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定策画筹虎吞羊(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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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绵绵细雨来时,他就觉得不大对劲,路上泥泞难行了!现在,他又连发快马,冒雨再到豫州,但等到回音恐怕还得近十天。

这样,又过了三日,首次派出的信使才冒雨赶回!原来途中同伴患病,耽误了几天,生病的一看不能再耽误了,就硬让另一人先回来。这名星夜赶来的信使异常疲惫,交出回信后,就一头栽倒在地。

信由黄琬亲笔书就,先感谢了彭城国相关官员,特别是国相左尚、主簿柳福等大救星,只字没提薛礼。然后说灾粮主要运往陈、梁及沛西,贵方只须送到汴水北面的杼秋县城即可,杼秋离彭城也就百余里。他已命上述三国各派一支人马,他本人也先赶赴相县,赴汴水迎接粮队。发粮前,务请提前明府修书一封。只盼望能尽早成行,以解豫州民众倒悬之急,如有困难,另行商议云云。

左尚看完信后,感到援豫势在必行。不然必将失信于黄琬,失信于群下,弄不好丢官事小,还很可能声名狼藉,斯文扫地并于心大愧。本朝士人可是最重名节的,看得比命还重,这点他还不算含糊。

陶谦威名赫赫并握有重兵,这固然令人心惊胆战,但他左尚有圣旨在手,道义上也站得住脚,又兼有黄琬撑腰,大批彭城属吏支持。于是,左尚毅然决定按原jihua进行,只待天晴路好,即刻起程。

消息很快传到郯县,陶谦正和群僚饮酒,当即勃然大怒,一盏完美的玉杯被摔出丈余,顿时化为碎雨,散落在众人案几之前。

“匹夫安敢如此,我誓杀之!来人,速唤曹豹、吕由!”

“主人息怒,主人息怒!”陶谦心腹,徐州主簿曹宏一副太监嗓子,在旁忙不迭地劝道:“左尚虽罪不可饶恕,擒之易如反掌,但他到底朝廷大吏,又有圣旨在手。况且,他巴结黄琬还打着赈灾之旗号。有这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现在贸然图之,我们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因此,仆以为,灭他的时机怕还未到。”

曹宏比陶谦小十岁多,今年刚过四十八。他出身小世族,陶谦给了他现今的荣华富贵,而且还是他大恩人,是他一生中最敬仰的人。陶谦让他做的事,他从来不讲代价,不问原因。哪怕让他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他曾为陶谦负伤五次,斩将九人,出生入死无数。他为陶谦的付出,那是别人无法想象的。他的人生一半为陶谦,另一半才是为他自己。他常对人说,能做陶谦的奴仆是他今生最大荣幸。因此,常以主人称呼陶谦。注意,曹宏自称的“仆”,却非奴仆的意思,是本朝人的一种谦称。

“那就这样算了?左尚小人,把粮白白送出去,只为了谄媚黄琬!那可都是我徐州百姓的血汗啊!痛杀我也!”陶谦捶胸顿足,心痛不已。

“主人勿忧!”曹宏示意陶谦到后堂,然后一脸阴笑地道:“仆有一计,可致其既送不成粮,主人又可以借机治罪,一举拔除这眼中钉!”

“哦,计将安出?”

“主人可知道,近期淮泗之间有股悍匪在活动吗?”

“哦,不知。”陶谦摇头道:“黄琬不荡平豫州贼寇了吗?”

“不错,不过那是去年。今年豫州大旱,境内民不聊生,一伙悍贼却趁势而起。”

“哦?”

“这伙贼不抢一般百姓,只抢大户,白天从不出动,只在晚间行动。而且居无定所,一忽儿颍川,一忽儿沛国,一忽儿汝南。队伍像滚雪球一样,人数在不断增加,多为轻侠好勇之人,现在累积已达二千人之多。黄琬一直忙于赈灾,却让这伙贼渐成了气候。”

“这个情报准确吗?”陶谦是聪明之人,已隐隐猜到了曹宏的用意。

“仆早于豫州边境撒下了数十细作,有数人打入这伙贼内部,情报应无问题。”

“贼首可知是谁?”

“姓曹名仁,字子孝。此人乃谯县大族,前太尉曹嵩之从子,典军校尉曹操从弟……”

“曹嵩的太尉是花钱买的!”陶谦少小好学,寒窗十年,自视甚高,自然认为他才能远超曹嵩。可他现在才官至刺史,比太尉差得太远,故非常不服气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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