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陆兆昏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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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兆沉默,但一张脸黑沉如墨。
见状,陆瑾瑜哪还不明白?
都是孽缘啊!
“她那表妹到底是怎的暴露出她和沈清婼的关系的?怎的就——”陆瑾瑜脑海中蓦的想起什么,他突的又看向了陆兆,问他:“那谢如烟长得和沈清婼很像?”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堂堂一个皇子妃在茶楼失态,在府上要弄出人命来了。
便是她嫉妒陆兆抱女人回来,至多也就是耍耍当家主母的威风,找借口打打骂骂便罢了,何至于把人逼往绝路?
五皇子默不作声。
陆瑾瑜心有好奇,径直朝门口走去:“我亲眼瞧瞧去。”
刚刚出门,却见陆怀瑾脸色难看的矗立在那儿。
他应当是听到他和陆兆的对话了——陆瑾瑜抓了抓脑袋,在心里暗说一句“对不住”,便急急离开。
身后,陆兆跟了出来。
陆怀瑾冷声问道:“当初既是保护,又为何放下狠话惹人误会?”
陆兆:“……”
他听到了!
陆怀瑾竟然都听到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这位皇子没脸的?
陆兆气的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把心底压抑的怒气都低吼了出来:“不然呢?难不成沈清婼背叛了我,还杀了人,我一个皇子还要说去保护她吗?”
若他真说了出来,天下之人如何瞧他?父皇如何瞧他?
他不甩下那样的狠话,父皇或者沈家,甚至京兆府尹或者是北召司可能都要过去教训沈清婼的!说不定能直接弄死她!
他怕她真被其他人弄死了——
即便她不被弄死,他也怕她丢脸丢到所有人跟前,他忍受不了的。说到底,他那时候还是把沈清婼当做了自己人。
想想那时候做过的事儿,陆兆便觉得自己有些发贱!
他堂堂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偏对沈清婼那女人动了心,还动心颇深?她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的尊严放到地上碾压了,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挽回的机会!
陆兆吼完,踉跄就走。
可刚走两步,身形一个剧晃,他便一头朝前方的台阶处栽去。
陆怀瑾赶忙疾走两步,拉住了他。
陆兆已经昏过去,栽倒在他的肩膀头上。
邱嬷嬷被这一幕吓坏了,急赤白脸的往这边跑来:“我的主子爷诶,你这是要老奴的命啊!”
她慌里慌张的叫住一个路过的婢女,让人去唤医女。
她则急急跑到了陆怀瑾身边:“还麻烦大公子帮忙把主子爷送回书房吧。”
“缘何不回主卧?”他都昏迷了,回主卧更适合医女瞧病吧?陆怀瑾有些不明白。
邱嬷嬷黑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道:“爷的主卧让给谢家姑娘了!”
五皇子的主卧便是皇子妃都不好独占的吧?他竟然把主卧让给谢如烟居住?
怪不得沈清颜要发疯弄死谢如烟!
这般光明正大的偏爱,任是谁都受不了!
陆怀瑾拽着陆兆的胳膊用了劲。
把陆兆放到书房屏风后的榻上,陆怀瑾矗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昏迷的模样,轻叹:“何必呢?事已至此,再多的深情也只会伤了自己,伤了旁人啊!”
便是曾经有诸多的身不由己,有多少的恩怨难消,也早就该放下了!
只是情之一字,又是如何说放下就放下呢?
陆怀瑾以前怨过陆兆没保护好沈清婼,也怨过他不在事后为她撑起另一片天。可如今知晓陆兆从没想过伤害、报复沈清婼,他对陆兆释怀的同时,却又平添了几许烦躁。
正好唐风带着医女拎着药箱匆匆进来。
陆怀瑾便先行离开。
等到出了书房的门,陆怀瑾隐约听到邱嬷嬷问唐风:“你不在谢姑娘那边盯着点儿,不怕再出什么事儿,爷又要闹脾气吗?”
“沈大小姐不是真的凉薄之人。”唐风只说了这一句话,两人便同时沉默下去。
陆怀瑾轻摇了摇头,只叹造化弄人,也去了青竹园的堂屋方向。
远远的,他便看到陆瑾瑜站在堂屋外边,弯腰,用手指戳着窗户,隔窗往里瞧去。
陆怀瑾:“……”瞧着怎么这么龌龊?
他张口想要唤人。
陆瑾瑜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头朝这边望过来,还竖起食指横在唇边,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怀瑾轻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
眸色复杂的望着主卧方向一会儿,他转身离开,到了青竹园的外边。
青竹园外边两排青竹葱郁,倒是让人的心情稍好了些。
而此时的青竹园堂屋主卧中。
沈清婼正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谢如烟面色憔悴,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如核桃,桃腮挂泪,蜷缩在床角处,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瑟瑟发抖。
此刻她静静地望着沈清婼,眼里的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却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沈清婼看的心情沉重,实在受不了谢如烟的沉默泪流,便故作狠心的道:“表妹要是一直这般沉默流泪的话,我便先走了。等你哭够了我再过来。”
她作势转身。
“别走!”谢如烟一下子扑了过来。
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身上仍旧穿着的嫩黄色衣衫。凌乱破败,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处斑点——而她露出来的锁骨上,更是青青紫紫的,几乎没一块好肉。
沈清婼倒吸了一口凉气。
窗外的陆瑾瑜此刻也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也不好再对比谢如烟和沈清婼到底有多相似了,转身走远了些。
屋内谢如烟泪流如注的。
她拽着沈清婼的衣袖,跌跪在床榻的边沿,身形发颤,语气悲哀:“我叫姐姐过来,是想求姐姐一件事儿!”
“还请姐姐等我死后,帮忙把我运回冀北。”谢如烟松开沈清婼,在床上磕了两头。
见沈清婼没反应,她又挣扎着下床,“咚咚!”的就着地面又磕了两头。
看她额头上都快要渗出血来,沈清婼赶忙弯腰拉了她一把,阻止了她继续磕头。
“谢如烟,你这是做什么?”
这活的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说这种话?
还向她磕头委托身后事?
沈清婼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青紫痕迹上,微顿了下:“便是真经历了什么,也不该如此绝望。”
“舅舅,舅母他们定然是希望看到你活着回去的。”沈清婼干巴巴的劝说。
她和谢如烟其实算不上多有感情。毕竟两家远隔千里,母亲和外祖家的关系又不太好,她更是不曾亲自去过冀北。
那想,谢如烟却陡的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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