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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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冷静,却又带着点儿孤注一掷地决绝,薛延心里头“咯噔”一下,压低了声音:“秦少您是打算……”秦渊强忍疲惫地扯了扯唇角,眼里却无半点笑意:“啊,我只是忽然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么多年了……也是该,有个了结了。”……“不结婚了?”“绝食”在家的谢希芸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兴奋地拆了包薯片:“之前不是死活不答应么,这大少爷是把脑子撞坏了?那可真是喜事……”“你这姑娘……唉!”看着女儿脸上灿烂的笑容,谢建业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秦渊是打算和他叔叔撕破脸了,其实这段时间,他手里攥着不少对方的黑历史,其中最严重的就是秦云望手底下有个负责洗钱的皮包公司,那小子不知通过什么关系,弄到了账本……”“但那个公司的法人是秦云望的亲信,理论上他若是想撇清关系,其中可操作空间还是挺大的,不过我看他这么胸有成竹,应该还有别的底牌。”关于家族的这些事情,谢建业没有说的很多,毕竟既然秦渊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路上的风险,自然也要由他一个人承担。谢家是盟友,愿意在关键时刻给予支援,但能做的毕竟有限。a市是秦家的地盘,秦云望掌权已久,根基深厚,并非如此简单便可扳倒,但既已走到这个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谢建业想到在发布会上秦渊那张有些苍白却又坚定的脸,第一次真切感觉到自己老了。这天下啊,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作者有话说: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更。求海星收藏评论!!qaq第75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a市的股票每天都在变动,无数股民含泪上高楼,也有少数赚得盆满钵满,笑得见牙不见眼。秦渊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流动的光影,面色沉静,双眼里的疲惫显而易见。一个月了,他想。距离那场有针对性的“刺杀”之后,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而在这三十天里,他一刻都没有闲着,每天和秦云望斗得死去活来……好在,最终还是他胜利了,关键时刻秦云望被买通的亲信反咬了主人一口,最终导致罪名成立,依法逮捕。而现在,他是秦家唯一的、也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不需要为了利益参与联姻,更不用害怕失去,而选择提前退出。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他想保护一个人。“秦总。”薛延从门外进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改了称呼:“我们已经从董事会那里拿到了家族近几年来所有文书,是先给您放在这里?”“……放桌上吧,”秦渊说着,下意识去摸烟盒。他以前对这东西没什么瘾,但这一个月里所发生的的事情实在太多,当压力积攒到了一定程度,总需要发泄出来。更何况这香烟的牌子是颜凉抽过的€€€€秦渊有点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熟悉的苦涩,像是一无所有的小女孩在冬夜的街头,划亮了一根火柴。颜凉的状况不是很好。他为了保护自己,承受了所有撞击带来的伤害,其中手臂和小腿皆有骨折,肋骨也断了一根,并伴有严重的脑震荡……因此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沉睡着,每天往返于各种大小手术间,浑身插满管子,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秦渊只悄悄看过一眼,也就那一眼,让他明白了肝胆俱裂的滋味。从那之后,便就成了不可说、不能想。他强迫着自己将精力放在对付秦云望上,强迫着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工作着,在不得不休息的时候,更是使用安眠药来强制睡眠。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大少爷足足瘦了一圈,仿佛刻刀雕琢过的脸颊微微凹陷,倒是显得他的眉眼更加立体,就连目光都变得难以捉摸。比起以往,他又将自己的情绪藏得更深了些,整个人看上去冷漠而成熟,也唯有这样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才能勉强拼凑起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秦总”。就像现在,哪怕已经取得了胜利,还有数不尽的后事在等他亲自处理……秦渊默不作声的抽完了一根烟,他揉了揉有些充血的眼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办公桌前。三天后,审判书下来了,秦云望锒铛入狱,秦渊作为最后的胜利者,穿着一身得体的服装出现在记者面前,送了他最后一程。成王败寇的戏码总是让人关注,甚至盖过了与谢家解除婚约的新文,对于这一点,秦渊多少是抱有歉意的,他在对外的媒体会上向谢家道歉,并且解释道是个人原因,并非外界谣传的那些“小道消息”。当记者问起的时候,秦渊沉默了足足两分钟,才看似云淡风轻地冲着镜头勾了勾嘴角。“如果一定要问理由的话……大概是,初恋回来了吧。”传闻中,大少爷始终有一个难以忘怀的初恋,以至于他每一任情人,都有泪痣。于是兴奋的媒体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狗,抱着秦渊历年来所有桃色新闻一顿深挖,还真就发现了颜凉这么个“沧海遗珠”。倒不是因为众人的疏忽,而是颜凉着实低调。哪怕是几年前最巅峰的那段时候,他也不能算上“爆火”的程度,只是依靠着接连上映的作品攒下了一波人气。后来似乎是被资本放弃了似的,他一改先前的好口碑,开始疯狂依靠综艺和广告刷脸,因此路人缘大降,就连好不容易积攒的粉丝也爬墙了大半……最近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几个月,又上了两档综艺、拍了个小配角。而如今似乎又不知怎的忽然没了下落,但经过狗仔们勤奋且不间断的蹲点跟踪,终于在颜凉的妹妹颜沫身上找到了破绽!……秦渊在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时,脊背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他十分艰难的维持住了表情,干涩地开口道:“你来了。”颜沫反手带上了房门,精致的小脸绷地紧紧的,漂亮的杏眼仍带着点哭泣后的红肿,面容憔悴,一看便是许久没睡。秦渊不忍看见对方这般模样,心虚和愧疚让他无法直视女孩的目光,只好缓缓低下头,假装在看顺手抄起的文件。双方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秦渊先绷不住了,小声开口道:“……他怎么样了?”一提到这个,颜沫的眼眶立马红了,她又恨又怒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男人,一时间无法相信,他真的就是自己已经“死去”多年的童年玩伴。事到如今,颜沫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居然会受那么重的伤,直至如今还躺在床上尚未苏醒,而罪魁祸首,居然是他们曾经最亲近的人……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尽管她不断抗拒,却也无法否认,秦渊所说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可以对上,而且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于是颜沫咬着唇回答道:“哥哥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医生说近几天就会苏醒,你、你真的不去……不去看他一下吗?”秦渊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他垂眼坐在那里,像一尊无法张口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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