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往事何堪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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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边的将士们也都打起了精神,各司其责,暗地里却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的这位总兵大人,边塞苦旅,虽是暮春三月,边塞仍寒冷如冬,这里除了漫天的黄沙白杨,哪有柳枝可折,偏生要吹奏这首载满乡愁的《折柳曲》,生生勾起了大家的乡愁!

……

“方总兵,辛苦辛苦!这是兄弟从北境那边带回来的土特产。”说着,那老者把一包东西塞到方大奎的手里,“不成敬意,给兄弟们分分,喝杯酒暖和暖和,这大冷天的还在这当值,真不容易!”

“田掌柜,你看你……”方大奎半推半就,“大家都是老熟人,你这……忒见外了!”

入手分量不轻,手感有软有硬,不必打开来看,方大奎自然明白,软的不是狐裘貂皮,就是雪蚕丝,硬的自然是黄白之物。

一扬手,喝道:“撤掉拒马,打开关卡,给田掌柜放行!”

……

虚谷,茅屋小院。

攸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那少年一眼,那个叫陆不言的孩子明明已经早死了,那可是自己亲眼所见,这……又是怎么回事?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他又怎么会重生了呢?

简直是奇了怪哉!

她定了定心神,缓缓道:“我进陆府那年才九岁,府里的黄管家见我年小体弱,可怜我,也没分派什么重活,只让我干些端茶烧水的轻松营生,每日里跑跑颠颠,再也不用像在训练营里那般刀光剑影拼死累活的了,我年纪小,又会讨大人欢心,渐渐大家也都开始喜欢我了,可以说,自我懂事以来,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简直如同进了天堂一般。”

她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是沉浸在旧日的美好回忆里。

是啊!怎么能不快乐呢?

离开卧虎司那个虎狼之地,远离了那如地狱般暗无天日的生活,回归到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中,虽说是干些伺候人的活计,但这点苦累与卧虎司那野兽般的训练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少年虽对她的过往不甚了解,但在听了她小时候的经历后,对她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些许的怜悯与同情,心中的仇恨此时也淡了一些。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攸攸又道:“就那样,我在陆府过了一年多快乐的日子,第二年……陆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少年感到心脏停了一拍,忍不住问道。

“看把你给紧张的,不是坏事,是好事!”攸攸见少年满脸的关切,解释道:“陆府的大少爷,哦,也就是你爹,陆之义陆大爷和你娘大婚了,这可是轰动一时的大事,我记得在他迎亲那天,那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阖府上下张灯结彩,还来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客人,好像还有境外的的蛮人,操着各种口音哪哪的都有,他们很多人说话我都听不懂。”攸攸满脸兴奋道。

少年一听这话,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你们家管结婚叫大事啊?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妥,但总归有些别扭。少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自古皆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情似纸张张薄,事事如棋局局新。

虽然陆家的府邸远在云荡山深处,交通多有不便,但那些权贵们,豪绅巨贾们却趋之若鹜,蜂拥而至为陆之义来贺喜,其中的原因与道理可谓不言自明,而且,陆家的生意不但在武朝境内星罗棋布,更是涉足周边几个邻国,东家的大公子成亲,不但是他自家的大事,更是与陆家有生意往来的三教九流的大事,要知道,作为长房大爷那可是将要接管家族生意的不二人选,也是陆家生意场上未来重要的掌门人,试问,有几个人敢不给陆家这个面子的?

“但是,自打大少奶奶进门后,竟是一连三年一直未有身孕,只为这事可把老爷、太太给急坏了!”攸攸又道。

“噫!”少年不免又是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余良白了一眼少年,怎么回事,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要说自己这傻徒弟还真是个怪胎,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可一旦傻起来,也真是天下无敌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深叹口气。

“后来老爷花重金求来一张方子,没出仨月大少奶奶就有喜了!”攸攸意味深长的看了少年一眼,“来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少年轻叹一声,不知为何竟有了些许的感慨。

“那时我已十二了,就被安排到大少奶奶身边,帮忙伺候月子,照料孩子。”攸攸忽然面现苦色,道:“可就在那时,卧虎司的人竟又找我来了,让我出手……将小少爷害死!”

“啊!?”少年与余良不约而同皆惊呼了起来。

……

攸攸低头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起初,我一直磨磨蹭蹭的没有动手,虽然心里害怕,但一直很犹豫,也很矛盾,陆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对我挺好,我也是人,是人就有良心,这一拖,就拖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我本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谁知,他们……竟丧尽天良的在我身上下了娃娃蛊,又通过我把这娃娃蛊染到了小少爷的身上……”

“娃娃蛊?”

这是少年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不知怎的,身上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他知道师父是千机门的,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皆有所涉猎,于是,转头向余良问道:“师父,您知道这娃娃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余良沉吟半晌,手捻胡须,半天沉默不语。

“师父,您倒是说说看呀,不会连你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吧?”少年着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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