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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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抢之间,下巴好像划破了,领口也被扯烂了些,那人不知道是想撕开他衣服拍照还是想做别的什么。喻晗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弓起身体紧紧护着怀里的东西,却仍然被对方逮着机会拉开在手机上跺了几脚,屏幕稀碎。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也跟着手机一起碎掉了。“干什么呢!”一道女声呵斥走了施暴者。喻晗衣衫凌乱地躺在巷子里,意识并不清醒。他隐约看到女主演黎思良的身影,可一眨眼,逆着光走来的又成了贺平秋。贺平秋很快来到了他身前,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喻晗。”“近,近点……”喻晗没有力气说话了。好在贺平秋有照做,他缓缓跪在喻晗腿间,恍惚中,喻晗好像感受到下巴伤口被抚摸的温度。“我走了,你就活得这么狼狈?”眼前的一切都泛着重影,喻晗有些看不真切。贺平秋凑近舔舐他的伤口,若即若离的吐息好像有根羽毛在心里挠。太远了,再近点。喻晗偏过头去,想得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可贺平秋却拉开距离,只虚虚地圈抱他。这个拥抱太松散,仿佛随时都会结束。喻晗请求: “别这样……”贺平秋细嗅他的脖子: “你是在哭吗?”“没有。”“你为什么不哭?你要哭。”“神经病……”这份亲昵太不踏实,喻晗更想要唇枪舌战的热烈,想要被冲撞的疼痛,想要贺平秋要将他溺毙在怀里的拥抱力度。而不是这样虚无缥缈,若即若离的酥痒。“亲我。”他命令道。“你是在撒娇?”“没有。”“那就不亲了吧。”良久,他挫败地妥协: “是,是撒娇。”可贺平秋没有履行承诺,他只感觉另一个人的吐息撒在颈边,缱绻转侧,欲罢不能。他剧烈喘息着,低喃道: “碰碰我,吻我……进入我。”贺平秋冰凉的嘴唇好像碰到了他耳朵,又好像没碰到,耳边好似有恶魔低语,喋喋不休,却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实际好处。“你看起来比手机碎得还要厉害。”指腹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摩挲着他染血的嘴角。“你随身携带我的骨灰,因被毁掉的照片而痛苦……喻晗,我赢了,对不对?”不,你输了。你死了。耳边的声音蛊惑道: “承认吧,你爱我的。”第1章 第五封信喻晗不承认那句“你爱我的”,只神志不清地呢喃: “别走。”身前人好似愤怒了,他们摔进柔软的床铺,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背光的男人显得那样不真切,喻晗却在尽力挽留。他说,活着才有资格被爱。对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可力道那样轻盈,缥缈。他顺从地扬起下巴,暴露脆弱的脖子与喉结: “你该再用力点的。”太轻了。贺平秋没有这样温柔。可无论喻晗怎么祈求更真实的触碰,得到的都只有若即若离的虚假。如幻梦一场。也确实是幻梦一场。“醒了?”喻晗睁眼,看到医院苍白的天花板。他几乎本能地闭上眼睛,想要再续上那个梦。可下一秒就意识到这样太愚蠢,他缓缓睁眼,和胡子拉碴的甘朗对上视线。“感觉怎么样?”“……还好。”喻晗余光微垂,看到手上的吊针, “我怎么了?”甘朗深吸口气: “有人给你下了新型迷药,类似于之前新闻报出来的那种听话水,还好没对你身体造成太大影响,但最好还是挂两天水,再住院观察一下。”喻晗没出声。“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甘朗抓抓膝盖。“丁易琛。”喻晗最近只跟他发生过矛盾。但喻晗出奇地没有愤怒,反而很平静。“大概率是他。”甘朗现在很纠结,出了这事也让他十分头疼,丁易琛是他剧里的男主,报警之后一旦查出来,他这部剧就难上映了。现在公众对演员的容忍度在逐年下滑,一个犯了罪的演员不可能再出现在大荧幕上。如果解约倒是不用赔付违约金,反而是丁易琛违背了合同里“不能违法违纪”的条例需要支付赔偿,但这部剧都快拍完了,这时候解约无异于重新开始,损失不是丁易琛的赔偿能解决的,况且最重要的是几个角色演员后面都没有档期。更别说丁易琛还是一个投资人塞进来的,如果投资人找关系压下这个事,那丁易琛给喻晗下药的案子可能都不会有后续。可没有曝光就意味着丁易琛是一个没有污点的人了吗?何况受害者还是喻晗。甘朗一边商人心思,觉得闹大了很亏,一边心里又膈应得要死。“我做了一个好梦。”“警方那边……”甘朗一愣,抬头问: “你说什么?”喻晗的态度和甘朗想象的略有出入。“他走之后就来过一次我梦里,还不是什么好梦,但刚刚又梦到了。”“……”甘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不是刚刚,你已经睡一晚上了,还差三分钟到五点,医生都要来查房了。”喻晗一怔,突然去掀被子: “我今天得出院。”甘朗立刻把人按住: “不行,你老实在医院待着,平秋走之前托付我照看你,结果出了这事我都愧对他。”喻晗说: “我必须出院,有很重要的事情。”僵持良久,甘朗皱眉问: “什么事比身体健康还重要?”见喻晗不吭声,甘朗无奈说“你现在怎么跟平秋……”,他咽下“似的”两个字,道: “随你吧,但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来医院,或者给我打电话。”喻晗放缓语气: “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但今天的事真的很重要。”“行行行。反正腿长你身上我又不能把你捆在医院。”“谢了…师父。”喻晗跟着贺平秋一起称呼,倒是把甘朗喊怔了。他叹了口气,心里有了计较。“你还得感谢一下黎老师,她昨晚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对劲,你刚出去她就让助理跟过去了,这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你出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喻晗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昨晚看到的黎思良也是幻觉。“至于丁易琛你也别担心。”甘朗下了决心, “他既然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但他是男主演……”其实醒的时候,喻晗就做好了不追究的准备,谁让事情因他而起,而且甘朗是贺平秋的师父,他不好让甘朗太难做。毕竟丁易琛一旦翻车,会让很多人的利益受损。“没事,反正现在ai换脸技术也挺成熟。”“那不自然吧?”“直接换脸肯定不自然。”甘朗已经有了想法, “我找个演员把他拍过的戏份拍一遍,再替换到剧里不就自然了?多花点时间而已。”喻晗还想说什么,甘朗却道: “你好好修养身体就行,这事也不完全为你。虽说这圈子里品行不端的人多了,但丁易琛实在太高调,翻车是迟早的事,与其将来等着作品被下架,不如早把风险扼杀在摇篮里。”喻晗张张嘴,想说感谢的话,但语言实在太苍白无力。他犹豫了下说: “那如果给您这边造成了什么经济损失,我愿意承担。”“行啊。”甘朗知道喻晗有钱,答应得爽快, “你出点钱,就当投资了,到时候给你分红。”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甘朗打算跟投资人谈谈,人家包养小明星又不是真动感情,不会跟真金白银还有他这个导演走到对立面。结果大概率是投资人放弃丁易琛,后者翻车全网唾弃。“昨晚事情刚发生黎老师就报警了,等会儿应该有警察来找你做笔录,做完笔录好好休息等消息就行。”喻晗还没来得及应声,病房门口就有人敲门。“甘导,喻老师。”黎思良的助理捧着一束鲜花,说, “黎老师让我代为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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