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闷闷不乐（1 / 2）

孙文珍就这样，自己给自己导演一次喝农药大戏。实质上，她举起农药的一刹那，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舌头抵住瓶口，然后假

装咽下肚子。而二大妈和三大妈夺下农药瓶，不知道孙文珍喝多少，只得用鼻子在她嘴上闻一闻。哎呦喂，不闻不要紧，一闻二

大妈和三大妈吓得浑身发抖“不好了，孙文珍喝了一大口除草剂。快，快叫人去医院......”

二大妈和三大妈叫得人心惶惶，没办法，孙浩吓得打电话给大儿子孙文成。为什么叫他回来，有两个原因。一个，家里没钱，

到医院看病，没钱医生也不看啦；二个，大儿子人眼熟，认识的人多。人命关天，希望给孙文珍找个好医生，不用送红包的啦！

三个就是他离家最近。其余人等都在外打工，远水解不了近渴。

陈兰兆坐在医院长椅上，眼泪都哭干了，她后悔自己生下这么个不争气女儿。小时候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长到十五六岁

时候，逐渐发现她总喜欢去别人家吃饭睡觉。不知为啥，她走到哪里，甭管认识不认识，都能和别人融合在一起。从不和别人闹

矛盾，或许，是她唯一优点。

上小学六年级，喜欢和男孩子一帮来一帮去。你说小丫头长得不算漂亮，年幼无知，不足为奇。所以，家里人不以为，她是为

了日后的沾花惹草，打下埋伏。初中二年级，主动弃学在家，整天鬼混。也不知道她去哪，也难得过问她去哪里。期间，她也不

停地带人回家。于是，孙浩哄着姑娘，带同学到自己家玩。一是为了便于自己掌握姑娘行动轨迹；二是她三哥早过了结婚年龄，

至今找不到好姑娘。希望能从小丫头孙文珍玩的同学中选出一个。

久而久之，逐渐发现孙文珍不但带女孩子回家，男孩子也隔三差五上门找他玩。看录像、看电影、泡网吧、整宿整宿不归，孙

浩害怕了。养不教，父之过。借这一次孙文珍夜不归宿，孙浩故意问孩子他妈“她妈，小丫头一宿未归，一个姑娘家不是什么好

兆头啊！”

“哪有什么办法？你都带她去见过医生了，什么间接性精神分裂，管，管不得；打，打不得，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小学就确诊

，现在初中都不读了，她能不发病，就是万事大吉，管她干什么？再等两年找个人嫁了，不想，操这份闲心。”陈兰兆对自己生出

这么个女儿，心里伤心欲绝。早知如此，把她送人得了。

“她妈，看你这话说的，小丫头除了这一点，其他干活做事，待人接物，哪一点比人家差？洗锅抹碗，炒菜烧菜，哪一样不是

小姑娘。养尼玛三个儿子，哪一个围着你转悠？还不是小姑娘屁颠屁颠陪你左右。等她回来，慢慢说服她。女孩子，不要经常出

去玩。在外过夜，那叫没规矩。以后，下不为例。按照我说的，跟她四两棉花、八把弓子，细谈细谈。点到为止，知道不？”

孙浩特别爱抽烟，喝酒也是他一大爱好。欲说孙浩这个人，有四大爱好：一是爱下棋，和本村老棋迷为一步棋退让，能吵得

面红耳赤。那股认真劲，举世无双；二是爱打麻将，尽管每一场都是输，在三二十块输赢方面，他宽宏大量，与世无争。你还别

说老头有多怪，下棋针锋相对，绝不让步。打麻将输个三二十块，从不与人红脸；

三是抽烟一天两包，从不间断。下棋、打麻将，是一支接着一支。好丑不问，是烟就行；四是爱喝酒，平时一个人不喝酒，来

人喝个半斤八两，不在话下。欲说孙浩这个人，做了二十多年镇办厂主任，从不贪赃枉法，营私舞弊。一生中，两袖清风，为人

正派，赢得十里八乡尊重。

你说就这么一个老党员，老先进工作者，家中生出这么个花痴女儿，啊丢人不！本来，孙浩为小丫头得这么个毛病，绞尽脑汁

，四处求医。现如今，又因喝农药家喻户晓，你让孙浩的脸往哪搁？倍感丢人的孙浩，走在医院，一个人低头抽闷烟。尽管他知

道小丫头脱离危险，进入重症监护室。一步之遥，他偏偏一撅屁股，径直骑着“老凤凰”自行车，埋头往家里踏。

一路上，碰到熟人，他故意掉过脸，生怕人家认出他。陈兰兆在医院就不一样了，她见人就哭，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哎呦喂

，把个七大姑八大姨，都吓到医院观望。“小姑娘还不大，约莫十七八岁。小小年纪，为什么想不开呀？”

医院走廊里，有人在指着重症监护室问身边的人。“姑娘家喝农药自杀，要么为情，要么为钱。除非这两件事，还能有什么事

令她放弃生命的呢？”

二大爷家姑娘正欲上前理论，被二大妈一把掐住“别去，随便人家说什么，咱家里人就当路人。要不然，围着咱们的人，会越

来越多。他大妈，你也别哭哭啼啼，姑娘好好地，你在医院瞎哭哭，岂不是在咒自家姑娘。”

三大妈背着人，摒弃呼吸的对陈兰兆说：“大嫂，他大爷在人面前跑的人，切勿让人知道是你们家姑娘喝农药。那样，对你三

儿子孙文超找媳妇，难上加难！”

陈兰兆听了连连点头，她倒不担心孙文珍嫁个什么人家，最担心三儿子会不会打光棍。大儿子倒插门在湖建，二儿子倒插门在

丰大。住在家里的，只有三儿子和小姑娘。要说小姑娘孙文珍找婆家，不是什么难事。难在害怕他三哥孙文超找不到媳妇，留着

孙文珍可以换亲解决三儿子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