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1)

加入书签

黎明和花,共赴风雅。  在这梦一样美丽的理想乡中,素雪白的睫羽在轻颤。  和着云絮,纷乱辉煌。  云一样轻软的静,在这金色眼眸几次疲惫困倦的开合里,重归澄澈。  风息雪止,雾霭散尽。  睡吧睡吧。  这一次,也要做一个像过去那样辉煌温柔的梦哦?  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都请一直思念着那个瑰丽恢宏的梦,不要在规定的时间外醒来。  妖精醇和虚渺的歌唱,在光影婆娑里渐渐遥远。  日光那么温柔,软软的拂落过梅林的发梢脸颊。  紫罗兰色的眼底,铺着枝叶细密落错的阴影。  他垂眸微笑。  “——那么,就这样约定好了。”  同一时间,叠合的声线。  少年似有所察觉,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去。  入眼的,只是天花板刺眼的白。  “错觉吗?”立夏垂下头,拧好封罐的盖子。  他眼底的色调,因为背光显得更为深刻。  迦勒底特制的战斗服,勾勒出少年人的身体线条。  他弓着腰,单手撑在地面上,将一只玻璃罐子塞进床角和墙壁的夹缝中。  “不可以从罐子里跑出来——当然,就算我这么说了,你大概也不会听吧?”少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外形像一小节触须般的魔神柱,在这个看上去有些微妙的笑容下,过电一样颤抖了一瞬。  立夏隔着脆弱透明的玻璃,用手指触碰着。  他开口,温缓的念出魔神柱的名字:“巴巴托斯。”  自在这个世界带走巴巴托斯以来,面对这位昔日的对手,立夏少有的郑重肃然。  他没有拿突破素材去调侃巴巴托斯,也没笑话对方草莓蛋糕一样的配色。  “绝对,绝对,不可以让罗曼医生看到你。”他目光清澈的,如此恳切,“你会遵守约定吧?”  比迦勒底外的风雪更加沉默,灯光扑朔冰凉。  休息室外,有来者的步伐声从微弱变得清晰。  大概是对序列49的御主进行催促吧,毕竟距离灵子转移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不到。  就算这样,少年仍然没有对巴巴托斯进行催促。  巴巴托斯安静的蜷缩在罐子内,距离少年最远的一隅,就像是无法听懂人类的语言,不做出任何反应。  人之子碧蓝的眼底,情绪驳杂,静静注视。  休息室内冗长的静,室外某位少女的脚步吧嗒。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或者有了什么神奇经历,总之变成这副弱小可爱模样的魔神柱。  巴巴托斯,最终还是贴上了对方手指所触碰的方向。  冰冰凉凉的,并不是人类的体温。  通透脆弱的玻璃,隔开了双方的直接触碰。  [那么,就这样约定好了。]  少年微微一笑,将瓶口敞开。  “——立夏夏!”少女的声音充满活力。  ‘滴’的一声,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立花花!”少年搁下手里的喷壶,他学着少女对他的称呼方式,回头微笑。  “啊……真是受不了你。”立花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头顶的翘发,在空气净化器微弱的制风里小幅度摆动着,突显了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特有的元气可爱。  “看看时间啦!”橘子色头发的女孩指着墙壁上的挂钟,“马上就要出发了喔?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悠哉悠哉的浇花。”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紧张嘛……”在对方的瞪视下,少年默默闭嘴。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和我屋子里的绿萝完全不一样,颜色真好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好奇,立花上前一步,试图伸手去戳一戳少年的盆栽,“像草莓蛋糕一样呀。”  “别别别!”情急之下,立夏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唔姆?”立花愣住了。  “这、这个是有毒菌类。”情急之下,少年勉强找出了一个看似不那么离谱的理由,他顶着一张热情洋溢的僵硬笑脸继续道:“只能用作观赏,触摸的话稍微有点危险。”  “……真让人意外,你竟然有这么危险的爱好。”立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啊哈哈……走吧走吧,不是快要进行转移了吗?”少年抓抓头发,轻轻推了下立花的肩膀,两个人并肩走出休息室。  身后那片安静的苍白里,魔神柱细小绵软的身躯,安静的呆在培养盆栽的营养土里,非常安分。  巴巴托斯并没有因为藤丸立夏的离开而违反约定。  即使他仍然在心里认定——这是某个愚蠢的人类孩子,一厢情愿,单方面的约定着。  迦勒底的长廊中,灯光下,少年微笑的剪影。  一切都不需要怀疑,他清醒的看透并明白着。  “竟然遇到玛丽€€安托内瓦特……怎么样?那一定是一位非常温柔的贵夫人吧?”少女明朗的声线里,带着憧憬。  流传下来的历史有着诸多偏见,却总是会在开朗明亮的时代真相大白。  体恤平民,为了困苦的国民深感难过,并为之在贵族中游走劝说,筹集捐助的王后殿下。  温柔梦幻,一个时代里,法兰西子民的幻想。  被污蔑,扣上奢靡的罪名,走上断头台,向刽子手道歉的她。  “抱歉,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电流细碎的声音,机械启动云作时的轻鸣。  嗡嗡作响的透蓝投影里,数据模拟悄然展开,细长的准星开始对过去进行定位。  工作人员为这一次的灵子转移,进行最后的检测和调控。  绀蓝的光里,少女的眸色金黄。  他们趁这最后调试的短暂时间里,对之前的特异点进行含混而简短的交流。  立于身侧的,是属于他们的从者,也是他们的骑士。  “唔……竟然是贞德吗?”立花压低声音,“辛苦你啦。”  这位法兰西圣少女的名声无人不知,她是天赐的奇迹,也是人为的悲剧。  那是,非常非常辛苦的一生。  但是。  少年他微笑着,只说:“我遇到了,一位喜爱着亮闪闪的东西的法王。”  “那么……”于是,立花也含混回应道:“我遇到了七彩长发的玛丽苏……还是杰克苏呢?”  立夏心中了然。  是[色欲]啊。  不同于其他几位原罪的君主,‘色欲’的阿斯莫德,性别并没有精准肯定的记载。有些地方说是男性,却也有称其为女性的时候。  所以才需要借用迪卢木多€€奥迪那的‘爱情痣’吗……  少年若有所思,在立花掺杂着吐槽的叙述里了解关于她那边发生的事。  意大利。  战争刚刚结束,整个南意还处于混乱与动荡之中。  这是最坏的时代。  官方无力管辖,异国人的侵占,动荡坍塌的治安。  但是你又不能说它坏到彻底。  毕竟……西西里是一个那么美丽的地方。  于是,年轻的小伙子们,因为同样的目的和愿望走在了一起。  他们穿上黑色的西装,举起上膛的枪支,成为温柔的暴徒。  为女士献上玫瑰,向孩子露出笑容,为失去一切的人提供庇佑。以及,对外敌展现着冷硬刺骨的一面。  afia在阿拉伯语中,是“避难地”的意思,自卫队由此诞生。  彭格列只是其中之一。  后来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过程又是如何,这些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无法预料。  但是在最初,彭格列也好,西蒙也好,都是因为一份温柔坚忍而存在着。  “不过,这些都不是太重要的问题啦。”立花揪了揪自己的袖口。  “明明很重要吧,笨蛋。”立夏叹了口气,“动荡的时局总比不过安稳,光是想取得生活在特异点的人的信任就需要不少功夫。”  少女‘哎嘿嘿’笑了半天,没有反驳他的话。  好一会儿,停止傻笑后,她问:“你听说过世界基石吗?”  “……”半空中构架出的投影,与少年眼底的颜色叠合一瞬,神色恍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