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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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年前宋景宁离开之后,秦悦几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除了工作上需要维持的关系之外,他基本上断绝了一切社交。同学偶尔聚会,他也是打个招呼敬杯酒,丢下一句有事打电话,然后就黯然离场。凌晨时分几乎不可能有人敲他家的门,秦悦诧异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门铃继续响了两声,他才站起来走过去低声问:“哪位?”隔着门传进来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我是周子御,来接宁宁的,麻烦秦律开个门。”秦悦面色一沉暗骂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周子御一定给宋景宁的手机做了定位。这倒也不奇怪,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只不过他遇到宋景宁的时机太突然,还来不及做周全的准备。一门之隔,周子御和秦悦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被急剧压缩,让人心口发紧。秦悦抱臂靠在玄关上没有动,倒是宋景宁听到周子御的声音,像是救兵降临一般,站起来走到门口就要开门。秦悦一把将宋景宁拉回自己身边,勾着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覆在耳边轻声央求:“别走,阿宁你别走。”三年前,秦悦就知道自己在宋景宁心里的分量不如周子御,如今更是天壤之别。宋景宁火气上头用力推开秦悦,回手打开了门。见到周子御,宋景宁立刻伸出手,秦悦在半掩着的大门外看到万年冰山脸的周子御竟对宋景宁极温柔的笑,拉住他的手将人带进自己怀里,看都没看秦悦一眼转身就走。秦悦跟了出去,在一梯一户的电梯厅里,有些粗暴地将宋景宁又拽回自己身边。他像个被敌人觊觎伴侣的狼王,好像下一秒就能将对手置于死地,他充满敌意地紧盯着周子御的眼睛说:“周大律师,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周子御还穿着三件套西装,甚至连领带都没有松开,来之前应该还在中凯办理公务,秦悦带有强烈威胁意味的话语并没有对他起到一点作用。面对秦悦,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锐利的模样,只沉声道:“秦悦,这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明天到中凯再说,现在让我把宁宁带回去,他的身体禁不住这么熬着。”周子御说话间也并没有放开宋景宁的手,他与秦悦两个人各自握住宋景宁的一只手腕,暗中较着劲,谁也不肯让步。而秦悦能够感觉到,宋景宁那微弱的力道,明显是站在周子御那边的。秦悦这个时候看到周子御简直火冒三丈,他顾不得许多,用了些力气将宋景宁彻底拉到自己身边又护在身后:“我再说一次,今天谁也不能带阿宁离开。”周子御并不着急,一脸胜券在握地看着秦悦,语气平静:“不如你问问宁宁的意思?”秦悦回过身,用两只手紧紧抓着宋景宁的手臂解释道:“阿宁,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我只问你,三年前的那个除夕之夜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宋景宁摇头,无奈又求救般地看向周子御,明显是想尽快摆脱眼前的一切,周子御温柔地笑笑,对他鼓励地点了点头。宋景宁不想让事态更加紧张,轻轻拍了拍秦悦的手臂,用手语说道:“抱歉,秦律,三年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过于担心。我在新闻上看到是秦律和师哥配合才能把庄杰绳之以法的,我心里非常感谢你。不过今天实在仓促,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如果秦律愿意,我们可以另外约一个时间见面,再说福利院那边还需要秦律照应,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就是个缓兵之计。秦悦心下一沉,紧抓着宋景宁的手臂闭上了眼,最让人绝望的就是一个人在深渊里走了很久,以为前方终于柳暗花明的一刻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深渊。三年中无尽的想念和悔恨差点摧毁了秦悦,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宋景宁留在身边,任何人想要把他带走,他都能豁出命去拼。秦悦睁开眼凄然一笑,对宋景宁说:“对不起,阿宁,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哪怕你现在恨我,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眼见着秦悦要把宋景宁推进门里,周子御长眉压着眼睛,面色不虞地上前一步将秦悦拉开:“秦悦你放开他。”没想到秦悦回身猛地一拳打在周子御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靠在了墙上。周子御的嘴角登时就破了,血花迸溅到墙上,猩红扎眼。“啊€€啊€€”宋景宁焦急地发出一点破碎的声音,他想上前去看看周子御伤得怎么样,却被秦悦攥着手腕紧紧护在自己身后。他情绪激动,心脏跳得极快,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挣脱不了秦悦的禁锢。周子御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柔声对几步之外的宋景宁说:“宁宁别过来,师哥没事,师哥马上带你回家。”看着两个人相互牵挂的样子,秦悦心如刀绞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上前几步拎着周子御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咬牙切齿地质问:“周子御,你真他妈的是天下第一大混蛋。当年程律和阿宁出事后,你五年对他们不管不问。阿宁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为他说过一句话吗?维正落魄不堪,连空调都舍不得买,你自己倒是坐在宝马车里招摇过市,在会议上享受众星捧月的虚荣,你心里痛快吗?”“现在你倒成了忍辱负重替老师和师弟报仇的大好人了。我问你,三年前,我是在阿宁失踪一个月之后才从你那知道了他已经亡故的消息,那一个月的时间你都做了什么?是因为确定了阿宁已经失忆了,才把假消息告诉我的吗?就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帮你对付庄杰?”“你硬生生让我们生离死别,你知道这对我和阿宁意味着什么吗?”秦悦这一句简直是吼出来的,电梯厅里都响着回音。周子御面无表情地听着秦悦的质问,紧接着不怒反笑,反问道:“意味着什么?难道不是意味着宁宁从一个仗势欺人,强迫他就范的人渣手里解脱了吗?”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三个人之间复杂微妙的情绪全部凝固在这个片段里,宋景宁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秦悦,刚才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深情的爱人,难道都是假的吗?秦悦瞳孔猛地一缩,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周子御满脸是血的样子让宋景宁担心不已,他上前拉住秦悦的胳膊,急切地用手语说:“秦律,你冷静点先放开我师哥,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解释,好好说话。”秦悦执拗地不肯松手:“阿宁,你让我怎么冷静,三年前周子御竟然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我差点就跟着你一起去死了。周子御利用我,利用我们源信所去对付庄杰,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现在回来了,他还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绝对不会答应。”周子御掰开秦悦抓着自己的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了一声,说道:“从你身边带走?秦悦,当初宁宁是怎么跟你扯上关系的,你要不要现在帮他回忆回忆?你敢吗?”秦悦再一次被周子御摁住了命门,他后退一步,满头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子御上前一步,用手指抵着秦悦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秦悦,你敢说最开始不是你用程泽的事情威胁宁宁,强迫他跟你睡的吗?”听到这,宋景宁的眼睛慕地睁大,转头看向秦悦,用手语问:“秦律,是真的吗?我们是这样的关系吗?”秦悦已经不敢再看宋景宁的眼睛,他捂着脸后退了两步靠在电梯门上,声音沙哑道:“一开始……是的,可是后来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的。阿宁,你相信我。”秦悦上前一步抓住宋景宁的手臂,表情有些神经质地问:“阿宁,袁晓惠的案子你还记得吗?我为了帮你调查韩鹏的秘密才进入明宇集团实习的,你车祸住院的时候一直是我在照顾你,还有我们一起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球赛,你最喜欢吃糖炒栗子和车厘子,我经常买给你的……”宋景宁这一晚上被折腾得身心疲惫,听到秦悦的话,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偶尔闪过几个片段,却根本连接不上完整的线索,更觉头晕目眩,心口滞闷疼痛。“就这些?”周子御打断了秦悦,拉住僵在一边的宋景宁,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冷声对秦悦说:“你那些低成本付出,比起对宁宁的伤害根本不值一提。秦悦,你口口声声说我利用你,利用源信所,你扪心自问,没有我冒着生命危险拿到明宇集团的重要犯罪证据,没有丽景小秦总大义灭亲,交给你的他二叔参与明会所聚众淫乱的证据,你真的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胜诉吗?”秦悦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哑口无言,周子御说得没错,庄杰案能够胜诉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周子御推开挡在电梯门前的秦悦,按了下行键,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天降神兵吗?简直不自量力,贻笑大方。”“叮€€€€”电梯清脆的提示音让秦悦瞬间惊醒,不管周子御说了什么他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他带走宋景宁。“周子御,你别再逼我,我说过了,今天谁也不能把阿宁从我身边带走。”秦悦眼睛都充血了,他抓住周子御的手臂用力向后拉扯。秦悦将近一米九,比周子御还高出一些,他一记重拳带着拳风又砸了下来。周子御没想到秦悦又要动手,他的反应慢了半拍,眼见着拳头直奔眼前,更让他意外的是宋景宁竟用尽全力将他推开,自己挡在了他的身前。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秦悦杀红了眼,脑子里都是把宋景宁抢回来这一件事。当宋景宁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电光火石间秦悦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收回力道,调整了角度,但这一拳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宋景宁颈侧。“宁宁……”周子御大惊,他将向后倒去的宋景宁接住抱在怀里。秦悦这一拳正打在宋景宁的颈动脉上,让他险些窒息。“咳咳……咳咳咳咳……”宋景宁伏在周子御怀里止不住的咳嗽,他痛苦地抓着周子御衣服的手都在发抖。秦悦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阿宁,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宋景宁耳畔蜂鸣,只能看到秦悦哭泣的脸和不断嗡动的嘴唇,他想让秦悦和周子御别再争执,可他已经晕眩得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一阵黑暗骤然将他笼了进去,他已经失去了意识。第44章 他还会想起我吗?凌晨两点,怡和私立医院里,周子御和秦悦分别坐在高级病房区走廊里的长椅两头,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紧闭着的病房大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护士站偶尔传过来值班护士隐约的谈话声。秦悦到底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他微微仰头靠在墙上,声音沙哑但很平静地说:“周律,阿宁在你身边这几年,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其实我也想通了,只要阿宁能比以前健康一些,快乐一些,记不记得我,真的无所谓,他好就行。你说的没错,我好像也没给他带来过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当年想帮他也没有那个能力,让他受了不少苦,忘了也好。”周子御有些意外地看向秦悦,他刚想说话,就听“咔嚓€€”病房的门开了,董院长带着几名值班医生鱼贯走出病房。周子御和秦悦几乎是同时从走廊的长椅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周子御刻意放轻声音问:“院长,宁宁怎么样?”宋景宁三年前奄奄一息地被送到这家由丽景工业投资的私立医院时,是董院长高超的医术救了他。周子御是老熟人了,又是秦晏特别交代过的人,董院长在周子御的手臂上安慰地拍了拍,和蔼一笑道:“宋律脖子上有一些软组织挫伤,不过都是皮外伤,周律别太担心了。但是伤在颈动脉附近,位置比较危险。宋律的身体状况周律最清楚不过了,他比普通人虚弱很多。刚才醒过来了一会儿,但情绪上不太稳定,心跳也比较快,我给他加了点助眠的药。等明天他睡醒,千万别再刺激他了,再观察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听完董院长的话,秦悦和周子御都肉眼可见地长出了口气,秦悦因为过于担心和紧张,额角太阳穴跳着疼,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比宋景宁好不到哪里去。“没事就好,给您添麻烦了,董院长。”周子御说。董院长适时收敛笑容,语重心长道:“以后要加倍小心,宋律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受到重创了,你们做家属的也要多叮嘱他自己小心,这关乎他的健康和寿命,务必重视不能儿戏。”周子御面露愧色,微微欠身答道:“您说的是。”秦悦再也忍耐不住,哑着嗓子问:“院长,我能进去看看阿宁吗?就看一眼。”董院长没见过秦悦,但跟着周子御一起来的应该也是宋景宁的熟人,他没细想,实话实说:“可以的,宋律体弱,他的安全感本来就比普通人差一些,你们多陪着他也好。”说完,董院长就带着几个医生离开了。秦悦的手刚搭上病房的门把手,周子御就按住了他,沉声说道:“秦悦,我有话对你说。”秦悦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他乖乖松开门把手,转了个身垂手靠在墙上,情绪很低落地低着头好像内心在做着什么挣扎。半晌,他深吸了口气站直了身体,放下所有自尊面对着周子御,竟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下连周子御也没有料到,他心里一惊,后退半步同时抬手将秦悦扶了起来:“秦悦你这是干什么?”秦悦算得上天之骄子,一身傲气,活到26岁,他从来没向任何人低过头。待他直起身,因为窘迫而脸颊微微发红,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脸面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哀求道:“周律,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不应该动手打人。请你让我见见阿宁,让我看到他没事了我就走,绝不会打扰他休息。我只想看看他……我太想他了。”秦悦的尾音都发着抖,那落寞悲伤的样子与他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连周子御也没办法不动容。周子御放轻了语气,说:“道歉就言重了,我本来打算明天把你约到中凯好好谈谈,三年前情势所迫,说来话长……算了,先进去看宁宁吧,不然我说什么你也一样听不进去。”说完,周子御轻拍秦悦的手臂示意他开门。秦悦的眼睛都亮了,他开门迈进病房,放轻脚步走到宋景宁病床前。病房内灯光柔和而温暖,透过窗帘洒落的月光与之交织成一片安详。宋景宁睡着,眉头轻蹙,哪怕是在药物作用下也睡得不太安稳。秦悦在他的心口上摩挲着帮他顺气,又俯身在宋景宁眉心轻轻一吻。秦悦伏在宋景宁耳边,温柔的呢喃:“阿宁别怕, 我在这陪着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周子御还担心秦悦会把人吵醒,没想到宋景宁的眉头竟真的慢慢舒展开来,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阿宁以前心脏不舒服的时候我都会给他这样按摩一下,他会感觉好一些。那么大人了还没有安全感,像个小孩子一样……”秦悦此时特别有成就感,同时又心中酸涩,他握住宋景宁微凉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暖着,宋景宁手上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又将秦悦拉回了现实。他抬头看向周子御,轻声问:“戒指,是你送给阿宁的吗?”高级病房有一个小型会客厅,周子御指了指会客厅的方向:“我们去外面说吧,让宁宁好好休息。”周子御从会客厅的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秦悦,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三年前的那个除夕,宁宁被庄杰重伤,一个人在家里昏迷了一天一夜才被我和秦晏发现。他独自一个人等待死亡的过程有多绝望,我到现在也不敢去想。当时在送医的路上他就心跳骤停了。手术后一直没有醒过来,一个月的时间我签了35张病危,那段时间我几乎也要崩溃了。”“35张病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悦听得心惊肉跳,心疼的眼泪瞬间就溢满了眼眶,他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砸在手背上。对于周子御来说,三年前的痛苦依然历历在目:“当时宁宁生死未卜,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冲动之下找庄杰拼命。庄杰势力太大,你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我们不能再出差错了。宁宁醒过来后,我发现他失去了近两年多的记忆,医生说是解离性失忆。“解离……失忆?”秦悦默默地重复着周子御的话,不解地看向他。周子御解释道:“那是患者因为遭受过重大打击和内心重大悲痛所产生的一种自我防卫机制。宁宁太痛苦,太累了,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面对现实。这是我的错,我不忍心让宁宁再受苦,所以把他送到了临江市休养身体,也是躲避庄杰对他的进一步伤害。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秦悦抬手抹掉眼泪,问:“他把我忘了……阿宁的失忆,治得好吗?”周子御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我问过医生,宁宁这种失忆是心因性的,他把痛苦深埋进了潜意识,通过催眠或者其他治疗手段或许可以恢复,但同时也会唤起他最痛苦的回忆,所以我一直没有这样做,我不忍心。”秦悦终于还是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阿宁跟你在一起了吗?他……他戴着戒指。”周子御苦涩一笑,说:“不是的,我永远是宁宁的大哥,愿意照顾他一辈子,但我也尊重他对感情的选择,更不会趁人之危。当年宁宁醒过来以后身体非常虚弱,又因为失忆,他的安全感极差经常失眠。有一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帮他选一对戒指,他说梦里有人给他戴上了一枚戒指,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莫名地就会很安心,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好,所以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周子御看着秦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说:“我堂哥告诉我,你对盛业的陆总说你已经结婚了,看来梦里给宁宁戴上戒指的人是你啊,真是不可思议。”“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揭我伤疤的时候你痛快着呢。”秦悦稍微松了口气,一时悲喜交加。“我可是从一开始就说了,明天,哦,已经是今天了,会约你到中凯详谈。你倒好,拳头直接招呼上来了,能怪我吗?你和宁宁如果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以前的事情还是坦然面对的好。”周子御说。“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秦悦问。周子御沉稳道:“我没这个权力,而且无论什么原因,我这个做大哥的,那么多年都没照顾好他,心里有愧。至于你,这三年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念宁宁,但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当初用那种下作手段强迫宁宁跟你在一起。”秦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秦悦,除了宁宁自己手上戴着的,他还收藏着另一枚戒指,能不能让宁宁心甘情愿地给你戴上,全凭你的本事了。”周子御说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悦:“你在这好好照顾他,我早上要开庭,先回去了。医院的电动门打开的一瞬间,冷风迎面砸来,吹得人心窍发寒。周子御正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就看见一辆黑色兰博基尼ur停在大门口,秦晏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周子御步履沉重,满面倦容的样子,秦晏主动迎了上去:“宁宁怎么样?我这一个月太忙了,也没去临江看他。人没事了吧,董院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真把我吓得半死。”周子御拿过秦晏抽了一半的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仰头呼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声音疲惫地说:“宁宁没事,秦悦陪着他呢,我有点累,麻烦小秦总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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