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闷闷不乐（2 / 2）

孙文珍突然做出喝农药举动，耍小孩脾气，意在吓唬母亲陈兰兆。可这件事引起的社会反面影响，几乎将孙浩这个家庭推到舆

论的风口浪尖。人们总结两大缺点：其一，孙浩家庭教育无妨。甭管小姑娘做错什么，说服教育为主。姑娘家不同于男孩子，男

孩子拳脚相加无所畏惧。女孩子得轻声漫语，谆谆诱导，谈心为主。

其二，女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为所欲为。玻璃心，挨不得半点委屈。动不动发脾气，总以为自己有理，大多数是小时候

养成的坏习惯。直至带入婆家，都无法改变性格。这样的姑娘，在家害父母，出门害丈夫，自己不努力，拖累婆家人。这种性格

的女人，人们送她们一个外号“保人穷”。

尽管孙家守口如瓶，消息不胫而走。十里八乡，跑去医院一看究竟的人，纷至叠来。人们奔走相告，有的热心人到医生哪里打

听喝农药小姑娘姓名。这下可好，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孙浩家唯一的小姑娘，整个板胡真轰动了。亲戚朋友接踵而来，有的带礼，

有的带花。我去，搞得隆重气派。孙浩家近日人来人往，中午一大桌，晚上继续。

姑娘遭难，孙浩烟酒饭菜，胡吃海喝。亲朋好友有说有笑，我去，那里是瞧见病人。分明是借此机会，大家花点小钱，上门取

乐。陈兰兆在医院陪护，三大爷家孙文翠替换。家里三大妈，二大爷帮忙买菜烧饭。孙文珍在重症监护室期间，几乎家里没有一

天不来人上门询问结果。

当然，医院里的孙文珍，有人送鲜花；有人送水果；有人送牛奶面包饼干之类。哎呦喂，把个孙文珍病房堆得走路都不好走。

就这些，还是孙浩家瞒天过海的结果。如果公布与众，估计那些远房亲戚，不约而同。那小小病房，礼物堆积如山，连医生护士

给她打针吃药，都要侧身进出。

一场因母女口角而引起的闹剧，结果演变成爱心接力。不知道是错是对，孙文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她很想告诉母亲，自己根本就没喝什么农药。只是用舌头堵住瓶口，就那一丁点的地方接触除草剂。可不知道医生怎么地，虚

张声势，给他洗什么胃。

我去，好好地胃，被医生洗得她死去活来。那伸入口中洗胃的机器，搅得她痛不欲生。那一刻，它发誓：我再不用这种方式吓

唬妈妈了。她很想对母亲说：妈妈，女儿错了，对不起！农药，没有置他昏迷。但医生给她洗胃，痛得她昏死过去。怎么进了重

症监护室，孙文珍一概不知。

她哪里知道，进入重症监护室的人，二十四小时全程医学观察。也就是说，她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宣布死亡。她想告诉母亲，

自己遇到什么。可是，当她看到这么多人前来探望送礼给她，孙文珍欲言又止。心里想：我如果说出去，岂不是把自己推上千人

捐，万人骂的尴尬境地么。

索性，自己什么话也别说，顺其自然。至于医生为什么要惊官动府，在出院的那一天，孙文珍终于明白。大哥孙文成骑着摩托

车回到医院结账，一个礼拜的住院费，加之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时的重症监护室护理费用，加医药费，急诊费，专家会诊费等等，

等等，三万八千八百块。

我的个天啦，难怪他们要给我洗胃。不洗胃，自己除了舌头有点发麻，其余什么症状都没有，医院到哪赚钱去？好不容易逮到

一个喝农药的大病人，医院不捞点油水奖金何来？她终于明白，有的时候，一个小小任性，将会把一个家庭，拖入山穷水尽的地

步。

看着哥哥，一五一十将一张张百元大币递给医生，然后还对着人家作捐行礼道谢。孙文珍心里纠集，惭愧，她阬头不语。哥哥

也没质怪她什么。只是唉声叹气的告诉她“刚好，有一笔工程款，我先挪用一下。回去听话，不要再耍小脾气。母亲说说你就受

不了。我小时候被父亲凿了两扁担，像你这样，哥哥死了十八回了。”

她点点头，只是哼都没哼一声。一路上，她坐在哥哥的摩托车后边。尽管人们没有看着她，但是，她的心理压力依然较大。因

为，她感觉，世人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她，且背后指着脊梁骨。

到了家门口，她双手捂脸，直奔自己房里。没哭，只是充满自质。小小的一个任性，搞得哥哥三万多块，又连累了这么多亲朋

好友。村头卖卤菜、熏烧人家，中午和晚上的卤菜，都给他们家独包。只是全部由他爸爸孙浩写着欠条，由二大爷拿着去提菜。

唉，人家哪怕送一束鲜花，他也得请人家吃一桌饭。

礼尚往来，不把话给别人说。令叫人无情，不叫我孙浩薄义，是孙浩为人处世的一贯作风。只是自己事后背着沉重的经济负担

，孙浩默默忍受得了！有人约莫估算一下。孙文珍喝农药这一闹剧，总共消耗人民币四万五千块。估计，十多亩承包地，五年不

吃不喝，全部卖掉都不够还账。

孙浩苦着脸，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