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意料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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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剑塔之内,滕劼杀招之中藏杀招,先前的三气并一竟然还不是他的最强一击,自他落地之后隐于地底暗处的那把破昰长剑才是他最后底牌!

就在滕劼近乎可以想象破昰长剑贯穿阿大下颚,直接从其天灵盖飞出之时,意外却陡然而生了。

蓝芒暴涨的阿大像是早就知道滕劼最后杀招是以地下破昰长剑袭杀他一样,在破昰从地面飞起之时他就镇定自若地运起周身全部蓝芒气劲向后撤了一小步,而后阿大原地身形翻转,聚集全身力道握着手中断罪向面前的破昰剑斩了下去。

此等生死一瞬还能如此冷静之人,滕劼是前所未见。更让滕劼惊讶的,是阿大的所有行为都证明了,他知道破昰会从地底飞出!

然而此时滕劼已经没有空闲去想这些了,因为下一刻,断罪上的蓝芒纹路就已经斩向了飞出的破昰剑身。即便先前滕劼对破昰有绝对的信心,认为它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剑。但这一路与断罪对战过来,滕劼心中早已产生了担忧。这份担忧在断罪与破昰接触的那一刻达到了极致。

两大神锋首次对碰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阿大全力之下,断罪蓝芒化作一头全身剑刃突起的奇特凶兽,一口咬在破昰剑身之上,而破昰之内似也有灵物存在,被断罪蓝芒化作的凶兽一口咬下之后发出惨烈轰鸣。入地剑塔内原本还在欢呼抖动的数万把利剑自那声惨烈轰鸣传出后突然寂静无声,像是根本不相信它们的君主破昰会落败一样。

而断罪与破昰的相斗还未结束,断罪凶兽如泄愤一般地以无数细小剑刃咬入破昰剑身。破昰剑身之上开始出现溃散黑气,起初还以为自己能抵抗断罪之威的破昰始料未及地被断成了两截。而自断开破昰内涌出的黑气竟然幻化成了一朵黑色云彩想要迅速钻入地底之中。可断罪上的蓝芒凶兽怎会让它如意,无数细小剑刃将那朵逃窜的黑色云朵包裹在内,一口将黑色云朵吞下后就进入了断罪剑鞘之中。凶兽归位之后,断罪剑鞘上蓝色纹路的最末端现出了一朵黑色云彩图案。

破昰被斩断的那一半剑身直直地落在剑塔地面,却并未被地面吸食,而是完全没了先前的黑色,现出了一抹银亮之色,不过这银亮剑尖自落地时就开始遍布细纹。随着还剩剑柄半边的破昰借由滕劼的灵气逃窜回至他手中,那在地上的银色剑身瞬间崩碎成末。

阿大举剑横立,断罪的蓝芒成了这入地剑塔内的唯一光源,特别是它剑鞘末端的那一朵黑色云彩图案,像是掌控这座剑塔的钥匙一样。原本静寂无声的剑塔之内乱作一团,那些长剑纷纷自危般地开始抖动,像是在哀求着断罪之上的黑色云彩莫要跟它们计较。

阿大也感觉到了这些山石之中利剑的异变,自己手握的断罪像是成了这里的君王。

滕劼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破昰剑,心中为其难过的同时,另一只手握在了旁边山石的利剑剑柄上,可这次任他如何用力,那山石中的利剑就是拔之不出。

滕劼似乎也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对手中破昰叹道:“对不起!”说罢,滕劼就将自身全部灵气惯于右手之中,猛地一下将半截破昰剑打入了地面之内。

伴随着破昰剑不甘地长鸣之声,滕劼笑着对破昰道:“此战是我输了,不是你的缘故。等你在入地剑塔内修复完全,遇到你真正的主人时,我相信你会成为世间最强的剑。不过我应该是看不到了。”

破昰现在成了无主之物,根本不能靠着自身上到地面之上,它只能在地下慢慢吸收入地剑塔内的剑气修复长剑剑身。不过以如今断罪掌控此地的情况来看,它需要修复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滕劼周身灵气开始慢慢消散,他刚才是借由破昰在这里的控制才能将充盈的灵气运用于己身。现在破昰被断,那股对于剑塔内的控制权都被阿大的断罪夺了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毫无胜算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失败。不过在赴死之前,他还有些疑问要求解于阿大。

见滕劼身子周围没了那些绿色灵气,阿大亦看出滕劼放弃了此战。

滕劼对阿大道:“此战,我输了。恭喜你护住了你心中所念。”

“承让!”阿大这时才喷出一口鲜血,他呼吸急促地抹了抹嘴边血迹,从怀里拿出石武给他的那枚合血丹吃了下去。

阿大内心暗道:“没想到刚带出来就要吃了,还好小武不知道,不然他又要为我担心了。不过还是万幸,并没有用到那瓶沸血散。”

此战得胜,阿大虽然伤重,但起码他想保护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要再杀两人卖出自己的性命名声,那么他在乎的人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

见阿大伤重服药,滕劼道:“你可以静坐调息,我为你护法。”

阿大盘腿而坐,将断罪立于一旁道:“好。”

随后阿大开始闭目凝神,运起先天气劲开始调息打坐。神奇的是,服下合血丹后,阿大左胸口外侧的伤势已经止住了,而且他身体外似有一股绿色灵气不停地修补着伤口那处的血肉。

滕劼亦坐了下来,他在等阿大调息完毕,他在等那个答案。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阿大的伤势终于缓和了下来。阿大惊叹于北魏五仙教蝎仙一脉的圣药果然神奇,而且好像还有一股外力同样在助着他恢复。

阿大看着与自己对面坐着的滕劼,知道他在等着自己,就道:“若我这时还说会让你遁于尘世,你会同意么?”

“这么诱人的问题你就别跟我说了,我怕我一个道心不稳就真的答应了。”滕劼笑着回道。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看破了生死。

阿大道:“你本可以在我调息的时候偷袭我的。”

“你知道我不会。”滕劼坦然道。

阿大嗯了一声道:“如果你会,我也不用再次问你是否愿意遁于尘世了。”

对于滕劼,阿大是打心底里将其当成可敬的对手。所以即便现在胜负已分,他依旧愿意以身犯险,给滕劼一个生的机会。但滕劼就像他一开始说的,他不会同意。

滕劼笑道:“要是我们早些认识该多好,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友的。哎,只可惜,我们竟然是这样认识的。”

阿大也是这般感受道:“人世间的相遇总是这么唏嘘。对了,你可认识一个叫金为的人,他是无幽谷的谷主,平时会戴着一张银色鬼脸面具。”

“无幽谷我倒是听说过,但金为这人我以前从未听过。”滕劼想了想后问道,“是他让你来杀我的?”

“嗯。”阿大点头道,“可这样就更说不过去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真正要杀你的目的。”

“他给出的理由是?”滕劼也好奇问道。

阿大道:“他说你仰仗着隐剑宗传世宝剑破昰自称是这片大陆上的第一剑客,他看不惯你的行为,就以我在乎的人作为要挟,让我来天门山隐剑宗杀你。而且他还特别在意我是否能杀了你,跟我说不能硬闯你们山门,暗示我从后山上来。”

“哦?若是如此,那么我们隐剑宗内怕是也有他的手脚了。”滕劼突然为隐剑宗担忧起来,不过他转而一想,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要死之人,只要自己安静地死在这里,那么依照卦象显示,隐剑宗是不会有什么危难的,于是他打趣道,“哈哈,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真如那什么金为说的,下山去争个名号过来,这样子是不是还能多被人记得些。”

阿大回道:“你们隐剑宗的名号不差,那个偷学你们剑招的年轻人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名声也很不错。”

“我有听说过,那时候于长老、彭长老都说要派人下山去收拾那偷师的小伙子,被我劝下了。那些剑招是我让他看的,我念在他多次诚心拜师被拒,后面又想出那主意上来一趟不容易,就起了授业之心,想着他能看多少是多少吧。而且我觉得他品行不错,还好他在江湖上行的多是正义之举,不枉我被于长老和彭长老念叨了数日啊。”滕劼感慨道。

阿大点头道:“他是你种下去的一颗种子,发芽成长之后,他念着你们隐剑宗的恩情,就一直做着行侠仗义的事情。”

滕劼笑着道:“你就别夸我了,在我死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刚刚是怎么知道破昰会从下面出现的?别跟我说是直觉,那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而且你的举动很明显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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