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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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岸愣愣的,像个呆头鹅。  郁风晚扶住了他的肩膀,抿嘴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哦。”第119章 见家长  圣诞节的时候,郁风晚带陈岸回了一趟英国。  陶韵说想见一见陈岸,郁风晚就把他带去了,到了陶家却发现,外公也在。  好吧,这的确是外公的房子。  郁风晚本以为,外公这辈子不打算见他了,毕竟当初他为了帮父亲查案,主动放弃了姓陶,相当于斩断了和陶家的关系。  陶韵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自从案子被破、郁丹青被洗刷了冤屈,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陶韵:“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  郁风晚趴在她膝盖上:“我经常会想他。”  陶韵摸摸他的脑袋:“思念是人在这世上存在的另一种方式,我们常常想起他,说明他还陪着我们,这没什么不好。”  她注意到了儿子左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准备结婚了?”  郁风晚:“嗯。”  他把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过陶韵了,所以陶韵现在对陈岸相当熟悉,记得他就是高一时曾经来家里补课的那个黝黑的小男孩儿,也知道他在危机四伏中救过儿子多少次。  陶韵是挺冷淡疏离的性格,郁丹青去世之后,她更加寡言欢笑,不会轻易对外人交心。  但是她拉着陈岸的手,嘱咐道:“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干儿子了,我把小晚交给你,你要保他一辈子平安喜乐。”  人在经历过生死变故之后,很多事情都会看淡。  同性恋,不生孩子,不传宗接代,不进族谱…… 这些在死亡面前,都是太小太小的事情了。  陈岸也认真地保证:“我一定会的。”  外公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陶韵一直在和两个孩子说话,搞得跟他不存在一样,让他十分没有面子。  陶韵:“爸,有事?”  外公憋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口。  含含糊糊说了句 “快开饭了,下来吃饭”,就下楼去了。  郁风晚:“?”  陶韵:“别理他,老头儿拉不下脸,不好意思跟你们说话呢。”  郁风晚:“??”  陶韵:“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后,连续几个晚上没睡着,前几天和你外婆商量着要把丹青的坟迁回来,给他重办一次葬礼,但是还没好意思跟我说呢。”  郁风晚:“外公这是…… 后悔了?”  要知道,外公以前对郁丹青可是一万个瞧不上的,加上外婆瘫痪的意外事故,他一直把这笔账记在女儿女婿头上,这也是为什么陶韵结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娘家。  陶韵:“他就是死脑筋,总觉得我被人骗了下嫁,加上你外婆那场意外……”  郁风晚:“我明白的。”  圣诞节晚宴,霍千帆和宋家人也都来了。  霍千帆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去棋牌室打麻将了。  宋母红着眼眶,和陶韵拥抱了很久,埋怨她在家里躲了这么久,也不联系她。  “我前一阵子养病呢,” 陶韵笑道,“脸色蜡黄的,怕吓着你。”  “瞎说,” 宋母用手绢擦眼泪,“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以后不许再一声不吭玩消失了。”  陶韵:“小晚去过你家的,你可能没认出来。”  “那个叫容斯言的老师,是不是?” 宋母记忆力惊人,“我当时隐约猜到了,但是予清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郁风晚道歉:“当时有重要的事情,没办法……”  宋母摸摸他的头:“没关系,我都知道了。”  宋母和陶韵进屋去说话吃点心了。  宋予清扑上来要和郁风晚拥抱,被陈岸拦住了。  宋予清愤愤:“朋友之间拥抱一下也不准?就算结婚了也不带这么霸道的吧……”  “不好意思,” 陈岸道,“因为你有前科。”  郁风晚轻轻打了一下陈岸的腰。  陈岸撇了下嘴,让开了。  好吧,老婆要和朋友说话,老公就应该懂事识大体,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不能太小家子气。  但是陈岸在这方面实在是心胸不太宽广,为了不让自己生气,干脆转过身去,走到角落里,默默玩手机,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等到郁风晚拍他的肩,才转过头来。  陈岸:“说完了?…… 唔!”  唇上蓦地一热,是郁风晚突然踮起脚尖,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宋予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陈岸被他抵在墙上,被吻得有点懵:“这是……”  “因为某位同学看起来不太高兴,” 郁风晚趴在他胸前,道,“这是对他的补偿。”  陈岸有点高兴有点沮丧:“…… 只是补偿啊。”  郁风晚:“不然呢。”  陈岸:“如果我生气了呢?”  郁风晚:“那就……”  陈岸默默帮他补上:“今晚多加一个小时?”  郁风晚:“……”  陈岸:“多加五个套子也行。”  郁风晚:“陈岸!”  陈岸咧嘴,笑得像个流氓:“明白了,那就多一个小时加五个套子。”第120章 尾声(全文完)  来年春天,英国海格特公墓多了一座坟墓。  郁丹青忌日的当天,郁风晚和陈岸前去祭拜,走到入口的时候发现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男男女女,都是亚  洲人的面孔。  他们都是郁丹青曾经教过的学生,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赶来。  陶家、宋家、李旗云、葛海澜、赵丹丹和父母、许腾飞也都赶来了。  墓园里的灌木修剪得整齐呆板,灰色的墓碑间隔其中,偶尔有风吹过,安静萧索的墓园仿佛有了生气,然  而也只是一瞬。  直到成片的白鸽从头顶呼啸而过,墓园仿佛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一片树叶落在郁风晚的头顶上,陈岸替他拿下来,发现那是一枚松针叶。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是父亲起的?”  陈岸:“嗯。″  “因为他很喜欢一句诗,”郁风晚念道,“‘松风晚少静,我意殊未阑”。”  陈岸:“很好的一句诗。”  郁风晚:“我父亲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  陈岸若有所悟:“是不是取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郁风晚道,“是‘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陈岸挠头:“你们家人都这么有文化的么,显得我像个文盲……”  郁风晚:“也不是。我爷爷是个木匠,跟算命先生讨来的名字,算命先生说我爸长大后会是个大画家,丹  青是古代绘画常用的两种颜色,就取名叫丹青好了。谁知我爸后来会写会书,就是不会画画,气得我爷爷把算  命先生揍了一顿。”  陈岸:“真的啊?”  郁风晚:“骗你的。”  陈岸:“……”  郁风晚抿起嘴角:“其实就是取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但是我爸嫌这句被用得太滥,  显得俗气,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丹青不知老将至’这句。”  陈岸也笑了。  他们沿着墓园的小道向外走,初春的风吹来鸢尾花的淡淡香气。  陈岸从袖口下方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  “等会儿回家想吃什么?”  “焦糖布丁。”  “昨天已经吃过一次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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