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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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地一震,是消失了大半天的朱青青给他回消息:不好意思,刚刚在忙,没有看手机。  他开心了一点,心想:对嘛,这才是谈恋爱。  和向空山谈恋爱什么的,果然想想就很恐怖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何景乐:我也不想被他们钓啊,可是向空山叫虞叶好宝宝哎。  为小何倾情点播一首《真相是假》第37章 少年心事  虞叶好过了个鸡飞狗跳的双休日,周一进班再看见杨苑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有点发怵。  他缩着脖子,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结果对方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一眼扫过来,准确无误地在教室后门揪出他:“虞叶好,卷子做完没?”  小虞顿时臊眉耷眼,连书包都忘了摘,站在后门口低声下气地说:“做了。”  杨苑杰看他那怂样儿,哼笑一声,从讲台上走下来不轻不重地训他:“就你这胆子,还想玩刺激的,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虞叶好继续认错,跟个鹌鹑似的,心里又咬牙,恨为什么向空山和何景乐都不在,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挨批评!  要是余康哲和他一块就好了。  想到这儿,他稍微地偏了偏头,看向余康哲的座位,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背书的人,却直到现在都没出现,座位上放了好几张新发的空白卷子,看着空荡,怪刺眼的。  杨苑杰看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神,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拿虞叶好没办法,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然后了然地说:“别看了,余康哲请了上午的假,下午再来。”  “啊……”  余康哲不来,虞叶好觉得更没意思了,刚要走,杨苑杰又叫他,同时把一沓厚厚的卷子放在他怀里:“去,罚你把新卷子发了。”  他拿着卷子,老老实实地从班头发到班尾,临到了自己却没有,去跟杨苑杰报告,后者皱眉,百思不得其解:“我亲自去数的,明明够了,怎么现在还是少?”  虞叶好站在旁边插嘴:“杨老师,一看你就没经验,卷子这东西,就是要多拿几张才行。”  杨苑杰打发他,把自己的那张往他怀里一塞:“就你话多,赶紧坐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拿到卷子了,读书声安静下来,虞叶好也坐在那儿研究卷子,他翻过来一个面儿,看压轴题的时候,听见杨苑杰说:“卷子呢,是我和几个老师花了好几周出的,只有咱们和隔壁有,不准泄题,自己拿着悄悄做,周三自习课讲,听见没有?”  底下发出小小声的一片哀嚎,但虞叶好不在其中,他还盯着压轴题,因为太专心,出了一手心的汗,杨苑杰踱步下来视察,又拍他脑袋:“先背英语。”  他点头,然后又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上去好难啊。”  “嗯哼。”出题人一笑,深藏功与名。  后面余康哲他同桌坐不住了,等杨苑杰走了,发出一声长叹:“虞叶好,真的很难吗?有多难?”  “感觉我做不来。”  虞叶好把嘴边的后半句话憋回去,将卷子对折,收进桌兜里的时候,他突兀地想:要是蔺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做。  可他已经有点害怕了,不敢再拿这种东西去对方那里碰壁,于是他又想:那向空山呢?  周六那几乎称得上尴尬的事件过去之后,两人就再没聊过天了。  虞叶好猜想,向空山应该是在生气,毕竟哪个人被这样误会,都会觉得不太舒服,连他自己也是同样。可是这都一天了,他都觉得没什么了,向空山怎么还是不找他?  好小心眼一男的!  可他转瞬又想,要不是因为何景乐什么也不问就自己瞎猜,哪能有这档子事,向空山人还不错,还请自己吃好吃的,也不算太小心眼,是个好人。  好好严肃地皱起脸,确定了罪魁祸首:……说来说去,还是都怪何景乐!  远方正上课的何景乐,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  吃了饭午自习的时候,余康哲悄没声地溜了进来,背着书包,垮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他将书包挂在桌边儿,动静吵醒了小憩的虞叶好,后者睡眼迷蒙地转头,凑过来问他:“你上午干嘛去了?”  余康哲有点支吾:“……有、有事儿。”  要是虞叶好清醒点,恐怕立刻就能意识到不对,毕竟余康哲这厮是个憋不住话的,和虞叶好关系铁,就恨不得把今天吃了几粒米这样的小事都告诉他,这样欲盖弥彰的实属罕见;可是他仍然困,这轻飘飘的一句“有事儿”只在他脑海中停留了几秒,他就了然地点头道:“哦,知道了。”  说完,头一偏,又倒在了桌子上。  虞叶好再醒来,余康哲已经恢复原状,在刚刚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午饭后,对方的异常似乎只是一场幻觉,此时的他,正坐在后面,把新发的卷子翻来覆去地看,见虞叶好醒了,一张脸很有活力地哭丧着:“好好哥,我是不是该辍学搬砖啊,怎么一道题都不会?”  他同桌也凑过来,拎着自己做两道空一道的选择题,目光安详,仿佛下一秒就能升仙:“真不愧是老杨,这题,狗都不做!”  三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唧唧歪歪,吵到了一边儿脸快憋成猪肝色的虞叶好同桌€€€€这人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爱说话,眼镜片厚得像瓶盖,并常年视第一名的虞叶好为眼中钉肉中刺,连带着和他关系好的余康哲等人也一并被嫌弃。此时,他将卷子用力地抖了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身边几个人听见:“吵死了。”  虞叶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余康哲不乐意了,“都下课了,你管我们说不说话。”  “……”这小四眼也不看余康哲,头昂得高高,仿佛和余康哲说一句话都是耻辱,只面向前方,权当在和空气交流,十分鄙夷地道:“这么爱说话,看看高考给不给你加分儿啊?”  虞叶好忽然开口:“邢轶,你差不多得了。”  被叫做邢轶的人闭上嘴,没接他腔;视线再往下落,看到虞叶好一个午自习做完的大半张卷子,和自己稀稀拉拉没填满的空白,顿时涨红了脸,再不说话了。  虞叶好本来以为,这就是同学间没什么营养的一点小争执,尽管邢轶说话刻薄刺耳,三句话不离高考成绩,可余康哲这样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但直到放学,对方好像都心不在焉,他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奥赛的补习,见余康哲这样,忍不住担心道:“哲哲哥,你可千万别跟邢轶那二百五一般见识。”  余康哲好像有话要说,但外面一起上奥赛的同学已经在叫他,虞叶好有点为难,然后看见前者朝他笑:“我知道,你快去上课吧!一会儿迟到了当心老杨削你!”  虞叶好也跟着他一起笑,被岔开话题道:“哎我都没跟你说,你不知道我周六€€€€”  门口隔壁班的第二名叫他:“虞叶好!快点儿!”  他只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我晚上qq跟你说!”  余康哲还在笑,直到虞叶好的身影消失,才慢慢敛起笑容,换上不常见的一点儿落寞。  但下一秒,他就听见有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的主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挠着头,有点别扭:“我还是跟老杨请了一会儿假,余康哲,我总感觉,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虞叶好是非常有耐心并且会体谅别人的乖乖小孩,因为小时候叶欣就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每种关系都是需要经营的,想要好的成绩,就得做很多题,认真听讲;而要是想留住在乎的人,就得用真心去换真心。此外,在世界上,人和人的关系,永恒比人和物的关系要重要得多,也更值得他去付出自己的时间。  所以,后来和向空山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从来不吵架的,一是因为向空山不舍得;二是因为虞叶好实在好会撒娇,表露感情不令他感到羞耻,他会跟向空山说很多遍:“山哥,我好爱你哦。想你!”  有时候也会提点小要求:“所以今晚回家的时候,可以给我捎一杯芋圆啵啵奶茶吗?ovo”  【顺便替余康哲申明一下:他是直男,他不和虞叶好表白第38章 点明主题  余康哲手里还攥着笔记本,闻言,愣愣地转过头来,像头一次认识虞叶好这个人似的看;他睫毛颤颤,片刻后,像两把小扇一样低垂下去,隐在金丝的圆框眼镜后,掀起一阵潮湿的雾气。他把眼镜拿下来擦,等待虞叶好走过来的间隙中,失神地说:“可能是吧……是,我有话要说。”  有些话需要说,需要在合适的时机说。这道理虞叶好明白,所以他选择回来听对方讲;而余康哲自己也心知肚明,就算即使本打算独自消化,或者将其当一个随风散去的秘密,现在也要说,朋友为你,不能浪费心意。  所以,并不算十分承上启下地、他将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了对方。  虞叶好习以为常地接过来翻看,毕竟余康哲热爱涂鸦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课堂笔记本上惯常被他画得乱七八糟,什么人物小像和连环漫画都应有尽有,同样的,他以为这次也只是单纯的分享,可是翻开才发现,里面不知为何变成了接连的空白,只能在许多突兀留出的页码中,找到以往那些东西曾存在过的痕迹。  他皱起眉,大概从这种反常的变化里猜到余康哲想要说什么,但还是耐心地等待对方主动开口,果不其然,下一秒,余康哲把眼镜重新架上鼻梁,问他:“好好哥,我要是继续去画画儿,你觉得怎么样?”  余康哲学过画画,也喜欢画画,虞叶好再清楚不过。  所以,他并不对这句话做任何多余的解释,他知道虞叶好会理解,就像很多次,两个人坐在大礼堂的角落里,无边无际地幻想未来时,虞叶好总会朝他翘大拇指:“余康哲,你干脆去做漫画家好了!”  可现在已经是高二的上半年,在高中生涯里,他们已经快要过去一半的时间,余康哲想:还可以吗?不会晚吗?  他没有虞叶好那样灵光的脑子,能走到今天,实在做了很多努力,并且从一而终地坚信,自己会在这场漫长的战役中存活,绝不做半途而废的懦夫,如果改道,岂不是要被算作食言?  余康哲双手握成拳头,很勉强地笑了声:“算了,你还是当我在瞎说吧。”  可是虞叶好终于说话了,他把空荡的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很认真地说:“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做好了准备,是真的想要去做,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哲哲哥终于破防了,看上去要哭不哭的:“我爸妈周末问我要不要去学画画来着。可是我自己琢磨了两天,还是没答应;我想着,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要是去干别的,多对不起自己啊?也对不起伺候我跟伺候祖宗似的我爸我妈,而且老杨上礼拜还和我谈心,说我成绩有进步,我要是、要是……!”  余康哲抹了把眼泪:“虞叶好,你说我贱不贱啊,明明都说好了放弃,我连画儿都给擦了,可是我还是觉得难受,老忍不住幻想,万一呢?”  万一换条路走,不仅不会变糟,人生反而会更好呢?  可没人能预知未来,就像同样没有人可以想得到,比谁都大大咧咧的余康哲,竟然抢在很多人之前,朦朦胧胧地触到了一点属于成长的隐痛。  “余康哲,”虞叶好叫他名字,打断他的话,“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说,就算有,若干年之后回看,今天没选择想做的,对不起的也还是只有你自己。”  “再说了,”虞叶好有意安慰他,“就咱们这水平,万一觉得不行,就回来继续上课呗,有好好哥在,怕什么?”  余康哲终于破涕为笑,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让虞叶好宽心,他搡着虞叶好的肩膀,看教室前头的钟表,没再提这件事,表情倒是看着比刚刚好了不少,然后又开始担心被虞叶好翘了的补课:“行了吧,你请假请多久啊,是不是该回去上课了?”  好巧不巧的,杨苑杰正好拿着题出来寻他,“你们俩小话也说够了吧,虞叶好,快点回来做题!”  虞叶好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看见余康哲捧着笔记本朝他笑,只是远不如从前开怀;他好像被感染,于是也突如其来地想到以后,想到和朱青青的以后。即使现在对方已经进步到判若两人,也依然没能驱散虞叶好关于她和自己截然不同未来的隐忧。  回去之后,还是要再委婉地提一提。他如是想。  -  等到再放学的时候,又是已经天黑,虞叶好和补习的年级第二一块出校门,瞧见对面路灯下站着个瘦高的人影;见他出来,那人影忽地动了,原来是向空山,长胳膊长腿的,手里还拿着两张纸,正朝他走过来。  向空山在他面前站定,和旁边没太见过世面稍微有点不知所措的年纪第二点了个头,算作打招呼;紧接着,单刀直入,直接把手里拿着的两张纸塞进虞叶好怀里,一开口说话还是没好气,听着像损人:“祖宗,学霸,您要的卷子。”  虞叶好手比脑子快,把卷子对折放进书包,才后知后觉地察觉旁边年级第二略显诡异的目光。后者盯着他已经空空如也的手,咽了下口水,弱弱地提问:“虞叶好,什么卷子啊?你们俩还互相换着做?”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两人齐齐一愣,虞叶好这才想起来:对哦,最近和向空山玩得太多了,都快忘了一高和实验关系挺紧张的来着。  这么一想,那两张被装在他书包里的卷子顿时就变得有点烫包了起来。  年级第二还是个小古板,从入校至今谨遵老师教诲,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誓要把实验踩在脚底,连做梦喊的口号都是打倒实验扳倒向空山;所以,虽然早就听说过虞叶好貌似和实验好几个人关系都不错,此时得见,世界观还是被震得稀碎,连语气都变得幽幽的,钻入虞叶好耳朵里:“虞叶好,你可不能€€€€”  虞叶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抢着说:“我没有!”  “是么?”第二还是不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向空山,然后凑近虞叶好,小声地说,“杨老师今天肯定跟你们班说了,新发的卷子不能乱给别人看,得自己捂着做。”  虞叶好顿时心虚了,胡乱点头说:“我知道。”  第二名怀着满腔愁绪,这样那样地叮嘱了虞叶好一通,那架势仿佛只要今天他不盯着,下一秒虞叶好就得把杨苑杰呕心沥血钻研出来的宝贝双手捧着递到向空山手掌心儿。虞叶好好不容易送走了他,一回头,发现向空山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张口就来:“什么卷子?”  小虞:“……”  他装傻:“啊?你说什么?哈哈,我不懂呢。”  “杨老师说自己捂着做的卷子。”向空山气定神闲地把年级第二刚刚和虞叶好咬耳朵说的话给抖搂一地,边说着,还有点好奇地凑近,“我还真想知道知道,有多厉害啊?”  虞叶好内心:!呔,千里耳,给我速速现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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