张最亲密的照片,一一放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哪张让你觉得不舒服?”
“这张?”
“还是这张?”
“阮……”
“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阮予气笑了,她绕过去,走到他身边,又重新问了一遍,眼神看到他放在手边的相框,她怀着偏偏的那张照片。
“还放着干嘛?”
顾宥辞眉心一跳。
总感觉阮予说的“吵一架吧”,不是在和他变相的撒娇,而是真的下一秒,就准备带着孩子走的那种。
特别是在他说完那些……真心又嫉妒、幼稚的话。
拿出照片之后。
果然——
“信不信我给你摔了?”
阮予现在就想砸点东西。
必须要砸!
合同撕了太重要了,动辄几个亿,吓人,那就砸自己。
顾宥辞虽然没说话,但她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盯着她,阮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径直拿过那个相框,用玻璃封层地很整齐,她垂眸看了看。
丢到那个放信封的柜子里。
砰的一声!
顾宥辞一把握住阮予的手,连带着心脏也失了一拍。
他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相框。
这个相框……他保存了很久,久到他们的偏偏还没出生,代表着……她曾经孕育过他们第一个孩子,他曾认为这是她最美的时刻——
然后……
顾宥辞突然蹙眉。
眼神由失落变得聚焦、迟疑。
阮予却没发现。
终于有了点吵架的气氛了,她收拾好措辞——
“顾宥辞。”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点什么,你说你一个名校毕业手握家族产业的集团掌权人,还有!你都当爹了!你搞林黛玉那一套——”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还特么是唯一一个!我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你都当了,你搞什么乱七八糟想想自己是不是最重要的剧情啊,我孩子都给你生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疯子啊你?”
“是不是一定要说清楚老娘我……”
阮予那句“只爱你一个”没说完,就被顾宥辞极具幽深的眼神惊到了,她手被那支大掌狠狠握紧……顺着他眼睛看过去……
那个相框摔进去的柜子。
玻璃是反光的,正倒映、闪烁着一点一点的红光,断断续续,有种特别的诡异。
第275章 玻璃相框上的红光……是什么?
什么东西?
玻璃相框上的红光……是什么?
就连阮予都发觉了不对劲,这里是顾宥辞的办公室,现在看来,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东西的存在,一连串的事情令人目不暇接,说到底,她也没有这么生气了。
和顾宥辞对视一眼。
他眼睛微转动向沙发。
阮予下意识就懂了——“没什么好说了。”
“实在不行我带着孩子走。”
砰的一声。
她顺手把一些合上文件夹的合同,全部带到地上,地毯柔软,听不出高跟鞋哒哒哒的响动,她往外走……
到了沙发坐下。
顾宥辞唇角弯了弯。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但很快,他眼睛微垂下来,手指探入那个略深的桌柜顶部,几乎察觉不到地——
触一个金属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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