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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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侍郎一听,后槽牙咬紧,果真如他所想,这群太卜不安好心,是来抢人的。
他皮笑肉不笑道:“风太大,太卜你再说一遍。”
太卜眉头一皱,理直气壮道:“周侍郎,你也知晓,像李道友这般天资出众的人,去太常寺当太卜对他而言,前途更广,留在刑部就替你们算案子,那要你们刑部的人有什么用,没有道士去算就不会查案子了吗?”
这话说得格外不客气,但这也是刑部遇到的问题,有道士相助,案件进展会很快,人手也能充分调动起来,不会耽搁案情,但全靠道士去算,又会显得他们本事不足。
要周侍郎说,纯纯是这些道士给自己脸上镶金戴玉,原先那些道士去算,也只能给个模糊的答案,甚至还不一定准,最后还是要他们一点一点地去查,可李道长不一样,李道长是能够清楚算到结果的,这给他们处理案件节省了多少时间,还不会错判有冤案。
两个能有可比的地方吗?
完全没有。
但周侍郎也知,虽然先前那些人算得本事不行,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不能抹掉对方的付出。
就是这些太卜,替宫里头办事,自觉高人一等,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周侍郎虽是笑着,但眼底已经有了几分冷意,他道:“刑部查案追凶,还死者清白,难道比不上你们太常寺太卜所做的事?”
太卜心底看不上,但也知这事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这话要是传出去,陛下第一个要训斥的便是他们太卜,只能将受到的气咽下去。
一时无声。
心头火起,太卜也只能强压着怒意,看向李乐只道:“不管你说得太多,也要看李道友的意愿。”
料想这世上没有道士不愿进太常寺,那可是要算关于祭祀的一切事宜,更是宫里头的娘娘也会请他们出手算算吉日,能替陛下,替宫里头办事,岂不是比在刑部好。
若是一朝被陛下看中,更是有望进入供奉堂。
太卜心里头已经无暇去想如何找李乐只的麻烦,而只想在周侍郎面前争一口气。
证明他们太常寺才是道士该去的地方。
也想借李乐只的手,狠狠让周侍郎看清楚,刑部哪里比得上他们太常寺。
除此之外,抛下这个诱饵,未必没有想断绝李乐只和刑部的关系,让对方亲手斩断自己的后路,才好成为他们任意揉搓的对象。
李乐只看向太卜的目光很复杂,很想看看对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会如此的自信,还是说对方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拒绝?
若是先前,他没有同太卜的人面对面交流,他还真有可能去太常寺当太卜,好避开麻烦。
可现在,亲眼所见太常寺太卜的人是什么性子后,李乐只已经绝了去太常寺的念头。
而且,这些人骨子里的优越感,藏是藏不住的,骨子里的自信要是分他一点,他都能学着螃蟹横着走了。
这些人也就
嘴里说得好看,??葶?虎99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道士去往太常寺,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远比在外面遇到的麻烦还要多。
甚至,李乐只怀疑这些人前来邀请他未必是好心,更有可能是想等他进入太常寺后,更好地针对他。
有可能他被玄阳子看中想要收他为徒,激起了不少道士的嫉妒心。
李乐只摇摇头:“多谢这位太卜的好意,我还是更喜欢待在刑部。”
“你可想好了?”太卜脸色一沉,更多的是李乐只拒绝他,让他面上无光。
李乐只的拒绝,更像是一记耳光赤裸裸打在他的脸上,平白让周侍郎看了他的笑话。
李乐只道:“想好了。”
周侍郎嘴角忍不住勾起,眼角处都笑出褶皱,看向李乐只的眼神格外的温柔,在刑部和太常寺之间,李道长选择刑部,实实在在让他长了脸。
你们太常寺看不起我们刑部,可李道长偏偏选择了我们刑部。
就问你们气不气。
太卜当然气,还气炸了,这是头次有道士不识好歹,敢拒绝他们。
要不是玄阳子想收对方为徒,这样的人想进他们太常寺,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山野小道,居然敢拒绝他们,这让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的太卜,心底都不痛快。
看向李乐只的目光里都暗藏着火气,若是眼神能杀人,李乐只已经被他们千刀万剐,活活凌迟而死。
太卜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道:“李道长,你可知去太常寺当太卜后,若是被陛下看中,有朝一日是有机会进入供奉堂的,这可是外面不可得的,我们也是十分看好你,才来邀请你,你可不要自误。”
李乐只复杂地看向他:“……”对方是把他当作没有常识的小孩哄骗?
他可不相信,这些人会这么好心,若真如对方所言,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去,还会把机会留给他?
李乐只扎心问道:“不知这位太卜居位几年,可有见过陛下,从前可有太卜入供奉堂。”
句句扎心,句句让对方无话可说。
他当太卜已经十几年,见过陛下的次数寥寥无几,想从太卜入供奉堂,那比鱼跃龙门还要难上数倍。
能进入供奉堂的,那都是玄阳子关门弟子,或者是其他道观内本事最好的一位,哪里轮得到他们。
但若说太卜入供奉堂,那还是有一人的,但那人还是百年前的人物。
也正是因为曾经有过,太常寺的太卜心底未必没有将自己看作供奉堂的供奉。
都是替宫里头办事,只要时机一到,他们未必不能成为供奉。
而这场美梦,却在今日,被李乐只硬生生戳破了,这让在场的太卜更厌恶几分。
看着对方淡然出尘,未染尘埃,又年纪轻轻的模样,红了眼睛。
说得再多,也不过是自打脸面。
太卜不说,
不代表周侍郎不说,已经得罪过,再多得罪一点又有何妨。
周侍郎道:“李道长,这几位太卜都是老前辈了,百年前,也是有太卜入供奉堂的,至于陛下龙颜,非一般人能见。”
潜台词,都在一个位子上待了很多年啦,在一百年前,还是有太卜进了供奉堂的,但现在就不要去想啦,陛下那更是见也见不到的。
李乐只全都听出来了。
这让他对于这些太卜的好感更是降低,已经达到负值,没有起身离开,都是顾着对方的官职,给对方几分薄面,至于别的,李乐只垂眸看向自己衣服上的纹路,不愿抬头再去理会这些太卜。
周侍郎的言语,将太卜的遮羞布扯下来,狠狠地踩了他们一脚,他们咽下呕出的鲜血,完全不敢反驳,周侍郎说的话,比起他们,还要温和几分,他们若是再争辩下去,那是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再见李乐只垂眸不愿意搭理他们的模样,一副瞧不起他们的模样,太卜心中暗恨,将这件事狠狠记在心头,只待来日,必要让这位“李道长”知道得罪他们的下场。
太卜朝周侍郎拱手道:“既然李道长不愿,我们也不强求,我等告辞。”
说完,这位太卜转身离去,剩下的几位太卜也跟在他的身后,大跨步地离开,不愿意停留片刻。
周侍郎看着他们离开,长舒一口气,终于打发走太常寺的人,差点李道长就要被他们哄骗走,还好还好,李道长选择了刑部。
能得李道长看重,是他们刑部的幸事。
要同杨老说一声了,太常寺来势汹汹,若是有一日供奉堂也看中李道长,那他们刑部可就要留不住李道长了。
若是杨老能够出面,想必供奉堂的人也愿意卖杨老几分薄面。
只是,周侍郎想到陛下,李道长天资出众,本事非凡,若是陛下要人,他拦也拦不住啊。
嘶……
这件事不会已经传到陛下耳中,毕竟李道长可是玄阳子道长看中的人,若是陛下知晓,却迟迟没有动静,难道陛下也是想让李道长留在刑部,还是说今日太常寺太卜前来便是听了陛下的命令?
若真是这样,周侍郎心凉了半截。
陛下出手,他岂能不遵从。
只是这件事陛下终究没有明说,既如此,那他便当作不知此事。
周侍郎将心底的担忧压下去,同李乐只谈起日后的待遇。
李乐只对于周侍郎所言,挺满意的,他的俸禄不仅翻了翻,刑部还会护住他。
比起太卜,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继续待在刑部,不亏。

这件事,自然传入了赵帝耳中,原本得知玄阳子想要收李道长为徒,李道长还拒绝了,就让他惊讶了一番。
在心底,再次拔高李乐只的地位,对其更看重几分,骤然得知太常寺的人前去刑部抢人,气势汹汹毫不将李道长放在眼里,这让赵帝对太常寺的几位太卜有几分不喜,前去的几人都被他记在了心里

只是对方并未犯事,前去刑部也是看好李道长,出于一片好心,赵帝便未将几人放在眼里,默默将暗卫又划过去几人,让他们好生护着李道长的安危。
赵帝倒是想将李乐只放到供奉堂,放在眼皮子底下护着,但李道长所做的事,不好公之于众,又年纪轻轻,骤然将其放到供奉堂里,恐不能服众,反倒徒增麻烦,不如刑部来得自在。
李道长瞧着也不是想被束缚的人,一切端看李道长的意愿,赵帝并不想强求。

太常寺前来刑部抢人还失败的事,周侍郎暗中拱火,借由石评事的嘴,让所有人都知晓这件事。
官员知晓后,暗地里都在议论此事。
“没想到那位李道长居然会被太常寺的人争抢,请对方前去当太卜一职。”
“你也听到了此事,我原本还以为是假的,还不信,李道长虽是有几分本事,但还不至于成为太卜,谁知我从别人那听闻,亲眼看见太常寺的太卜前去刑部,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时脸色难看至极,原来是抢人失败了啊。”
“李道长本事不小啊,先前还有谣言说他算错了,我看呐,这八成是别人胡说,依李道长的本事,怎么可能会算错。”
“我听说太常寺前去抢人,还是因为玄阳子道长想要收李道长为徒,这才去抢的,要是我选,我也选刑部。”
“李道长在刑部,只怕有些人睡不着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未尽之言。
先前有不少人怀疑李道长是刑部的棋子,是为了无证捉拿他们才推出来,并没有真本事的道士,如今玄阳子都要收李道长为徒,太常寺更是派人前去争抢,这也证明李道长算卦的本事不小。
此事一出,也无人怀疑李道长的能力,反倒是那些贪官污吏,要提心吊胆,唯恐李道长算到他们的头上。
官员之间流传的事,太常寺卿也知晓,在玄阳子想要收李乐只一事传出来后,他倒是起了想邀李道长入太常寺当太卜,但也只是起了心思,还未行动。
骤然得知,太卜几人已经前去刑部,抢人还失败了,这让太常寺卿一口老血涌出,差点没被这几人气死,心头火气,立马将带头的习太卜传来痛骂几句。
习太卜本就心气不顺,又被太常寺卿痛骂,心底更是记恨李乐只,也不满太常寺卿,说到底,他们虽在太常寺下,但他们职位特殊,其他人见到他们皆礼让二分,哪曾遇过被人痛骂的事。
太常寺卿也就仗着官职比他大,才敢在他面前耍威风,因心底不满,下值后,习太卜直奔司隶大夫刘府府邸而去。
他同司隶大夫是好友,这次前去刑部,除了他自己想要见见李乐只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得玄阳子看重,另一方面,也是好友托他,将其邀请进太常寺。
这件事,对方一定会有所安排。
他走进去,见到司隶大夫后第一句便是,“我失败了,对方油盐不进,周侍郎将其当宝贝看着,不愿放人。”
司隶大夫道:“不愿放人?那位李道长也不愿离开?”???????気悚??????n???ㄒa?葶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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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所有道士都想去的地方,说到这话,习太卜眼神深处都流露一丝羡慕。
他这话让司隶大夫眉头紧皱,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不安。
对方在刑部一日,终究会查到他的身上,不行,绝不能让对方继续在刑部待着,他不信,除了他之外,其余人是清清白白的。
司隶大夫问道:“可有办法毁了对方?”
习太卜眼光一闪,心下微动,面上却震惊道:“你的意思是?”
司隶大夫道:“让其再也算不出来,废其双手,又或是将其赶出京城。”
这话说到习太卜的心坎上,他道:“这件事想要实施可不简单,对方一直在京城,可无下手的时机,再者,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办,你我出手,事情败露……”
他可不想牵扯其中,他还有大好前程,若因李乐只而丢失太卜一职,得不偿失。
“你只需算出他何时会出门,我届时自会安排……”
司隶大夫手里头刚好有姜汝铭的把柄,凑巧姜汝铭入京为吏部郎中,司隶大夫还知对方是二皇子的人,他完全可以借姜汝铭的手去对付李乐只。
一位在地方经营数年的二品官,司隶大夫不信对方手里头没人,再者,对方贿赂他的事,对方比他还要恐惧被李乐只发现。
两人本就有过过节,司隶大夫完全不信对方不会对李乐只出手。
姜汝铭入京后,就被司隶大夫以他贿赂的事情要挟,想要他出手对付李乐只。
还听对方言江州水贼一事,他同李乐只早已有了过节,这次入京,对方名声渐起,又身处刑部,恐会拿他开刀。
姜汝铭:……
他复杂地看向司隶大夫,只觉对方将他当成傻瓜,他早已见识过李乐只的厉害,也知其本事,哪里还会同他为敌,再者,他好友秋御史都同对方化干戈为玉帛,他又何必死守着不肯低头。
其次,他贿赂一事,也是防着司隶台在他入京时,横生是非,这才送了点银子。
别以为他贿赂了银子,便是一伙的。
姜汝铭表面答应得好好的,出了门便将这件事告知于二皇子,更是托秋御史,让其将这件事告诉给李道长,好叫李道长知晓此事,早有准备,最后能同周侍郎一起,将司隶大夫拉下马,这样,司隶大夫掌握的证据可无法要挟到他。

李乐只再次见到秋御史,还从他口中得知司隶大夫想要对付他,沉默了片刻。
最后想了想,才想起这位司隶大夫是谁,正是先前想找他麻烦,还同曹冉曹芮有过过节,刘铭的父亲。
让李乐只没有想到的事,这事情里面还牵
涉到姜汝铭,对方想借姜汝铭的手搞掉他的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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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想到的事,他还未出手,第二天就见刑部的人出动,随后见到了那位司隶大夫,还是从他面前被押走的。
李乐只:……
不是,他还没有出手呢,对方落马的速度这么快?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李乐只才知道,原来是秋御史在朝上参了司隶大夫一本,又有二皇子出面,司隶大夫贪污的事便被查了出来,陛下一怒之下,就将人打入了牢中。
知道这一切的李乐只有些恍惚,只觉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像是有推手促成这件事。
他哪知,在秋御史上门说出司隶大夫想要对付他时,这件事便已经被暗卫告知于赵帝,顺带还摘抄了一份李乐只算出来的罪证,一同呈到了赵帝的面前。
二皇子又想保下姜汝铭,毕竟人可是他千方百计安插进吏部的,哪能让司隶台的人抓住把柄,岂不是给他兄弟递了刀子。
所以,在多方想要司隶大夫死的情况下,一夜之间,司隶大夫便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司隶大夫入狱,最为担忧的便是习太卜,唯恐司隶大夫将他供出来,栽赃他想要害李乐只。
若是被别人知晓,他也无脸面回到道观内去见自己的师长,因此,忧思多虑,又受了风寒,一下子病入膏肓,卧床不起,熬了几个月,终究没熬过,在腊月里没了。

司隶大夫倒台。
李乐只未多想下去,麻烦已经解决,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此时已经接近九月,炎热酷暑,十分难熬,李乐只已经甚少出门。
古代也就这一点不好,没有空调,大热天的要热死了,不过比起现代的高温,古代也许因为未曾被污染,温度要低几分,但也十分难熬。
唯一让李乐只高兴的事,借着公孙淼然的光,他居然能在这大夏天吃上西瓜。
这可是古代,想要吃上西瓜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瓜,公孙淼然还送来了一些冰块,这才没让李乐只在这夏天热晕过去。
这日,李乐只正躺在树下乘凉的时候,就看到公孙淼然带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身穿紫衣,矜贵非凡,气质雍容华贵,一看便知出身于世家。
内敛温和,也是个好脾性的,这是李乐只对于赵宣的第一印象,李乐只疑惑地看向公孙淼然,想从对方口中知晓其身份。
公孙淼然笑道:“这是我一位表弟,这次来找李道长,是想李道长帮他算一件事。”
李乐只问:“什么事?”
自从他被玄阳子想要收为徒弟后,想要来找他算命的人太多了,李乐只以往都借刑部有事,将事情推出去了,但这次人是公孙淼然带来的。
因公孙淼然对他帮助良多,李乐只记在心里,对于他带过来的人,自然是能算就算。
只不过这人的面相有几分熟悉,眉眼同公孙淼然有几分相似,其余的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像是没有,李乐只只当是自己见过的人太多,产生了错觉。
而他不知,赵宣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被李道长认出,暴露他父亲曾经来过,故而在前来的时候,对面相进行了改变,让面相变得普通,除了眉眼无法变动之外,其余能变的,都已经用了人皮面具进行伪装。
赵宣这次前来,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事,所以想来找李道长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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