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拶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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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盼夏只是静静地凝眸注视着墨司彦，顿了许久不说话，她想要看清他眼底真实的颜色。

她的水眸瞪得浑圆，并不畏惧墨司彦目光的逼视。

她和他四目相对，但是她目光如炬，俨然是如一簇焰火，能燎回他眼底透露来的狠绝。

僵持许久，沈盼夏别过头去，兀自轻声地笑了：

“我沈盼夏，本只是一介弱女子，对太后皇后之位，从来都不曾觊觎，若非先帝弥留之际求我爹帮忙，我也不稀罕这个中宫的位置，至于你这‘孝子’的赡养侍奉，我更是从不奢望。”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墨司彦是猜得到的。

“盼夏，你哪儿是帮沈丞相和我父皇才当的皇后……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墨司彦也是一声嗤笑，他看出了沈盼夏回话的不诚恳。

“先帝求我爹稳住朝局，制衡容氏，所以我是皇后。”

沈盼夏转过头来看着墨司彦那副神情，在她呵气如兰的吐字里，带着嘴硬的坚定，

“仅此而已。”

墨司彦为人阴鄙，他自己是承认的，因为他觉得只要手掌重权，不必在意什么阴谋阳谋。

但他偏偏看不上沈盼夏这副心口不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

他得把这看似清纯干净的人所有伪装都撕碎。

墨司彦摊手张狂地笑道：“哈哈哈……好笑，盼夏，我跟你也认识许多年了，你是真当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为了帮墨司域那个缩头乌龟、乱臣贼子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吗？”

沈盼夏见墨司彦癫狂之态，也无心和他缠斗，因为宫变真相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先帝心中的储君人选，是墨司域无疑——这是先帝以学生的身份，告诉给帝师沈苍邈，也就是沈盼夏的父亲沈丞相的。

沈盼夏故作云淡风轻地瞥了墨司彦一眼：“先帝心中的储君人选是谁，不需要我说，墨司彦，你若是要自我安慰，你便这样去吧。”

沈盼夏知道，墨司彦这种，你越是搭理他、重视他，他反而就会更肆无忌惮地对你张牙舞爪。

若是对他置之不理，反倒让他难受。

而沈盼夏那样淡漠的神情，让墨司彦引以为辱，他的笑意渐渐消失在脸上，也无心再怜悯于她，挥手示意两个嬷嬷可以着手准备夹棍、皮鞭一类刑讯的工具了。

几个嬷嬷应声上前配合着把夹棍抵在沈盼夏的纤纤玉指之间。

墨司彦眸色森冷怨怒，焦灼与忌惮之中，显出格外的急不可耐：

“朕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能不能说出墨司域的下落，或是，替朕引他出来。”

沈盼夏目光凛然，感受到了自己两只素手的指头已被牢牢夹住——那夹棍乃是拶刑的刑具，如今只把这竹夹子移到沈盼夏的素指之上，还不曾用刑，她便已觉得素指的骨节疼了起来。

她不回答墨司彦的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像是认命地觉得自己此番会命绝于此了。

墨司彦两指掐在沈盼夏的两颊边缘，故意加重了方才沈盼夏被掌掴所致的红肿胀痛，迫得沈盼夏唇边都忍不住发出“嘶嘶”的痛息。

他想逼她开口说话，只是这个女人，怎么该柔弱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柔弱！

墨司彦怒不可遏地几乎从唇齿间挤出厉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朕杀了沈苍邈？”

“我爹是先皇钦点的丞相，他的地位不可撼动，是先皇的恩师。”沈盼夏面部的肌肉疼的颤耸，但这眼里的冷然却没有分毫的消融，“墨司彦，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倒说，你敢动他吗？”

他还真确实不敢动沈苍邈这个丞相。

因为沈苍邈在朝中，容氏尚可有沈氏制衡，虽做不到势均力敌，但是多少也能遏制几分容氏的嚣张。

虽然沈盼夏没有再嘲笑他，可话语里处处散发出的不屑，更是令他坐立不安。

墨司彦努努嘴，气的双手颤抖：“你是不是以为朕当真拿你们沈氏没办法了？”

沈盼夏一连回应了墨司彦三句，字字诛心，句句犀利！