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钢铁侠决定放弃思考（1 / 1）

“人们都说，不要盲目仇恨你的敌人。”托尼说，“人人都说——仇恨只能带来折磨、夺走冷静，让你在错误的状态中做出选择，你知道那不是好事儿。”
雷恩微微点头，泛着冰冷紫光的红眼睛平静而温和：“我知道你其实还是想骂点什么，但我的建议是……如果你要操，可以用导弹去操九头蛇。”他说，“我很腼腆的，哥们儿，你跟我说这个我接不上话。对了，需要我帮你一把吗？”
“操你！当然需要！”托尼喝了一口酒，骂得更大声了，“所以，你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好吧，钢铁侠的求知欲……
雷恩有气无力地仰头。
“如果你能穿梭空间，然后几乎是连着去了两个一个比一个让人感觉需要连根铲除的地方，中间的放松活动还是去西伯利亚冻土旅游，你也会这样。”雷恩面无表情，他没有说出世界修正力的事，也灌了一口酒：“明天我就开始学俄语，争取明年写一本俄文小说，虽然开头不明中间没编，但我知道最后所有人都死光了。”
“需要我帮你运作几个奖项吗？你知道，这种内容但凡逻辑清晰，就受那帮学院派作家喜欢。”托尼失笑。
他看着他的酒杯，脑子里一瞬间转过无数想法。
“对了……你能帮我带点儿其它地方的东西吗？”他谨慎地问，“还有，让我看看你穿越空间的方式。你知道我能为你做更多。”
“不用，以及——可以，但我目前只能选择一些不那么危险的东西给你。”雷恩把他的酒杯放下，他手里一翻，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流动的浓稠金辉。
这光芒立刻就吸引了托尼的眼光。他眼前亮起一道光屏，迅速对这瓶子做了个粗略的检查，结果令他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什么？”
“《沙丘》，看过吗？”雷恩问。
他把瓶子放在自己脸旁，英俊的脸被金辉勾勒出半边结构。
托尼有一瞬间的不知所以：“弗兰克·赫伯特的小说，我五岁时的读物之一……”但下一秒，他睁大了眼睛：“……‘美琅脂’？！那个世界真的存在？！！”
“不错，我亲手从厄拉克斯上哈克南人的香料仓库里取的，毕竟它确实很美丽，而且潜力巨大。”雷恩说，他的脸色严肃，“虽然它们被我的魔法锁定，但——告诉我，你不会让别人知道它，不会让它流失出去，也不会在去除它的成瘾性之前使用它，对吗？”
“绝对不会。”托尼同样严肃地回答。
他知道这是个考验，如果他做不到谨慎对待这一切，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就会向他关闭——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杀了他他还能死得舒服点儿！
雷恩松开手，那瓶美琅脂飘浮在半空中，像一颗小小的金色星辰。
“用我的水晶敲它的木塞三下，就能打开它。”他说。
托尼一把抓过它，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扭头冲向自己的分析平台。
雷恩走到窗边，贾维斯投影的光屏跟随着他，他盯着光屏那些情报，偶然间想起以前打刺客信条的时候。
那时候他对ani的收集词条与情报信息爱搭不理，现在他逐字分析……
不久之后，他看完了这些信息，又看了一会儿纽约落雪的天空，脑中思绪被酒气拓展，从钢铁侠想到机工士，又想到机工士的‘后式自走人偶’，想到自己想设计的一些魔动装甲与机械，想到国际象棋与棋盘。
他想起他看到的多元宇宙。
混沌不明的黑暗中，群星如子。
“杀死你父母的杀手叫‘冬日战士’，你应该清楚这点。”
雷恩说。
今日，他做出了一些选择。
“但你可能不知道……冬日战士不止一个，他们均接受过人体改造，并以各类残忍手段洗脑。
“其中被派遣去动手的那个，他的原名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雷恩轻声说，他回想起美国队长，回想起那张和电影演员几乎不怎么相似的、硬朗英俊的脸：“你肯定比我更熟悉这个名字。”
托尼从他的操作台后抬头，严肃的脸色开始变得复杂，然后逐渐阴沉：“……美国队长的助手，二战英雄巴恩斯……？”
两人对视一眼。
雷恩不觉得这个要点会有什么偏差，托尼不觉得雷恩说的会有错。
因为巴恩斯的身份放在那里——只要他是巴恩斯，当年疯狂对二战英雄们实施报复的纳粹余孽，就不可能使用其他人选。
巴恩斯，当初是美国队长的助手，霍华德肯定认识他。
他们要告诉霍华德，那场令人痛苦的战争并未结束……而他以为已经消灭的九头蛇，也要借着一个往日幽灵、一个被侵蚀的空壳英雄的归来，让看到那张脸的霍华德，死不瞑目！
用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去执行任务——他们要的不止是杀霍华德的人，也是诛霍华德的心！
“团结你能团结的力量，托尼，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在还不会到来……”雷恩回身，在窗前盯着托尼：“因为二战，从未结束。”
托尼看向雷恩，看到银光漫天的城市之前白衣的剪影，那简直快能融入雪景里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对方头发的深色与衣襟的绿色微妙碍眼，一种白发白衣的雷恩形象在他脑海中油然诞生，又无声匿迹。
“神盾局被渗透得太严重。”托尼摇头。
他在一个密封舱室里用机械臂操作，拿一颗小小的水晶敲击木塞，在魔法阵的光芒一闪而过之后，将美琅脂的瓶子打开。
“我不知道他们之中谁有被信任的潜力……毕竟那里头圣殿骑士的人也有，九头蛇的人也有……”他说着，眼睛紧紧盯着显像里从瓶口散逸的美琅脂。
“你能明白吗，他们注重提纯的血统有时会给他们带来一种奇特的力量，就像……x基因。”他说着，取了一点美琅脂去另一边置入自动分析程序，“只不过，那种被称为先行者血脉的东西，给他们每个人带来的力量是相似的。”
托尼说着，顿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上古维序者，秩序神教……历史上每一种血统论的思潮起源，都和他们有关系。
“虽然这玩意儿的成型是必然的，但现在看来，这些人是在利用社会舆论，有目的地筛查人类基因网络，筛选具有‘先行者’血脉的人……他们的确很擅长利用社会与文明。”
血统论……
雷恩笑了，笑容里有一丝讽刺。
是的，文明传承的基础的确有血脉，因为血脉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物：生命自身的代代相传、支持生体形态的基因片段、骨骼里母体传递给孩子的营养痕迹……
这些‘传递’与‘继承’的细节构成了文明的支柱，也就是‘人’最开始的模样。
但血统论这东西，是一种‘主张以祖先长辈的血统和身份决定个人的前途命运和发展方向的政治思想’1。
【虽然我们是同一个种族，但因为我认为的血统比你高贵纯粹，所以我比你高贵纯粹。
【因为你祖辈没有我祖辈权势大，所以你也必须被我踩在脚下。因为你是某个人种，你的祖辈是这样，所以我认为你一定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
然后，“认命吧，这就是你的命，你出生之前就决定的一切”。秉持血统论的人总会这么说：认命吧。
然后，把它伪装成对自家前人的尊重，教导同为人类的其他人学会下跪。
这不纯傻逼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八个字早在地球公元前就被说出来了，怎么还有人觉得血统论好呢？
没搞清楚概念还算好，恶意混淆血脉传承与血统论的人，多少居心不良。而现在看来，圣殿骑士一直在干这个。
操。
和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人类文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