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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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徐明海愣了一下。“刚刚不小心听到你讲手提。”张sir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哦,是的。”徐明海坦荡回答,“谈好的摊位价格现在突然涨了一倍,打得我有些措手不及。”“如果你问我意见,肯定是要15年的摊位啦。”张sir起身送徐明海,“北京,那可是首都!靓仔,你信阿叔。内地不管是房地产还是商业地产,未来发展肯定会让人惊掉下巴的。喏,香港就是例子喽。你别看这几年有些低迷,但我对两边都有信心。”“您打哪儿来的信心?”徐明海实在忍不住问。张sir笑:“97’大限’,我身边很多人都移民了。但我没走,李嘉诚也没走。人,本身就是信心。”徐明海从冷气十足的大厦来到热气滚滚的街边。他看着周遭那些光鲜靓丽的都市男女走来走去;看着一座座琉璃宫似的写字楼刺破云端;看着路面上各种高档的私家车首尾相连。半晌,他掏出手机,给冯源拨了过去。只响了一声,那边就马上接起:“徐老板,怎么着?”“拿。”徐明海作出决定。“拿几个?”冯源追问。徐明海深深吸了口气:“20个。”第92章 刻舟求剑2003年6月25日,一架从澳门飞来的空客a318平稳降落在北京t2航站楼。此时的机场和前一阵的萧条比起来,明显热闹了不少。书报栏里摆着一份份当天的京华时报。喜庆的大红封面上印着醒目的「北京“双解除”」字样。配图是两个人激动地举着“真牛”,“胜利了!”的标语。在刚刚过去的半年里,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如同活在梦中。从年初开始,关于“怪病”的各种消息就甚嚣尘上。一直到3月12日,ho正式发布sars全球警报。再到昨晚,ho宣布撤销对北京的旅行警告,并将北京从非典疫区名单中删除。消息刚一发布,身在澳门的秋实就向华嘉辉提出要回京。迫切的神情宛如扑棱着翅膀要归巢的鸟儿。华嘉辉万分无奈,问他:“6年前你说怕痛苦周而复始,所以不再做’果子’,要做’阿秋’。现在你书念完了,眼前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前途一片光明,何必赶着回去伤自己的心?”正如华嘉辉所说,秋实已于2001年从澳大中文系毕业,同时多拿了一个国际综合度假村博彩管理的学位。次年,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长达40年的垄断经营权到期。第一任行政长官何厚铧决定以此为契机,大刀阔斧地改革当地博彩业。华嘉辉得到第一手消息后,不免感到有些落寞。这么一来,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葡京注定将成为过去式。而秋实则旁观者清,对华嘉辉说,不管再怎么改革,贵宾厅和叠码仔制度不会变。政府开放赌权,是要致力于把澳门打造成东方的拉斯维加斯。而这么一来,这里就不再单单是赌徒们的乌托邦,而是集酒店度假村、会展中心、娱乐场和大型歌舞表演于一体的合家欢旅游目的地。华嘉辉因此信心大增。同年,澳门政府便以公开竞投的方式,一共下放了三个牌照给到银河娱乐、永利和澳门博彩€€。其中,“金沙”会于明年开业,这将是澳门历史上第一家外资赌场,有着里程碑般的意义。而由于华嘉辉目标明确,行动力惊人,已早一步和金沙搭上线,获得了其中一个贵宾厅的经营权。跟老美打交道,语言是第一位,过程中有一个懂博彩管理的秋实在身边,俩人总是事半功倍,默契十足。现在疫情终于过去,而且从下个月开始,内地就要开始实施试点个人港澳自由行。华嘉辉没想到这么紧要的关头,秋实却非闹着要回一趟北京。“我真的只是去看一眼就回来。”秋实求他,“嘉辉哥,你信我。”“最多准你打通电话过去check下,”华嘉辉没好气儿,“祸害活千年,那个徐明海怎么可能中招?”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秋实白了脸。半晌,他才喃喃地说:“我其实早打过了。”华嘉辉:“……”秋实坦白:“但之前家里的座机号码打不通,胡同杂货店的公共电话也一直没人接。”“说不定那年你刚走,他就去和人结婚,如今仔都好几岁了。”华嘉辉趁机泼他冷水。“嘉辉哥,我不在乎。”秋实强调。“不在乎?那我安排本地女孩子同你假结婚,好让你尽快拿到澳门身份,不用总是去珠海进进出出那么麻烦,为什么不愿意?”华嘉辉一针见血。秋实:“作假骗政府不好……”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华嘉辉干脆不留情面继续质问:“大学里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有一个都闹到我面前来了,直问我是不是你boyfriend。那个人家境好,一表人才,和他拍拖不好吗?”“我同他€€feel。”秋实被逼无奈,改讲广东话。“说来说去,你就只和那个徐明海有feel。”华嘉辉摊手,“这世上只有一个徐明海,那你是不是要一辈子做和尚?”秋实无言以对。华嘉辉看着最近几个月瘦了不少的傻仔,态度终于缓和了下来,不再咄咄逼人。他拍了拍秋实的肩,劝道:“我总听那帮老外讲感情要’ove€€on’,刚开始不懂什么意思,后来就明白了。阿秋,人生呢是条河,不是一艘船。你不能傻傻地刻舟求剑。6年啊,当初划下的口子再深,也该好起来了。”“嘉辉哥,我明白。我真的只是去看看。”秋实知道自己理亏,只好车轱辘话来回说。“哎,被你气死!”华嘉辉长长叹了口气,然后黑下脸说,“明天去,后天回,只许过一晚。”此刻,终于回到北京的秋实拿起一份京华时报,看着上面红彤彤的封面眼眶一热,然后折好后放进随身的包里。从机场出来后排队打车。一辆崭新的富康驶来,他坐了上去。秋实还记得自己走的那年,北京最多的就是小夏利,车里没空调,永远是冬冷夏热。“哎,小伙子,咱奔哪儿?”师傅习惯性地将行腔吞字归音,透着一股子拿谁都不当外人的劲头。“麻烦您,纸鸢胡同。”秋实回答。“西单那个?”在没有电子导航的年代,师傅的脑子就是活地图。“对,”秋实浅浅地顿了一下,“是那儿。”“得嘞,您坐好。”师傅一抬表一给油,车子蹿了出去。秋实坐在后面,窗外的风景一路从荒芜变得繁华。尤其是市区内一栋栋高耸的写字楼拔地而起,让人目不暇接。富康车从东二环开到建国门内大街。秋实终于无可避免地看到了北京站。回忆猛然袭来,16年的光阴联合起来一齐围剿秋实,让他无法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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