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向龙叩问（1 / 1）

艾瑞克跟强尼急急而奔，试图追上那些逃亡的戈弗雷亲信。
而强尼的双眼，也从白色火焰状态中恢复成原状。
一路上，两人不时见到被杀害的吸血鬼们，从脸上的惊愕表情来看，这些死亡的吸血鬼们都是遭到突袭而死。
两人来到了某处转角前，艾瑞克朝着转角指了一下说道。
「转角後面就是一扇被封锁的石门，先前我就是因为那扇石门才折回的。」
跑过转角，两人马上发现前方的石门已经被打了开来，当场二话不说地向前直冲。
跨出石门的瞬间，隐藏於暗处的吸血鬼立刻扑了上来，想趁疏忽之际趁机格杀两人。
只是结果，却完全出乎吸血鬼们的意料……
面对迎面而来的血爪，艾瑞克後发先至地用左手抓住对方的左爪，同时右手抽出银剑搁放在那吸血鬼的脖子处。
交身而过的瞬间，艾瑞克双手向外一拉，瞬间割断了吸血鬼的喉咙，吸血鬼当场身首分离！
强尼的做法则是相当直接，右手手指上不知何时缠绕着铁链，侧头避开了血爪，赏了那名吸血鬼一记交叉反击拳！
被强尼痛揍的吸血鬼毫无悬念地被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後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剩下的吸血鬼们见到突击没用，纷纷从阴暗处中走出，与两人保持着距离的同时，将两人包围起来。
两人直到此时，才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类似於集会广场的地下空间。从大小上判断，此处空间至少可以容纳千人左右。除去两人进入的东边通道，这座广场在南西北方也各有一条通道。
根据艾薇席拉先前的说明，这三条通道只有西方这一条是通向外部，北方是通向关押俘虏的监牢。至於南方通道，则是荒寂氏族动员无数人力，所挖出的地下地底城市与堡垒。
而这座地下城市，是梅露塞父亲为了避免加尔玛尼亚进攻导致赤血之厄再现，於是在百年前便命人开挖，不过到梅露塞这代依然尚未完工。
「看来那个叫戈弗雷的不在里面呢。」
环顾四周的吸血鬼们，并没有发现戈弗雷的身影，艾瑞克不悦地说着。
「有没有什麽能够一口气解决他们的方法？虽然处理这些家伙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麽难事，但时间一长还是有可能被戈弗雷逃掉。」
「这个嘛……」
强尼话说到一半，眼前的吸血鬼们当中的一人，突然产生了异变。
那名吸血鬼的手脚开始变得异常粗大，撑破衣服的同时也露出了像是甲虫外壳般漆黑的皮肤。除了脸部以外，全身上下都被外壳所包裹住。
艾瑞克反射性地举起武器，虽然对方身上没有流露出一击男』史瓦勒身上的那股怪物气息，但艾瑞克依然察觉到了名为危险的波动。
「……合成兽？」
强尼倒是看出了些头绪，皱着眉头说道。
看着对方跟其他吸血鬼缓缓逼近，艾瑞克小声询问道。
「所以……还能够再变身成你说过的恶灵战警型态吗？在这边花太多时间的话可划不来。」
「可以是可以，但是既然戈弗雷手下能够变成这样，不排除他本人也能办到……说不定这就是他被刺穿心脏，却没有死亡的原因。」
「所以你也不能经常变成那种状态嘛……看来会是一场硬战了。」
听出强尼的话外之音，艾瑞克略为无奈的说着。
「不……如果是要让他们无法行动的话，我倒是有个方法。虽然这本来是要拿来对付戈弗雷用的……」
强尼说完走向前数步，并且侧头对艾瑞克小声说着。
「听好，待会不管听到什麽或发生什麽事，千万不能张开眼睛。」
虽然艾瑞克对於强尼的要求感到疑惑，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从艾瑞克的角度上，可以清楚见到强尼双眼再度变回白色火焰的状态。
怪物化的吸血鬼像是忍受不了这种僵持的局面，大吼一声後率先冲向强尼，其他吸血鬼见状也跟着冲向前去，打算一举格杀强尼。
「……现在！」
艾瑞克瞬间必起双眼，同时用手臂挡在自己身前。
随之而来的，是强尼的大吼声。
「looktoyeyes！andyoucanlookatallthessthey’vedoootherpeople，andaketherelivethosessnoties！」（看着我的双眼！你将重新经历过去你所有曾经犯下的罪行与错误无数次。而你让受害者身上背负的痛苦，将使你遭受到无数倍的回报！）
就在艾瑞克闭上眼睛的同时，强尼的双眼部位，瞬间爆发出足以照亮整座地下广场的白色光辉。
所有见到白色光辉的吸血鬼，眼前同时闪过了一个白色的不明字体。吸血鬼们像是看到什麽一般，视线瞬间恍惚了一下，导致行动也停了下来。
随後，便是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
像是与肉体脱离了关系般，吸血鬼们完全控制不了身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记忆在身边飞梭而过。
出生的记忆、成长的过往、遭到转化的场景、第一次吸食人血、成为戈弗雷的手下、第一次杀害人类、将人类当成玩物、残杀人类时的快感、沉浸在屍山血海中的愉悦……
无数无数的记忆，以出生那一刻为，就这样一幕幕地重现在吸血鬼们的眼前。
而在记忆之旅的终点等待着吸血鬼们的，是他们这一生所未曾见过，同时也是最为惊悚的噩梦……
所有记忆浏览完的瞬间，彻底的黑暗垄罩住了吸血鬼们。
即使有着夜视能力的吸血鬼们，也无法看穿这一片黑暗。
然後，那个存在』接近了。
宛如蝙蝠般的肿胀怪物，挟带着足以让人死於恐惧的气氛，从最深沉的黑暗中窜出，用那裂成三瓣的火红独眼盯着吸血鬼们。
那是哈尔凯尼亚世界──不，是三维世界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想像不能、构想不能、理解不能、解释不能、感受不能、昏迷不能……
在众多难以解释的情感中，唯有一种是吸血鬼们所能清楚感受到的。
那就是……疯狂。
若是要用最接近的比喻来形容，那麽将所有高浓度毒品混合在一起，然後直接打入脑袋里。这样做的话，或许就能够稍稍理解如今吸血鬼们的感受……
直到吸血鬼们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再度浏览着自己的过往记忆。
【骗人的吧……】
一名从疯狂中回复过来的吸血鬼们，立刻就明白到自己的最终下场，立刻大声惨叫出来并拼命扭动身躯，想要逃离这无限循环下去的噩梦。
然而，此等作为终归徒劳无功。
黑暗中，三瓣的火红独眼再度冒出……
「……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强尼的话，艾瑞克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所有伏击他们的吸血鬼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呆立在原地。
「你怎麽作到的？」
看着这些吸血鬼们，艾瑞克疑惑地靠了过去，但是才走近某名吸血鬼身旁一米处，便被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惨叫声所惊吓到，急忙退开数米距离。
「这是什麽情况？！」
「你就当作是我让他们陷入幻觉中吧…………不过没想到这次是猎黑行者阿。」
强尼的第二句话小声说着，并没有让艾瑞克听见。
炎白幻瞳，是九龙炎中唯一没有杀伤能力的龙炎。当然，在不与其他能力组合的情况下。
说明白了，强尼所使用的这招也确实没有任何杀伤力──只不过将夜未千个化身中的随机一个，永久性地刻印在对方的脑海里罢了。
而且是直到世界终焉，或是灵魂消散……
闭上眼睛毫无意义，说服自己此为幻觉更是毫无可能。或许有人能突破这招，但绝对不是眼前这群吸血鬼。
若是用游戏的说法，那麽这群吸血鬼现在就是心智检定必定失败，直接扣除心智的情况。
「走吧，再拖下去说不定就被戈弗雷跑了。」
强尼与艾瑞克急忙冲入西边通道，留下这一群只能在意识里不停惨叫的吸血鬼们。


另一方面，人类城镇某处暗巷中。
一道人影正在暗巷中拔腿狂奔着，还不时向後张望，似乎是在逃离什麽一般。
但随即，人影便停下了脚步。
只因为在暗巷的正前方，十几人正站立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人群中，艾薇席拉向前走了一步，开口说道。
「还真是让我好找阿，戈弗雷。居然让所有属下在人类城镇内散开，制造混乱好让自己能够溜走。」
「……日行者所带来的帮手呢？」
戈弗雷开口说道，其嗓音让人有种神经质的感觉。
「他们去解决你那些手下，大概不用多久就会赶过来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会选择这条路的？」
「这座城镇有一半以上是我设计的，我自然比你清楚哪些道路最适合逃出城镇。好了，戈弗雷，你是要自己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要被我们砍断四肢後带走？」
戈弗雷沉默不语。
「会把亲信全部派离身边，是你最大的败笔。若是你与那些亲信联手，我确实没有信心可以拦住你。但你如今孤身一人，即使是将近四百岁的吸血鬼，在这种人数差距下也是没有胜算的。」
「那麽梅露塞呢？她也追出来了吗？」
听到戈弗雷居然直呼梅露塞的名字，艾薇席拉先是露出了愤怒神情，随即便醒悟过来。
「想激怒我藉此获得更多情报？你省省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在笑什麽？」
「你还是藏不住心事阿，艾薇席拉。从你的表情上来看，梅露塞必然是还在洞穴内，这样我就放心了。」
「啧！宰了他！」
艾薇席拉才刚喊完，附近一名吸血鬼突然推开艾薇席拉，让艾薇席拉跌坐在地。
「你在作──」
见到眼前的场景，艾薇席拉的後半句话也吞回了口中。
那名推开艾薇席拉的吸血鬼，身体已经被某个东西所刺穿，伤口中也不断地冒出鲜血。而刺穿吸血鬼的东西，竟是……戈弗雷的右手！
看着距离自己超过五米的戈弗雷，艾薇席拉难以置信地说着。
「这、这是什麽啊──！」
戈弗雷的右手，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变成了一条包覆着甲壳质的触手。
令艾薇席拉讶异的事情不仅如此，那触手上的甲壳质，竟是在吸收着吸血鬼的血液！
被刺穿的吸血鬼不到十秒钟，就被触手吸乾血液化作乾屍，被戈弗雷随手甩到一旁。其他吸血鬼们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异，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会吸食吸血鬼血液的吸血鬼，这种事情艾薇席拉从未听闻过。
「戈弗雷！你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是吸血鬼！」
「怎麽能这样说呢，在没被改造之前，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吸血鬼阿。」
随着艾薇席拉的怒骂，戈弗雷的左手也变成了触手。
看着戈弗雷的左手朝着自己直刺过来，艾薇席拉瞬间攀上墙壁试图闪过了这次攻击。
只见触手擦过艾薇席拉的右脚并轻易地贯穿了石制墙壁，看见触手的破坏力，艾薇席拉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艾薇席拉小姐，请马上离开这里！！」
某名吸血鬼判断出自己等人无法应付眼前的戈弗雷，急忙要艾薇席拉离开。
戈弗雷的左触手从石墙上被拔出，艾薇席拉从左触手上的鲜血量来判断，左触手恐怕是刺穿了某个人类。
见到左触手上的人类鲜血也被觸手吸收，先前喊話的吸血鬼眼中冒出了必死的覺悟，随後说道。
「艾薇席拉小姐，我们会想办法拖延戈弗雷，请您去找人过来！」
「……我明白了。」
艾薇席拉说完之後，立刻攀上石壁离开了暗巷。
「拖延我？就凭你们这些不到百岁的吸血鬼？」
戈弗雷冷笑了数声，朝着吸血鬼们冲了过去，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
片刻之後。
戈弗雷走出暗巷，背部不知何时伸出了更多触手。至於在暗巷之中，则是躺着十来具吸血鬼乾屍。
「梅露塞追出来还要一段时间，不如就趁现在削弱一下北岭之地对荒寂氏族的信赖感吧，正好这些触手也需要用血液来培养其成长呢。」
跳上某处屋顶，戈弗雷看着底下的城镇居民们。
由於先前戈弗雷的亲信在城镇制造混乱，居民们此时正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想知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此时，戈弗雷正好见到先前出现在吸血鬼大厅的妇人与孩童们，脸上不禁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还有什麽事情，会比吸血鬼残杀幼童，还要能使人类愤怒与不安呢？
怀抱着这种想法，戈弗雷背後的五只触手瞬间朝着妇人与孩童们猛然刺出！
连石壁都能贯穿的触手，要刺穿柔软的人体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是这五只触手，却在刺中了某人的宽大背部就止步不前，没能成功刺穿幼童们与妇人。
那人左手化刀回身一扫，竟是将坚硬如铁的触手给斩断，突如其来的痛楚使得戈弗雷不禁紧皱眉头，急忙收回了受伤的触手。
「快走！」
「阿……是，是！」
妇人此时也发觉了屋顶上的戈弗雷，急忙带着幼童们离开。
那人此时才转过身来，看着戈弗雷的身影，吐掉了口中只剩烟嘴的香菸。
「终於让我找到了呢，你这杂碎。」
眼中满是怒意的肯西诺，不停地捏着自己的双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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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标题捏他：苍天之拳动画，第十一集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