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中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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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昏幕星稀不明,寒鸦惆怅夜月胧羞,酒肆庭院小道孤亭,李白斗酒飞鸿思人,一个字闷俩字闷闷,这县城虽轻奢浮华,奈何风土苦闷凋敝,意兴阑珊二人休憩,辗转反侧无人能眠,思人思乡情真意切。

东方又白红日不升,乌鹊失魂红豆成粥,此情处李白纵酒吟“浪子游吟恨别离,重逢无处问归期。高歌万里情长路,一宿青春惜落时。潦倒寒鸦栖夜月,失魂乌鹊露朝枝。相丝莲藕煎红豆,摧断肝肠入粥匙。”

一吟作罢仰脖猛灌,李白眩晕意犹未尽,正欲张口却遭驴眼,飞鸿思人几近疯狂,咬牙赤目十爪相合,李白知意吞咽唾沫。天气苦闷无有新意,二人寂寞行于街头,街坊行人莫不嘲讽,衣衫褴褛粗陋鄙人,少年虽俊奈何囊羞,谁家闺秀脱轿欲随,遭那家丁老妇相拦,莫不恶言警醒劝告,此处人情误入歧途,何不斗酒高歌一曲,飞鸿摇首李白忧吟“街头老妇笑吾衰,鬓发星霜错落眉。枯柳荣春飞白絮,骚翁斗酒挺腰肢。青云坠下千行雁,肚里翻腾一首诗。莫使红颜长寂寞,达生愿作有情痴。”

县城如此皇都可见,祖本农夫今成达贵,奈何忘本不若离去,祥云汇聚冯虚御风,独留达贵叩神问仙,半日疲乏夕阳将至,二人寻一花香之地,觥酒千觞以慰倦躯。此地风景虽优美,酒灌愁肠添忧伤,芳林纵有花千树,奈何心头有佳人,万紫千红总是春,却见枯草有一丛,飞鸿捧额又粗喘,心惴不安思归途,奈何李白疯癫吟“夜夜相思夜夜哀,暄风嬉雨几时来。根茎花叶全凋落,寸寸春心寸寸灰。”

九峰山顶凤巢内,百灵抱枕长忧叹,有情郎你何时归,一日不见三秋寒,莫非此去寻他欢,独夜让人魂不安,不知天涯多少客,目视窗蟾心亦然。

陌野园旁寂寞洲头,白练千里暖日高升,飞鸿苏醒独自哀叹,老弟只叫人心发愁,不若辞别邀游他日,或可早日寻到长风,哪知李白酒醒言道:“大哥,莫不是嫌老弟误事,今日又要离我独去?大大哥尚未寻见,李白怎能心安……”李白吧啦半晌,飞鸿面生羞愧,是被戳了心事,两人复又启程。

二人云头疾行,一路鲜言少语,约莫半日光景,终至上庸城外,飞鸿着急寻去,那城南树林中,妖邪腐臭难闻,足迹无从辨别,一时竟入迷局,只听飞鸿言道:“此处查无踪迹,如此反而心安,大哥应有人助,不若四处寻访,周遭或有消息!”言毕合掌一拍,复又看向李白。

“嗯…嗯……!”李白点头答应,初声似在思考,再声颇是肯定,但见飞鸿离去,慌忙快步跟上,二人奔来奔去,辛苦被汗如雨,寻遍周遭四五个村,终是寻到一户人家,老妇老汉如言神明。

“恩人未待伤愈,便持剑离去,听人言恩人只身入穴,除了方圆百里匪患,可真是个神人!”待到老妇老汉言毕,飞鸿心头大石落下,长风大哥果真神勇,为获赞成看向李白,李白颔首叹为神圣!

“二位老人家,可知那匪窝何处,我们好去追寻,也能了了二老心愿。”听飞鸿如此问,二老奔于四邻,终是探知大概,飞鸿寻人心切,得知匪窝之地,也未停下歇息,辞别老妇老汉,马不停蹄而去,上庸渚水之滨,飞鸿疾步而寻,寻至河汭之处,环视满目狼藉,摇首出言叹道,“此处定有大战,恐非匪类之争,大哥他…”飞鸿息言,忧心忡忡,抬眼望去,河堤塌陷,沟壑丛丛,水洼遍地。

“大哥且待我察辨!”李白言毕驭风而起,凌空托腮四下俯视,“大大哥他吉人天命,俯观这地貌损折,当是一人所为,其余皆在逃也,大大哥胜出无疑!”李白言毕又大笑曰,“果真天纵之人,其道何可求也!”

“什么?”飞鸿听闻大笑,心中愈加好奇,赶忙请出小青,跃身冲天而起,“哈哈哈…,当是大哥无疑,瞧那丘高之处,尚有几户人家,我们去问一问吧,小青走喽!”飞鸿音言落下,小青奋翅而翔,李白尾随其后,二人寻访而去,片刻便至丘地,二人惧惊村民,远处缓步靠近,刚至一户人家,门前见一孩童,孩童惊叫躲避,其母慌张而出,怀抱缩在门前,其神如待暴徒,李白未知其意,飞鸿已然在叹,“这位兄嫂莫惧,那匪寇已经俱灭,我们此行是为寻人。”言毕满囊搜探,得了些许小食,小心递了过去。

只言丈夫为国死,谁怜寡妇和孤子,满朝达贵遍地富,还贻匪寇挟天道,做人谁知富精神?寡妇孤子心方慰,泪目始言当日事,仲春二月飞霜雪,霜结大地冰寒彻,只听那刘石袅吼道:“乖乖他要翻天了,快扔法器弄死他,快…快…!”甫一言毕扔法器,腿软失音神仓皇。

凝霜飘起,其音珑璁,天地有道,剑亦有道,既知其道,万物化育,只听那剑欢声语,只见那影同徘徊,回风摇雪星斗移,日月星辰列其序,长风起身步向前,日月为垒,星辰为剑,诸般法器应声碎,剑落处魔徒暴毙,刘石袅魂惊魄颤,所学法术尽忘矣,突然一剑穿耳过,痛声嚎啕拔腿奔,朱一阁强运龟甲,万剑扑面猪脸胖,撒腿狂逃步后尘,天色蒙蒙,魔徒撤去,长风咳血不止,凝霜鸣音频频,一人一剑渐远行……

“大哥真帅!”飞鸿聆听描绘,神往意犹未尽。

“大大哥真帅!”李白聆听描绘,神往意犹未尽。

二人神往半晌,丢下碎银几两,并肩远处而去,此行虽未有果,却知长风安危,还待探听消息,银空皓月又起,西塘春风正绿,夕月倚伫桥头,昔日景,凝霜坠桥头,美人眸,挂满相思愁,忆甜时,郎情妾意浓,皓齿香,叠有万春芳。

“都怪妹妹,早知…”青月正欲自责,夕月唇间做止,青月低首不安。

“此事和妹妹无关,不知他在何处,唯有凝霜与我共感,只觉不好受!”莹莹两行热泪,轻轻鼻尖抽泣,只把春风痛止。

“这魔盟果真可恶,不若求了琼主,好好教训他们一次!”青月攥起拳头,用力的握了握,两片薄唇倾挤。夕月闻声敏思,魔孽费此周章,其所求是为何,非冲琼宫而来,却屠剑仙一门,仙界偃旗息鼓,人间如火如荼,此间所图……

夕月敏思正睿,却遭青月打断,青月跺了跺脚,复又愤声哼道:“这群孽障,也不知躲在何处,此时更不知何为!”夕月闻声未答,欲要找回念头,却不知从何起,只得叹声作罢。

渝州城内,魔盟密室,刘石袅牙齿狠声啮,双手抓向君德魂魄,疯狂之中恶声骂道:“你养的好徒弟,你看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脸颊抽搐用力过猛,刘石袅腮耳惧疼痛,忙抽回双手捧嘴边,嘴中失声疼痛吼叫,“喔……喔……哦豁哦吼……”

朱一阁观此一幕,慌忙低头不探视,刚遭刘石袅虐待,其脸肿胀又难忍,此时帮着催阵法,暗中多用了些力,突听密室门外响,如遇救星心舒畅,“魔主来了,盟主您…?”朱一阁言半吞舌,声怕惹出那余恨。

刘石袅闻声已匍匐,其首冲朝密室之门,朱一阁忙效仿其后,光亮透来狂笑声随,“哈哈哈…,盟主速速请起,此行虽有损折,勿怪勿怪!”魔主正步走近,观向阵中君德,略加思索后道,“如今剑仙一门凋零,何不入我魔盟,令徒道途艰难,若是依附而来,成就无可限量!”言毕挥了挥手,刘石袅忙离去。

密室之外,幽香之地,刘石袅一番舒爽后,终是开心笑展眉头,朱一阁惊栗其左右,只听那刘石袅言道:“鬼谷先生神威浩荡,那沈万三小人鼠辈,怕是无法承担大任,今后还需我等提携,召来四大上使,还有若干炼道魔徒,我等关中护佑,以助沈家龙兴!”刘石袅欢快后哼唱,全然忘了那一只耳。

关中长安城内,沈家阔府深院,沈万三持钟正豪饮,三省六部官员齐聚,娱宴生欢歌舞升平,沈万三饱嗝酒咽曰:“诸位爱卿,听闻有民聚义,此情杨小儿可知?”

“区区刁民,灭之如覆掌耳,何劳沈公子操心!”兵部尚书会心而言,其余众卿颔首大笑。

“瞧瞧这细腰,扭得不够用力,我来助你一把!”沈万三起身奔去,众爱卿尾随其后,嘻哈言笑助其力。

东都洛阳虽兴,旧都依旧繁荣,四方商客频来,万邦使节常驻,可谓天府之城,天下虽有匪兵,达贵奢靡安泰,可怜徭役农夫,多少枯骨成尘,长风一路辨听,正朝长安而来。

上庸城内,驿站之中,飞鸿百无聊赖,只想回见百灵,奈何未见长风,心中又有不甘,李白日日酒醉,酒醉且癫且吟,只叫人更相思。“大哥,这…这都好几日了,大大哥也没个消息,不如我们出去游玩一番,何如?”李白似醉似醒,身形忽东忽西,神情如梦如幻,引得飞鸿目晕。

“回九凤山游玩如何,过些时日有丹会,到时各派皆来,定是热闹非凡!”飞鸿言称游玩,思归已是心切,此时借机言出,只待李白答应。

“大大哥尚未寻见,李白何颜以面…,大大嫂!”李白出声犹豫,此刻突然明悟,“大大嫂,竟是夕月仙子不成,此前月酿……”李白精神倍起,缠着飞鸿言说。

飞鸿难拒酒鬼,从那西塘开始,添油加醋回说,“那是很久…,二人相见…,那火…,那…”

李白煞是神往,西塘早前去过,今日听来又新,不觉心念已定,缠着飞鸿往游,飞鸿岂会答应,日日思念百灵,早已无心他事,二人僵持不下,李白遂生一念,当下便欢言道:“大嫂常守山林,不若邀来同游,或可开心解闷。”李白眨了眨眼,飞鸿立时会意,待至山野林地,小方乘风归去。

飞鸿解了心事,复又思量此行,突然慧至心灵,慌忙对李白道;“我知道大哥所向了,或因百姓而起,或和上古四凶有关,或…”飞鸿陷入自言,李白懵懵懂懂,二人渐向西塘,葫芦酒花生米,朝暮醉忧伤吟,四面八方偏航,偏航……

暖阳乍起乌鹊惊鸣,九凤山上霞光四射,百灵舒腰邬璃画眉,小方远处翩翔而来,口衔书信情语绵绵,只把百灵心儿柔软,仙阁之内一番追闹,松明子终是松了口,一师一徒西塘而去,待与那有情郎相见。

两三日后,西塘郊外,夕月青月相依而坐,思念那年那月那日,亦是如此相依相邻,如今情郎独去历练,日日神伤相思成疾,二人静坐少有精神,恰于此时,小方云间翩翔而过,只闻百灵一声惊呼,“夕月姐姐…!小方速速下去!”

小方云间俯冲而下,夕月抬首惊喜远望,青月随之起身迎接,二女见面快步聚拢,环手相顾笑颜灿烂,心中捧着许多话儿,一时竟然无从说起,只得相伴城中而去,稍待便至悦来客栈,掌柜老翁笑面相迎,几载时光竟然有忆,笑言姑娘公子般配。

悦来客栈,客房之中,夕月百灵执手相坐,百灵迫不及待言道:“长风大哥无碍,飞鸿已去找寻多日,此邀我来西塘游玩,竟遇到姐姐,果真是缘分。”夕月听闻长风,瞬间紧张起来,听到无碍之时,心中满是欢喜,往日笑颜重回,青月于侧欣慰,三人聊将起来,邬璃乖巧无言。

夕月百灵聊天之时,飞鸿李白终至西塘,灰瓦绿柳石桥红灯,二人游玩兴致正浓,突听飞鸿惊讶言道:“老弟小心,前面有只小黑狗!”

李白闻音站在原地,俯身仔细向前看去,果有纯黑奶狗一只,竖尾垂耳正步直行,快速冲着二人而来,二人寻思躲避之时,黑狗撞在飞鸿脚踝,抬首汪汪摇尾盘旋,见其可爱飞鸿抱起,四下望去竟无主人,又听李白分析言道:“此狗正直而行,实乃有德之汪,克那妖邪之物,既然有缘,何不养之!”

飞鸿听闻其言,颔首赞同言道:“老弟所言甚是,观这三界之内,魔孽妖邪不如一狗乎,今为其取名为德汪,随身饲之望其正行!”言毕抱之复行。

西塘街上,摊铺行人促肩拥挤,只见远处亭楼之地,聚了一些书生小姐,吟唱言笑莫不热闹,李白顿感酒枯诗痒,不待言明凑身已去,飞鸿侧身不见李白,环顾四周正值纳闷,突听远处书生言笑:“哈哈哈…,大家快看呀,这人长得好丑,竟称自己会写诗,哈哈哈!”

书生一席话语,引得四周观望,同声言笑嘲讽,不知谁家碧玉,心血突然来潮,“几位公子,不若比试一番,也好让姐妹们乘乘雅兴!”听闻姑娘言语,小姐丫鬟沸腾,书生摇首合扇。

“我先来一首!”书生仰天神思,低首顿足击掌,“有了,姑娘们听好喽!”书生摇头晃脑,仰天言曰,“天下谁有我不要脸,我写的诗谁念谁残,姑娘们念我有名气,攀身而上真惹人嫌,就问你这诗癫不癫,哎…哎…咱的诗还能打快板!”

“好好好…好呦…!公子果真天下第一!”书童丫鬟齐声欢呼,周遭小姐掩面遮丑。飞鸿闻声悄悄靠近,途中早已大笑连连,远处街头百灵飞奔,夕月等人尾随其后,飞鸿有感遂即回身,只待百灵奔至,怀抱促颊拥吻,世间再无旁人。

亭中书生又诗,李白几近昏阙,夕月认出李白,好奇悄悄靠近,李白泼墨挥毫“拂袖朝星阙,凌然不爱鸡。流光辉日月,飞马踏云泥。喜伴龙蛇舞,欢随凤鸟啼。魂承华夏韵,我道与天齐。”

书生惊讶之时,小姐欢呼之刻,李白转身便走,恰恰看到夕月,忙俯身行礼道:“李白见过大大嫂,大大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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