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天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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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摊满目狼籍,行人摊贩忙顾着逃命,没来得及收拾摊头,物凳布篷受人倾撞,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无数瓜果滴溜溜打转,有的被踩烂,有的安静作点缀状,象征天街繁华的一处剪影,这会儿像极了穷山僻壤的某条肮脏巷弄。

画卷中的那方擂台之上,白衣飘飘的女子轻拍对人肩膀,嬉笑道:“不逗你玩儿了。来,和我说说,都瞧出了什么眉目?”

男子依旧不敢大意,鬼鬼祟祟的偷瞄了几眼,见她笑意真诚,似乎真的翻篇,才松下口气,沉吟道:“在家中闲来无事,我时常会翻阅一些宗门碟谱、山海名录,如果没记错的话,以红丝绣竹作图,是绛竹宗的手法。这绛竹宗离绵城说不上远,追溯其源,乃是徽山剑池门下之一的‘竹海’,别看只是个依附势力,这十余年来竹海稳步壮大,四处开枝散叶,底蕴不容小觑,绛竹宗便是其在雾州所设的下宗,开花结果已有数个寒暑。那位身怀一品境界的妇人,想必就是‘红粉双鬼’中的粉竹娘季阚了。”

看女子表情,压根不在意什么剑池什么竹海,左耳进右耳出,只是盯着他手中那柄乌鞘长剑,歪头道:“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相中了这把剑的?”

同样一头雾水的陈意雯摇头不语,沉默了半晌,决心不再纠结此事,低头推柄几寸,露出一截清亮剑身,赞叹道:“好剑,比我那柄紫星锋利多了,就是卖相普通了点。所以这剑究竟叫什么名字?”

程铮摊开一手,毫不客气道:“给我。”

陈意雯不敢怠慢,连忙收鞘奉上。女子接过后轻柔把玩,爱不释手,随后仔细察看了乌黑剑鞘上的纹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抬起雪白下巴,微笑道:“想知道啊?下次再告诉你。”

陈意雯感觉又被一品高手劈了一剑。

既然尝过了苦,就不再去找黄莲吃,陈意雯有意岔开话题,与她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突然灵光乍泄,陈意雯惊出了汗水,目光闪烁,沉声问道:“铮儿,我想起一件事,这两天你有没有和谁说过要来天街见我?”

对立佳人黛眉紧锁,苦思良久后点了点头,仿佛想通了其中关节,匆匆掠下高台,招呼起一猫一狗,头也不回道:“我得回家一趟。”

显然水落石出。

得,剑名不想说,出落了颗什么石子也不愿讲,陈意雯表情无奈,高声道:“喂,要有什么情况,记得书信于我啊!实在不行,过两天我来你家做客,许久没去,也该拜访一下程叔了。”

她遥遥挥了挥手,来去如风,一如既往。倒是向来不太对路的小黄狗转头汪了两声,算是道过别,陈意雯颇感意外,也朝它嘿嘿回礼一笑,“再会啊,多多。”

待黄白远,回望绿意。

一株枝繁叶茂的参天老树下,背靠树干的小二张寅面白如纸,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皮,看着眼前衣衫褴褛比自己好不上多少的公子哥,咳嗽了几声,咧嘴笑道:“陈公子,你没事就好,那臭婆娘邪乎的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弹弹指就差点让我交代了在这儿。”

离的太远看不真切,此时再看,张寅的半张脸孔一片红黑触目惊心,并非是那妇人所致,倒像是被沸水烧烫后留下的疤痕。陈意雯目光复杂,默默坐下为他把脉,闭眼感受了片刻,所幸妇人对他未有杀心,再加上这小子福大命大,体内安然无恙,没留下什么隐患,陈意雯帮他将手臂放回,打趣道:“早说要你勤加锻炼,你非不听,这下好了,被人勾勾手就收拾成了这样,丢不丢人?对了,你这张脸又是怎么回事?是老方的手艺不顶用了?回头我找他算帐去。”

张寅下意识摸了摸脸,紧张道:“没,没这回事儿,公子宅心仁厚,方医师更是妙手回春,我的脸已经不疼了,再过几日就能痊愈的。”

说到这里,张寅顿了顿,目光闪躲,“就是谢掌柜他......”

陈意雯笑容僵住,“谢叔如何了?”

这位任劳任怨的店小二眼睛微湿,连自己毁容时都不曾感到难过,当下却是有些委屈,抽了抽鼻,声音颤抖道:“方医师说了,谢掌柜内忧外患皆极重,内伤波及肺腑不说,还有五处断筋裂骨之痛,更狠毒的是右肩里的那枚细针,针头淬了不知名剧毒,连方医师都束手无策,也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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