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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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秦渊没吩咐,颜凉就自己摸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用洗发水一点一点将发胶化开。等他终于把这该死的头套摘下来之后,脸颊边的一圈都被勒的有些发红。于是颜凉顺势洗了个头,又用吹风机吹干了,才将摘下来的头套放在刚找到的塑料袋里。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秦渊已经吃完了面,正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颜凉过去收拾的时候,发现连一滴汤都没剩下,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楼上左起第三间是放杂物的,里面有一张小床。”秦渊一眨不眨地盯着眼花缭乱的屏幕,他的目光还有点醉酒时的呆滞,声音却已不如先前沙哑。“明天早上,我会叫人送你回……”结果不知道怎么瞥见了颜凉手里的塑料袋,被里面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吓了一跳,骂了句脏话。“你……”秦渊脸颊微红,他猛地抽了口气,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颜凉,好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强行按捺着急促的心跳,恶狠狠道:“你今晚不许睡了!”颜凉:“?”他是没搞懂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位少爷,却又觉得那人脸颊赤红的模样滑稽地有些可爱,没什么抵触地点了下头:“好。”秦渊见他这么听话,先前那口气又梗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卡着。最终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过来。”“陪我看电影。”客厅里的智能彩电是市面上最大型号的,颜凉打开了电视,下意识就要起身关灯,却被秦渊不耐烦抓住了手:“好好坐着。”男人的手掌很宽,相较之下显得颜凉的手腕过于削瘦了,捏在掌心里硬邦邦的,光像是皮裹着骨,带着些玉一般温润微凉的触感。颜凉乖顺的没有反抗,任由他没轻没重的捏着,而是用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调配着频道:“看点什么?”“随便。”秦渊打了个哈欠。他明明很困了,为什么不愿意休息?颜凉有点疑惑的想着,他观察到秦渊的状态似乎比先前放松了一点儿,但似乎仍然紧绷着一根弦,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开。就好像是在……戒备着什么一样。可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在?说起来,这间房子不但位置孤僻,且没有客房……颜凉不认为对方会刻意为难自己而叫他睡杂物间。而且这不是什么会迷路的大别墅,根据先前在外面看见的和客厅的大小来看,只有一间卧室的可能性非常大。再加上空荡荡的冰箱和仅一人用的餐具等等,不难猜出这里更像是一个“秘密基地”般的存在,所以秦渊才会这么不安€€€€就像野兽大多都对自己的领地有很强的防范意识,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如若换成平时状态下的秦渊,或许不会鲁莽的带人回来,但今天他醉了,醉得不轻……尽管他伪装的很好,也掩盖不住扑面而来的酒气。颜凉眨了眨眼睛,顺着电视播放的排行榜往下找,随手点进了一部电影。秦渊正低头迷糊着,突然就听见了环绕立体音的枪战,猛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大脸怼在屏幕上,眉心开了个血洞,黑黢黢的液体从中涌出来,涂满了镜头……尽管秦渊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还是本能的抓疼了颜凉的手。“生化战争7。”后者眼角弯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最近新上映的,听说人气很高……我看过前作,可以给你捋一捋剧情。”秦渊的脸色有些难看:“换一部,这玩意儿太恶心了,我刚吃完饭。”颜凉总觉得这话有点怪。他原本以为对方是饿了才会到家就要吃宵夜,但现在看来,秦渊在宴席上可能根本没吃东西……“那就换一个吧。”心里饶有意味的猜测着,他无事发生的按着遥控器:“这个怎么样?相恋第九十九天……”“太俗了,听名字就让人打瞌睡。”“那这个呢?来到侏罗纪……”“恐龙有什么好看的?”“时空穿梭?”“科幻片看得脑子疼,不看。”“……那,校园那些小事?”“都什么年纪了还搞疼痛文学,幼不幼稚?”颜凉捏着遥控器的手紧了紧:“那少爷,您到底要看什么?”秦渊:“随便。”颜凉:“……”他可以打金主吗?结果当然是不可以,因为十有八九打不过。所以他只好按捺着烦躁和困意,一个一个选过去,最终在一部好多年前的武侠电影上停住了,秦渊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就这部吧。”颜凉定睛一看,发现是一部很多年前,根据当时十分红火的武侠小说改编的,他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组织着孩子们看地第一部 电影,就是这个。 片名叫《鸿雪》,讲得是一名剑客失忆坠崖,醒来时身边只有一把剑铭“鸿雪”的剑,于是他用剑的名字给自己命名,且带着那把剑一点点寻找记忆和害自己坠崖仇人复仇的故事。而电影的结局让颜凉印象深刻:鸿雪在不惜一切杀死了自己的仇人的最后,同时找回了记忆的他发现自己变成了曾经最厌恶存在,于是举剑自刎……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剑客的血,染红了名为鸿雪的剑。作者有话说: 醉酒圆圆ver第13章 伴随着熟悉的电影开场,颜凉鬼使神差的看了眼身边昏昏欲睡的金主,仿佛试图在寻找着什么……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倒是秦渊为了强打精神,逼着自己睁大了眼,结果不自觉被电影中的剧情逐渐吸引。他看着鸿雪提剑指着奚落他的宵小,看着他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从那一段段凌乱且破碎的记忆里,他看见了平凡幸福的普通人,有家庭有妻儿,却一朝受小人所累,痛失所爱。失去了记忆的鸿雪冷的就像他手里的剑,复仇的执念成了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所以他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也越来越偏执疯狂……大银幕上的刀光剑影映在秦渊面无表情的脸上,就连那剩余不多的醉态,也一点点消散了个干净。他终于松开了握住颜凉的那只手,将满是汗水的掌心藏起来,放在身后。客厅里的灯光太亮,任何痕迹都无处可逃,颜凉清晰地看见那人额角暴起的青筋,秦渊微皱着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但从平稳毫无异常的呼吸来看,又似乎只是自己过于敏感的错觉。“说起来,”颜凉站起身,体贴的倒上一杯水放在对方跟前:“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只有十四岁。”“那时候我领着颜沫……嗯,就是我妹。我们初来乍到,对孤儿院的一切都还很陌生,”伴随着电影里悲怆的背景音,颜凉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曲起手指轻抵着下巴,目光落在了闪烁的屏幕上:“当时第一场“联谊”的晚会,就是观看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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