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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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年前那场大战后,如今的大陆便一分为三——商、武、荒。

荒与商的交接处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四周除了寥寥野草便只有无尽的风沙。传闻这里原本是一座巨大城池,其中生活着数千万人,盛极一时,但经过百年前的大战后,这里便成为如今这幅景象,可见那场战争何其惨烈。但就在这样一片几乎寸草不生的地方,却坐落着一座小镇,显得很是突兀,仿佛在素白纸上被人强行描上了一个黑点。

虽说是小镇,其实不过几十户百余人,若从上方向下看去,在茫茫荒野上更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头。在小镇入口处有一道简陋的拱门,拱门上方悬挂着一方由青铜制作而成的牌匾,并刻有“鱼龙镇”三字,只是经过多年风吹雨打,再加上无人修理,字体表面的黑漆已经剥落得不成样子。

小镇周围没有墙体,不过是用篱笆做了简单隔离,哪怕是三岁小孩都能轻易推翻,加上简陋的拱门,怎么看小镇都透露出一股凄凉穷酸的感觉。

江流儿站在拱门前牌匾下,有些木讷地看着牌匾上的一片黑漆剥落缓缓飘下,直至落在他脚前。

“终于有人了。”江流儿心想。

从棉山出发后,他走了三个月时间,不知走了几万里路,但奇怪的是,无论他走多远,四周的景色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永远是荒芜的草地与风沙。

他从未下过山,虽然对外物看得很淡,但毕竟少年心性,充满对山外世界的好奇,也对未知世界抱有期待。但哪曾想,山外世界竟是这样一般风景,果然与佛经说得相同,世间多疾苦。

三个月的时间不曾看到人烟,江流儿并没有生出孤单寂寞的无聊情绪,即使再过三个月一个人的生活,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身上存放的干粮与清水确实不多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块饼饿倒少年僧。因此江流儿没有丝毫犹豫,缓步走入小镇。此时天刚过晌午,街道上稀稀落落有几个摊位在贩卖首饰与书画,两旁开着酒馆与肉铺,大约十余人在各个摊位前选着物件。

肉铺前酒徒与屠夫在讨价还价,争的面红耳赤;书摊前书生在挥毫作画,提笔写字;算命先生摇头晃脑地看着书,不时拨弄着手中铜钱。所有人都在专注着自己的事。只是当江流儿步入街道上时,众人余光难免触及到他,虽只是不经意的一扫,江流儿却觉得似乎所有人都正在看着他。

对于打量自己的目光他略感疑惑,但仍一一向人们点头示意。书生看到少年向自己致意,不禁楞了楞,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便凝神作画。算命先生看着书中内容,不由直呼“怪哉,怪哉”。此时坐在摊位前的一位青衣少年气笑道:“你这牛鼻子老道,连卦象都记不住,还要查书,现在又喊着什么怪哉,你要是再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本公子烧了你的旗!”

算命先生连忙护住相依为命的算命幡,赔笑道:“这位公子,您这卦象实在罕见,老道我从业十多年,还真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卦象,不过依老道浅见,这卦象虽乱,但乱中有序,只是缺一主卦之人,否则便是上上卦,不过此卦也是吉非凶。嘿嘿,您看…”说到这里,算命先生摊了摊手,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青衣少年手中的钱袋,

青衣少年缓缓挑眉,轻嗯一声,抖了抖手中长剑。

“老道算卦向来不重名利,公子卦象乃老道生平仅见,此乃缘分,这钱不收也罢。”算命先生义正言辞说道。

青衣少年这才放下手中长剑。

江流儿好奇地看着眼前两人,却没有停步。

这时,后方有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闹,前头跑的孩子不时回头做鬼脸,嘲讽他们只能在自己后头吃灰。只是回过头的孩子没有看见前方正有个同样年岁不大的少年,他直直地跑向江流儿,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时,好在后者注意到了身后动静,连忙躲开,才避免了孩子受伤的可能。可就在即将差身而过的时候,兴许是跑地太快以至步伐不稳,领头的孩子一阵踉跄就要跌倒在江流儿身上。

江流儿连忙去扶,就在快要触及孩子双肩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他之前扶住了孩子,手的主人也恰巧站在了江流儿身前,但这一幕看上去更像是挡。

挡,通常有分开的意思,正如此时,江流儿与孩子被分隔开来,既然分隔自然不能接触。

孩子抬头望去,是一位身穿青衣的少年,他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发间插着一根不起眼的簪子,另一只同样修长白皙的手中握有一把看似普通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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