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腰间刀剑少年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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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既绝,良久,店内寂寂无声。

“啪啪……啪啪……”

先是陆不言一人鼓掌,后来,大家也才从刚才那余音绕梁的妙乐中醒悟过来,接二连三的掌声顿时响成一片。

书生道:“你们家是哪的?”

“山野小民,沦落天涯,四处讨生活罢了,哪还有家呀!”那老者凄然的摇了摇皓白如雪的头,一脸的凄凉之色,女孩的脸上也难掩悲伤之色,泫然欲泣,躲在老者的身后,在偷偷拭泪。

显然,书生这话问到了他们的伤心处。

谁知,那书生却没丝毫怜悯之心,眉毛一挑,轻轻摇了两下折扇,慢条斯理的轻佻道:“老头,我看你身后这妞儿尚有几分颜色,不如让他跟了本公子,可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也免得跟了你如丧家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女孩听了这话,不禁吓得花容失色,一只小手有些惊恐的紧紧扯住老者的衣襟。

那老者似乎察觉到了女孩的情绪,回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对她温和一笑,以示安慰,又转头道:“多谢公子爷抬爱,不过,我这孙女是乡下粗鄙的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蒙您错爱了。”

那书生显然没料到这糟老头子胆敢当面拒绝他,因他从小就娇生惯养,嚣张跋扈惯了,从来都是要星星别人不敢给月亮,家里人更是拿他当祖宗似的那么供着,对于他的任何要求,向来都是有条件就满足,没有条件,想方设法的创造条件也要满足他。

他在家中,堪比皇帝,无不言出事从,一言九鼎!

书生面带愠色,喝斥道:“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凭你这样的下三滥也配跟我说三道四,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他的手下皆无动于衷,显然对他的做派秉性早习以为常了。

一看这锦衣玉袍的富家公子哥就要发飙,那老者也明白他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忙躬身恳求道:“公子爷您高抬贵手,放我祖孙二人一条生路,我们实在是……”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书生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书生显然是有些功夫的,这一掌又是在他盛怒之下的全力爆发,这一掌下去,那老者竟是满脸开花,“咕咚”一声,就那么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唇上的胡须动也不动,竟一时闭过气去了!

女孩一看,忙扔下手中的琵琶,扑了过去,抱住老者哭道:“爷爷……爷爷……您没事吧?快醒醒呀……”

过了足有半晌,才见老者悠悠醒来!

此时,店内的众人面面相觑,皆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吭声的。

那书生见了暗自得意,于是愈发的嚣张,冷哼道:“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我看你这老东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真他娘の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呵!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陆不言缓缓起身,冷笑道。

就在书生刚才调戏那女孩的时候,陆不言早已有些忍不住要站出来,想为那可怜的爷孙俩说句公道话,但余良一直在一旁对他使眼色,要他隐忍,因为他早已看出这一行五人的来路并不那么简单,一个不好,非但帮不了这爷孙俩,反而会引火烧身,到那时,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再者,剑一旦出鞘,就要杀人,出了人命,便是大事!

直到后来,见那书生出手把那老者给打伤了,余良知道此事已然无法善终,无论是自己为人师表,要教弟子如何处事,还是他行走江湖的本心,都不允许自己做个旁观的看客,继续这么沉默下去,坐视不理了,所以,也就索性放手,让陆不言去为这爷孙俩出头。

书生猛地一拍桌子,骂道:“这特马的是谁的裤裆没夹紧,把你个小の杂の种给露了出来!”

少年一听这小子口吐芬芳,不由眉头一皱,他最讨厌这种恶俗的话了,此时,他的双眸冷如寒冰,心中陡然起了一股滔天的杀意,顺手抄起桌上的锡酒壶,迎面掷了出去。

没想到那书生有些功夫,侧身一避,锡酒壶挟着风声呼啸而过,飞到酒店对面的墙上,砰的一声,酒水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飞溅开来。

这时,书生身边的两个缁衣人倏地站起身来,眨眼间,一左一右便抢到了陆不言与余良二人的身旁。

左边缁衣人手中的长剑一振,嗡嗡作响,一柄长剑倏地刺出,指向陆不言的左肩,少年身子微侧,与此同时,脚下灵动如蛇,向右滑出,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紧接着,手腕一个灵活的反转,一剑顺势挥出,只听铮的一声,迳向敌人的胁下刺去。

使剑缁衣人初见陆不言不过是一少年,起先有些并不放在眼中,心想一个小毛孩子而已,他能有多大能耐?

本以为自己会一招制敌,哪料到突然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疾如闪电,这一剑宛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刺向自己的肋下,不由大吃一惊,但是,少年这一剑刺的极其突然,角度也极为刁钻,令人防不胜防,而自己的招数又已用老,肋下正好闪出一个极大的破绽,转瞬间,长剑离自己的身体仅有半寸,一道凌厉的剑气陡然袭来,肋下一阵剧痛。

这会儿哪里还来得及闪避!

就在这生死关头,用剑这位缁衣人体内的潜能瞬间爆发,经脉里的真气随之也是暴涨到了顶点,脚尖一个轻点,身形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反向前冲,这才强行避开了少年这势在必中的一招。

落地后,他脸色惨白,面如死灰,默然回到了书生的身边。

刚才他虽未受到剑伤,但少年的剑气早已伤及了他的经脉,只是在万分凶险之际,他拼了老命,爆发出最后的潜能,这才逃出了生天。

“废物!”书生冷冷道。

他感觉很丢脸,没想到,自己这次出来,老爹把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派给他,竟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而对方显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竟能一招制敌!

殊不知,陆不言此番出关之后,不仅觉醒了地脉,而且,就在前几日,已达到土肌境巅峰的他,又有了新的突破,此时,他已步入到木骨境的初级了,又岂能以年纪来论高低?

二人交手不到两个回合,仅在数息之间,而胜负已定,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店内的酒客与那书生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但余良知道,自己徒弟的这一招不但出手极快,更是狠辣至极,而且,尤为关键的是,他刚才瞬间刺出的这一剑中,其实蕴含着威能强大的剑气,那位用剑的缁衣人能侥幸逃出一命,也算是他极大的造化了,若不是他奋不顾身的全力一搏,刚才差点就被刺了一个透心凉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往嘴里扔了俩花生米,津津有味的坐在桌边边吃边喝边看,好不悠然自得。

右边那缁衣人见自己的同伴不但一击不中,反而差点被这少年反杀,知道自己这回遇到了劲敌,于是,收起了初时的轻慢之心,一张黑脸变得更加阴沉了。

冷冷道:“看不出,这小子还有两下子,不过,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老虎头上扑苍蝇,好大的胆子!”

传闻他在十八岁之前,因父亲早亡,母亲又尽是宠溺,终于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家浪荡子,他不喜读书,整日里玩鸡逗狗,寄情于美人与刀,曾为了赎一个伎馆里的花魁,更是花去了一半的祖产,谁想二人热乎了不到半年光景,那花魁竟勾结了府里的管家卷走了家中的所有积蓄,老娘一气之下竟寻了短见,后来追查才知道,他二人原是表兄妹,早在几年前就布下了局,玩了一出“仙人跳”!

人只有在挫折中才会成长,不过,他的代价有点大,落得个家破人亡,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自此之后,他便对美色畏之如虎,一怒之下入了空门,方丈见他对刀法颇有悟性,便收他做了入门弟子,让他修炼一本《混元霹雳刀》,没想到他仅花了三年的时间,就把那套刀法练得炉火纯青,在江湖中更是少年成名,一时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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