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卫 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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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客栈酒楼等很多重要的路口都张贴了悬赏通缉令。字写得很大很黑,很惹人注意,有的墨迹还没有干,上面写着:提供杀人犯卫阶线索者赏一百两,活捉者或击杀者七百两。杀了那么多人,自然找些绿林人背锅,很合适。消息很快传到了卫阶耳朵里,此时,卫阶和他的两个兄弟正光着屁股在山涧里洗澡,消息一来,卫阶气得两眼睁得发圆,他何时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站起来衣服没穿就往县府衙方向走,他身上的虎头刺青格外的耀眼,他一路走,一路骂,他的两个兄弟只好抱起他的衣服去追,其中一个边跑边穿衣服去了山寨。

县衙的大红榜还在那贴着,旁边站着两个捕快,师爷正对着人群大声控诉卫阶是个什么东西,从卫阶的出生起,到他的父母,再到他的兄弟,以及他们现如今的变态劣迹行为,仿佛他亲身参与了一般,滔滔不绝,表情丰富,绘声绘色,声色俱厉,说到动情之处手脚并用,时而挥舞着拳头,时而跺着脚,时而叉着腰,累的时候就坐下来休息会。

“你说有人提供线索者奖一百两,是不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叫道。

师爷站在公正廉明的大牌匾下大声道:“县衙里所有说出的话,都是算数的,大家一定要相信县衙,相信葛县令!说一百两绝不少一个子。”

“那好,老子就是卫阶,拿银子吧!”卫阶走上前,伸出手来。众人吓得立刻退到一边,只有跟他身边的大毛叉着腰,挑衅道:“拿银子吧。”

师爷看了看眼前这个浓眉大眼塌鼻子的男人,他的头发还有很多的水。师爷并不信,呵斥道:“去一边去,哪里来的疯子!”

人群中有人认出道:“没错,他就是卫阶!”

师爷哪里能料到通缉犯自己跑来要赏金,大喊道:“抓人,抓通缉犯!”掉头便要往府衙里跑,却被大毛一个跳步跳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讽刺道:“哦,不是说提供线索者一百两吗?不给钱就想跑?原来你刚刚说的话都是屁话!是不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晃在他的眼前,又道:“难道你说的不是屁话吗?”

“是,是,我说的是屁话,是屁话。”师爷连忙举着手道。

“你们官府说的话也是屁话,对吗?”

“对,对,都是屁话,保证都是屁话,有时候连屁话都不如。”

卫阶听完仰头哈哈大笑。

“把嘴张口!”大毛命令道。

师爷张大嘴,两眼直瞪瞪地看着眼前锋利的匕首,大毛将匕首竖起塞到他的口中,他已吓得瑟瑟发抖,就在刀刃塞进一半的时候,大毛用手掌猛推他的下颚,牙齿、肉、血,混合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发出了杀猪似的痛苦的叫声,眼泪也疼得滴落下来,在地上打着滚。

二十多个差隶捕快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师爷哇哇地大叫,眼泪鼻涕一大把,吐字已经很不清地叫着:“砍死他们砍死他们,把他们剐了!”

大毛从腰间拔出两把轻便的斧钺出来,卫阶抽出柳条鞭,柳条鞭上缠着道道钢丝,钢丝上有无数的倒刺,倒刺有鱼钩般细小的,也有指甲大小的,密密麻麻,让人不寒而栗,展开约五米,他在半空中一甩,发出了清脆的抽响声。这鞭一鞭皮开肉绽,两鞭血肉模糊,三鞭非死即残。大毛迅速站到了卫阶身后,卫阶高扬起鞭子,一个横甩,只听得霹雳啪啪的阵阵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一鞭抽到了六七个捕快的脸上,他们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皮肉都被勾了出来,血肉模糊,他们尖叫着,想要捂住脸,却又不能,卫阶一转身,吓得后面的人退后了十几米。

几十个着草鞋、陋服,背着弓箭的人跑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刚刚和卫阶洗澡的二毛,他们边跑边射,还未靠近,余下的十几个隶卒捕快已被射成了箭蜂窝,纷纷倒了下去。

卫阶把悬赏通缉令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拎起趴在地上的师爷,师爷识趣地自动把嘴张开,卫阶把纸塞到他的嘴里,师爷嚼了嚼吞了下去,嘴里都是墨水味,嚎啕大哭。

“说我杀百姓百余人,你们肆无忌惮地去污蔑别人有考虑过老子的感受吗?我看那上百人绝对死在了你们的刀下!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杀人,你们是什么东西!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如果是你们自己,那你们绝对是邪恶的畜生,你们绝不是人,是人,便不会随随便便的砍杀人,要人的命!你们有什么资格杀人?!你们配吗?!人说我们是匪寇,你们如我们吗?”卫阶边说边解开裤带,吱起牙对着师爷开始撒尿。一般绿林都是不怎么注重卫生的,他的牙齿却很白。

“把这个狗县衙给我烧了!”卫阶提上裤子道。

箭头带火一梭梭地猛射在县衙上,风助火势,越烧越旺,不少周围的百姓都在下注,预估多久能把这县衙烧完。

卫阶带着手下的人一路往西北方向逃去。

葛县令从神韵山庄回来后,面对满眼冒着黑烟的废墟,气得脸色发紫,他的很多的银子、字画、古董都还在里面,从不碰兵器的他,夺过一把刀在空中乱舞着,嚷嚷着要亲自和卫阶决斗。师爷满嘴是血跑到他的面前,叽叽哇哇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在说什么,似乎正是对他诉苦,葛县令看他越看越恼火,一条毒蛇如果没有了毒液,那么他就是条没有任何价值的虫子,看着一条没用的狗在他面前乱叫,他一恼火挥手就是一刀,将他砍死在地!葛县令急忙令人飞鸽传书给在神韵山庄的刺史,传完不久,他即刻命令手下的百余人快马加鞭向西北方追去,自己则带领了二十余人返回到了自己的宅邸。回到官邸后,手下的人都在官邸四周紧急戒备,佣人低头开了门,回到客厅才发现屋内人的表情都很怪异,很不对,他刚想回头,卫阶的柳条鞭劈脸抽来,十三把飞斧朝他砍去,他虽痛苦,但却拼了命地想要躲,可惜他并无轻功也无遁地之术。

天明,杜刺史刚接到葛县令的死讯后,又接到衙役来报,恒山派的掌门乐铭章带了几百人驻扎在神韵山庄山下的客栈中,要为熊希盛的死讨个说法。杜刺史从没遇到这样的事,这么多事一起袭来,让他更加感到不适,他咳嗽又严重起来,又多吃了些“桃子”才稍微好转点。

颜真一人单独面见了杜刺史。两人站在山顶眺望远方,旭日东升,百鸟齐飞,云烟袅袅。颜真清了清喉咙道:“我去找乐铭章。”

“你找他做什么?”

“人是我杀的,由我负责。”

“你跟了我多久?”

“我没算过!”

“八年零四个月,从你跟我第一天起,你杀的每一个人我都会为你负责,你杀人也是为我所杀,你现在让我把你给恒山的人,你不知道结果吗?”

“我不怕死!”颜真眼中并无景色。虽然他在远眺远方。

“不怕死的人很多,不怕死且武功高强被我赏识的人却很少,你看这天地间的美景,你不喜欢吗?”

颜真道:“景物虽美,但像您一样用心欣赏的人却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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