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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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玄令惊疑地看向李乐只,后又偏过头和崇玄丞对视一眼。
随后,崇玄令道:“我们这里不办理。”
李乐只疑惑,明明刚才还问他是哪家道观的,他一说自己叫啥,这两位官员就变了口风,还说不办理,他名字犯了忌讳?还是他走错地了。
上次钱溪带他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他应该没记错啊。
李乐只小心谨慎问了一句:“这里不是崇玄署?”
“走走走,你话怎么那么多,”崇玄令当然不会明着说这里不是崇玄署。
一心只想驱赶李乐只,人自己走的,有什么事那也和他们无关。

这两人态度不对。
李乐只瞧出来两人是在针对他,明明他进门的时候,还问他是哪个道观,一听他叫李乐只,便变了态度。
有人打了招呼,不想他报备成功?
是谁?
他不记得他得罪过哪个官员,难道是原主得罪了?
李乐只又想了想,感觉不可能,要是原主真的得罪了官员,钱刺史应该会同他说一声,除非,他得罪的官员越过了钱刺史,命令崇玄署的人,可真得罪了这等大官,要他小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难道是钱刺史的政敌?
以为自己得钱刺史的看重,对付不了钱刺史,便拿自己开刀?
“不知两位大人是奉了谁的命,才如此针对我李乐只。”
李乐只说完这句话,便留意两人的神色,见两人面露震惊,心底便有了底,果然,是有人打点过了。
崇玄令和崇玄丞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震惊不已,像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道人居然会知道他们是听从了上头的命令。
再一想眼前道人的身份。
难道这都是这位道人算出来的?
那他们要为了赵司马得罪一位如此厉害的人似乎并不很值,还有,他们收钱的事若是被这位道人算出来,捅到上面去,即使钱刺史无权管理他们,他们惹恼了钱刺史,钱刺史上报给上面,他们也难逃被问责。
崇玄令开始犹豫要不要给这位道人办理。
崇玄丞拉了拉崇玄令的衣袖,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离李乐只有一段距离,保证其听不见后,崇玄丞这才开口道:“大人,这事虽是赵司马打点,可赵司马背后是夏家,钱刺史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得罪夏家。”
崇玄令压低声音道:“这位道人是有本事的人,若是我们没有把柄在他手上也就罢了,真惹怒他,算出我们收了赵司马的钱,这件事真闹出去,夏家哪里会出手护住我们这些小官。”
崇玄令也很清楚,钱刺史当然是不敢得罪的,可他们终究身处在扬州地界,眼前的道人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夏家不想得罪钱刺史,放弃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崇玄丞一听,后悔不已,收下的钱成了烫手山芋,原本他们在扬州待得好好的,官虽小但也乐
得清闲,怪他一时没忍住贪念,以为是一件小事,不过是卡一卡野道士罢了,能有多困难。
谁能想到,这野道士居然抱上了钱刺史的大腿,他们无奈也只能来上职。
原本还想为难一下野道士……谁知还是个有真本事的,一下子便将他们的事算了出来。
给李乐只行便利就是得罪了赵司马,得罪赵司马就是得罪了夏家,那可是右相,会不会丢掉乌纱帽可就是右相一句话的事。
早死和晚死,他还想走一条不死的路。
崇玄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心下为难,也只好问崇玄令道:“大人,这事现在该如何办?”
崇玄令哪里知道,他现在都纠结万分,不知该怎么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他就是一个小官,怎么就牵扯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中了。
崇玄令取下头顶的乌纱帽,抱在身侧,长叹息一声道:“罢了。”
他取下乌纱帽走到李乐只的面前道:“你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官能够决定的,你该想想,你是否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若没有那位松口,我们也很难办。”
摘下乌纱帽,他便不是崇玄令,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什么纷争,和他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斗吧斗吧,谁胜了他按照规章去办事,谅谁也挑不出他的错。
“再提醒你一句,你既然是道士,若想绕过上头的人,还有一条路可走,找出名的道观替你担保,我们按照规章办事,不出半点错。”
李乐只还在想要不要请钱刺史出手,绕过那位政敌将事情办下来,没想到眼前的两位官员商讨一番后居然会对他说出这些话。
这一幕,真的能幻视在大佬斗法中夹缝生存的小可怜,让李乐只都没办法生气。
唉,神仙斗法小鬼遭殃,他也没必要为难基层人员。
这种事也不是他们能够做决定的,虽然先前被拒绝,他是有一点生气。
但对方都态度良好和他说清楚了缘由,他继续纠缠下去,也不能让他们冒着丢掉乌纱帽的危险去替自己办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也是被卷入官场争斗的小扁舟啊。
风浪大一点,都能翻船。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来之前,已经找了青云观的道长做担保,可能报备?”
李乐只将青云观写下的担保书交过去。
崇玄令接过一看,还真是青云观的担保,他诧异地看了一眼李乐只,对其厉害程度又拔高了几l层,能让青云观做担保的可不是一般人。
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可惜了,即使有青云观的担保,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除非有玄阳宫的道士出面,否则,他们也不敢拿理由搪塞右相。
“还不够,”崇玄令摇摇头,将担保书还给李乐只,“你也莫要去找钱刺史了,钱刺史是地方官,崇玄署即使在扬州,也不归钱刺史管。”
就差没明着告诉李乐只,别在这里白费功
夫,要想报备,还要去京城一趟。
当然,崇玄令也不会直白叫李乐只去京城,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能不能悟,要看个人机缘。
而李乐只也很通透的明白了崇玄令的意思,他的事不是钱刺史能够解决的,那么,针对他的人真的是钱刺史的政敌吗?
李乐只很怀疑。
难道是他得罪的人?
他才来这个世界几l个月,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钱刺史,不应该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李乐只偷偷给自己算了一卦。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人,双手负在身后脸色严肃万分,等他见到站在那低头沉思的李乐只后,眼神一亮,严肃的脸瞬间露出笑容,笑出褶皱道:“小友,没想到你与老道如此有缘,在这里都能遇见。”
来人正是玄阳子,他前几l天和李乐只分开后,回去夜不能寐,想了很久都不想放过李乐只这棵好苗子,但李乐只的命太贵,即使是他推算起来也很困难,没办法,他想知道李乐只师承哪座道观,也只能来崇玄署查一查。
知晓其在哪家道观清修后,也好时常上门走动走动,再偷偷传授李乐只几l招,不能让一棵好苗子被糟蹋了。
刚踏进崇玄署内,就听到了里面的人说什么崇玄署不归钱刺史管,玄阳子还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抬眸,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惦记了一晚的好苗子啊。
李乐只见到老者,也十分惊讶,前几l日一别,居然能在崇玄署看到老者,他笑道:“老人家你也是来报备的?上次匆忙一别,还不知道你老人家叫什么。”
“报备?怎么回事?”玄阳子平静的眼神看向崇玄令,虽没有说什么,脸上还有笑意,崇玄令也能感受到巨大的威压。
作为知晓老者是何身份的人,崇玄令心底已经掀起千层浪了,额间冒出的细汗都不敢擦拭,连忙戴上自己的乌纱帽,暗地里眼神幽怨地从李乐只身上滑过。
你要是说你认识玄阳子道长,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即使有夏右相在后面施压,也不敢拦着不让你报备啊。
但这些话,崇玄令也只能压在心里,绝不敢当着玄阳子的面说出来。
他公事公办道:“这位道长是来报备的。”
在称呼玄阳子道长时犯了难,也不知玄阳子道长有没有隐藏身份,看这位李道长,似是不知道玄阳子道长的身份,他要是点破,岂不是坏了玄阳子道长的事。
“是,我是来报备的,只是没想到青云观的担保都不行,我正要回去想办法呢。”
李乐只接过话头,向老者说着,从崇玄令不一般的态度上,他察觉眼前的老者可能不是他想的玩真人s的老者,难道是隐藏身份来扬州调查的大官?
李乐只发散思维想着,他不确定老者的身份,但也不妨碍他在老者面前如此说,万一能帮他解决眼前的事呢。
“你师父天机子没有来报备过?”
玄阳子眉头一皱,深深庆幸,还好他来了
,还好他又遇到了好苗子,不然,不敢想象要是好苗子被骗子拐走了,他们道门可就要损失一位天才了。
李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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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友现在就有道观了?可有凭证?”
玄阳子不敢相信,他找到的好苗子居然已经能开观了,这要有真本事的人,才能成功,建造道观不是件难事,可要得到县令的认可,还要有道观担保,这两重关卡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李乐只将文书和青云观的担保书都拿了出来。
玄阳子一看,都是真的,做不得假,的确符合报备所需的凭证。
“嗯,都很全面,倒是老道看走眼了,还以为小友你尚未入道,你师父很好,能教导出你这样厉害的弟子,我的弟子比之你,是远远不如也。”
崇玄令和崇玄丞在一旁听着,两人差点惊掉下巴,李乐只能和玄阳子道长认识他们是心神一荡,地动山摇似的震惊,如今又听到玄阳子道长夸赞李乐只,言自己弟子不如他。
玄阳子道长的弟子,可是在宫中当供奉,深受陛下看重,这样的人物,居然不及眼前小小不出名的道人。
可想而知,对两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崇玄令咽了咽唾沫,眼前半百的他算是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了,这半辈子,都没有遇到比今日还要离谱的事。
他似乎差一点得罪了一位不能得罪的人。
还好,还好,他阅尽千帆浪,没有彻底同李道长交恶。否则,夏右相知晓这件事后,也不会保下他。
该死的赵司马,不是说是个不出名的野道士,是专门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真想让赵司马过来,睁大他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样的人物,也能说是江湖骗子?
野道士怎么了,那是人家淡泊名利,飘然出世,不想被朝廷知道。
吾等凡夫俗子,哪里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崇玄令在心中狠狠唾弃赵司马一番。

李乐只比崇玄令、崇玄丞更懵,不知道老者为啥要说这些话,还有弟子?所以老者不是他想的大官,也是一位道士?
恍恍惚惚。
李乐只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听到崇玄令道:“李道长,可要报备?”
崇玄令小心问道,声音极小,都不敢说太大的声音,免得惊扰了李乐只。
等从李乐只手中拿过文书后,他和崇玄丞瞬间动作麻利起来,刷刷刷翻动着桌上的档案,又盖上章,又写下一份文书,又问李乐只可还有另一份盖章的空白文书。
李乐只从怀里拿出来,拿出来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老者。
盖上章的空白文书当着别人的面拿出来,总有一种破坏规矩。
玄阳子看到了,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这种事都是正常的,谁会一来一回耗费时间就为了盖章,那样太
麻烦了,而且紧急的事情要真按照流程走,那能把人急死,还会延误时机。
因此,玄阳子也没有说什么。
静静站在那看着崇玄令、丞两人记录在册。

“好了,一切都已记录在册。”
崇玄令抹了抹并未出汗的额间,长舒一口气,李道长的事情终于办完了。
他也能放心了。
将报备好的文书,还有一个册子交到李乐只的手中,叮嘱道:“李道长,册子可要好生保管,若是有人质疑你是野道士时,还需要此册子作为证明,丢了可就不好补办了。”
“好。”
李乐只接过,册子并不重,上面盖有崇玄署的印章,最为奇异的是,此章居然是分开印上去的,合在一起能看出是一个整体,大概是古代的防伪技术,防止别人伪造。
报备成功后,他心事也解决了。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老者的出现,不管是不是因为老者的身份,还是顾忌着多了一个人在场,两人不敢闹得过分,李乐只都铭记着今日的事。
“老人家,你可有要紧的事,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起吃顿饭?”
“好啊。”
玄阳子还怕没机会同李乐只接触,没想李乐只如此上道,自然欣然前往。
两人选定了酒楼,选了几l道店里的招牌菜。
李乐只又点了一壶清淡的酒,和老者边吃边聊着,吃完这顿饭,李乐只倒是和老者之间关系又亲近了几l分,也有玄阳子刻意结交的缘故。
玄阳子道:“小友现下已有了道观,也登记在册,日后莫要忘了五月初五前往玄阳宫开坛论道。”
所谓的论道,也就是一群人比划自己擅长的,同旁人切磋一二。
“玄阳宫?”
这还是李乐只再次从老者口中知晓玄阳宫,他先前看书虽多,但还未了解大梁的道观。
原本他也没想过要挪窝,大安县也只有他一座道观,再远点,扬州也只有一座最有名的青云观,其余的,他既不出大安县,也没必要过多了解。
旁人以为李乐只也是道士,自然是听过玄阳宫的名声,也没在他耳边说起过。
直到现在,李乐只才从老者这里,知晓玄阳宫的存在。
“嗯,玄阳宫,上次五月初五定在重山观,这次论道便定在了玄阳宫,玄阳宫也就比旁的道观大一点,也没什么看头,只是五月初五,所有道观都会派遣人前去,能够认识不少人,去玩玩看看也是可以的。”
玄阳子抿着一口酒,身为玄阳宫的人,反倒不好过多夸赞玄阳宫,不过也不需要他多说,不是他吹牛,大梁本土的人,就没有没听过玄阳宫的名声的。
在玄阳子眼里,李乐只的疑惑,是疑惑为什么这次会在玄阳宫开坛论道,而不是别的。
李乐只:“那要到明年了。”
今年五月初五已经过了,明年五月初五他还不一定有时间去,时间跨度太大,对于一个
社恐,还有点宅属性的人,是真的不想动弹。
古代又不像现代,北上进京能一天就到,那要在路上颠簸一段时日。
“是啊,要明年喽,下次和小友再想见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小友真的不考虑,拜入玄阳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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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李乐只眯着眼,喝着果酒乱说话,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想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再赚上一点钱,现在钱的方面,有他徒弟做后盾,有没有人来上香对他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不是因为孙淼然点出他是野道士,害怕有牢狱之灾,他都不想离开大安县,来扬州报备。
他只想过点平静的日子。
“好,有志气。”
这番话说到玄阳子心坎上,他也不再去想将李乐只收入门下,天下只有一座玄阳宫,道门昌盛无望,百家争鸣,才是盛世。
才是道门的幸事。
道门不缺天才,缺的是有凌云志的天才,若无奋斗前进之心,庸庸碌碌,道门岂能长存,人才辈出,昌盛。
李乐只还不知道就因为那句话,他在老者心中也从百年难遇的天才变成了千年难遇的人才,还给他拔高了好几l个高度,就差没给他安上道门第一人了。

两人微醺出门,在门口分别时,老者拉着李乐只依依不舍道:“五月初五,你可莫要忘记了,一定要前来玄阳宫。”
“好。”
李乐只应下后,两人分别。
李乐只坐上马车后,他才恍惚想起来,他好像还没有问老者的名讳。
他撩开车帘,朝车外面看过去时,已经看不到老者的身影,只能看到一辆马车往他相反的方向行驶。
等李乐只回到小院子里,酒意也散去,清醒了几l分,他摸了摸怀里的册子,还在,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他拿出怀里的册子,正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将册子好好保管好,就看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钱溪。
看钱溪的样子,像是遇到了难题。
李乐只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钱溪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李乐只,紧绷的神情有几l分放松。
见到李乐只后,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到李乐只手中拿着的册子,他认出来了,便问道:“今日可还顺利,崇玄署的人可有为难你?”
一说起崇玄署,李乐只耳边就响起崇玄令说的话。有人吩咐,拦着他不想让他报备成功。
李乐只想问钱刺史是否有政敌,又察觉他无功名在身,问这种话太过冒昧。
便道:“有小波折。”
钱溪:“嗯?”
“有人打点了崇玄署,拦着我,不想我报备成功。”
“还有这种事,”钱溪万万没想到,他父亲已经出面了,崇玄署的人居然还敢阳奉阴违
,崇玄署虽不归他父亲管,终究还在扬州地界,怎会如此放肆。
一瞬间,钱溪想明白了,这件事背后还另有他人,这人并不惧他父亲,敢绕过他父亲下命令的,也只有京城中的人,是五部,还是九寺,又或者……
这些事还需他父亲出查明,去处理,他一个小辈也不好参与其中。
“我知道了,多谢,”钱溪说完,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勇敢问了:“我想入妙道观当弟子。”
“啊?”
李乐只惊讶,他妙道观小小的,破破烂烂的,哪里是钱溪能够去的地方,和青云观相比,他的妙道观犹如房舍。
“你要不再想想?你是青云观的俗家弟子,何必入妙道观。”
钱溪道:“我已经想好了。”
在来之前,他已经同云道长聊过,云道长也支持他入妙道观,并同他说,李道长不是一般的道士,能跟随在他的身边,入他的道观,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也正是因为云道长的肯定,钱溪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他早已从他父亲那知晓李道长的本事,不求能成为李道长的徒弟,能跟随在李道长身边修行也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李道长会不会愿意。
钱溪眼中带有着急,见李道长正在沉思,也不敢出声询问。
而李乐只呢,知道钱溪要入妙道观修行,他首先是反对的,因为妙道观和青云观比起来,条件艰苦,并不合适,但见钱溪心意已决,李乐只也心动了。
背后有人在针对他,他收下钱溪后,也能借着钱刺史的身份让对方有所顾忌,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
就是对钱溪不是很公平。
罢了。
李乐只道:“你心意已决,我便收下你为我的弟子,日后,你和明礼一同随我修行。”
他能给的,也只有他从老师那学来的本事。
算卦不强,理论够足。
能学到多少,就看钱溪自己的造化了。
“是,”钱溪高兴得露出笑容,喜不自胜,他没想到,他不仅入了妙道观,还成了师父的弟子,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他正高兴时,外面冲进来一位小厮,人未至,声先道:“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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