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法☆浆☆果（1 / 1）

答案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即使是哈瓦特，在几乎无法联系外界、张嘴呼吸时吃沙比喝风还多的地方，也只能得出暂时蛰伏的结论。
“我们已经通过不同途径将岳医生相关信息扩散了出去，帝国预处理的神圣地位由此将被撼动。
“诚然。皇帝不会把这个信息扩散，甚至会控制它的流传，但他对哈克南人的怀疑，也永远不会消失。
“哈克南人失去了他们的高级门泰特，但男爵依然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一定会意识到我们的新公爵很可能还活着，这会让他叫他手下的新管理者更多地压迫弗雷曼人，榨取钱财的同时为他的接班人铺路——而我们必须在他的接班人到来之前联合所有弗雷曼人，在沙漠布置天罗地网。如此，才能把我方损失降到最低。”
哈瓦特说。
他裹着一身长袍，双手在袍袖下交握，坐在保罗左手边。
“我会保护公爵的安全。”邓肯·艾达荷在保罗右手边沉声道。
“不，邓肯。”保罗摇头，“你要出去，离开我。你既要寻找我们失散的人手，也要执行一些无人能代替你的任务。”
邓肯看着保罗，还有对方黑发之间嫩绿的叶片。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就在不久之前，还在卡拉丹星球上的他们也曾进行过一些谈话……而那时他被雷托公爵先遣来厄拉克斯探查情况，保罗对他担忧又不舍，反复问他能不能留下。
而现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告诉他“你要离开我”。而那黑发之间的叶片与果实，它证明保罗已经不再完全是世人眼中的‘保罗·厄崔迪’……
他已经有一部分，成为了‘李桑·阿尔-盖布’。
“弗雷曼人整个民族都是令行禁止的战士，他们全民皆兵，习惯了军事化管理，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杰西卡说。
她坐在保罗身后，黑袍裹身，犹如一道纤细的阴影。
“你要征服他们。”她说。
“我会说服他们。”保罗回答。
杰西卡微微皱眉：“保罗……我们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去怀柔吗？”
“有。”保罗说，他的手指触碰发丝间那半片叶冠：“相信我，比起我们，弗雷曼人更紧张……他们会怕它枯萎，又会怕它不枯萎，而当它历经磨难仍鲜艳欲滴，神权的果实就会成熟——弗雷曼人擅长等待，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去思考、见证与准备攫取，在他们之中流传着一句话：‘速度是魔鬼的骗术’。而我们要融入其中，就要和他们行同一的道。”
说话间，他的目光坚定，与不远处的雷恩对视。
雷恩一直靠在墙边，二人目光交汇，心照不宣。
——杰西卡是个利己的人，她爱保罗，但她更爱自己。
——艾达荷是个忠诚的人，他的忠诚不掺杂质，他可以为任何一个厄崔迪而死，但怕的就是他这毫无杂质的忠诚，它如果被敌人利用，保罗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他。
——哈瓦特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但作为服务厄崔迪家三代人的门泰特，他必须主持军事安排、整治规划与核心防御，他要思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有个人曾经对保罗说，“智者的好学上进，伟人的公正严明，义人的道德修养，勇士的勇往直前，这是支撑世界的四根支柱。但如果没有一个懂得统治艺术的领袖人物，这一切就毫无用处。”
哈瓦特是保罗的智者，艾达荷是保罗的义人，但原本的勇士现在不在此处，艾达荷必须暂代其位。
“哥尼·哈莱克。”保罗说，“我的好诗人、好老师与好战士……帮我把他带回来吧，‘雷霆之声’。”
好的，我菠萝披萨也是成为拟声词了……
雷恩心里梗梗面色淡淡，他戴上兜帽，面具在脸上浮现，转身步入火花传送门。
后方众人敬畏地注视这一幕——他们已经从哈瓦特口中得知了，这是一种基于魔法实现的微型虫洞技术。
“那些人传说的故事里，魔法师可没这能耐。”艾达荷嘀咕着。
“……如此，神奇……”杰西卡喃喃道。她双手交握，低头开始祈祷。
哈瓦特看了一眼这二位，沉默了一下，把头转了回去，继续计算未来方向：啧，这可能是他一生至今可用政治资源最少的一场仗。
很快，一道火花传送门重新打开，雷恩拎着一个被蓝色魔法鞭束缚的高大男人走出来，把后者放在地上。
此人手里拿着一把剑，原本还在挣扎，此刻抬头一看，目瞪口呆：“保罗？”
“哥尼！”保罗也有点懵，他快步走过去扶起哥尼：“这是怎么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端着把剑准备对一个商人效忠呢。”雷恩耸了耸肩，“他以为你们都死了，准备卖身为奴委身于人以待未来报仇雪恨……”
哥尼原本还想说这是怎么做到的让自己眨眼间就到了这儿，听见雷恩的话急了：“不是为奴！不是委身！我只是……唉，唉！你是谁？放开我！
“——保罗，你最近还好吗？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雷恩这一张嘴，一旁众人多少有点神龛偶像形象崩溃感。但哥尼啥都不知道，他一蹦一跳地去到保罗身边，上下观察，试图检查对方是否受伤。
保罗嘴角抽搐，他看了雷恩一眼。
后者已经又把和面具绑定的兜帽取了下来，指了指头上的叶冠果实。
少年下意识摸到自己头上，一股信息流入他心中：这些果实存储着雷恩的一些魔法，他本人可以通过摘取果实、在心中呼唤它的标记名称并捏碎它们来释放魔法。
他好奇地摘下标记为‘open’的果实，心中想着这个词，手里捏碎了它。
清甜果汁香气弥散，束缚哥尼的光带迅速飘散，消失在空气中。
——神奇！
雷恩面色一本正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压缩这些魔法的法阵可是个精细活。
“你的叶冠，它会自动汲取周边环境的能量，用以结出七颗浆果。”雷恩说，“这需要一点时间，但当你在我附近，它会汲取我的散逸能量，果实将自动维持在满数……顺便说，这玩意儿能吃。”
保罗有些惊讶，他摸了摸自己头上，发现刚刚摘掉的那颗果实真的已经又长了回来，他再次摘掉它，毫不犹豫扔进嘴里，这次它发现，新的果实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有一个从小到大的生长过程。
而且……
好吃！
保罗到底还是个少年，他没忍住又摘了一颗浆果，这次他细细品味它的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乡——物产丰富的海洋星球卡拉丹。
而一旁众人感觉雷恩的形象又回来了。
只要他闭嘴不说话，这神秘大师的形象真稳啊！
不对，应该说，这样的人已经不需要语言艺术去烘托自身的气质了……
这间屋子里最大的那个语言艺术大师杰西卡迅速脑补了一下。
“有时候，最质朴的玩笑能取得最多的共鸣。”她感叹着，为雷恩鼓掌，带得另两个心思复杂的人也鼓起了掌，虽然理由并不相同，但这一刻，掌声链接了他们……
“……？”哥尼又是看保罗的叶冠，又是看鼓掌的三人，茫然无措：这帮人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保罗到底还是没忍住，用两下深呼吸与一段祈祷平复了一下心情。
很好，他的情绪管理得到了成长。
——他没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