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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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复强调,你死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以及……你死后,我没有去看过你。”少年的嗓音早已清朗不在,喑哑的如同哽咽。  苦涩的悲伤及愤怒,顺着他的喉咙不断下滑,最后落入胃里……再也无人知晓。  他不会委屈,不会难过,即使死亡也没什么好怕的。  被遗忘的荣光牵起那些永不褪色的峥嵘岁月,唱响着少年勇者一去不回的背影。  少年带着他的所思所念和偶尔上头的一腔热血一路向前,从此,再没回头。  再也……没能回头。  藤丸立夏与川上富江。  从根本说而言,这件事不是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错。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立夏看着他道:“就这一点而言,你的指责我不接受,也无法接受。”  因为——  “我死的时候,你也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复杂的orz  将扭曲的情绪视作‘爱’并当做真实的川上富江♂,认为被立夏注视着倾吐爱语是理想中的‘爱’。  直到将自己交给嫉妒的魔物,他也一直这么认为。  灵感来自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噗哈哈哈哈第45章 圣徒与刽子手  5月26日  左撇子的‘圣徒’。  —  “——太宰君,加拉哈德!”  灵子的投影,让医生的身影从深雪中的迦勒底显现在扭曲的节点中。  他神色看起来还算冷静,语气里却尽是焦急。  “监测中,立夏的灵子反应……消失了。”他语速飞快,“反应最后显示的地点,是东的方位。”  “我知道。”太宰治鸢色的眼睛中沉淀着夕阳强烈的赤色,“加拉哈德刚才告诉我,他与立夏之间的契约没有断,但是言语互通的方面已经断开了。”  “如果没出差错的话,大概被隔绝了。”加拉哈德握着盾牌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着缺血的苍白,“被川上富江,或者说凭依于川上富江的英灵。”  “宝具的效果吗……”罗曼医生沉思道:“不过,契约没有断开,说明立夏还活着。”  只要没有死去,便是这救世旅途上最大的恩慈。  话语的最后,罗马尼才真正松了口气。  而现在,被担忧着的立夏,依旧在面对着太古重临的日月。  星沙落了少年满头,苍银的星光衬托着他漆黑的发。  那双蓝眼睛,也因此更加明澈通透。  行走在岁月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光之子,被辰星眷顾。  而走出轮回岁月的当下,他披了一身星辉,对此世立场相反的川上富江进行回击:  “——我死的时候,你也不在。”  闻言,富江唇角勾起了近乎诡异的微笑。  “不。”富江以单节的发音,强硬的否定了立夏的说法,“你死的时候,我是在的。”  “乌金色的子弹,以水银浇筑了特殊的魔纹。”他左手的拇指抬起,食指与中指并拢,指着自己的头颅,口中轻轻飘出了‘砰’的一节拟声。  “先是腹腔,后是双腿……紧接着,你的心脏被贯穿。”他的目光太过复杂,里面尽是些立夏看不懂的东西。  然后,富江又向立夏问道:“我说的,对吗?”  “……”立夏现在的神色很静很静,静到感受不到他目光的流动。  富江曾经是很喜欢那双蓝眼睛极静的瞬间,有种烈日炎炎的午后站在阳光炙烤的街上,却全身如坠冰窟的冷彻。  然后一晃神的瞬间,那个人眼中冷翠色的静开始缓缓剥离至轻薄,只留淡淡的一层。  世界回暖,却仍如隔世一样遥远。  是追寻不到的,云上的世界。  但是,现在的富江……非常,非常讨厌他现在的目光。  一如他讨厌立夏现在的沉默一样。  少年陷入了默然无声的思索之中。  富江说得对吗?  对,当然对。  实际上,当富江举起左手的那一刻,立夏就相信了他的话。  因为,前来对他进行封印指定的那个人,手持古老火铳。  火铳的长枪管上,有秘银交错出美丽的纹路,诉说着何等精致而又优雅的杀意。  他一身圣徒的打扮。  神父的衣装,胸前用以祈祷的苍银十字。  那双银色的眼睛,圣洁到给立夏一种非人的错觉。  如果并非在这种境地下,少年大概会毫不吝啬的献上溢美之词。  最后,那个人用这双圣洁者的眼睛注视着救世的少年,并将其置于死地。  他举枪的手是左手,稳健而毫无抖动,也就是说……是个左撇子。  但是——  “那又能怎样?”结束沉默后,立夏反问道。  “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他深深的看了眼青年的富江,“我们可以拼上一切去反转还没有彻底定型的未来,却没法改变无法逆反的过去。”  听到这番言辞后,富江艰涩的几次开口,却未发一言。  被富江所展开的太古中,一轮又一轮的日升月落里,泛着层金的天与云,是太阳开始西坠的象征。  富江看着他,又重新化作鱼。  不过与之前足以遮天蔽日的庞大不同,灵动又小巧。  只有一指那么长的大小。  那像是一尾泰国斗鱼,靓丽深邃的红。  其鱼尾如火,以云作水。  他在天空的海洋里徜徉,游动,摇曳。  有人向着时间乞讨,却发现到最后,似乎依旧一无所有。  即便如此,他仍然坚定的对心上人说:“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我所在的这里一样。”  “黄金时刻的日本,可以为你而燃烧。”  最后,他以诚恳的口吻说道:“我愿以举国之奢华,将你供养。”  与过去呼来喝去的态度全然相反,如果是死亡让他改变,那么这变化未免太大。  “一直被爱的富江,永远深爱着你。”  然而——  “……供养?”立夏没忍住,在这个词汇下有些发笑:“你将我当作了什么?神佛吗?”  直至现在,他仍然没有办法理解富江的所思所想。  又是因为什么,才能够轻易说出燃烧一个世界的言论……不,他已经燃烧过了。  蓝色大火中的哭嚎,彻夜不息。  以爱之名,酿成罪恶。  这不是立夏想要的,也不是立夏能接受的。  但是,偏偏富江似乎并没有听出这句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他向少年说……  “有什么不可以呢?只要你想,你就是整个世界的神佛。”  ‘鱼’甩了甩他飘逸如火的尾鳍,在空中追逐着尾巴,转了个圈。  他傲慢地说道:“这是你理所应得的信仰。”  迎着立夏看疯子的目光,富江看似追逐着自己的鱼尾自顾自嬉戏,实则陷入沉思。  难道不是理所应得吗?  救世之人承受痛苦,是约定俗成一样的理所当然。  那个时候,他微笑淡淡的,目光很静。  像是被这个世界选择的牺牲品。  就这样,平静的迎接死亡。  “你不像人间的东西。”圣徒打扮的刽子手聆听着风的声音扣动扳机,火铳里最后一发子弹将少年的颅骨钉穿。  他眯着眼看向在白纸色里长眠的,曾救世的少年,做出了最后的评价:“就像神造的一样干净……真稀奇。”  其实他说的没错,因为立夏就是这么干净敞亮的人。  富江从不否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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