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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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后,照片里两个男人姿势亲密的拥抱着,拍照的角度正好拍到了主人公的侧脸,可以很明显看出是许枕。  熟悉又陌生。  许枕手一抖,看着明明是自己的脸却完全不是自己的照片,有一种混乱的诡异感,他垂下眸子,板下脸又往后看了几张,无一例外是他与不同男人的亲密照片,甚至还有一起出入酒店的,全都刻意露出他的脸,没人会怀疑里面这个作风混乱的人不是他。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里,许枕的脸上还被p了大大八个字:品德败坏,滚出n大!  总算知道那些同学刚才为什么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自己了。  许枕深吸一口气,忍耐住摔手机的冲动,他穷,买不起新的。  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群里的聊天记录,他才大致把这些照片的来源理顺。  这些是那个叫“小洁123”的楼主发到学校论坛里的,但因为侵犯到个人隐私,刚发就被强制删除了,然而照片已经被传到别的平台上,私底下也被传疯了。  一旁的蔡琳琳等了半天,看到许枕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一阵难言的快意,她从第一次见严柏言就喜欢上了,可是无论她怎么示好,严柏言对她都冷冰冰的,反而对许枕这个妖里妖气的狐狸精照顾有加。  现在好了,许枕出了这种事,她就不信严柏言还能看得上他。  蔡琳琳勾起嘴角嘲讽道:“许枕,平时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你也太丢我们物理系的人了。”  许枕吊起眼角纠正她:“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已经把照片私发给严柏言了。”蔡琳琳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机。  视线中一闪而过蔡琳琳手机里跟严柏言的聊天界面,许枕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一手,顿时呆住。  严柏言看到这些照片了吗?他会相信里面的人是自己吗?  顾不得搭理蔡琳琳,许枕忙掏出手机拨通严柏言的电话,就算严柏言误会了,他要亲自听严柏言讲,他要告诉严柏言照片是假的。  然而——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许枕不信邪地打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第三次自动挂断时,许枕吸了吸鼻子,一抬头,罪魁祸首蔡琳琳已经不见了,他又垂下头在微信上给人发消息。  他知道教室里的人都在看自己,自说自话地将自己想象成丑恶的样子,来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所以他不能哭。  直到陈成突然远远对他喊:“许枕,我们要去找辅导员了,不想跟你这种人同一个宿舍,你不会染上什么病吧。”  许枕怒吼回去:“你去啊!”  声音大得整个教室的人都看着他们,就差磕瓜子喊打起来打起来了。  陈成被落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勾起嘴角嘲讽:“还这么得意,出了这种事,你就等着被退学吧!”  退学?  突如其来的词汇让许枕一个激灵,才想到这一茬,霎时浑身冰凉,转身就往教室外跑。  见他跑了,陈成更加得意,只要许枕被退学,就得给他背一辈子黑锅。  陈成给周围看热闹的同学抱怨:“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平时就一副穷酸样,看到江之恒新买的橘子手机眼睛都挪不开,结果那次没过两天,江之恒的手机就不见了,想想就知道是他偷的,是吧,江之恒?”他寻求认同地转向江之恒。  江之恒扯起嘴角笑了笑,点点头。  “嚯,没看出来啊,许枕看着挺老实的。”  “再老实还不是做交际花的,那些照片还能作假不成?”  “也是。”    601宿舍里,白冬冬犹豫地给严柏言发消息。  白冬冬:哥们,你那小男朋友好像惹上什么人,遇上麻烦了,你真不回来管管?  严柏言:以后别乱喊,就普通同学。  白冬冬:不是吧,你这么狠心啊,男人变心真快。  严柏言:我对他从来没有情爱方面的想法。  白冬冬:ok,fe,他问我你公司地址,我给了。  半晌,严柏言没回,白冬冬忍不住又开始多管闲事。  白冬冬:所以你真不打算管?他看着真挺可怜的。  严柏言:我会私下跟学校打招呼。  看到这条消息的白冬冬忍不住暗自感慨,你们男人跟男人的感情真复杂。第12章   下午六点,n大艺馨大礼堂,迎新汇演彩排正举行得如火如荼。  提琴钢琴合奏的《阿狄丽娜》彩排完毕后,贺然没理会台下女孩子们兴奋激动的窃窃私语,拒绝了好几个人要微信的请求,直接退回后台,斜斜靠在角落的墙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眯眼看着人群。  后台忙碌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中多了点什么,忙着化妆准备的同学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拿起手机小声交谈,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暧昧。  “卧槽,亏我昨天还相信了他的澄清贴,这波居然被打脸了。”  “这人也太浪了吧,牛。”  “长得这么漂亮,嘿嘿,这不是现在很流行的那种……又纯又欲吗?”  “别,私生活这么乱,你也不怕染上病。”  “你们这些男生怎么就知道看脸,这个人恶心死了,赶紧退学吧真是。”  “啥人都能上n大了?!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这种人一个学校,现在网上都嘲疯了,说咱n大是野鸡学校。”  “我有个朋友跟许枕一个班,听说许枕手脚也不干净,偷宿舍人的东西。”  “真的?这也太败类了吧,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浪费空气,赶紧去死不好吗?”  “赞同,退学太便宜他了,把学校名声都败坏了,害了咱们所有人,他赶紧去死吧。”  许云泽坐在镜子前,等学姐盛雪给他补好唇釉,面带微笑听着这些话,边欣赏镜中化好妆的自己。  盛雪凑到他耳边,声音难掩艳羡:“他真的好帅,光站在那我腿都要软了,你从哪找来的,你们成了可要请我吃饭呀。”  许云泽垂头整理了一下白衬衫袖扣,眼中自得一闪而过,语气却是谦逊羞涩的:“学姐,你可别打趣我了。”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贺然,觉得靠在墙边的贺然像是专程在等自己,优秀帅气全是为自己量身打造,他们是那么合适,合该天生一对。  而碍事的、多余的许枕,很快就要退场了。  许云泽仰头看贺然,清亮的目光写满崇拜:“贺然哥哥,你钢琴弹得真好,我小时候也想学钢琴,但总学不好,真羡慕你,如果我也能弹得和你一样好就好了。”  贺然取下那根没点燃的烟,在手里转了一圈,心不在焉地:“嗯。”  “我有点紧张,一会上台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许云泽脸颊微红,不安地垂头解释:“我怕我会出错。”  “什么?”贺然皱起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我想……”  许云泽还在结结巴巴地组织语言,贺然突然略显着急地掏出手机——  他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点进微信,看到小红点提示里提到某个名字,贺然挑了挑眉,微抬眼看了下许云泽。  许云泽被看得心里一突,无辜地问:“哥哥,怎么了?”  贺然没理他,点开微信消息。  叶沼:许枕去警局了。  叶沼:李惊和江之恒背后的人是许云泽,许枕的弟弟。  贺然按灭手机,陡然站直,表情没变,眼神却有些发冷,高大笔直的身躯无端端给许云泽一股压力。  思及这是奶奶难得交待过照顾的人,不能打人。  贺然磨了磨后槽牙,烦躁地撕扯着手里的烟,只能按捺着把所有暴躁和阴鸷全宣泄到这。  他看上的小狐狸被人欺负了,啧。  未曾点燃的烟叶零散沾在贺然的手心,连空气中都仿佛沾染了烟凛冽的味道,气氛陡然压抑而沉重。  许云泽在贺然阴沉沉的眼神里,本能往后瑟缩了一下,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明明刚才还很顺利。  盛雪的声音恰到好处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云泽,贺……然,你们的节目要开始了,准备上场了哦。”  许云泽暗中松了口气,连盛雪那对贺然带着勾引的媚眼都没心情去计较,甜笑着小声对贺然道:“哥哥不想牵手就不牵好了,我会好好努力,不会拖哥哥后腿的。”  “不用努力了。”贺然扬起一个未达眼底的笑意,慢悠悠将手里的烟叶扔进垃圾桶,斜睨他一眼:“我有急事,走了。”  这变故如平地惊雷,将刚才还沉浸在喜悦里的许云泽炸得面色煞白,亦步亦趋跟在贺然身后:“那……那演出怎么办?”  “贺然哥哥,你怎么生气了?”  “我一个人没法完成演出,你别走好不好?”  贺然甩开许云泽的胳膊,语气阴沉冰冷:“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迈着大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许云泽一脸委屈茫然地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自己?怎么能这样?  他都这么低声下气地讨好了……  平生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许云泽死死咬住唇,满心不甘和怨愤。  明明只要赶走许枕,贺然就能是自己的了,贺奶奶已经暗示会支持自己和贺然在一起的。  为什么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  他死死捏住手里的手机,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告状,贺然既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总得给长辈面子。  这时,盛雪追出来了:“咦,云泽,贺然怎么走了?”  许云泽只能暂时将打电话的事情放到一边,扯起嘴角,牵强苍白地解释:“他突然有急事,不能跟我一起出场了。”  “什么事情能比演出重要呀?我看他走的时候怎么好像生气了?”盛雪将许云泽的表情收入眼里,故意大惊小怪。  许云泽差点维持不住表面的笑:“没有,真的有急事,一会报幕就说是小提琴独奏好了。”  “可节目单已经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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