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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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飞至他眼前,一把抱住他。裴行殊松开他,看到他上的伤后一怔,又仔仔细细将人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四肢肌肉都经过了强化,仍是不放心的问:“还有哪伤着吗?”解吟摇头,慢慢让身体恢复原来的状态,瞬间头疼欲裂,整个人酸软地倒在裴行殊怀里。强化体能就像平常不运动的人突然进行大量运动一样,会导致肌肉酸痛、肿胀,严重者肌肉痉挛、强直,进而引发贫血、心悸、乏力和头疼等症状。裴行殊听着向导隐忍着不适的哼唧声,将人扶着坐下后蹲下身捡起他的裤腿,大手捏住他的小腿肚。青年敏感地往后缩了缩。“别动。”裴行殊擒着小腿又拉了回来,小心地按捏起来,又顺顺经络,“宋玉观呢?”解吟:“我找不到他。但我猜,他是被细亚带走了。”裴行殊抬头:“细亚?”解吟:“嗯,我刚刚遇到谢相年了,我跟你说过的,罗州市分局爆炸前我撞到了个人,他是零组的人。”裴行殊略一思忖便道:“零组如今在隐峰市,他会出现在这,一是因为你‘坏’了他们想要清除人类的计划,二是为了宋玉观,毕竟研究所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开始,零组肯定想手刃仇人。可这跟细亚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早死了吗,你看见他了?”“没……”解吟歪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模模糊糊道:“直觉。”€€浔阳。谢相年悠哉悠哉地回到隐峰市,进入外城,昏暗的景色随即一变,一排低矮瓦舍沿路而建,瓦舍后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笼舍,辛勤的人类正在劳作。看守他们工作的哨兵心中不耐,拿着钢鞭,跳进田埂间就冲着他们一顿挥舞。太阳照在这片土地上,只是这里刚下过雪,太阳一照,冰雪融化,你一脚我一脚不消片刻便一片混浊,泥泞不堪。忽然一个人飞扑到他脚下,雪水溅了谢相年一裤腿,一个四肢扭曲的人看着他,嘴里嗬嗬喘气,一个哨兵走过来,看到他立马摆正姿态,恭恭敬敬问了声好。谢相年继续往里走去,隐峰市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零组基地,外城则生活着一群普通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劳作、被欺凌、被猎杀。而他走的这条路,是通往内城唯一一条可通行的路。“谢先生!”内城正在做体能训练的成员见了他,边跑边冲他问好:“谢先生您回来啦!”“谢先生辛苦啦!”“谢先生风采依旧啊!”“谢谢,谢谢!”谢相年礼貌的抚肩示意。跨入大殿进入内堂,里面除首位,左右各三排,人数越往后越多,左右第一排仅有六个位置,位于右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眉中是一道横贯整张脸的疤痕增生€€€€马江。见到他进来,在场除了第一排的十一人全站了起来,称呼一声:“谢先生!”“谢老弟回来啦。”马江往他身后看了看,笑了,“怎么就你一个,那位s级向导呢?”谢相年在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坐下,喝了口水,这才悠悠叹了口气:“劝归失败,说得我口水都干了,人就是不愿意跟我回来。”“不愿意?”对面的马江一脸讥诮,“凭你的本事,还会有人能不愿意?”“您老原来这么看好我呢?”谢相年抚着胸口拍了拍,“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马江知道对方向来牙尖嘴利,他冷哼:“罗州爆炸中没有一个人死亡,这次连个觉醒还没半年的向导也逮不住。怎么,谢老弟莫不是在特安局待久了,跟那群叛徒处出感情了?”谢相年:“你是不是蠢?”马江脸色一变,他身旁的年轻人立马伸手一指谢相年:“你个百年老怪嘴巴放干净点!”谢相年斜眸,火星子似的精神触丝凝结成一个巴掌,“啪!”一下将那人脸打飞出去,狠狠砸在酒桌的玻璃酒杯上,酒杯应声而碎,尖锐的玻璃碴划破他的颈侧大动脉,登时鲜血直流。双方身后人马唰一下全站了起来。谢相年舔了舔唇钉:“怎么,想跟我动手?”对面一众小弟迟疑了一下,退了回去。一个出言不逊的三代,就算是被一代杀了,也轮不着他们出头。谢相年这边的人同样退了回去,一代的事一代们自己处理,打死打残也没他们插手的资格。“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众人侧首,就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拖着一个人回来,二三代立即起身叩呼“首领”,其他人却是一怔。谢相年看到他手里惨不忍睹的人,非常高调的哟了一声。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手撑着膝盖,弯腰伸着脑袋看他:“是您呀老师!老师您还记得我吗?”宋玉观眼睑抖动,半晌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被刺眼的光线刺得生理性流泪。等他看清面前的人,脑中瞬间闪过骨骼剖析对比,一个身板挺立、唇形很漂亮的男性向导站在他眼前:“你是,谢掬泉的……”“儿子啊!”谢相年大腿一拍,“你来我家把我爸带走的时候,我不是拉过你的手吗?”他神情一收:“您忘啦?”“那你再睁大狗眼,看看我,你还记得我吗?”马江顶着他那张双眼曾被刺瞎了十年的脸推开人群,一脸戾气的出现在宋玉观眼前。“我的好老师,不会也把我忘了吧?”又一人走了过来。众人回头,是黄戍,头发乱糟糟的,别着一个滑稽的红色兔子发卡,肤色青白如鬼魅,因为常年沉默寡言,所以开口时声音异常嘶哑。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有人不认识他宋玉观,但恨他,因为他们从小在父母对人类对特安局对研究所的憎恨中长大,有人曾是他手底下的小白鼠,他们大多都是伤痕累累,里世界能量在什么伤疤都能消失,他们却故意留着。宋玉观看着那些熟悉的伤疤,过去百年间他是怎么对他们的,怎么活体切片进行观察,怎么利用光照进行灼烧测试,怎么对他们进行五感封闭测试和神经切断实验……往事一幕幕回现,宋玉观终于慌了。“别,别……”细亚松开绳子,拍了拍手:“别玩死了。”众人欢呼:“得嘞!”作者有话说:上章末尾关于宋玉观我等会儿修改下,小天使们可以等更新后再看一下哦第52章 解吟回到荆云市的第二天, 关于‘频繁透支精神力是否会对大脑造成损伤’的测算结果出来了,答案是会。具体还能使用多少次不清楚, 因为解吟的精神阈值到现在也没测出来到底有多少。事实上3院从解吟第一次进行精神力等级测试而直接报废仪器开始, 就一直着手于研发20版精神力测试仪,光调机器就调了五个月。上次在盐海市研究员第一次用20版仪器给解吟做了检测,结果数据跑了47天,最终在精神阈值达到99999后再次报废。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哨兵向导的等级划分是根据第一代觉醒者数据库来计算的, 因此s级最高阈值也是根据第一位向导细亚的精神阈值来测算。当时就有人在细亚所展示的能力上进行推测演练, 结果会发现精神阈值一旦超过100000, 其能力便逐渐脱离‘人‘的范畴。因此当时他们提出了个模糊且不成熟设想, 就是将精神阈值20000到99999的划为ss级, 精神阈值超过了100000的划为sss级。这不过是当时那些人的一句玩笑和设想, 却没想到如今成了真。消息辗转几个地方传到总局, 当初部署展开精神领域的地方都是经过几十次演算的, 如今安全区与安全区之间还差几处便可形成一个圆, 这样他们之间就能相互沟通、连接,形成一个小世界。只是遗憾除安全区外依旧没有任何通讯手段, 无法通过卫星观察其他地区的情况, 只能通过逃难到这边来寻求庇护的外国人口中得知一个高频词汇:“完了”。收到消息的领导们一时半是喜半是忧,当局连夜展开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 商讨解决之法, 负责传信的哨兵向导们则在相邻的安全区中来回奔跑。最后戚舂提出了解向导一次性净化全球的可能。众人都觉得他疯了。三天前方不知疑似掳走解向导将他交给国际罪犯宋玉观进行非法哨向实验的行为严重触及道德底线,违反了多项法律法规, 每一条罪名如果成立, 都够他再死一死。然而方不知的尸体在荆云市外一处凉亭找到了, 带着一身伤, 四肢关节处、肘部、胸膛、下颚全是长时间摩擦水泥地面后出来的模糊血迹。就好像他是主动把自己的尸体送回来, 告诉他们是谁掳走了解向导。加之当天的监控坏了,无法确认是不是方不知主动带走了解向导,且与此事有直接关系的韩宗死了,宋玉观失踪,没有人证物证。于是在轮番巡视过戚舂的精神世界后也未发现端倪后,秉持着疑罪从无的观点,暂不定方不知的罪,戚舂免获牢狱之灾,撤掉他3院副院长之职。原本戚舂还要接受长时间,或者是一辈子的停职调查,但因其能力出众,又是里世界与哨兵向导研究的主力之一,这种时候缺不了他,于是上头只能限制他的行动,不允许他和解向导私下接触。这次戚舂提出这么个异想天开的方法,一时间众人只觉得他近来大受刺激,疯了。戚舂却再度语出惊人:“百分百匹配度的哨兵向导在引发结合热后进行结合,会刺激rna|片段再次活跃,从而提升精神阈值,甚至是跨等级。”一时间整个领导层都炸了锅,一部分人觉得戚舂果真是疯了,疯子才会想出这么疯狂的办法,一部分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那可是sss级向导!两方人马立马吵了起来,我说你想法天真可笑,个人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改变整个世界,他说他思想固化,里世界能量这玩意都有,个人逆天改命有什么不能想的。胆子大点!不就是把宽幅30公里的精神领域变成宽幅6378公里的超级版精神领域吗?!有什么不可以!解向导可以!一群大人物在会议厅里一阵鸡飞狗跳,邹部长头疼地捂住脑袋,他其实还有一件隐忧,那就是关于裴行殊。知道裴行殊体内拥有里世界能量的人没有几个,3院院长甚至怀疑过裴行殊很可能不是现实世界的人,哪怕他具有人类的一切特质与基因。€€解吟和裴行殊对上头的争吵并不知情,他俩今天被谢春鸣拉出来走动才发现今天好像是情人节。大家伙自发地组织小伙伴制作美食出来摆摊,有人把自家经历过里世界能量影响生长茂密的鲜花拿出来送人,还有本地商家打开商店大门,欢迎大家选购,全都不要钱!一时间人群熙攘,一路香味扑鼻,大家都嗨翻了天。谢春鸣开心死了,他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随便吃随便拿随便喝不用看价目表,结果在他二十四岁这年就实现了!“老大!吟吟!我要吃那个巧果!”谢春鸣指着一家甜点铺子,一眼看过去全是各色七曲八弯的果子,形状都很可爱。两人过去一问,店家看着他俩笑了:“巧果需要自己制作的哦,具体制作方法都会教的,很容易,也很快。你们来这……”店家把他俩领到一个小桌前,桌上有详细的说明书。两人做的认真,裴行殊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围都是浓情蜜意的情侣,其中一对已是头发花白,还相互喂果子吃,只有他俩是真的在认真做巧果。最后裴行殊把果子都拿走了,一个也没留给谢春鸣。他和解吟顺着热闹的人群来到河边,这里有一颗十年树年龄的榕树,年份虽然在树中算不得很长,却也盛开得极其壮观。情侣在榕树上挂满红色的写满爱意的布条,在河面上迎风招展。小树苗跑出来,站在那颗榕树旁,身形慢慢变大。普通人无法看到它,但扔布条的时候偶尔会勾到它的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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