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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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道长的本事,王仁是知晓的,绝无算错的可能,刺客一定还在鸿胪馆中。
王仁道:“劳烦李道长算上一算,算算那人伪装成了谁。”
御史中丞道:“王大人这是怀疑凶手还在鸿胪馆内?”
“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能让刺客得到消息,还能在监军包围之前偷天换日,这样的本事,定是有人知会过一声,查符枝时,还是在宫里,后来才找李道长算卦,查符枝在何处。
一天不到的时间,刺客便已经知晓,这里头没有人通风报信,他将脑袋砍下来让别人当球踢。
对于那些吃里爬外的人,不急着处理,还是眼下这件事要紧。
王仁看向李乐只,目光灼灼,想立马从李乐只这里知道结果。
御史中丞思量过后,也好奇地看向李乐只,现如今,他们可都不知晓刺客躲藏在何处,难道这道人真能算到那种地步?
李乐只假装用龟甲算,最后得到刺客正藏身于鸿胪馆昭华苑。
他算出来后,便将结果说了出来。
“昭华苑?”御史中丞惊疑道:“李道长可确定是昭华宛。”
昭华苑不是别处,正是缙国皇子居住的地方,难道刺客是缙国皇子身边的内侍?
可那些内侍分明不是女子,这位道长先前可是算出刺客是女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御史中丞头都想破了也没有想出来,他问道:“凶手藏在昭华苑何处?”
他可不记得昭华苑有密室,应该无处藏人才对。
王仁道:“孙老,想要知晓我们前去昭华苑一趟便知。”
不过,在前去之间,王仁还喊了监军里的高手陪同,以免刺客狡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鸿胪馆昭华苑
女使被带走后,监军也未离开,符枝伪装成内侍寸步不离缙国皇子。
在方才,符枝又提出离开鸿胪馆的事,缙国皇子微皱眉,他也想符枝早点离开,可现下鸿胪馆包围得跟铁桶一般,哪里能找到机会送符枝离开。
两人再次未谈拢。
符枝道:“殿下还在犹豫什么,只有我离开了,他们抓不到人,即使疑心殿下又如何,两国交好,他们也不能亏待殿下。”
缙国皇子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先前是谁传出的消息,你让他将你带出去,我缙国终究是小国,在大梁没什么根基。”
符枝脸色沉沉。
若是能动用埋藏在大梁的暗线,她何必等到现在,同隐杀联络的那位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她也只能自求多福。
如今,大梁监军已经包围鸿胪馆,她再不想办法离开,只会插翅难飞,如了叛徒的意。
“殿下,三司的人来了,”内侍走进来道,低垂的眉眼暗含幽怨,自从这新来的过来服侍殿下后,他就被殿下打发去了外面。
缙国皇子和符枝对视一眼后,都能看出对方眼底的惊讶。
缙国皇子瞬间收敛神色,对内侍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等内侍走后。
符枝镇定神色,立马低垂着头,学着方才内侍的模样,在一旁候着。
缙国皇子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缓解心中的紧张,三司突然来访,是看出什么异样了吗?
前来找他,是想问罪?
人是在鸿胪馆找到的,若大梁并未查出,一心想往他缙国泼脏水,即使他身为皇子,又岂敢违抗大梁皇帝的命令。
他缙国,终究太过弱小。
缙国皇子想了很多,终究放下心底的顾虑,前去会一会三司的人。
只是缙国皇子未想到,他还未走出昭华苑,监军便将昭华苑包围起来,来势汹汹的模样,像是查到了什么。
缙国皇子目光微闪,难道他们已经知晓符枝在他这里,不可能,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不会知晓的。
他上前,皱眉不解道:“几位大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追查凶手的时候,查到凶手跑到皇子所住的昭华苑,为保殿下安危,所以才将昭华苑包起来,好瓮中捉鳖,”王仁比划一二,画了个圈。
“竟有这种事,我想,”缙国皇子装作惊讶,正要是误会的时候,他看到了王仁身后的李乐只——正是那位在扬州时,算出珍宝丢失在何处的道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他算到符枝在他这里?
真要是那道人算出来的,那他们现在不过是大梁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缙国皇子不愿深思,他回过神,接着道:“会不会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让我们搜一下一切即会明了,”王仁吊儿郎当道,说完,他完全不顾缙国皇子的脸色,越过缙国皇子大跨步向里头走去,等他看到屋里头只有一个内侍,他扫了一眼昭华苑的布局,在摆放瓶瓶罐罐的架子上看了一眼,摸了摸。
而他这没有任何顾忌,又似是在找什么的态度,彻底让缙国皇子脸色难看起来。
杨文镜见了,咳嗽一声道:“还请缙国皇子见谅,小侯爷便是那样的性子,乃是个混世魔王,也只有陛下,才能让他收敛几分脾性。”
言下之意,你连皇帝都不是,也只能见谅见谅了。
缙国皇子听了,皮笑肉不笑道:“小侯爷真性情,本宫明白。”像是不经意看向李乐只,缙国皇子问道:“这位是?”
他还是没有忍住,想要搞清楚这道人的底细。上次见面尚在扬州,此时又在京城碰见,还是风声鹤唳的时期,缙国皇子忍不住想,是否是此人暗中记恨,故而借此事引来三司好找他的麻烦。
“这位是王大人的朋友,”杨文镜道。
缙国皇子看了一眼李乐只,又看了一眼正在屋内翻找的王仁,心下了然,果真是这道士记恨,才引来三司搜查。
没有想到,不过是扬州遇到的道士,竟在京城有这般大的能力。
王仁走出。
他脸色凝重,对着杨文镜等人微微摇了摇头,他已经在里头搜查个遍,都没有找到有能藏人的地方,昭华苑除了缙国皇子,便只有他的两个内侍。
李道长明明算到刺客在昭华苑,难道……
王仁抬头,他看着李道长正看着屋里头,顺着李道长的视线看向正站在角落里的内侍。
自他进屋后,那内侍渐渐退到门边站着。
缙国皇子见王仁看向符枝的地方,只觉不妙,怕对方瞧出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出声打断道:“王大人,可有查到什么?”
王仁斜挑着眼看过去,道:“既然殿下都问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怀疑殿下的两位内侍其中一人乃是刺客,需将人带回去好好审审。”
虽然他没看出来那内侍有什么问题,但既然李道长觉得那内侍有异常,那绝对错不了,一定是刺客。
“王大人,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缙国皇子脸色唬住,莫说符枝正在其中,就单凭对方那番话,便是在怀疑他缙国乃狼子野心。
更别说,若是任由对方将人带走,更是将他的脸面狠狠踩在地上。
缙国皇子脸色微沉。
王仁可不管那些,他走上前,手搭放在缙国皇子的肩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凶手狡猾,我们这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毕竟殿下又怎么你那内侍还是你原来的内侍,而不是被人扒皮换脸冒充的。”
“王大人说笑了,他们是不是我的人,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反倒是王大人,不会是想借追凶一事,故意找我缙国麻烦的。”
“殿下多虑了,我们三司也不是龙潭虎穴,只是监护人带走问上一问,若没有问题,自然会将人完好无损送回来。”
王仁不再同对方纠缠下去,给了监军一个眼神。
监军立马上前,站在内侍的旁边。
内侍见状,小腿颤抖着,尖细的声音朝缙国皇子喊道:“殿下——”眼中流露出救救我。
符枝见此,也立马对缙国皇子喊了一声,声音和那内侍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见人都抓住了,王仁对缙国皇子笑笑后,一行人转身离开昭华苑。
等人走了,缙国皇子眼神如淬了毒,看向王仁的背影,袖中的手死死握紧,他紧咬住嘴唇,鲜血沁红了唇瓣,仿佛感知不到痛。
心底恨毒了。
不过是大梁的官员,不过是侯爷的儿子,居然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更有一种后怕萦绕在他的心间,若是他们缙国同昭国联手的事被大梁知晓,后患无穷。

李乐只回头一眼,淡漠的眼神扫过站在廊下的缙国皇子,将他的面目收入眼中,心底一紧,他刚刚若是没有看错,那缙国皇子活像是要将他们刀了一样。
皇帝千秋日出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只要查到一点苗头,都会怀疑是缙国暗中谋算。
嫌疑满满,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对方是想灯下黑?
李乐只看向伪装成
内侍的符枝,???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看到站在那的两内侍,便算了一下,算出其中一人正是符枝。
符枝的脸和那位女使的脸可谓是天差地别,符枝的脸更偏向于阴柔的男子,大概是伪装成内侍,更是有几分秀气,同女使不同。
而这位符枝脸上也未有涂脂抹粉的迹象,不像是通过化妆改变自己的面向,反倒像是一张未染各种颜色的人皮面具。
难道古代还真有人皮面具?
李乐只算了下,算算符枝是否通过人皮面具伪装,算出来是后,李乐只更是诧异地看过去,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人皮面具,居然能以假乱真到和真人皮肤般,不敢相信。
这也难怪没有人能找到对方的踪迹,脸都不一样了,又该如何去找。
王仁落后几步,走到李乐只的旁边,小声问道:“道长在看什么?”
除此之外,他还想同道长将上一次的事说清楚,虽然到底知晓他是大理寺卿,但是他当初为了试探道长,说自己是大理寺少卿,一字之差,让他现在纠结不已,隐与不隐,似乎道长都知晓。
“在看人皮面具。”
“道长我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两人同时出声,互相对视一眼后,又同时说道。
“什么事?”
“人皮面具?”
两人一顿,王仁先说道:“即便我不说,道长也知晓的。”
李乐只:“?”他知晓什么?人皮面具?
王仁道:“上次是我的不是,故意试探道长才说自己是大理寺少卿,后来又被道长所惊到,不是故意隐瞒的。”
李乐只:“?”
王仁道:“再次认识一下,我是大理寺卿。”
李乐只顿住,微侧身垂眸看向他,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公子哥模样,李乐只手痒了。所以上次他算对了,对方是大理寺卿。
李乐只无言,世界很大,到处都是坑。果然和他老师说的一样,外面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来找他算卦的人居然还会说假话,李乐只算是见识到了。
“李道长,你不会怪我吧,”王仁见李乐只不说话,试探地问道。
李乐只看向他,最终摇摇头道:“下次莫要对我说假话,会影响算到的结果。”
王仁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便问道:“李道长,你刚刚说人皮面具?”
“嗯,”李乐只看向正被监军包围的两位内侍,对王仁道:“左边的内侍脸上戴有人皮面具,我方才在昭华苑时……”
李乐只话未说完,就看见左边的内侍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的情绪太多,李乐只未看清,就看见那内侍暴起,想要挣脱逃生,却未料看护她的非一般人,都是各顶各的好手。
符枝原本并未想要逃脱,但她在隐杀卫多时,早已训练出一双极好的耳朵,即使王仁和李乐只说话的声音极小,符枝也听出那人是有几分本事的道长。
这也就罢了,那道士居然还知晓她脸上带有人皮面具,这让
符枝不想跟随三司的人回到牢狱里面,人皮面具的事情败露,定会知晓她才是进宫的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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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此时拼上一次,为自己争取活着的机会。
谁知看护她的监军非一般人,即使是她,也一时逃脱不开。
也正因为丧失了逃脱的时机,符枝束手就擒。
王仁震惊地看向李乐只,心想,这一切难道都是道长算计好的,故意在这刺客的面前说起人皮面具,还说起谁才是那个刺客。
让刺客误以为她的身份被拆穿,只好放手一搏,而他之前,早已有了准备,招来的监军可不是一般人,正正好,未让对方逃脱。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对方找到。
果然,在进昭华苑时,李道长就知道这人才是真正的刺客。
王仁这般想后,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刺客符枝,又看向一旁吓破胆子的内侍,未免打草惊蛇,还是将内侍一起,关在大理寺。

因先前消息走漏,这次他们抓到刺客的事当作不知,只当抓到了一位嫌疑犯。
在审讯的过程中,对方不愧是精心培养的刺客,口头很紧,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但幸好,他们还有李道长,专治这些硬骨头。
王仁问道:“李道长,能否算出她是哪国人?”
李乐只看了一眼,被锁在桁架上,鞭痕遍布的符枝,淡淡道:“昭国。”
因听到昭国,只剩下一口气的符枝抬头看向李乐只的方向,看着李乐只身上的道袍,心骤停半刻,她从前便知大梁道士算命的本事强横,但已经过去了多年,大梁早已不如多年前的鼎盛时期。
那些道士也不过是能算到个大概,即使能算得比较清楚一点,那都是在供奉堂里,大梁国师一位,自天衍子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担任了。
而如今,她居然在牢房里,看一个用龟甲的道士去算命,算出她是昭国人。
她低声笑着,出气多进气少道:“不过是一假道士,还想将罪名引到昭国,怎么,你这小道士想引起两国争夺?你好借此机会扶摇直上?”
李乐只:“……”这罪名有点大,黑锅不要往他头顶扔。
李乐只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因你昭国的身份,给昭国惹去麻烦,让昭国陛下想要一统天下的心意暴露。”
符枝无话可言,也不敢多言。
唯恐旁人真按这道人所想去猜测昭国的企图,那她可就是昭国的罪人。
王仁面色微冷,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上一次水患的道士也是昭国密探出手,这次更有刺客藏在缙国使团中潜伏入皇宫,昭国居心险恶。
王仁想到一个主意,他道:“李道长,可有办法算出此人的生平,是何身份?他们昭国联络的法子是什么,可有什么暗号,除她之外,可有别的昭国刺客藏在京中,又该如何与他
们联络,还有,是谁在暗中给他们传递宫中的消息。”
王仁将一切当着符枝的面说出,其一是想李道长算出符枝和昭国刺客之间的事,他也好同陛下言起,既然昭国胆敢将手伸进大梁,那也别怪他们将计就计,将人安插进昭国刺客里打探消息。
其二,也是想以此突破符枝的防线,让其吐露更多的东西。
符枝听后,心底冷笑,就凭那年轻的道人就想将她的生平算出,这位大理寺卿脑袋糊涂了,即便是她,都知晓大梁的道士算不到这一步,若人人都能看透一人的生平,岂不是人人自危。
真有这样的人,世间也容不下。多少人,看似光鲜靓丽,背地里污浊不堪,他们的另一面都隐藏在皮囊下,不容旁人知晓。
若有一天,告知于他们,世上有一人能够将他们的生平,将他们干过的事,都一一收入眼中。
会死的,不过是那将一切都看得透彻的人,世间容不下纯洁的白。他们杀死他,他们再次抱团,又有谁能揭开他们的假面。
能算尽一人生平的人,若无人保护,也不过是早夭之象。
这样的人物,大梁又未必没有出现,不过皆死于各国的暗杀中。
因此,符枝岂会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能算尽一人生平事的道士就在眼前。
李乐只听了后,一连串的问题,他也瞬间记了下来,最主要的还是要算眼前这人的生平。
结合王仁所言,李乐只动下脑子,便知道对方的意思,对方是想了解这位刺客的一切,并将昭国其余刺客一网打尽。
李乐只开始算了,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算。他道:“符枝,昭国隐杀卫首领。”
当算到下面的后,李乐只沉默一会道:“五岁时,因父获罪,便贬为宫婢,后被昭国太子看中,将其送到隐杀卫中培养。十岁时……十五岁时,杀死上一位隐杀卫首领,成为新的首领,此后,明面替皇帝办事,暗地里替太子谋算,好助太子上位。”
当李乐只将符枝的生平说出来后,符枝心底震惊,惊惧地看向李乐只,怎么会,怎么会有人真的能够将一人的生平算出来,这样的道士,这样的道士不是早都杀完了,怎么会……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疑问,她震惊过后,双眸死寂。如今,她没有任何办法杀死眼前的道人。
那么日后,昭国同大梁两军征战时,大梁有此道士相助,必势如破竹。
那时,昭国想要阻拦大梁的军队,不过是螳臂当车,逃不过国破的命运。
符枝道:“你到底是何人?”
大梁有名的年轻道士她见过,并不长这副模样,若这人是大梁隐藏的后手,大梁又有多少道士能算到这一步。情报有误,该死。
符枝恨不得回到过去,将这一切更改,将大梁真实的情报传回昭国。
“我?”李乐只道:“平平无奇的道士,山野村夫。”
符枝:“……”
符枝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李乐只平静如水的面容,微微歪过头,她口中尚含有根银针,原本是想找到机会逃离此地,如今,也只好将这针用到此处。她的小命,和这道士比起,微不足道了。
“你很强,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符枝说完,口中的银针吐出,细小如牛毛的银针随着推力,直直朝李乐只的喉咙而去。
刺客暗杀,一击毙命。
王仁察觉有异样,他瞳孔紧缩,大喊道:“小心。”他能感知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但他没有办法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为了护卫李乐只的安危,王仁挺身挡在李乐只的身前。
“没用的,”符枝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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